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背景
史澤波生活在中國近代史變革激烈的民國年間,在那個年間,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在這個年代,因為社會的種種矛盾,人心思變,社會動盪不安,外有各列強窺視國土,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從軍無疑不是一個最好的途徑,史澤波選擇的就是這條道路。生平經歷
史澤波是河北省獻縣張旺屯村(現為泊頭市)人,生於1899年12月23日。史澤波10歲開始在本村讀私塾,後考入獻縣高國小堂和河間縣省立第三中學。1918年夏,為了減輕家庭生活負擔,史澤波考入保定軍校第八期步兵科,1922年6月畢業,被分發到第十五混成旅(旅長孫岳)任見習軍官,從此走上了戎馬生涯。在以後的年代裡,史澤波參加了歷次軍閥混戰、北伐戰爭和蔣馮閻中原大戰,歷任第個六混成旅排長、連長、國民軍第三軍第一師第二團第三營營附、營長。後國民軍第三軍被改編為晉綏軍,史澤波任第206旅(後改獨立旅,方克猷任旅長)第二二營營長,駐防綏德。1936年史澤波部駐守山西柳林一帶,與紅軍的防區相隔一條公路對峙。由於史澤波在對紅軍作戰中立下功勞,即被提拔為獨立旅四一二團團長。1937年七七事變,史所在部隊被派往山西北部迎擊日本侵略軍。第一仗是鎮守柴溝堡。柴溝堡是京綏線上山西與河北交界處的一個小鎮,史率團趕到時,日軍正向該地發動猛烈進攻,大炮轟、飛機炸,幾乎把小鎮炸塌,部隊連起火做飯的機會都沒有,守了三天,便奉命向大同附近退卻,途中,雖幾次與日軍接觸,均未激戰。是年十月份,為了阻擊日軍的進犯,第二戰區在山西忻口地區集結了一百零二個團的兵力,組織了忻口戰役。史隨部隊參加了此戰。
忻口戰役開始後,日軍仗恃武器裝備先進和兵力強大,發動了多次猛烈進攻,打得很殘酷,沒幾天,第九軍軍長郝夢齡和五十四師師長劉家麒即為國捐軀。
在前沿陣地有一條東西土山,土山西端南懷化附近有一座較高的石山,是個制高點,一度被敵人占領,這對國民黨軍極為不利。作戰總指揮部下令奪回這個制高點,先後有八個團發動進攻,敵死守不放,均遭失敗。第九次派史澤波團進行強攻,史趁天黑,命一、二營擔任主攻,第三營作預備隊。經過激烈戰鬥,沒有取得進展,史命三營營長侯錫伯全力增援。前面的兩個營見三營增援,士氣大振,三個營一齊拚命攻打,終於把山頭拿下來,並繳獲敵人機槍三四挺,步槍百餘支。史團也付出了重大代價,傷亡二百餘人,三營營長侯錫伯也陣亡了。
拿下制高點,天已將亮,史澤波一看,滿山都是石頭,連挖掩體之處也難尋找,他估計日軍絕不會善罷甘休,白天必定轟炸,為避免傷亡,便撤到後面的土山上。指揮部知道這一情況後很不滿意,總指揮陳長捷大發雷霆,讓參謀謝佩如打電話,責問撤回原因,並聲稱要給史處分。史與謝在保定軍校是一個隊的同學,講話無所戒意,便在電話上對謝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山上到處都是石頭,呆在上面不乾挨打嗎?不信你讓總指揮前來看看!”又說:“若要這個山頭還不容易嘛,我拿下它來只損失了半個營,若再要的話等天黑我就拿下來”。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日軍用飛機、大炮對這個山頭狂轟濫炸,彈片石片橫飛,直到天黑才停止轟炸。史趁夜幕降臨又率部悄悄衝上山頭,這次當然不敢再退。他組織各連排戰士,在山的側面找些凹處隱蔽起來。第三天,敵又進行炮擊,但炮彈不是打過山頭,便是滾到山下,史部無一受傷。停炮之後,日軍組織步兵開始衝鋒,史部憑藉有利地形,組織優秀射手居高臨下進行射擊,近了即向下甩手榴彈,日軍幾次進攻均遭慘敗,屍體丟的滿山遍野。日軍氣急敗壞,更加瘋狂轟炸,由於史部迅速隱蔽,狂炸毫無作用。趁敵炮擊間隙,史從望遠鏡里觀察到,在山下千米左右處,是敵炮兵陣地,便組織五門迫擊炮,每炮選兩名優秀炮手,配二十發炮彈,測好距離,一聲令下,各炮齊發,傾刻之間,百枚炮彈落入敵陣,日軍被打得焦頭爛額。自此,日軍再也不敢向這個山頭反撲了。
一九三七年十月,平漢沿線的日本侵略軍,為配合晉北作戰,由井徑向山西進犯,十月二十六日晚娘子關失守,平定也相繼陷落,直接威脅太原。國民黨最高統率部隊決定撤出忻口戰場,保衛太原。
十一月二日晚,國民黨軍從忻口戰場開始總退卻,史團因扼守制高點,擔負了掩護退卻任務。在史團最後退卻時,敵機跟蹤轟炸,史便命官兵鑽進玉米地、高梁地隱蔽退卻,敵機來了即潛伏,敵機過後再退卻。日軍非常狡猾,在轟炸前先向莊稼地里扔木頭骨轆,發現目標後再扔炸彈。史部沉著應付,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安全撤出。
十一月六日從今傍晚,史率部撤到太原城北腳下,這裡已充滿一片戰前緊張氣氛,城外的民房被拆除。史部要求進城,守城指揮官傅作義答應,第二天進城。他們便繞到城西,沒等停腳,即發現背後不遠處有人烤火,斷定日軍已經趕上來。史部迅速繞過汾河橋,轉移到距太原二十里左右的西山上。
第二天,日軍多批飛機對太原猛烈轟炸,全城被戰火籠罩。十一月八日天剛亮,傅作義帶二三十人退到城外,遂到西山,太原失陷。
忻口戰役以後,太原亦告失守,史澤波部奉命在呂梁山一帶與日軍進行游擊戰,曾幾次奇襲日軍獲勝。
太原失守後不久,日本侵略軍便占領了山西中部呂梁山區的一些縣城。史部所在部隊在這裡打了幾個月的游擊戰。因史指揮靈活,曾幾次襲擊日軍獲勝。
一九三八年初,史團奉命到孝義附近阻擊日軍,史帶兵到達指定地點後,即命部隊在山下休息待命,自己帶領兩三個人到山上觀察地形。剛爬到山頂,發現一股日軍向山下開來,越逼越近。但山下史的一團人毫無動靜,當時又沒架設電話,呼喊山下又聽不到,史澤波心急如火,揣摸著非吃大虧不可。不料,當日軍走近山跟時,全團機槍、步槍齊發,給敵以措手不及,使敵遭到重大損失,被迫狼狽逃竄。史估計敵可能反撲,遂率部轉移西線。
時隔不久,史奉命去攻打中陽縣城。當時,史團沒有一門炮,攻打縣城談何容易?史想:即使攻城不克,也要設法打擊一下日軍。決定一個營留在城南佯攻,他帶領兩個營轉到城北,尋找戰機。恰在這時,有二三十個日軍,帶著一門炮,由離石向中陽走來。探明情況後,史部在路旁做了埋伏,待日軍走近時乘其不備,僅打幾槍即將日軍全部俘獲,繳獲一門炮和幾十支步槍。這是自“七七事變”日軍侵入山西後,二戰區的第一次勝利。
此舉告捷後,估計敵人定會報復,史率全團西撤五十華里左右,在山裡隱蔽起來。第二天,敵集結大批兵力向中陽撲來,但一無所見,掃興而去。
又過了一個多月,日軍逐漸麻痹,史又率部尋找襲敵之機。一天,探知離石城內敵人徵集了一百多匹馱騾,根據情況分析,很可能是向中陽運送物資。於是,史部在沿途選擇有利地形,潛伏待機。不出所料,一百多匹馱騾,只有十幾個敵人押送,史團乘機而截,一舉全獲,既有武器彈藥,又有食品給養。史把這些物資除本團留用一部外,其餘贈送給友軍,使官兵受到很大鼓舞。
一九三八年五月,閻錫山調史團到興縣整編,將該團改編為轄三個團的二一o旅,史升任旅長,配屬於十九軍。
一九三八年七八月份,十九軍進駐柳林、穆村一帶,軍部駐在穆村,所屬六十八、七十兩師師部均駐柳林。兩師所屬各團分別防守柳林以東的南、北兩山,210旅駐臨縣東南一帶。
柳林西邊黃河岸有個軍渡,東邊是離石縣城。從離石到軍渡是兩山夾一溝的平川。平川南北最寬處約五華里,最窄處約兩華里。在這狹長的平川內有條東西公路,歷來是山西和陝西的交通要道。平川南北兩側的山地,最高的山頭六百餘米。平川內及兩旁的山坡上,分布著一些大小村落,村子周圍是梯田。柳林、穆村以南有條三川河,常年流水不斷,到處林木叢生,真是山清水秀,鬱鬱蔥蔥,這裡比較富庶,當地人稱之為“小江南”。
一九三八年秋末冬初,離石、中陽的敵人集結一個師團的兵力,從離石沿公路向西進犯,妄圖奪取柳林,強占軍渡,控制黃河渡口,為進軍陝西打通道路。日軍自恃炮火強大,驕橫異常,此次進犯把其主力放在平川內的通道上,兩翼未派部隊。
十九軍得到情報後,軍部暫移至石樓經北的一個小山村(距穆村約十五華里),派六十八師埋伏在柳林以東北山,七十師埋伏於柳林以東南山,命210旅由臨縣東南向日軍右翼遷回包剿,決心將敵圍殲在兩山夾一溝的平川內。
為誘敵深入,十九軍拿出一部兵力在平川內做迎擊姿態,節節敗退。敵人果中埋伏。當敵主力進入柳林以東埋伏線時,十九軍從南北兩山,居高臨下猛烈夾擊,給敵以沉重打擊。敵為扭轉戰局,幾次向高地發動反攻,十九軍憑藉有利地形,幾將敵擊退,敵人處在窄狹溝內,被打得暈頭轉向。乘敵混亂之機,兩山的伏兵一齊撲下山去,先是一陣手榴彈,緊接著挑起刺刀,與日軍展開白刃格鬥。此役經過一晝夜的激戰,日軍傷亡慘重,拋下大批屍體和裝備,狼狽向東逃竄。在敵人潰逃中,史澤波率部從敵右翼追趕上去,窮追不捨,將士齊聲高喊:“抓活的,抓活的”,但因多是新兵,缺乏經驗,只知大喊助威,忘記以槍射擊殺傷敵人,結果沒有抓到一個殘敵,使日軍白白跑掉。
是役共殲敵一千五百餘人,擊斃敵聯隊長一名,繳獲炮一門,輕重機槍十餘挺,步槍千餘支,子彈萬餘發和服裝輜重一部,是十九軍抗戰以來獲得的最重大的勝利,受到國民黨中央的通令嘉獎。為了慶賀這次勝利,在柳林和穆村分別舉行了隆重的慶功大會。
一九三九年五月,日軍又糾集一個師團的兵力,並加強了騎兵和炮兵,還有一營偽軍,再次由離石向西進犯。這次敵人吸取了第一次慘敗的教訓,把主力集中於右翼,主要對準六十八師陣地。打了五六天,敵人沒有取得多大進展,鏇即敵人利用夜間以一部兵力從左翼突破了六十八師防線,將該師臨時指揮部包圍。因師長劉紹棠正在秋林二戰區長官部集訓,副師長蔡雄飛和參謀長王鏘之被俘(蔡被俘投敵後任偽軍司令,日軍投降後閻錫山將其處決。王被俘投敵後任長治偽縣長,日軍投降前病死)。日軍占領六十八師陣地後,以騎兵配合步兵,侵占了黃河岸邊的磧口。史率所屬406團對入侵磧口的日軍發動了猛烈進攻,迫使敵人退回離石。此後,十九軍軍部移至臨縣以西黃河岸邊的叢羅峪。
一九三九年第二次柳林戰役後,離石至柳林以北地區被日軍占領(日投降前由賀龍部收復),十九軍所屬各部逐步向南轉移,是年十月,十九軍軍部經離石、永和移至大寧縣以西的疙台頭村,七十師移防吉縣五龍宮以東至襄陵城西之間,六十八師移防隰縣、蒲縣以東,210旅移防石樓、永和及大寧以東地區。
抗日戰爭初期,在中國共產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影響和推動下,建立了山西人民抗日武裝,成立了抗日決死隊。決死隊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晉西、晉西北、晉東南進行抗戰。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在國民黨發動的第一次反共高潮中,閻錫山集中六個軍的兵力進攻決死隊。薄一波同志率領決死縱隊英勇還擊,粉碎了閻錫山的圍攻,繼續堅持抗戰,前往晉東南與孫賡部匯合,史澤波奉命在隰縣一帶進行截擊。
1940年一月,十九軍軍長王靖國升任十三集團軍總司令,副軍長梁培黃升任十九軍團軍長,部隊番號也有了變動,七十師改為暫三十八師,210旅改為暫三十七師,史澤波隨升為該師師長,六十八師未變。
1940年一月後,暫三十七師在鄉寧以東駐防,主要任務是堅守防地,保衛吉縣、鄉寧根據地,深入敵占區打擊日偽軍,掩護開闢地方政權,夏秋之季,保衛征糧運糧,打擊敵人的搶糧活動。
在這期間,史為完成任務,多方採取措施:一是構築工事,加強防備;二是經常派出小股部隊深入敵區襲擊日偽據點和掃蕩的日偽軍;三是以連營為單位派出便衣活動小組,到敵占區偵探情報。史對被俘偽軍還實行了“分化瓦解”的政策,對罪大惡極者堅決處決,對表現一般者,曉以大義,經過教育,準其攜械返回。這些都收到了積極效果。經過半年時間,在汾城一帶的敵占區就打開了局面。
敵人為了阻止史部的活動,曾強征民工在史部防區外挖遮斷壕。為了粉碎敵人的陰謀,史澤波命戰士組成若干小組,混入民工之中。一次,在挖壕時,突然到處打槍,民工大亂,紛紛向西跑入史部陣地,史命後勤人員殺羊慰勞民工,民工頗受感動,臨走時把鐵鍬、洋鎬全部留下,空手返回。再挖壕時,日軍不得不從後方重新運來工具。
一九四二年六月,正值新麥登場季節。史部與日軍爭奪征糧,發生了馳名的華靈廟戰鬥。
這次戰鬥,是敵人首先進攻,奪去史部駐守的黃土坡高莊村。史命三團團長齊國勛指揮一個營前去反擊,但敵極為頑抗,連續圍攻三晝夜沒有取得進展。敵人又乘機從汾城增援三百餘人,以飛機大炮配合進行反撲,經連日鏖戰,結果又攻占了華靈廟高地。為扭轉戰局,史親臨前線指揮。乘敵立足未穩之機,組織反擊,命三團一、二營分左右兩路包圍敵人,三營做預備隊。在發起進攻前,從三營中選出八連連長彭永祥(山西靈丘人),帶領二十九名戰士組成突擊偵察隊,到敵前進行火力偵察。偵察隊出發前每個戰士都帶上許多手榴彈,彭對戰士說:“我們要去做活炸彈,必要時把身上的手榴彈同時拉響,一個換他十幾個”。戰士們做好準備,分成幾個小組迅速出發。在前進中,一個六人小組被敵發覺,一陣機槍掃射,六人均受重傷,其餘二十四人在連長彭永祥帶領上,飛步沖入敵陣,展開白刃格鬥,與敵攪成一團。這時,彭永祥突然高喊:“活炸彈拉火”!戰士們聞聲一齊拉響手榴彈,“轟”的一聲,震撼山谷,二十四名戰士與敵人同歸於盡。各營其他戰士聞聲向敵發起猛烈進攻,衝上高地,經過激烈戰鬥,敵人死傷過半,退下出去。
華靈廟戰鬥,其規模雖然不大,但史部官兵英勇殺敵的精神卻是罕見的。這一壯舉在整個第二戰區引起很大震動,受到蔣介石的通令嘉獎。為了紀念這二十四名壯士,一九四五年農曆六月在華靈廟烈士墓前,修建了紀念碑和碑亭,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親自起草並書寫了碑文。至今,這座英雄紀念碑還聳立在華靈山上。
一九四三年九月間,十九軍軍長劉紹棠患腦充血離職休養,史澤波升了十九軍軍長。一團團長楊文彩(河南內丘人)接任暫三十七師師長。
一九四四年夏末,敵人為阻止史部的游擊戰和征糧,在汾城一帶沿呂梁山挖了一條兩丈多、深一丈多的遮斷壕。在壕的東側設了若干碉堡,每三百米一個偽軍,每五百米一個日軍,晝夜進行嚴密監視。
正在這時,閻錫山在克難坡召見了史澤波,說汾城山下有八萬擔糧食,命他設法搶運出來。史接受任務回到鄉寧,首先讓軍參謀處戴樹章組織了軍前方指揮部,並進駐到離前線很近的關王廟,接著與暫三十七師師長楊文彩對如何搶運做了具體部署。
史部利用夜間,以一部戰士填壕,其餘戰士以連為單位,每人一條軍褲,用其裝上糧食往山下背。第二天天亮,敵人又強迫民工將壕挖開。形成史部夜間填,日軍白天挖的循環,就這樣史部以螞蟻搬山的辦法運回了一些糧食。
在這個過程中,一次,史部襲擊了敵人一個據點,奪得一挺輕機槍。據點之敵非常恐慌,覺得暫三十七師神出鬼沒,作戰頑強,不好對付;同時,又感到丟了機槍不好向上交待。便派人前來要求要回輕機槍。史部趁機向敵人提出兩個條件:(一)已填的壕不準再挖;(二)運糧不準攔截,等運完糧食再退還機槍。敵人老老實實答應,只是提出運糧經過他們據點附近時,允許他們向空中打幾槍。於是,史部戰士由用軍褲背,改為大車拉、小車推,大大回快了運糧進度,八萬擔糧食,一個半月全部運完。
糧食搶運出來了,但一時運不到後方去,暫存放在歇馬店村,這裡離前線只有十華里。不久敵人發覺了這一情況,糾集一個大隊的兵力(相當日軍一個團),向歇馬店發動進攻,企圖奪取糧食。敵人進攻時,史澤波正在三十七師師部,但前沿只有一個團的兵力,軍長史澤波和師長楊文彩極為不安,史急中生智,命楊文彩,一面部署迎擊,一面集合特務連及師部勤雜人員分散到附近各山頭,以鐵鍬、錘子到處敲打石頭,同時命令敵後活動小組到處打槍,擾亂敵人後方。敵人聽到山上到處是鑿石頭聲,誤為增援部隊趕修工事,因而不敢輕舉妄動。這時,第二團從敵右翼迂迴增援上來,敵人見勢不妙,怕奪糧不成反折兵,因而未經激戰就悄悄退下山去。
1938年5月,史澤波團奉命到興縣整編,並被擴編為210旅,史澤波任旅長,隸屬第十九軍(軍長王靖國)。1938年7、8月至1939年5月,史澤波部曾參加防守黃河渡口軍渡的兩次較大的戰役——柳林戰役。1940年1月,史澤波部改為暫編三十七師史澤波任該師師長。1943年9月,史澤波升任了第十九軍軍長。1944年秋末冬初,史澤波部移防晉南翼城,並在此建立了地方政權。
1945年8月,日軍投降前夕,閻錫山搶占上黨計畫醞釀成熟,因趙承綬受命到太原接受日軍投降,閻錫山決定由史澤波執行此項任務。到達長治後,史澤波即給閻錫山發電報捷。當時長治及周圍各縣都有日偽留下的軍用物資和糧食,尚無匱乏之慮。史澤波即將各部在城周圍設防。這樣上黨地區六個縣便由史澤波部占領。局勢急轉直下,襄垣受到八路軍進攻告急,史澤波急派第六十八師師長郭天辛率一個團前去解圍。其間,史澤波不時向閻錫山報告戰況,閻錫山復電則稱:“上黨必爭,潞安必守,援軍必到,叛軍必敗。”並告知已派彭毓斌率部前來長治解圍。幾天過去了,彭毓斌的部隊全軍覆沒的訊息傳來,史澤波深感大勢不好,同時全軍上下無不驚慌失措。隨後,史澤波突圍未遂,被俘。回到太原之後不久,史澤波被押解到涉縣下溫村晉冀魯豫邊區政府,生活上受到十分周到的照顧,邊區副主席戎伍勝還曾設宴招待了史澤波及楊文彩、郭天辛、戴樹章等人。1947年11月,隨著戰爭的發展,軍區領導決定放史澤波回太原。史澤波和楊文彩一同回到太原,被安置在省府東邊的一個小院裡居住。閻錫山告訴史澤波,準備把被俘過的官兵編為“雪恥奮鬥團”,由史澤波任總指揮,胡三餘任副總指揮。此後,史澤波重新參加一些軍事會議,並籌組“雪恥奮鬥團”。1948年2月,“雪恥奮鬥團”正式成立,陸續組建6個團,一團長楊文彩,二團長郭天辛,三團長李佩膺,四團長陳啟時,五團長劉謙,六團長王維楨。除去被俘過的官兵外,又補充了一些新兵,每團千餘人,總共近萬人。指揮部設在太原市帽兒巷。
晉中戰役開始後,史澤波奉命率“雪恥團”參加該役,後史澤波部撤至太原附近的東山上。8月,解放軍從北面插過來,占領了史澤波的指揮所在地孟家升以西的山樑,切斷了通往太原的公路,把“雪恥團”包圍起來。史澤波急忙將5個團從孟家升公路旁的一條深溝中撤出,轉移至太原城東山上的一個煤廠。後來,史澤波離開了“雪恥團”。不久,“雪恥奮鬥團”的稱號被撤銷,官兵編入其他部隊。被俘過的軍官胡三餘、楊文彩、郭天辛等18人被送往南京受訓去了。史澤波休息後,在太原右字巷租了一所房子居住。
上黨被俘
上黨戰役發生於1945年中國山西省上黨地區(今長治市)境內,是抗日戰爭結束之後國共兩黨發生的首次軍事衝突,是1945年國共衝突的一部分,成為第二次國共內戰的序曲。該戰役由中共發動,且發生於重慶談判期間,以作為配合談判的重要軍事動作。這次戰役殲滅了閻錫山所屬的11個師的部隊,使得閻錫山在第二次國共內戰中未能對中共發動攻勢,並且不得不藉助中央軍守衛山西。
9月10日,晉冀魯豫軍區出動太行,太岳,冀南3個縱隊攻擊閻錫山控制的各個城鎮,不出10天,攻克大部分據點。11日,長治守軍出動6000人增援屯留,中途稍與打援部隊接觸,即畏懼被殲而退縮長治。12日,攻克屯留。13日,太岳縱隊攻擊長子縣城時,以太行、冀南縱隊打援。但長治守軍不敢出援,打援意圖無法實現。劉伯承、鄧小平當即放棄打援計畫,令各部迅速奪取外圍各城。至19日,襄垣、長子、屯留、潞城、壺關為我攻克,共殲滅國民黨軍7000餘人。
10月2日,打援部隊與增援敵軍在屯留西北之王家渠地區遭遇,打援部隊立即將彭毓斌所部包圍於老爺嶺、磨盤腦、榆林地區。被圍困的國民黨軍憑藉優勢火力拚命頑抗,戰鬥十分激烈,打援部隊多次攻擊未果。劉、鄧首長遂決定抽調圍困長治的冀南縱隊北上參加打援,只留下地方部隊繼續圍困長治。為避免彭毓斌作困獸之鬥,部隊攻擊時採用"圍三闕一","虛留生路"的戰法,即在北面敞開一個口子,爭取在運動中殲滅之。20日,第19軍被圍困於長治,史澤波固守待援。閻錫山得知長治被圍,一方面給史澤波鼓氣告其“上黨必爭,潞安必守,援軍必到,叛軍必敗”,另一方面調集第7集團軍彭毓斌率領第23軍和第83軍馳援長治。中共採取圍城打援的辦法,在白晉線設伏,將支援長治的彭部包圍在了屯留北部山地。10月5日,援軍被全殲。閻錫山見援軍失敗,急令史澤波突圍。10月8日,史澤波突圍南逃,12日,在沁水以東被中共攔截消滅,史澤波被俘。陳賡大將節選——史澤波深知閻錫山用人不義,在上黨戰役中起義投降 陳賡指著地圖說:“要全殲逃敵,我們部隊必須先敵到達土落村。”
土落村位於漳河西岸,距虒亭鎮五六公里,村子不大,地理位置重要。
1945年10月4日下午,劉忠和楚大明率領第二十團下了老爺山,沿著白晉公路西側的山間小路向北疾進。
秋雨乍停,道路泥濘,黑夜行軍,人不歇腳,馬不停蹄,幾乎是一路小跑,和公路上行進的敵人競賽,看誰能跑在前頭。部隊已經打了半個多月的仗,十分疲勞,但在“堵住敵人,就是勝利”的戰鬥口號鼓舞下,幹部戰士熱情極高,腳走腫了,鞋走破了,沒有人皺一下眉頭。忽然,面前出現了一條河,沒有橋,水流很急,山地的深秋又非常冷……幹部猶豫了,部隊在河邊停了下來。這是為什麼?楚大明急了,跑到前面去看,揮著大手喊起來:“同志們!快跟我來!”自己“撲通”一聲跳進水中徒涉過了河。大家看到團長這么乾,還有什麼說的,都“撲通”、“撲通”跳到水中,跟著團長徒涉過河。然後又跑了三個多小時,趕了40多里山路,當夜10點,終於超過敵人,來到土落村。這一帶是太岳區老根據地,楚大明從民眾口中得知,已經有100多敵人騎兵,已先渡過漳河,向沁縣城跑去。為不使後面的敵人再跑過去,楚大明立即命令二、三營占領土落村制高點,截斷公路,組織防禦;命令第一營北渡漳河,構築工事,控制北岸高地,進行堵擊。楚大明對大家說:“現在敵人已經被裝進了口袋,我們這裡是口袋底,千萬斤的重量,都要壓在這裡。一定要把工事修得好好的,口袋裡裝得再重,也不能漏掉一粒沙子。”話音未了,敵人的尖兵部隊就沖了上來,首先是偽軍改編的省防軍,戴著鋼盔,端著上了刺刀的日本步槍衝上來,連續兩次被第二十團擊退,第一營斃敵600餘人,屍體堆積如山,把河水都堵了起來,清漳河變成了血水河。激戰到天明,堵住了敵人逃路。但一營苟營長在指揮戰鬥時腹部中彈英勇犧牲。這時,第七七二團、第二十五團和士敏縣獨立團陸續趕到,紛紛進入陣地,構成了真正的大“口袋”。
第二天清晨,東方剛剛泛白,敵人的大隊來了,進入了預設的“口袋”,幾個團的迫擊炮、機槍、步槍一齊發射,敵人頓時大亂,特別是走在前面的機關、後勤人員胡竄亂跑,相互踐踏,死傷遍地。敵立即調整兵力,拉上來一個師,集中20多門山炮,對著太岳縱隊的陣地,狂轟濫炸,反覆衝鋒,妄圖突圍。第二十團在楚大明指揮下,團機關幹部、直屬連隊和衛生隊都投入戰鬥。機槍、步槍、手榴彈一齊向敵人傾瀉過去,敵人像被割倒的禾草似的,一片片、一批批地倒下去,前面的敵人趴在地下不敢動,後面的敵人擁擠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這時,楚大明親自帶領第二營從左翼向敵人實施反衝擊,第三營田營長帶領七、八兩個連由左翼向敵人實施勇猛反擊,打亂了敵人建制,陣地上敵屍堆積如山。第二十團就是一道銅牆鐵壁,敵人一步也不能逾越。
傍晚,太行、太岳、冀南各路大軍,從東、西、南三面圍上來,猛烈衝擊、穿插,敵潰不成軍,紛紛繳械投降。
陳賡帶著指揮所人員走下老爺山,天已大亮,踏著露水覆蓋的山路向前線走去。不一會兒,見到太岳一分區的訓練參謀尚思光走來,陳賡急忙問:“部隊作戰情況怎么樣?”得到的卻是一個失望的回答:“我不清楚。”
陳賡氣了,嚴厲問道:“你在旅部,怎么不了解作戰情況?”尚思光說:“我現在在分區,是來帶領民兵和地方武裝配合主力襲擾敵人的。”“那好。”陳賡說,“你就立即組織民兵好好打掃戰場,掩埋敵人屍體,搜尋敵兵,收容傷兵,收集武器彈藥。”尚思光敬禮後急忙走了。看著他的背影,陳賡又自責起來說:“啊,他從分區100多里地跑來,組織和指揮民兵、地方武裝,我以為他還在決一旅旅部工作哩。沒有表揚他,反而批評了他,真是……”
陳賡到了決一旅陣地,看見繳獲的一群山炮很高興,馬上叫參謀去仔細查看,自己向李旅長指揮所走去。他到了指揮所,急忙和部隊通電話了解情況,布置任務。其實,這裡離戰場很近,槍炮聲聽得很清楚,不時還有冷槍冷炮飛過來。此時,前方戰鬥正酣。彭毓斌在亂軍中下馬逃命,不久被擊斃。戰鬥於10月6日9時勝利結束,閻錫山的8個師2萬餘人的援兵全軍覆沒。解放軍俘虜了敵副總指揮兼炮兵司令胡三餘、暫編第四十九師師長張宏、暫編第四十六師師長郭溶、第六十六師師長李佩膺等高級將領。偵察科長彭克和胡三餘談話,問他被俘後有何感想?胡三餘嘆氣說:“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還有什麼感想?聽從貴軍發落吧!”他垂頭喪氣,不願多說話。
陳賡聽彭克匯報後笑了:“你這不是同俘虜談話的辦法。不能首先叫他談感想什麼的,要先交待黨的政策……你把他帶來我談。”
胡三餘曾在日本炮兵學校學習過,懂得炮兵的理論和技術。陳賡耐心地向他交待了俘虜政策,還告訴他可以用他的技術為人民、為解放戰爭服務。胡三餘對於共產黨不僅不殺他,還要用他的技術,表現很激動,感到前途有了希望,不再垂頭喪氣了。
戰鬥結束後,指揮所設在一個小村里。這時,通信部隊趕來了,立即和太行部隊架通了電話。陳賡馬上通過他們的總機向劉、鄧首長報告了戰況和繳獲。
劉伯承說:“你們的戰果很大,分一部分山炮給太行和冀南部隊吧!”
“堅決執行。”陳賡爽朗回答,“師長,請太行、冀南部隊馬上派人來取吧。”他還是習慣使用抗日戰爭中對老首長的稱謂。
“馬上給我接李成芳。”剛結束與劉伯承司令員的通話,他又讓接轉別的電話。接通後,他用親切的口吻說:“成芳嗎?劉、鄧首長指示我們,分一部分炮和牲口給太行、冀南部隊,你們準備一下移交吧!”放下電話,他高興地和參謀說:“我本來還想向李旅長多說幾句,解釋解釋,開導開導,可是他還沒等我說完,就表示堅決執行。”他對李旅長的顧全大局很讚賞。
傍晚,他對通信科長戴其萼說:“這幾天,電話員太疲勞了,夜間守總機會打瞌睡,誤事,我想還是你親自去守守吧。現在消滅了這股敵人,孤懸在長治的史澤波,只有逃跑的一條路,並且只能從我們太岳區向西跑,回閻錫山的老巢。很明確,應該由我們部隊去追擊。所以,我們要做準備。你要注意聽訊息。”接著,他又和劉忠、李成芳兩位旅長通了話,了解部隊傷亡情況,要求他們派小分隊打掃戰場、轉送俘虜、後運傷員外,要迅速集結部隊,休息待命,準備阻擊閻錫山自北面再派來的援兵,追殲可能自長治逃跑之敵。
一切布置停當,他放心了,叫接通太行縱隊陳錫聯司令員的電話,說:“想聊聊天。”接通了,陳賡笑著問:“你們打磨盤垴很吃了點苦,但是追擊得了手。喂,你們發了‘洋財’吧?繳獲了些什麼?”
陳錫聯講了一些數字,特彆強調繳獲了一百幾十萬發子彈的事。陳賡高興地說:“那太好了,這么多子彈夠打兩個上黨戰役用了。”
“打磨盤垴所以屢攻不下,就是缺乏彈藥。”陳錫聯回答,“每個戰士只有幾發子彈;機槍也缺乏子彈,無法進行很好的掩護;進攻山頭,接近不了敵人,手榴彈又投不到。當時要有20萬發子彈。早攻下來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結束了友好的談話。陳賡不吸菸,不喝酒,不會打牌,不會跳舞,這種舒心的談話,就是他最好的休息。午夜後,指揮部里再沒有聽到陳賡的聲音。大概他沒有什麼放不下心的事了,也太疲勞了,能安安心心地睡個好覺。
實際上,此時史澤波身邊的特務連早已是共軍安排的,其連戰高凡更是一直在敵後策反國民黨軍隊,但身邊也有閻錫山派來監視他的顧問。大戰在即,史澤波偽裝自己,不守長治,派高凡將大軍撤退路線告知共產黨。在明知共產黨正在對面埋伏的情況下,先將重型武器交給共產黨,然後將部隊內窮凶極惡的分子派去攻打小尖山,待實力消耗大半以後,派部分特務連除去頑固分子,實行起義。
戰後陳賡大將見到史澤波後,說史將軍的選擇是明智的。
晚年生活
1949年以後,史澤波在太原一家私營磚廠當會計,1952年回鄉務農。回家後,史澤波因從小跟父親學過針灸,對針灸頗有興趣,於是又看了一些有關書籍,進行了研究,開始操起針灸看病一業。時間長了,成效頗為顯著、名氣也大了,四里八鄉前來就醫者絡繹不絕。史澤波曾寫過一副對聯,讚賞祖國針灸學的奇妙,其聯曰:“針灸之妙針到病除方知妙中之妙;灸法之玄灸則效顯更是玄乎之玄。”從給鄉親們看病中,史澤波得到了為人民服務的樂趣,賦一短詩表示了這種心情,詩曰:“年華虛擲兩鬢斑,馬齒徒增六旬間。針灸鑽研老益壯,為民服務學少於。”在紿人看病中,史澤波從不以職位高低親疏遠近而另眼相待。
晚年,史澤波對研製潤滑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用土辦法研製出的鋁基潤滑油,耐溫高達到170℃。直到他雙腿癱瘓不能行走時,還念念不忘這一研究。他這種拼搏精神,曾受到滄州地委一位領導同志的高度讚揚。
人物評價
史澤波是中國國民黨軍隊閻錫山部中為數不多的一位能打的將軍。在抗日戰爭中,史澤波赤膊上陣,率領突擊隊拚死奪取日軍南懷化附近的一處制高點,為挽回國軍戰場的不利處境。隨後在呂梁山一帶與日軍進行游擊戰,鬥智鬥勇,多次取得勝利,鼓舞晉軍抗戰的士氣有重要意義。在後來的解放戰爭中,雖然多次戰敗,但從中可以看出,如果不是上級的指揮錯誤,上黨之戰,勝負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