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呂端是宋初人,字易直,幽州人,其祖父是呂兗,曾為晉朝滄州判官,其父呂琦,後晉時官至兵部侍郎。呂端20多歲以父蔭補官,歷任國子主薄、太僕寺丞秘書郎、直弘文館等職。公元960年1月,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改朝換代建立北宋王朝後,呂端歷任成都知府、蔡州知州、樞密直學士,後官至宰相。
呂端入宋後,曾任太常丞、浚儀知縣、定州同判、成都知府、開封府判官、蔡州知州、開封知縣、戶部郎中、大理少卿、右諫議大夫等職。宋太宗淳化四年(993年),拜為參知政事。是年底,左諫議大夫寇準也被拜為參知政事。鹹平元年(998年)夏,呂端身體有病,請求辭去官職,宋真宗不允,卻免去了他進殿朝見的禮節。真宗親自到家中探望。鹹平三年(1000年),呂端病卒,年66歲,贈司空謚正惠。
一代名相
在距今1000年前的北宋時期,宋太宗、真宗皇帝當朝的年代裡,為臣兩代的呂端,從一名州縣地方官吏,逐步升至樞密直學士、參知政事和宰相。呂端這儀表俊秀,處事寬厚忠恕,善交朋友,講義氣,輕錢財,好布施。
呂端處事理政才華出眾,逐漸為宋太宗所喜愛和重用。早在呂蒙正為相之時,太宗就有重用呂端的想法。在太宗與別人商量,打算任用呂端為相對,有人反對重用呂端,其理由是呂端這個人“糊塗”。太宗根據自己多年體察,立即說:“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其實這個時候已堅定了任用呂端為相的決心。當心,太宗還作過一首釣魚詩,其中有兩句是這樣寫的:“欲鉺金鉤深未達,磻溪須部釣魚人。”這詩中的意思是說,對於任用呂端當宰相的事,已無可爭議,宰相這個職位非呂端莫屬。過後數日,太宗就讓呂蒙正改任參知政事,讓呂端當了宰相。
呂端任宰相後,辦事持重穩當,公道而廉潔,深得朝中朝外各方面的好評。使太宗聽到的奏章多是褒獎之辭,對呂端的印象當然就更好了。呂端當宰相那一年是至道元年(公元995年),是由參知政事的官位上改任宰相的,可當時呂端已經是60歲的老人了。太宗曾後悔自己對呂端重用太晚了。
即使這樣,太宗也曾有過顧慮,為了平衡各方面的關係,特別是對寇準的使用,恐有呂端官居相位以後在寇準之上,使寇準心中不平,就採取了一個臨時過渡的辦法,作為權宜之計。太宗讓時任參知政事的寇準與宰相呂端“分日押班知印,同升政事堂。”也就是說,讓呂端和寇準隔日輪流執掌相府大計,他倆平起平坐,太宗則從旁加以觀察。
當時送到朝中的奏摺很多,而朝中也有各種各樣的意見,但是眾說紛紜,沒有個統一的決斷性的意見,“惟端罕所建明。”經過一段觀察之後,宮內付出太宗的親手戒諭:“自今中公事必經呂端詳的,乃得聞奏”。這一道諭旨,無疑是太宗對呂端的更大信任和重用。呂端感到事已至此,再謙讓也就不妥當了,於是他未加推辭欣然從命,履行公事。實際上這時呂端才真正成了名副其實的、有職有權的當朝宰相。以致數年後呂端的名聲遠揚,而且傳至後代,被稱為一代名相。
“大事不糊塗”
這句話,原出自北宋太宗多手體察呂端後對其處事為人的一種無可辯駁的評價,而且也確實反映了呂端的人品和才幹的真實情況。從歷史書籍中能找到的,能說明呂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的事例有以下兩件事:其一,太宗曾向呂端問過計策,說自從漢唐以來,有過封乳母為夫人的事情,要呂端拿個主意,如今該怎么辦才好呢?呂端回答說:以前漢唐朝代跟現在不同,那個時候或者是因國大,或者是因為名聲好,才那樣做的,都是事出有因的。可以這么說吧,法無定法,禮無定製。呂端這番話使得太宗大開心竅。其二,呂端在相位上也就是幾年的時間,他就主動的奏請聖上將相位讓給了寇準,由寇準接任宰相,呂端自己又做了參知政事那個有相職無權的謀事官職。後來寇準也做了參知政事,按理說呂端在前,寇準在後,其名次排列是沒有什麼爭議的。可是呂端支隊偏偏奏明聖上要求把自己列在寇準之後,並得到了恩準。呂端不計名利地位,遇事顧全大局,處事以清廉簡潔為原則,在當時傳為佳話。
有這樣的事實,加之平時呂端臨朝很少發表高談闊論,就有些人誤認為呂端是個糊塗人,然而宋太宗卻認為這都是一些小事,呂端只不過是“小事糊塗”罷了,遇有“大事不糊塗”。太宗的話是言出有據的。宋時,天下戰事此伏彼起,內部也不夠統一。西夏李繼遷造反,攪得西部邊境不安,宋出兵攻夏。宋保全軍逮住了李繼遷的母親,宋太宗本來想把她殺了。為此,宋太宗單獨召見寇準,詢問他有何意見。當時,寇準沒有不同意見拿出來獻上。在寇準退朝的時候,被呂端瞧見。呂端猜得朝中一定是有重大事情在謀劃當中。就讓寇準留步問個究竟。呂端問寇準:“太宗是不是提到找我呂端商量事情的意思?”寇準說:“沒有!”
呂端心想口出:“邊關上平常的事情,不必讓我知道,若是有軍國大事,商量大的計策,我呂端身為當朝宰相,就不可不知道。”寇準聽了呂端這番話,覺得這件事確實重大,就將方才太宗召見他是為了處置李繼遷之母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呂端。呂端問寇準:“聖上打算怎么處置呢?”寇準回答:“聖上的意思是把她在保全軍北門外斬首示眾,打算用這種處置方法來鎮戒那些造反或叛逆的人們。”呂端聽到這個地方忙說:“若是這么處置了,可不是什麼好辦法。”於是呂端又親自上朝動本,提出不要斬殺李繼遷母親的意見。他為了說服太宗,還用秦、漢項司欲殺邦之父的故事相勸說,他說:“李繼遷是個反叛之人,今天殺了他母親,明天能逮住李繼遷本人嗎?如果不能的話,不就結下了更大的冤仇了,不就更加堅定了他的反抗之心了嗎?”太宗聽了呂端的一番話,覺得很有道理,就問道:照你這么說,對李繼遷的母親該當如何處置呢?
呂端見太宗有了活話,便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他說:“以本人想到的不算高明的辦法,請聖上想想,是否把她放到延州那個地方去,派人好好護養著她,以此招睞李繼遷回心轉意,不再造反。這樣的話,雖說李繼遷不可能馬上就降宋,但是,我們終究可以用他母親在宋來拴住他的心。至於他母親的生死大權,還不是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太宗聽了呂端的這種深謀遠慮的想法,心裡想呂端真是聰明過人。想我朝中有這么多大臣,沒有人提出過呂端這樣的高明意見,差一點誤了我的大事。於是,就採納了呂端的意見,將李繼遷的母親放在延州,並派專人侍奉起來,直到病死延州。後來李繼遷也死了。李繼遷的兒子德明念在宋朝對侍他奶奶的情份上,就歸順了宋朝。宋朝待他也不差,讓他當了宋朝的下傳侍郎兼兵部尚書的官職,終於使夏歸宋。
還有更重大的事件,就是在擁立太子真宗繼位的問題上,發生的擁護和反對的鬥爭。那還是宋太宗在世的時候,太宗的身體有病,就安排了後事,立真宗為太子,以備將來由他繼位,執掌宋朝天下,並且讓呂端負責太子的學習和生活起居等項事宜。太宗病情嚴重的時候,朝中有一些內侍和大臣,對太宗死後由誰來繼位發生分歧,甚至演變成一場宮廷鬥爭。
朝中有個內侍叫王繼恩,他嫉妒太子過人,怕太子繼位後對他不利。他就起了歹心邪意,聯絡參知政事李昌齡,殿前都指揮使李繼勛、知制誥胡旦等人告謀另立太子,以便讓他們認為合適的人繼承王位。
太宗的病不治而終。太宗駕崩了,但朝中不可一日無主。皇后命王繼恩召見呂端。呂端覺察到可能有什麼變故,就叫手下把王繼恩鎖在自己府中,派人加以看管,不許他出入。然後自己急奔朝廷。呂端被召到朝廷以後,皇后對他說,現在皇上不在世了,按說立太子就是為了讓他繼承王位,這也是合乎情理,順理成章的事情,看看現在應該怎么辦才好呢?呂端聽罷皇后的話,就毫不猶豫地說:“先帝立太子就是為了今天,現在先帝棄天下而走了,我們怎么做違背先帝之命的事情呢,對於這么事關國家前途命運的大事,不能有什麼異議後。”皇后聽了呂端的話,讓太子到福寧庭中坐上了皇位。
太子真宗繼位後,第一次登殿時,垂簾接見朝群臣。當呂端率眾臣前來殿中晉見時,一看是這個樣子,寧是站在殿下不拜。當時皇后問呂端因何不拜?呂端尋思了一下說:“請把帘子捲起來,讓太子坐在正位上,讓我們看清楚了再拜。”這時皇后讓真宗照呂端所說的卷了簾坐上了正位。呂端看清楚了皇位坐的確實是太子無誤後,才率群臣跪拜,並且三呼萬歲。
接著真宗對陰謀另立太子的那幾個奸侫,一一做了處置;貶李繼勛為使臣,到潯州;貶李昌齡為忠司馬;貶王繼恩為右監門衛將軍。在均州安置;一下子把這些人都從朝中除了名,流放到潯州,連帶家眷同出京城。兩年後王繼恩就死在了貶所。真宗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真宗繼位後,每次接見朝中大臣,都對呂端很恭敬,肅然拱揖,不呼其名;因為呂端長得體大肥胖,宮廷台階稍高一點的,真宗都特別關照有人扶他上去。遇有奉召到殿中商討軍國大事時間長了議論不休的時候,呂端卻能說出輕重緩急,並且條理分明,條條是道。呂端的意見每次都被真宗所採納。
“宰相肚裡能撐船”
真是無巧不成書。正在這個時候,村外傳來了馬蹄聲聲,鞭聲脆震長空。原來是皇上派御史來給呂端下旨的。那御史騎馬直到呂端家門口,下馬便大聲喊道:“呂端接旨!”只見呂端急率全家老細,跪在地上靜聽“旨意”。大家的心蹦蹦地跳著,有各種各樣的猜想。唯有呂端本人心中有數,猜出十之八九。只聽那御史宣旨道:“呂端回朝復任宰相,欽此!”全家人聽後三呼萬歲。
散去的那些和豪紳,聞聽呂端又官復原職了,個個面紅耳赤,張目結舌,心中著實難堪。只好重新相聚,拉下臉皮,回到呂府重新送禮賀喜,支吾其詞,聽不清說了何等言語。呂端對於這些勢力眼們的行為表面上無動於衷,可心中暗笑。
在那些官吏當中,自然少不了本縣那位七品知縣。他坐著轎子走後復返,忙跪在呂端面前,一邊像搗蒜棰子似的給呂叩頭,一邊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相父,我不是人,大人不怪小人過。”呂端的書童很是生氣,上前揪住那知縣說:“大膽狗官,竟敢戲弄我家相爺,摘去你的烏紗帽!”
書童此舉,嚇壞了那個知縣,他便雙手緊捂頭上的烏紗帽。呂端這時才上前拉住書童道:“不要這樣!”收童很生氣地說:“相爺,像他這樣的勢力眼,不能饒恕!”“小弟呀,此言差矣!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我們就應高興,不必懲罰他了。我們何必強迫別人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呂端說過這些話,感動得那位知縣非常內疚,忙說:“相爺呀!相爺,你可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哪!來,相爺,兄弟的喜事咱們重新操辦,我給新娘抬轎子。”
呂端聞聽此言,心想,我倒看看知縣做何遊戲。誰知那知縣真的讓新娘坐上花轎,他和三班衙役們抬著轎子,吹吹打打地沿村轉了一圈,弄得呂端只是大笑,笑這些勢力眼們的所做所為。可是從此“宰相肚裡能撐船”這句話就傳開了,一直傳至千年後的當今。
“難不倒”的相爺
呂端為官40年,為相4年,不傲不貪,兩袖清風,也不與貪官污吏們來往。深得百姓稱道。因此,那些貪官污吏,屢屢想方設法算計他。有一年春天的一日,風和日麗。宋太宗在御花園擺酒筵,宴請滿朝群臣。在鼓樂聲中文武百官,個個入席就座,把酒舉盞。大家興致一時濃烈,奸臣王繼恩趁機在太宗面前捉弄呂端,想給他難堪,便說:“聖上,為助今日酒興,何不出幾個題,叫呂相爺答來?”
太宗一聽,倒覺合乎本意,便喚過呂端道:“朕來問你,當今何處酒好?”“杏花村酒最好。”呂端脫口而出從容笑答。太宗又問:“何以見得呢?”呂端笑答:“有唐詩云: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唐時酒價每升多少銀兩呢?”太宗追問到這個地方,眾人都為呂端捏著一把汗,惟恐呂相爺答不出來。可王繼恩卻心中暗喜,他想,這回看呂端怎么回稟聖上。可是呂端卻顯得輕鬆坦然。他先是看了一下眾人,然後不慌不忙地向太宗沉吟道:“這酒價嗎—”他故意頓住了以後的話。王繼恩藉機接過話茬說:“呂相爺因何不往下說了呢?”呂端看了王繼恩一眼,從容地說出:“唐時酒價每升30元錢。”
王繼恩聽後又覺有縫可鑽,就機說道:“啟稟聖上,呂端他分明在欺騙聖上,相隔一百多年的酒價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太宗問道:“呂愛卿你且說來。”呂端很坦然地說:“唐時酒價每升30元錢,絕無差錯,臣記得杜甫有詩:‘速來相見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
太宗大喜道:“杜甫詩真可稱為一代史書也!呂愛卿,你呀,一代奇才呀!”眾人聽得呂端如此熟讀唐詩,又如此切題,個個翹起了大拇指。可是王繼恩仍不死心,又出花招,想把呂端灌醉,讓他酒後丟醜,好讓聖上加罪於他,便請聖上為呂端換大酒杯飲酒。太宗依了王繼恩,讓呂端換大杯。呂端本來酒已差不多了,卻喚道:“告官家換大杯飲酒!”
呂端話音剛落,王繼恩又覺有縫可鑽,乘機挑唆道:“萬歲,呂端借酒氣誣衊聖上為官家,還不問罪?”未等太宗問話,呂端對太宗道:“啟稟聖上,為臣沒有醉酒,也沒有犯上,只是引經據典讓聖上心悅一番罷了。”王繼恩又添油加醋地追問呂端:“你稱聖上為官家,還不是犯上?”此時,呂端已是怒不可遏,指著王繼恩說道:“你這個人,因何連稱聖上為官家都不知道,還配在朝為官嗎?”太宗忙道:“呂愛卿,快給朕講來!”呂端便慢條斯理地說:“臣記得在蔣濟萬機里說過‘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連三皇五帝都稱官家,我稱聖上為官家,並無過錯呀!”太宗聽後點頭稱是,眾人也十分嘆服。王繼恩覺得事情不妙,便偷偷溜之乎也。太宗又舉杯與呂端暢飲,眾人也紛紛向呂端敬酒。都說:“真是難不倒的呂相爺呀!”
在真宗為帝之時,實相呂端久病不僡。真宗為了解除呂端的勞累,下了一道詔書,免去了呂端每日朝拜的禮儀。有事靠書信溝通視事。並授以太子太保,卒後贈司空。呂端在世66年。河北梆子《呂端》首演廊坊歷史人物走上舞台2009年7月28日晚,大型新編歷史故事劇《呂端》的首演儀式在廊坊市管道局影劇院內舉行。伴隨著絢麗奪目的舞檯燈光、韻味十足的唱腔、輕鬆詼諧的表演,觀眾們一次次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很多人還不停地按下相機快門記錄這精彩瞬間。呂端是廊坊歷史名人之一。毛澤東曾詩贈葉劍英元帥:“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為更好發掘廊坊歷史文化名人及其事跡,廊坊市組織排演了大型新編歷史故事劇《呂端》。“安次有個糊塗廟,糊塗廟裡糊塗神,難得糊塗非糊塗,聖賢不及糊塗神。”簡短的唱詞,恰到好處表明了劇中主人公“小事不計較,大事不糊塗”的大氣精神。這位歷史名人正是呂端。呂端字易直,北宋幽州安次(今廊坊)人,至道元年(995)四月,位居宰相。
該劇以呂端為素材,講述了北宋期間,在太宗病危、皇位爭奪的關鍵時刻,看上去稀里糊塗的呂端,骨子裡卻大智若愚、大智大勇,憑著太宗的一道聖諭,用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的簡單方式,化危機於無形、扶大廈之將傾,保證了大宋江山的長治久安。從而用現代人的視角重新審視了呂端這個歷史人物,擷取他“寬厚仁恕、清廉豁達、小事馬虎處理,大事堅持原則、匡正祛邪”的執宰風範,用詼諧幽默的輕喜劇風格,開掘了“保衛江山”的大主題。力求讓觀眾在輕鬆愉悅的同時,體悟人生的深層意蘊,以完成本劇對“難得糊塗”的文化表達。
據了解,此劇開創了四個“第一”,第一次將廊坊歷史名人作為主角搬上戲曲舞台,結束了“諸葛風采梨園秀,呂端一戲也難求”的局面;第一次通過劇中的“糊塗廟”、“糊塗神”形象地展示了呂端“小事不計較,大事不糊塗”的大氣精神;第一次讓河北梆子中花臉(呂端)作為主角出現在舞台,改變了河北梆子淨行薄弱的狀況,具有里程碑式意義;第一次實現在河北梆子演出史上花臉唱腔設計如此豐富。同時,呂端身上所展示的“小事不計較,大事不糊塗”的大氣精神,與“銳氣”、“和氣”精神還完美詮釋了廊坊精神。
歷史記載
呂端,字易直,幽州安次人。父琦,晉兵部侍郎。端少敏悟好學,以蔭補千牛備身。歷國子主簿、太僕寺丞、秘書郎、直弘文館,換著作佐郎、直史館。太祖即位,遷太常丞、知浚儀縣,同判定州。開寶中,西上閣門使郝崇信使契丹,以端假太常少卿為副。八年,知洪州,未上,改司門員外郎、知成都府,賜金紫。為政清簡,遠人便之。
會秦王廷美尹京,召拜考功員外郎,充開封府判官。太宗征河東,廷美將有居留之命,端白廷美曰:“主上櫛風沐雨,以申吊伐,王地處親賢,當表率扈從。今主留務,非所宜也。”廷美由是懇請從行。尋坐王府親吏請託執事者違詔市竹木,貶商州司戶參軍。移汝州,復為太常丞、判寺事。出知蔡州,以善政,吏民列奏借留。改祠部員外郎、知開封縣,遷考功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使高麗,暴風折檣,舟人怖恐,端讀書若在齋閣時。遷戶部郎中、判太常寺兼禮院,選為大理少卿,俄拜右諫議大夫。
許王元僖尹開封,又為判官。王薨,有發其陰事者,坐裨贊無狀,遣御史武元穎、內侍王繼恩就鞫於府。端方決事,徐起候之,二使曰:“有詔推君。”端神色自若,顧從者曰:“取帽來。”二使曰:“何遽至此?”端曰:“天子有制問,即罪人矣,安可在堂上對制使?”即下堂,隨問而答。左遷衛尉少卿。會置考課院,群官有負譴置散秩者,引對,皆泣涕,以饑寒為請。至端,即奏曰:“臣前佐秦邸,以不檢府吏,謫掾商州,陛下復擢官籍辱用。今許王暴薨,臣輔佐無狀,陛下又不重譴,俾亞少列,臣罪大而幸深矣!今有司進退善否,苟得潁州副使,臣之願也。”太宗曰:“朕自知卿。”無何,復舊官,為樞密直學士,逾月,拜參知政事。
時趙普在中書,嘗曰:“吾觀呂公奏事,得嘉賞未嘗喜,遇抑挫未嘗懼,亦不形於言,真台輔之器也。”歲余,左諫議大夫寇準亦拜參知政事。端請居準下,太宗即以端為左諫議大夫,立準上。每獨召便殿,語必移晷。擢拜戶部侍郎、平章事。
時呂蒙正為相,太宗欲相端,或曰:“端為人糊塗。”太宗曰:“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決意相之。會曲宴後苑,太宗作《釣魚詩》,有云:“欲餌金鉤深未達,磻溪須問釣魚人。”意以屬端。後數日,罷蒙正而相端焉。初,端兄餘慶,建隆中以藩府舊僚參預大政,端復居相位,時論榮之。端歷官僅四十年,至是驟被獎擢,太宗猶恨任用之晚。端為相持重,識大體,以清簡為務。慮與寇準同列,先居相位,恐準不平,乃請參知政事與宰相分日押班知印,同升政事堂,太宗從之。時同列奏對多有異議,惟端罕所建明。一日,內出手札戒諭:“自今中書事必經呂端詳酌,乃得聞奏。”端愈謙讓不自當。
初,李繼遷擾西鄙,保全軍奏獲其母。至是,太宗欲誅之,以寇準居樞密副使,獨召與謀。準退,過相幕,端疑謀大事,邀謂準曰:“上戒君勿言於端乎?”準曰:“否。”端曰:“邊鄙常事,端不必與知,若軍國大計,端備位宰相,不可不知也。”準遂告其故,端曰:“何以處之?”準曰:“欲斬於保全軍北門外,以戒凶逆。”端曰:“必若此,非計之得也,願少緩之,端將覆奏。”入曰:“昔項羽得太公,欲烹之,高祖曰:‘願分我一杯羹。’夫舉大事不顧其親,況繼遷悖逆之人乎?陛下今日殺之,明日繼遷可擒乎?若其不然,徒結怨仇,愈堅其叛心爾。”太宗曰:“然則何如?”端曰:“以臣之愚,宜置於延州,使善養視之,以招來繼遷。雖不能即降,終可以系其心,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太宗撫髀稱善曰:“微卿,幾誤我事。”即用其策。其母后病死延州,繼遷尋亦死,繼遷子竟納款請命,端之力也。進門下侍郎兼兵部尚書。
太宗不豫,真宗為皇太子,端日與太子問起居。及疾大漸,內侍王繼恩忌太子英明,陰與參知政事李昌齡、殿前都指揮使李繼勛、知制誥胡旦謀立故楚王元佐。太宗崩,李皇后命繼恩召端,端知有變,鎖繼恩於閣內,使人守之而入。皇后曰:“宮車已晏駕,立嗣以長,順也,今將如何?”端曰:“先帝立太子正為今日,今始棄天下,豈可遽違命有異議邪?”乃奉太子至福寧庭中。真宗既立,垂簾引見群臣,端平立殿下不拜,請捲簾,升殿審視,然後降階,率群臣拜呼萬歲。以繼勛為使相,赴陳州。貶昌齡忠武軍司馬,繼恩右監門衛將軍、均州安置,旦除名流潯州,籍其家貲。
真宗每見輔臣入對,惟於端肅然拱揖,不以名呼。又以端軀體洪大,宮庭階戺稍峻,特令梓人為納陛。嘗召對便殿,訪軍國大事經久之制,端陳當世急務,皆有條理,真宗嘉納。加右僕射,監修國史。明年夏,被疾,詔免常參,就中書視事。上疏求解,不許。十月,以太子太保罷。在告三百日,有司言當罷奉,詔賜如故。車駕臨問,端不能興,撫慰甚至。卒,年六十六,贈司空,謚正惠,追封妻李氏涇國夫人,以其子藩為太子中舍,荀大理評事,蔚千牛備身,藹殿中省進馬。
端姿儀瑰秀,有器量,寬厚多恕,善談謔,意豁如也。雖屢經擯退,未嘗以得喪介懷。善與人交,輕財好施,未嘗問家事。李惟清自知樞密改御史中丞,意端抑己,及端免朝謁,乃彈奏常參官疾告逾年受奉者,又構人訟堂吏過失,欲以中端。端曰:“吾直道而行,無所愧畏,風波之言不足慮也。”
端祖兗,嘗事滄州節度劉守文為判官。守文之亂,兗舉族被害。時父琦方幼,同郡趙玉冒鋒刃紿監者曰:“此予之弟,非呂氏子也。”遂得免。玉子文度為耀帥,文度孫紹宗十餘歲,端視如己子,表薦賜出身。故相馮道,鄉里世舊,道子正之病廢,端分奉給之。端兩使絕域,其國嘆重之,後有使往者,每問端為宰相否,其名顯如此。
景德二年,真宗聞端後嗣不振,又錄蔚為奉禮郎。藩後病足,不任朝謁,請告累年,有司奏罷其奉,真宗特令復舊官,分司西京,給奉家居養病。端不蓄貲產,藩兄弟貧匱,又迫婚嫁,因質其居第。真宗時,出內府錢五百萬贖還之。又別賜金帛,俾償宿負,遣使檢校家事。藩、荀皆至國子博士,蔚至太子中舍。
呂端一生經歷了北宋的三代帝王,在40年的宦海生涯中幾乎沒有受到什麼衝擊,最後軟著陸得以善終,這在“伴君如伴虎”的封建王朝中著實不多見。這與他在大局、大節問題上毫不糊塗,但在事關個人利益的問題上卻能“糊塗”了事的行事方式是分不開的。
宋朝之後,除了毛澤東外,還有過一位大人物稱讚過呂端“大事不糊塗”,他就是乾隆皇帝。乾隆曾賜張廷玉七十壽聯,上聯是“潞國晚年猶矍鑠”,下聯是“呂端大事不糊塗”。上聯中的“潞國”,指的是宋潞國公文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