呂葉的詩歌

液體的時間離開你的指間 半明半暗的時光會交出一個與你無關的廢墟〖如此純淨的夜〗如果一直醒著 炙熱的時間正一點一點從你的身上蛻去

呂葉,湖南詩人。
〖是誰在中間走著〗
<一>
成群的時光涌向同一個夜晚 路堆在原地
事物搬動的速度讓你無法回到自己的
身體 在破碎的水面誰會踏霧而去
這五光十色的城市 你尋不著一點暗處
亮出自己的孤獨
堆在原地的生命對一切深信不疑
並相信這就是全部 屬於未來的黎明
一直空著 獻給未來的花朵
一直開著 這就是你反覆窺視的
幻影 誰是真正的旁觀者
在你和幻影之間
幾乎聽不到一個腳步聲
事物搬動的速度使時間留下了
密密麻麻的刻度 令人飢餓的夜
你沒有理由放棄咀嚼 假設了一萬次
離去 道路仍在腳下原封未動
黑壓壓的時光象決堤的洪水
你真的不知道搬動事物的手
是為了一次盛宴還是一次司空見慣的
手淫 你寸步難行 面孔早已消失
你最終還是要把地上的影子撿起來
披在身上 當然
這不是你目前唯一可做的事情
<二>
你一直在傾聽 吹到半空的腳步
堅持著行走時的堅定 你如一隻張網的蜘蛛
虛構了一個又一個方向
深入到時間裡去的行走不會輕易將門推開
未知的生活伸手就能摸到
今夜 將大雪封山
一切將回歸原位 液體的時間
離開你的指間 沒有人因此獲救
今夜從零點開始 時鐘習慣地
敲了十二下 這之間的迴響空懸在
將來和過去之間 你是否能衝出重圍
並隨遇而安
今夜 將大雪封城
被封存的冬天 失去流向的人群
將夜連根拔出 那條從黎明走過來的路
被燈光淹沒
蛻了皮的夜已揚長而去
今夜 將大雪封門
你絕不會破門而出
<三>
一切將重新開始 睜開眼睛
你的眼中沒有淚水
插在鎖孔里的真理會不會被門鎖住
你唯有放棄肉體在一張紙的背面
學會呼吸
你有足夠的理由重新開始
十年之前或二十之後 你一張嘴
真理脫口而出
在下一個拐角 半明半暗的時光會交出
一個與你無關的廢墟
〖如此純淨的夜〗
如果一直醒著 時間將更加
簡單 那些附體的光亮
隱匿得再深也會留下痕跡
除此之外 一切都置身體外
迷失在無名之地的河流
一定會找到捨棄的方向
不可能在午夜撞見的陽光
懸掛在光陰的空巢 你所面臨的
選擇非常簡單 但絕不會在遺忘中找回
未來的生活
凸現而出的遠方蹲伏在你的
腳下 你反覆摺疊著一段時光
時光的紙蛻去了
所有的色彩和文字 剩下的將在你的手中
保持可怕的沉默
試圖打破的寂靜沉重得如一扇
灌了鉛的門 灰色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的鉛 從萬物的形體中脫身而出
你自慚形穢拒絕任何光的照耀
你絕不可能在鏡子裡看見自己
如此純淨的夜 找不到一絲虛偽的光
你的存在並不會因此值得懷疑
浮在體外的夢已和生活
融為一體
如此純淨的夜 你的呼吸單純
而充滿詞語的黏度 扎進命運的根
何時能找到敞開的土壤 炙熱的時間
正一點一點從你的身上蛻去 你何不趁熱打鐵
將灌了鉛的夜打製成
黎明的黑匣
〖時間加速度〗
你無休止地將距離打製成
黑色的鎖鏈 那些走遠的人群
失去了應有的重量
張貼在天空的陽光
燦爛無比
你因此動用了所有的紙張
每一張燦爛的面孔背面積壓了足夠的
沉默 這些僵死的元素浸泡在
你的身影中 你是否想起了什麼
沒被定義的時間 布滿每一個路口
人們忙著將搖籃移到陽光下
同時移到陽光下的還有發了霉的
空氣與理想
被曝光了的底片裡收容了所有的夜晚
等待象你門前的石凳
早已忘了起身離去
對於喪失了色彩的夢想你只能
打開一扇不透光的天窗
留在原地的面孔陌生得讓人
失去方向 那些被你藏進
夾層的時間隨時都會破殼而出 於是
你不能離開清晨太遠
你不能離開新鮮的肉體太遠
腳印孤獨地退出道路
被距離栓住的事物只剩下時間的空殼
你不能挖出自己把影子埋下
那一群影子已吞食了無數陽光
你手捧一把陽光的粉末
夢想著未來的麵包
你竭盡全力要離開夢境
而離開的總不是你 了無痕跡的
道路鬆開了未來的綁繩
你總是精確地出現在同一個
畫面 似乎那只是一個
固定的畫面無數次出現在不同的
地方 貼滿陽光的天空
偶爾捲起發黃的紙邊
閉目養神的午後 你才能到你想去的
地方 在那裡
滾落的速度改變了斜坡的命運
澆進混凝土的日子習慣一個人將窗戶
打開將頭伸進另一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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