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伽梵歌原意背景
被大量出版和廣為閱讀的《博伽梵歌》(Bhagavad-gītā),原本是敍述世界古史的梵文史詩《瑪哈巴茹阿特》(Mahābhārata,《摩訶婆羅多》)中的一段對話。《瑪哈巴茹阿特》敍述的事件導致了現在的喀歷(Kali)年代。在這個年代的開始——大約五千年前,主奎師那(Kṛṣṇa)向他的奉獻者朋友阿爾諸納(Arjuna)講述了《博伽梵歌》。
他們的對話——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宗教和哲學對話之一,是在戰爭即將開始前進行的。這場自相殘殺的大戰,發生在兌塔瓦施陀(Dhṛtarāṣṭra)的一百個兒子和他們的堂兄弟潘達瓦(Pānḍava)兄弟——潘杜(Pāṇḍu)的兒子之間。
兌塔瓦施陀和潘杜是在庫茹(Kuru)王朝中出生的兩兄弟,是以前曾經統治過地球的巴茹阿特(Bharata)王的後裔。《瑪哈巴茹阿特》一名來自巴茹阿特王。長兄兌塔瓦施陀因為生下來就雙目失明,所以本屬於他的王位就下傳給了他的弟弟潘杜。
潘杜英年早逝,兌塔瓦施陀便暫時成了國王,而潘杜的五個兒子,尤帝士提爾(Yudhiṣṭhira)、彼瑪(Bhīma)、阿爾諸納、納庫拉(Nakula)和薩哈戴瓦(Sahadeva),就歸兌塔瓦施陀照管。這樣,兌塔瓦施陀的兒子和潘杜的兒子就同在一個王室里長大成人。他們一起在經驗豐富的朵納(Droṇa)那裡接受軍事本領的培訓,一起由倍受尊敬的家族祖父彼士瑪(Bhīṣma)加以管教。
但是,兌塔瓦施陀的兒子們,尤其是長子杜尤丹(Duryodhana),卻嫉妒、憎恨潘達瓦兄弟。同時,雙目失明、智力低下的兌塔瓦施陀也想讓自己的兒子,而不是潘杜的兒子,繼承王位。
為此,杜尤丹在兌塔瓦施陀同意的情況下,密謀殺害潘杜年輕的兒子們。在叔父維杜茹阿(Vidura)和表兄弟——主奎師那小心翼翼的保護下,潘達瓦兄弟才一次又一次地轉危為安,死裡逃生。
主奎師那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至尊首神。他降臨地球,扮演那個時代中另一個王朝的王子。在那個角色中,奎師那還是潘杜之妻琨緹(Kuntī)——潘達瓦兄弟之母的外甥。所以,作為親戚,也作為宗教永恆的維護者,奎師那支持並保護潘杜正直的兒子們。
但是,狡猾的杜尤丹最終向潘達瓦兄弟提出了進行賭博比賽的挑戰。在那場災難性的比賽中,杜尤丹和他的兄弟們贏得了潘達瓦兄弟忠貞的妻子朵帕蒂(Draupadī),並企圖在所有聚集在現場的國王和王子面前剝光她的衣服,侮辱她。儘管奎師那用神力救了她,但這場預先做了手腳的賭賽卻騙走了屬於潘達瓦兄弟的王位,使他們過了十三年的流亡生活。
流亡歸來後,潘達瓦兄弟正當地要求杜尤丹把王國還給他們,卻遭到他斷然的拒絕。從事社會管理是王子責無旁貸的義務,潘達瓦五兄弟於是把他們的要求減少到僅僅歸還五個村莊。但是,杜尤丹狂妄地回答說,他連立錐之地都不會給他們。
對所發生的一切,潘達瓦兄弟始終都保持克制、忍讓的態度。但現在看來,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
世界各國的王子們分成兩派,一派支持兌塔瓦施陀的兒子,另一派支持潘達瓦兄弟。奎師那親自擔任潘達瓦兄弟的使者,到兌塔瓦施陀的宮庭去進行和平談判。當他的請求遭到拒絕時,戰爭已成定局。
具有最高道德水平的潘達瓦兄弟明白奎師那就是至尊人格首神,但兌塔瓦施陀不虔誠的兒子們卻不知道。然而,奎師那仍然表示願意按敵對雙方的願望介入戰爭。作為神,他將不親自作戰。但是,如果哪一方特別希望增加力量,就可以利用奎師那的軍隊,而另一方可以有奎師那本人當他們的軍師和助手。在政治天才杜尤丹設法得到奎師那軍隊的同時,潘達瓦兄弟熱切地請到了奎師那本人。
這樣,奎師那成了阿爾諸納的戰車御者,親自駕馭這位傳奇弓箭手的戰車。這把我們帶到《博伽梵歌》的一開始:兩軍列隊,準備戰鬥;兌塔瓦施陀焦急地詢問大臣桑佳亞(Sañjaya) ,“他們做了什麼?"
背景介紹完畢,現在只需就翻譯和評註作簡短的說明。
常規型譯者在將《博伽梵歌》翻譯成英文時,總把奎師那擠到一邊,留出空間以談論自己的觀點和哲學。《瑪哈巴茹阿特》所記敍的歷史被當作離奇的神話,而奎師那則成了一些無名天才表達想像用的寫作手法,或者最多是一位次要的歷史人物。
但是,據《博伽梵歌》自己的說法:奎師那既是《博伽梵歌》的目標,也是它的實質。
因此,此次的翻譯和附帶的評註,是要把讀者引向奎師那而不是離開他。《博伽梵歌原意》因而成為一個和諧,便於理解的整體。奎師那是《博伽梵歌》的講述者和終極目標,而這個翻譯版本忠實地再現了這一切,因此真正體現了這部偉大經典的原意。
基本內容
導言
我誕生在最黑暗的愚昧中,靈性導師啊,您以知識的火炬啟亮我的眼睛。我要虔誠地頂拜您!
聖茹帕·哥斯瓦米·帕布帕德啊!您為實現主柴坦尼亞的願望,在這個物質世界建立了傳道使命,何時您才以蓮花足庇我護我?
我虔誠地頂拜我的靈性導師和所有外士那瓦的蓮花足;我虔敬地頂拜聖茹阿·哥斯瓦米和他的長兄薩拿坦·斯瓦米,以及茹阿古納特·達斯·哥斯瓦米、茹阿古納特·巴塔、哥帕拉·巴塔、聖吉瓦·哥斯瓦米的蓮花足。我虔敬地頂拜主奎師那·柴坦尼亞、主尼提安南達、阿堆塔·阿查爾亞、嘎達答爾、施瑞瓦斯及其同游。
我虔敬地頂拜聖茹阿達茹阿妮(Radharani)、主奎師那及其同游聖臘莉塔·維莎卡。
親愛的奎師那呀!禰是苦惱者的朋友,創造的泉源。禰是牧牛姑娘的主人,茹阿達茹阿妮的愛侶,我虔敬地頂拜禰。
茹阿達茹阿妮呀,禰膚如熔金,是溫達文(Vrndavana)之王后,我要崇拜禰;禰是維莎巴努王之女,主奎師那非常寵愛禰。
我要虔敬地頂拜主的外士那瓦奉獻者,他們好比如願樹,能滿足每個人的願望,對墮落的靈魂充滿憐憫之心。
我虔敬地頂拜主奎師那·柴坦尼亞、主尼提安南達、阿堆塔·阿查爾亞、嘎達答爾、施瑞瓦斯以及所有奉獻傳系中的人。
哈瑞奎師那,哈瑞奎師那,奎師那奎師那,哈瑞哈瑞/哈瑞茹阿瑪,哈瑞茹阿瑪,茹阿瑪茹阿瑪,哈瑞哈瑞
《博伽梵歌》又叫《梵歌烏帕尼沙德》舊譯(《梵歌奧義書》),是所有韋達文獻中最重要的烏帕尼沙德之一。當然,英語《博伽梵歌》注釋本很多,難免有人要問,為什麼還需要一本呢?這可從以下的事例中得到解釋。
最近,有一位美國女士要我推薦一本英譯本《博知梵歌》。誠然,美國有很多《博伽梵歌》英譯本,但就我所看到的,不僅在美國,就連印度也沒有一個版本嚴格地說來稱得上具有權威性。因為所有的譯註者都只是發表個人的見解,而並未觸及原書的精神。我想這可以解釋現在這個版本的由來。
《博伽梵歌》的精神在《博伽梵歌》中有所論述,我們接受《博伽梵歌》就應該依照其解說者的指示。這就象服藥得依照藥物的說明一樣,不能憑自己想當然或是按朋友的指示服用,而必須按照藥物服用說明或遵照醫囑。《博伽梵歌》的講述者是聖主奎師那。《博伽梵歌》的每頁都稱他是博伽梵——即至尊人格神。博伽梵一詞,有時用來指任何強大的人或半神人,當然博伽梵一詞無疑是表明奎師那是位偉人,但我們同時也應知道聖主奎師那即是人格神。這點已被所有偉大的靈性導師證實,——包括山卡爾查爾亞(Sankaracarya,商羯羅師),茹阿摩努伽查爾亞(Ramanujacarya)瑪達瓦查爾亞(Madhava),寧巴爾卡·斯瓦米(Nimbarka Swami),主柴坦尼亞·摩哈帕布以及印度其它許多韋達知識的權威。主也在《博伽梵歌》中親自證實他本人就是至尊人格神。《布茹阿瑪·薩密塔》(舊譯《婆羅賀摩贊》)及所有《普然那》(舊譯《宇宙古史》或《往事書》),尤其是又為《博伽梵歌·普然那》的《聖典博伽瓦譚》,都接受主為至尊人格神,因此,我們應該依照至尊人格神給我們的指示來接受《博伽梵歌》。主在《博伽梵歌》第四章說,
imamvivasvateyogam
proktavanahamavyayam
vivasvanmanavepraha
manriksvakave'bravit
evamparampara-praptam
imamrajarsayoviduh
sakalenehamahata
yogonastahparantapa
saevayammayate"dya
yogahproktahpuratanah
bhakto'simesakhaceti
rahasyamhetaduttamam
主在這裡告訴阿爾諸那,《博伽梵歌》這門瑜伽體系首先是向太陽神講說的,太陽神便向摩努(Manu)傳述,而又傳達給伊克斯瓦庫(Iksvaku),就這樣這門瑜伽體系通過使徒傳系,一個接一個地傳了下來,然而,年深日久,以至失傳了。因此,主奎師那必須重新宣講,這次是在庫茹之野向阿爾諸那講說的。
奎師那告訴阿爾諸那,給他講述這至高無上的奧秘乃是因為他是主的奉獻者和朋友。這裡的要義是,《博伽梵歌》是特別為主的奉獻者而講的。超然主義者分為三類:非人格主義者、冥想家和奉獻者。主在這裡清楚地告訴阿爾諸那,因為舊的傳系中斷,主要立他為新的使徒傳系的第一個接受者。因此,主的意旨是要遵循從太陽神傳下來的思想,另建一個使徒傳系,讓阿爾諸那重新傳布主的教誨,主希望阿爾諸那成為透悟《博伽梵歌》的權威。由此可見,阿爾諸那之所以獲授《博伽梵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既是主的奉獻者又是主的直接學生和親密朋友。因此《博伽梵歌》最能被與阿爾諸那品性相仿的人理解。
也就是說,這個人須是奉獻者,跟主有直接的關係。人一旦成了奉獻者,跟主就有了直接的關係。這是一個精微的題旨,但簡而言之,可以說奉獻者是處在與至尊人格神的五種關係中的一種:
①可以是被動狀態中的奉獻者;
②可以是主動狀態中的奉獻者;
③可以是朋友身份的奉獻者;
④可以是父母身份的奉獻者;
⑤可以是愛侶關係的奉獻者。
阿爾諸那與主是朋友關係。這種友誼同物質世界的友誼有著天壤之別。不過,每個人都與至尊主有著獨特的關係,而這種關係可通過圓滿的奉獻服務得到喚醒。但我們在目前的生命狀態中,不僅忘記了至尊主,而且忘記了與主的永恆關係。芸芸眾生,都永遠地與主有著一種特定的關係,這就叫做個體的原本地位(Svarupa),通過奉獻服務,便可恢復個人的地位。這一階段稱為個人法定構成地位的圓滿化,阿爾諸那是奉獻者,他跟至尊主以朋友身份相交往。
《博伽梵歌》第十章(10.12—14)說明了阿爾諸那接受《博伽梵歌》的態度,我們要注意這一點。
“阿爾諸那說:禰是至尊人格神,終極的居所,至純至粹者的絕對真理。禰永恆、超然、原始;禰無生無誕,禰最為偉大。
“所有偉大的聖者,如那茹阿達(Narada Muni)、阿西塔(Asita)、兌瓦拉(Devala)、維亞薩(Vyasadeva),皆如是說禰,而今天又親自向我宣示。
“奎師那呀!禰告訴我的,我都接受為真理。主啊,無論是半神人還是惡魔都不知道禰的品質。”
聽罷至尊人格神講述《博伽梵歌》,阿爾諸那接受奎師那為至尊梵。每一個生物都是梵,但至尊生物——至尊人格神——是至尊梵。
Paramdhama是說主是萬物至高無上的息止地或居所,Pavitram 是指主是純粹的,不受物質污染,purusam指主是至尊享樂者,sas-vatam意為原初,divyam是超然,adi一devam指至尊人格神,ajam無生誕而自在者,vibhum意為偉大。
或許有人會認為,因為主奎師那是阿爾諸那的朋友,阿爾諸那才這樣稱頌主,不過是奉承而已。但阿爾諸那為了打消《博伽梵歌》讀者心中的這種疑慮,他在下面的詩節中證實了這些頌揚之辭。他說不僅他本人,而且象那茹阿達、阿西塔、兌瓦拉和維亞薩這樣的權威聖者,也都接受。因為阿爾諸那告訴奎師那,他承認奎師那所說的一切都是全然完美的。sarvametadrtammanye:你所說的我視為真理,我全然接受。阿爾諸那還說,主的人格性很難了解,即使是偉大的半神人也不了解。這就是說高於人類的生物也不了解主。所以,一個人不成為主的奉獻者,又怎能了解聖主奎師那呢?
因此應該以奉獻的精神接受《博伽梵歌》。千萬不要以為自己與主奎師那是平等的,或認為奎師那只是凡夫俗子,或最多是個偉人而已。聖主奎師那是至尊人格神。因此,根據《博伽梵歌》的陳述或努力理解阿爾諸那的陳述,我們至少在理論上承認奎師那是至尊人格神。而且只有以這種態度,我們才可能讀懂《博伽梵歌》否則,便是枉然。因為這是至深的奧秘。
那么,《博伽梵歌》究竟是什麼?《博伽梵歌》的目的就是要把人類從物質生存的愚昧之中拯救出來。正如阿爾諸那在庫茹之野陷入必須作戰的困境,我們每個人也都有多方面的困難。阿爾諸那皈依了聖主奎師那,於是有了這部《博伽梵歌》,其實,不只是阿爾諸那,我們每個人都因為生存而充滿焦慮。我們真實的存在被不真實的存在所籠罩,而實際上,真正的我們並不會受到存在性事物的威脅。我們的存在是永恆的。但不知怎地,我們被拋進了asat 之中,asat是指不存在的事物。
在芸芸的受苦難的眾生之中,實際上只有少數人會探究自己的地位,思考自己是什麼,因何陷入這般窘況之中等問題。除非人覺醒到應該去探求自己受苦的原因,覺悟到自己不想受苦,而是要找到解除一切痛苦的方法,否則便算不上是一個完美的人。人之為人始於這類探詢在心中的覺醒。《布茹阿瑪·薩密塔》稱這種探求為對梵的探索。除非人去探詢絕對的本質,否則,他的活動都是枉然的。因此,透悟《博伽梵歌》的恰當學生,就是那些開始詢問他們為什麼受苦,從哪裡來,死後又向何處去等問題的人。誠懇的學生還應該對至尊人格神有堅定的敬意。阿爾諸那就是這樣的學生。
當人類忘記了人生的真正目的時,主奎師那便特意降臨世上,重新樹立這個目的。即便如此,在無數覺醒者中,或許只有一個人真正有志去了解自己的地位,這本《博伽梵歌》便是為他解說的。實際上,我們都被無知的惡虎吞噬,但主對生物,尤其是人類,非常仁慈。為此,他講說了《博伽梵歌》並接受他的朋友阿爾諸那當他的學生。
阿爾諸那是主奎師那的同游,絕非愚氓之輩,但在庫茹之野,阿爾諸那被置於愚蒙之中,這樣便能不斷向主奎師那詢問人生問題,好讓主一一作答,定下人生大計,裨益後世。從而,人類能夠相應而行,完美地實現人生的使命。
《博伽梵歌》的主題是教人認識五項基本真理,首先闡明了神的科學,然後解釋了生物(吉瓦,jiva)的原本地位。宇宙之中有主宰者和受主宰的生物。如果一個生物說他不受控制,自由自主,那他一定是神志不清。最起碼,在受條件限制的生命狀態下,他是處處受到控制的。所以《博伽梵歌》的論題便涉及至尊的主宰以及受主宰的生物、物質自然、時間(整個宇宙存在或物質自然展示的期間)以及功利性活動,都在討論之列。宇宙的展示包含著種種活動。所有生物無不處於種種活動之中。學習《博伽梵歌》我們要明白神是什麼,生物是什麼,物質自然是什麼,宇宙的展示是什麼,以及它怎樣受時間的主宰,還有生物的活動是怎么回事等。
《博伽梵歌》在這五個基本主題中,至尊神或奎師那、或梵、或至尊主宰、或超靈——隨便你用哪個名字——被確立為最偉大的。生物在本質上與至尊主一樣。例如,主控制著物質自然中的一切事物,這些在《博伽梵歌》後面的章節里進一步會說明。物質自然不是獨立的,而是依照至尊主的指示而活動。正如奎師那說,"物質自然在我的指令下運作。"當我們在宇宙自然中看到奇妙的景象時,我們應該知道,在這個宇宙展示的後面有一位主宰者。任何事物的展示都離不開主宰。認為沒有主宰者的想法是幼稚可笑的。例如,一個孩子看到汽車,沒有馬,沒有其它動物牽引卻能奔跑,會感到驚奇,然而一個正常的人知道汽車的結構和運轉原理,他知道在這機械之後總有人——即司機在操縱著。同樣地,至尊主就好比司機,萬物都在他的操縱下運作。我們將在後面的章節看到,生物體被主接受為他的所屬部分。金子的微粒仍是金子,一滴海水照樣鹹,同樣,生物作為至尊主宰者,即博伽梵——聖主奎師那的所屬部分,有著至尊主所有的品質,只不過在量上非常微小罷了。因此我們也是纖微的主宰,從屬的主宰。我們總是想控制自然,譬如,當今人類想控制太空和星系。我們有這種主宰的傾向,因為,這是奎師那的一種品質,儘管人類想做物質自然的主人,但須知我們不是至尊的主宰者。《博伽梵歌》清楚地闡述了這一點。
物質自然是什麼?《博伽梵歌》將它解釋為低等原質,而將生物解釋為高等原質,無論是低等原質還是高等原質,皆永受主宰。原質是陰性的,受主的控制,正如妻子的活動受丈夫的主宰,原質永為從屬,受主的轄治。主是支配者,生物和物質自然受轄治,受至尊主的主宰。根據《博伽梵歌》所說,生物雖為至尊主的所屬部分,卻仍屬原質。《博伽梵歌》第七章清楚討論了這一點。Apareyamitastvanyamprakrtim viddhimeparamjiva-bhutam:"物質自然是我的低等原質,在這之外還有另一原質——生物。"
物質自然由三種形態構成,善良形態、情慾形態、愚昧形態。三種形態之上是永恆的時間。這些形態在永恆時間的控制範圍內,縱橫交錯,就產生了活動,即卡爾摩(karma)。亘古至今,這些活動都在進行著,我們因一已活動的果報,或是享樂或是受苦。舉例來說,假設我是商人,勤奮精明,積存了大筆錢,因此,我是享樂者。但不久,假如我在生意中賠了本,這樣,我又變成了受苦者。同樣的道理,在人生的各個方面,我們享受工作的成就,或吞下自己種下的苦果,這就叫做業報。
至尊主、生物、物質自然、永恆時間、業報,在《博伽梵歌》中都一一解釋了。五者之中,至尊主、生物、自然、永恆的時間四者都是永恆的。物質自然的展示可能短暫,但並非假象。有些哲學家說,物質自然的展示是虛假的,但根據《博伽梵歌》的哲學,即外士那瓦哲學,則不是這樣。世界的展示並非虛假,而是真實的,只不過短暫易逝罷了。好比雲朵飄浮空中,又似雨季來臨,滋潤五穀。一待雨季過去,雲朵散盡,五穀便又乾枯。物質自然展示也是如此,每隔一段時間便展示一次,持續一段時間,便又消失殆盡。這就是物質自然的運作,這種運作,周而復始,永無休止。所以,物質自然是永恆的而不是虛假。主稱之為"我的物質自然"。物質自然是至尊主隔離了的能量,同樣,生物也是至尊主的能量,但不是隔離的,而是與至尊主永恆相連的。所以,主、生物、物質自然、永恆時間四者互相關聯,均為永恆。然而,業報卻不是永恆的。業報的影響可能曠古久遠。我們因亘古以來自己活動的結果或享樂或受苦,但我們可以通過改變我們的活動而改變業報。這有賴於我們知識的完美程度。我們都從事種種不同的活動,毫無疑問,我們不知道應該如何正當行事,以便遠離我們這些活動所帶來的作用和反作用,從而獲得解脫。《博伽梵歌》明確地闡述了這點。
至尊主處於至尊知覺的地位。生物是至尊主的所屬部分,也具有知覺。生物和物質自然均被解釋為原質——即至尊主的能量,但兩者之中生物有知覺,物質自然卻沒有,這便是兩者的區別。所以,生物本性又叫做高等能量,因為生物具有與主相似的知覺。主具有至高無上的知覺,然而,生物則不可妄稱也具有至高無上的知覺,無論在哪個完美的階段,生物都不具備至尊的知覺,說他具備的理論實是誤人的理論。他雖具有知覺,但不是完美或至高無上的知覺。
生物和至尊控制者的區別在《博伽梵歌》第十三章中有所解說,聖主有知覺,生物也有知覺,但生物只能知覺到自己特有的軀體,而主則知覺到所有的軀體,因為主處於每一生物的心中,所以他能知覺到每一生物的心理動向,我們不能忘了這一點。至尊人格神,以超靈形體居於每一個生物的心中,作為控制者指示著生物隨其所願行事,可是生物忘記了應該怎么做。一開始,他下決心,但隨後就又陷入自己業報反應的束縛之中,不能自拔。他放棄一種身體,卻又進入另一個身體,就好像穿衣脫帽一般。隨著靈魂如此這般地移居,他承受著過去活動的因果反應。然而,這些活動是可以改變的。當生物處於善良形態,在明達之時,他就懂得採取何種活動。如果他這樣做的話,便可改變一己過往活動的種種業報。由此可見,業報並不是永恆的。所以我們說這五者(至尊主、生物、原質、時間和業報)之中,四者永恆,唯業報不永恆。
具有至高知覺的控制者(Isvara)與生物有一相似之處,兩者之知覺均屬超然,知覺並不是由物質的結合而產生的。這是一個錯誤概念。《博伽梵歌》不接受那認為知覺是在某些由於物質的相互結合情況下而發展起來的理論。知覺受到物質環境的遮蓋表現出反常的知覺來,正如光通過有色玻璃會透射出某種顏色的光一樣。然而,主的知覺卻不受物質影響。
主奎師那說:"物質自然本是我的一種能量,按我的指示運作,"
當他降臨物質宇宙時,他的知覺是不受物質影響的。如果他受到物質的影響,那他就不配在《博伽梵歌》中講述超然的事情。只要一個人的知覺沒有脫離物質的污染,他就沒有資格談論超然世界。所以,主不受物質污染。但現在,我們的知覺全被物質污染了。因此,《博伽梵歌》教導我們如何去淨化被物質污染了的知覺。在純粹的知覺中,我們的活動就會契合至尊者的意願。因而我們得到快樂。而不是要我們停止一切活動。相反,這樣做我們的活動便被淨化過來。這淨化了的活動叫奉獻服務。看似普通卻全無污染。愚昧的人可能認為奉獻者的活動也好,工作也好,與俗人做的並無兩樣,但這些知識淺薄的人哪裡知道,主的活動或奉獻者的活動不受不潔知覺或物質的污染。它超然於自然的三形態之外。不過,我們應該明白,我們現在的知覺是受到污染的。
我們受到物質的污染時,便可說我們被條件限制了。不真實的知覺便表現在人認為自己是物質自然的產物。這就是假我。沉浸於軀體化的概念的人無法了解自己的處境。主宣講《博伽梵歌》是為了把人從生命的軀體化概念中解脫出來。阿爾諸那將自己置於這一位置正是為了接受主的訓示,人必須將自己從生命的軀體化概念中解脫出來,這便是超然者的初期活動。誰想獲得自由,誰想獲得解脫,誰就必須首先認識到他不是這個軀體。"解脫"意謂著不受物質知覺的束縛。《聖典博伽瓦譚》也對"解脫"一詞下了定義:
Muktirhitvanyatha-rupamsvarupenavyavathitih。Mukti的意思是指從這個物質世界中受污染的知覺中解脫出來,而穩處於純粹的知覺之中。《博伽梵歌》的所有訓示都旨在喚醒這純粹的知覺。所以我們在《博伽梵歌》的最後部分可以讀到,奎師那問阿爾諸那是否在淨化了的知覺中。淨化了的知覺意謂著依照主的訓示行事,這才是淨化了的知覺的真正要點。知覺本來就在我們之內,因為我們是主的所屬部分,但對於我們來說易受低等形態的影響。然而至高無上的主卻絕不受影響。這就是至尊主與微小的個體靈魂的區別。
那么,這種知覺是什麼?這知覺便是"我是",我是什麼呢?在被污染了的知覺中,"我是"意謂著"我就是我所觀察到的一切的主人,我就是享樂者"。世界轉個不停,是因為每個生物都認為自己就是物質世界的主人和創造者。物質知覺在心理上可分為兩類:一類是"我是創造者",一類是"我是享樂者"。但實際上,至尊主既是創造者又是享樂者。而生物作為至尊主不可分割的部分,則既非創造者,也非享樂者,而是合作者,也是被創造者和被享樂者。例如,機器的部分與整個機器合作,軀體的部分與整個軀體合作,手、腳、眼等只是軀體的部分,但都不是實際的享樂者,只有胃才是享樂者。腿行走,手送食物入口,牙咀嚼,身體的各個部分都為滿足胃而工作,因為胃是補充身體營養的主要部分,所以每一樣東西都給了胃。育樹就得給樹根澆水,養身前要飽胃。要維持身體的健康,身體各部分必須精誠合作地把食物送到胃裡。同樣,至尊主既是創造者又是享受者,而我們作為從屬生物,也應該精誠合作地滿足至尊主,實際上,這種合作對我們將大有裨益,就象胃接受的食物實際上有益於身體各部分一樣。如果手認為自己應該享用食物而不把食物送進胃裡,結果必定失望。創造和享 受的核心是至尊主,生物都是合作者。他們通過合作而分享快樂。這種關係也象主僕關係一樣。如果主人完全滿足了,僕人也就會滿足的。同樣地,要去滿足至尊主。雖然生物也有創造和享受物質世界的傾向,因為這些傾向源於創造了這個展示著的宇宙的至尊主,因此,生物便應該去滿足至尊主。
所以,我們會發現《博伽梵歌》的整體,是由至尊控制者、受控制的生物、宇宙展示、永恆時間以及業報組成。本書解釋了這一切。這一切全部算起來構成了全然的整體,而那個全然的整體就是——至尊絕對真理。全然的整體與全然的絕對真理都是全然的人格神——聖主奎師那。一切展示都是他的能量體現,他是全然的整體。《博伽梵歌》也解釋了非人格梵從屬於全然的至尊主。《布茹阿瑪·薩密塔》更清楚地把梵比作太陽的光芒。非人格梵是從至尊人格神那裡發出來的光芒。非人格梵是對絕對整體的不完全覺悟。超靈的概念也是如此。在第十五章,我們將看到至尊人格神超越於非人格梵和對超靈的部分覺悟。至尊人格神被稱為永恆、全知、極樂、完形體。《布茹阿瑪·薩密塔》開首便這樣說:"哥文達——奎師那是萬原之原,他是原初之因。他是永恆、知識和喜樂的形體。"覺悟非人格梵是覺悟到他的永恆的特性,覺悟到超靈是覺悟到永恆及知識的特性,但對人格神奎師那的真正覺悟是覺悟到他的一切超然的特性,即永恆、知識、極樂、完形體。
智慧不高的人認為至尊真理是非人格的,但他卻是超俗的人,所有韋達典籍都如是說。"所有生物都是永恆的"(《卡塔·烏帕尼沙德》2.2.3)。就象我們是個體生物,有著我們的個體性一樣,至尊人格神,終極而言,也是一個人。覺悟人格神便是覺悟他全然的形體中的一切超然特性。全然的整體並非沒有形體。如果他無形體,或比其他東西渺小,那他就稱不上全然的整體。全然的整體必定擁有我們經驗之內的和經驗之外的一切,不然便不是完整的。全然的整體人格神具有無邊的神力。奎師那是怎樣發揮不同的神力的,這在《博伽梵歌》中也有闡述。我們所處的這個現象或物質的世界其本身也是完整的。根據三可亞(數論)哲學,物理宇宙是由二十四種元素所構成的短暫展示,這些元素被完滿地調節到能產生足夠的資源維繫這個宇宙的存在。沒有外來的東西,也無此需要。這個展示有自己既定的時間,這時間由至尊整體的能量決定;時間一到,這些展示就被全然整體的絕妙安排所毀滅。微小的整體單位,即生物,完全有辦法覺悟到整體。種種的缺乏都是由於缺乏對整體全面的知識而造成的。因此,《博伽梵歌》包括了韋達智慧的一切知識。
所有的韋達知識都是一貫正確的。印度人認為韋達知識盡善盡美,絕無謬誤,例如,牛糞是動物的糞便,根據《斯密瑞提》(舊譯《聖傳經》或韋達訓諭,觸摸了動物糞便須沐浴全身。但韋達經典認為牛糞是淨化劑。或許有人認為這是自相矛盾的,但因為這是韋達訓諭,所以為人接受。而事實上,人這樣做便可以避免犯錯誤。後來,現代科學證明牛糞具有各種抗菌防腐的性能。因此,韋達知識是完美無缺、不容懷疑的,而《博伽梵歌》則是一切韋達知識的精華。
韋達知識並不是通過研究可得的。我們的研究工作是不完美的,因為我們是以不完美的感官去研究事物的。我們要接受完美的知識就要如《博伽梵歌》所說的那樣,通過使徒傳系傳下來的方法去接受知識。我們必須從正確的源泉接受知識。這正確的源泉就是始於至尊的靈性導師——主奎師那本人,以及一代代靈性導師傳下來的使徒傳系。向聖主奎師那學習的阿爾諸那,毫無辯駁地接受主的一切教誨。只接受《博伽梵歌》中的一部分而拒絕另一部分是絕對不允許的。絕不能這樣,我們必須不加個人解釋、不隨意刪削、不妄自測度地去接受《博伽梵歌》。《博伽梵歌》應被看為對韋達知識的最完美的敘述。韋達知識來源超然,最初是由主親自宣說的。主說的話被稱為apauruseya,意即他們與一個受著四種缺陷影響的俗人所說的話截然不同。凡人有著四種缺陷:(一)肯定會犯錯;(二)常為假象迷惑;(三)有欺騙的傾向;(四)受不完整的感官限制。有這四種缺陷的人,便不能夠完整地傳達遍存萬有的知識。
韋達知識並不是由這些有缺陷的生物傳授下來的。它直接傳授到第一個被造的生物布茹阿瑪心裡,布茹阿瑪又將它傳給了他的兒子和眾門徒。主是絕對完美的,根本不受物質自然規律的限制。所以人應該學得聰明一些,以了解主是宇宙萬物的唯一擁有者,是原始的創造者,是布茹阿瑪的創造者。《博伽梵歌》第十一章稱主為始祖的創造者,因為布茹阿瑪被稱為始祖,而主創造了始祖。因此,誰也不要稱自己是什麼東西的擁有者。人應該只接受主賜給他的配額,維持生命。
如何去善用主賜給我們的一切,這有很多例子可效仿。《博伽梵歌》也闡明了這一點。起先,阿爾諸那決定放棄在庫茹之野作戰,這是他個人的決定。阿爾諸那告訴主,殺了族人,即使得到了王國,他也不可能快樂。這個決定來自於軀體化的概念,因為他以為自己就是這個軀體;那些和他軀體有關的或軀體的擴展便是他的兄弟、侄兒、兄弟、祖叔伯等等。因此,他想滿足他的軀體化的要求。主宣說《博伽梵歌》就是要改變這個看法,最後,阿爾諸那決定在主的指揮下作戰。他說:"我依照你的話行事。"
人活在世上並不只是要象貓狗一樣叫嚷吵鬧。應該以智慧去了解人類生命的重要性。決不要象一般動物那樣活著,而應該去實現人生的目的。所有韋達文獻均是指南。而精華則在《博伽梵歌》中。韋達典籍是為人類,而不是為動物而設的。動物可以互相殘殺,其中並無罪惡可言。但如果人為了滿足一己難奈的食慾而誅殺動物的話,就要為破壞自然法律而承擔後果。《博伽梵歌》清楚地說明了在三種形態之下有三種活動:善良活動、情慾活動、愚昧活動。這些都解釋得清楚。如果我們正確地遵循《博伽梵歌》的訓示,我們的整個生命就會得到淨化,最終我們必能到達超越於這個物質天空的目的地。
這個目的地,叫做薩拿坦天空,即永恆的靈性天空。 這個物質世界的一切都是短暫的。某物來到世上,停留一段時間,製造出一些副產品,衰落,最後消失。這便是物質世界的規律。無論我們以這個軀體或一個水果為例都是一樣的。然而,我們知道,在這個短暫的世界之外還有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由另一本性所構成的,而這另一本性便是薩拿坦,即永恆的。《博伽梵歌》第十一章將生物和主都描述為永恆的。我們跟主關係親密,因為本質上主和我們相同如一——永恆的天空,永恆的至尊人格,永恆的生物——因此,全篇《博伽梵歌》的目的就是要恢復我們生物的永恆職分。我們都從事種種短暫的活動,但當我們放棄這些活動,從事至尊主所指定的活動時,所有這些活動都可得以淨化。那便稱為我們純粹的生命。
至尊主和他超然的居所都是永恆的,生物也是永恆的。生物與至尊主在永恆的居所的聯合交往乃是人生完美境界。主對生物非常的仁慈,因為生物是主的兒女。主奎師那在《博伽梵歌》里說:"我是萬物之父。"當然,由於不同的業報,生物的種類也不同,但主在這裡聲言他是一切生物的父親。因此,主降臨世間拯救這些墮落了的受條件限制的靈魂。召喚他們回歸永恆的居所,讓本是永恆的生物重獲他們的永恆職分,永恆地在主身邊。主到人間是以不同的化身顯現的,或有時差遣最可靠的僕人,以他的兒子或同伴或靈性導師的身份來到世間拯救受條件限制的靈魂。因此,永恆的職分並不專屬任何門派的宗教,而是永恒生物在與至尊主關係上的永恆職責。如前所述,薩拿坦·達爾摩(SanatanaDharma)便是指生物永恆的職分。聖茹阿摩努伽查爾亞解釋"永恆"為無始無終,所以,當我們講到"永恆的職分"時,便須不折不扣地接受施瑞帕德·茹阿摩努伽查爾亞的權威,以之為無始無終。
"宗教"一詞與薩拿坦·達爾摩(永恆的職分)有所不同,"宗教"一詞是指信仰的意思,而信仰是可能改變的。一個人可能在一特定過程中有某種信仰,但他可能改變這一信仰而轉向另一種信仰。然而"永恆的職分"指的卻是不可改變的活動。就如水不能與流動性分開一樣,火不能與熱能分開一樣。同樣,永恆職分永遠是生物的內在組成部分,所以,當我們談到永恆職分時,我們必須不折不扣地接受聖茹阿摩努伽查爾亞的權威,視之為理所當然。不受任何邊界限制,宗派之言從何談起。那些保守宗派信仰的人會錯誤地認為永恆職分也是有宗派的。不過,我么們若深入探索,並以現代科學來考慮,就可以看到,永恆職分是全世界所有人的事業——不,是全宇宙生物的事業。
非永恆的宗教信仰可能始於人類的某個年代,然而,永恆的宗教歷史卻沒有始端,因為它是與生物永為一體的。就生物來說,權威性聖典記載他是無生無死的《博伽梵歌》也說生物從來就不會誕生出來,也永不會死去。他是永恆的,即使在短暫的物質身體毀滅之後生物仍繼續存在。關於永恆的宗教這個概念的涵意,我們必須從這個詞的梵文的字根意義去理解。達爾摩(dharma)意指與某一特定對象共存的東西,我們得出結論:熱和光與火共存,沒有熱和光,"火"字就沒有意義。同樣地,我們必須去發現生物的本質,那常與他相隨的部分就是他永恆的屬性,而這永恆的屬性就是他的永恆宗教。薩拿坦·哥斯瓦米曾詢問聖主柴坦尼亞·摩哈帕布,生物的法定構成地位如何,主回答說:"生物的法定地位是為至尊人格神服務。"如果我們分析一下聖主柴坦尼亞這段話,我們很容易地便看到每一生物都在恆常地為另一生物服務。一種生物以多種職分為其他生物服務。這樣,生物便享受生命,低等的動物象僕人一樣為人類服務。甲服務乙主人,乙為丙主人服務,丙又服務於丁主人,如此以往。在這些情形之 下,我們看到,朋友為朋友服務,母親為兒子服務,妻子為丈夫服務,丈夫為妻子服務,等等。如果我們這樣追蹤下去,就會發現,在生物的社會中,生物無一例外地都在從事服務這項活動。政治家發表宣言,以便公眾相信他的服務能力。選民若認為他能對社會作出有價值的服務,便會投他一票。店主為顧客服務,工匠為資本家服務,資本家為家庭服務,家庭則以永恒生物的永恆職責為國家服務。由此可見,生物無例外地要服務於其他的生物,因此我們可以有把握地提出結論:服務是生物的恆常伴隨,作出服務是生物的宗教。
然而在某特定的時間和環境下,人們聲稱有某種信仰,因而自稱是印度教徒、穆斯林、基督徒或其他宗派的追隨者。如此,這些稱號均非永恆的宗教,一個印度教徒可能改變信仰而成為一名穆斯林,或者一位穆斯林可能改變信仰而成為一名印度教徒,基督徒或也會改變信仰等等。但是,在任何情況下,宗教信仰的改變並不影響作出服務的永恆職分。印度教徒、穆斯林或基督教徒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他人的僕人。所以,信奉某種信仰並不等於已置身於永恆的職分之中。從事服務才是永恆的宗教(Sanatana-dharma)。
事實上,我們通過服務便與至尊主聯繫在一起,至尊主是至尊的享受者,我們生物是他的僕人。我們之所以被創造,就是為了他的享受。如果我們和至尊人格神一道共同參與那永恆的享樂,我們就會快樂,不然,我們得不到快樂。獨立的快樂是不可能的,正象不跟胃合作,身體的各個部分便不會快樂一樣。不為至尊主作超然的愛心服務,生物便不可能快樂。
《博伽梵歌》不同意崇拜不同的半神人,或為半神人服務。第七章第二十節說:"那些智慧被物質欲望竊取了的人,崇拜半神人,且依照他們自己的本性,遵行特定的規則。"
這裡明白地揭示出那些受欲望操縱的人,不是崇拜至尊主奎師那而是崇拜半神人。當我們提到奎師那的聖名時,我們並非指任何宗派的名字。奎師那的意思是最高的快樂,所有經典都說,至尊主是快樂的寶庫。
我們都在尋求快樂。"我們全在追求快樂"。(《維丹塔,蘇陀》1.1.12)生物如同聖主一樣充滿著知覺,追尋著幸福快樂。主是永恆快樂的,如果生物與主相交,同他協作,和他聯誼,他們也快樂無比。
主降臨到這個物質世界,在溫達文展現了那充滿快樂的逍遙時光。當主奎師那在溫達文時,他與牧牛童,年輕女友,與溫達文的其他 居民以及與乳牛在一起的逍遙,都充滿了快樂。溫達文的全體居民所知的只有奎師那。主奎師那甚至勸阻他的父親南達·摩哈茹阿哲(NandaMaharja ),不要崇拜半神人因德茹阿(Indra),因為他要確立人們無需崇拜半神人的事實,他們只需崇拜主,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回歸主的居所。
《博伽梵歌》第十五章詩節六描繪了聖主奎師那的居所:
"我的至尊居所不用日月火電照明。到達者永不再返物質世界。"
這節詩描繪了那永恆的天空。當然,我們對天空的概念是物質的,每當我們想起天空,我們就會和日月星辰等等聯想起來。但在這節詩中主說明了,永恆天空無需日月電力或任何燈火來照明,因為從至尊主那流衍的梵光已把他的居所照耀得輝煌燦爛。到達其他星球很困難,然而了解至尊主的居所卻不困難。這個居所被稱為哥樓卡(Goloka)。對此,《布茹阿瑪·薩密塔》里有精彩的描述:golokaevani-vasatyakhilatma-bhutah。主的永恆居所在他的哥樓卡。然而我們可以從這個世界走近他。為此,他展示著自己真實的形體,永恆、全知、極樂和完形。當主展示這個形體時,就無需我們去想像他的樣子了。為了阻止如此的心智想像,他以自己原本的夏瑪遜達爾的身份降臨。不幸的是,愚昧的人對他卻嗤之以鼻,因為他以人的身份來到我們中間,並且與我們一起嬉戲。然而我們卻不應該因此而視主為一個象我們一樣的凡人。全能的主以他的真形出現在我們面前,展示他美妙的逍遙時光,這時光就是他在居所逍遙時光的複製。
在靈性天空的璀璨光芒中,浮泛著無數的星宿。梵光(brahmajyoti)流衍自至尊居所奎師那樓卡,非物質的永恆靈性星宿便浮游在這萬丈光芒之中。主說,na tad bhasayate suryo nasasanko na pavakah yad gatva na nivartante tad dhama paramam mama:到達靈性天空的人便無須重返物質天空。在物質天空,即便是到最高的星宿(布茹阿瑪樓卡),我們會發現同樣的生命境況,仍就要經歷生、老、病、死,更不用說月亮上的生命了。物質宇宙內沒有一個星宿能免於這四項物質存在的原則。
生物不停地從一個星宿遊歷到另一個星宿,但這並不是靠機械手段使然。如果我們要到別的星宿去,自有去那兒的途徑。
這一點《博伽梵歌》也提到了:"崇拜半神人的再生為半神人,崇拜祖先便到祖先處去。"《博伽梵歌》訓諭:"崇拜半神人的投生為半神人。"太陽、月亮和其它高等星宿均為光明樓卡。星宿分為三類:高等、中等、低等。地球屬於中等星宿。《博伽梵歌》告訴我們到達高等星宿的簡單方法:yantideva-vratadevan。崇拜半神人。你只需崇拜某星體的某一半神人即可。要到達太陽、月亮或其它高等星體上去也可依法而行。
然而,《博伽梵歌》並不主張我們去物質世界的任何星宿。因為即使我們以機械裝置經過四萬年(誰又能活那么長呢),到了最高星體仍會遭遇生、老、病、死的物質磨難。然而,誰要是到了至尊的星體奎師那樓卡或靈性天空里的其它任何星體的話,他將免於這些物質世界的磨難。在靈性天空中,有一至高無上的星體,叫做哥樓卡·溫達文,它是原始的至尊人格神奎師那的居所中的原始星體。所有這些信息《博伽梵歌》都給我們提供了,通過《博伽梵歌》訓諭的信息,我們知道怎樣離開物質世界,回到靈性天空去開始真正快樂的生活。
《博伽梵歌》第十五章第一詩節描述了物質世界的真相:"至尊人格神說:有一棵不腐不朽的榕樹,根向上,枝向下,葉子就是韋達讚歌。認識這棵樹的人就能認識韋達諸經。"在這裡,物質世界被描繪成一棵樹,一顆樹根朝上,樹枝向下的樹。我們見過根部向上的樹:如果你站在河邊池旁,就會看到樹在水中的倒影,樹枝向下,樹根向上,同樣地,物質世界也是靈性世界的倒影。物質世界只不過是真實的影子而已。影子中並無實體,但從影子裡我們知道真實的本質存在。沙漠本無水,但蜃景中卻顯出有水的存在。物質世界裡沒有水,沒有快樂,真正快樂的源泉是在靈性世界。主建議我們用下面的方式到達靈性世界:
"遠離假我、虛榮、不真實的關係,了解永恆,洗盡物質欲望,遠離雙重性,無苦無樂,知道如何皈依至尊者,這樣便能到達永恆的國度。"人只有遠離假象才能到達永恆的國度。這是什麼意思呢?人們追求功名利祿。有人想封爵位,有人想成為貴族,有人想當總統、富豪、國王什麼的。只要我們依附名位,便依附軀體,因為名位是屬於軀體的,然而,我們不是這個軀體,覺悟到這一點便晉升到靈性覺悟的初階。我們與物質世界自然三形態連在一起,但必須通過對主的奉獻服務去超越割捨。如果我們不依附對主的奉獻服務,那么我們就無法擺脫物質自然形態。功名和依附是因為我們有所欲求,有想主宰物質自然的陋癖。只要我們仍不放棄這種傾向,我們就不可能重返至尊主的國度,永恆的居所。永恆國度從來不會毀滅。只有不為虛假的物質享樂所惑,恆常服務於至尊主的人,才能到達永恆國度。這樣的人,能輕易地到達至尊主的居所。
"那個被維丹塔(舊譯《終極韋陀》、《吠檀多》)哲學研究者稱之為未展示和絕無謬誤的,那個以至高無上的目的地著稱的,那個到達後便永不回返的地方——就是我至高無上的居所。"(《博伽梵歌》8.21)Avyakta意為未展示出來。即使是物質世界,也沒有完全展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的感官不完美,即便是這個物質宇宙中的點點繁星,我們也不能一覽無遺。從韋達典籍中我們能接受到更多有關所有這些星體的眾多知識。當然,信不信還在我們自己。所有重要的星體在韋達典籍中都有記載,特別是《聖典博伽瓦譚》。超越於物質天空之外的靈性世界被描述為未展示的。我們應該渴望並追求至尊王國,因為到了那國度,便不會重返這個苦難的物質世界了。
接著有人問:怎樣才能接近至尊主的居所呢?第八章便有答案:"在生命的終點,在離開軀體時,誰要是銘記著我,誰就立即獲得我的本性。這是毫無疑問的。"(《博伽梵歌》8.5)臨死時想著奎師那便可到達奎師那那裡。人應該銘記奎師那的形體,如果離開軀體時仍想著這形體,他必定到達靈性國度。Mad-bhavam是指至尊者的至尊本性,至尊者的形體是永恆地充滿知識也充滿快樂。我們現在的軀體不是永恆的,而是短暫易逝的;不是充滿知識的,而是充滿著愚昧;我們沒有靈性王國的知識,甚至也沒有完整的有關物質世界的知識。很多東西還是我們的未知領域。我們的軀體也不快樂:不是充盈著快樂,而是充滿了痛苦。我們在物質世界所經歷的諸多愁苦全由軀體而來。但當我們離開這具軀體時,只要銘記奎師那——至尊人格神,便能立即獲得永恆、全知、極樂的軀體。
在這個物質世界裡,離開一個軀體,進入另一個軀體的過程,也是有條理的。人在被決定下一世得到什麼樣的軀體之後便死亡。這個決定不是由生物自己作出的,而是由高等的權威作出的,根據我們今世的活動,我們來世或許得到提升或許墮入更低的層次。今世即為來世作著準備,因此,如果我們能在今世為晉升至神的國度作準備,那么在離開這個物質軀體之後,我們就必能得到如同主一樣的靈性軀體。
前面說過,超然主義者分為不同類型——思辨家、瑜伽師、奉獻者——而且提到,靈性天空里有著無數靈性的星體,這些星體的數目遠遠超過了物質天空的所有星體的總和。物質世界大約是創造的四分之一,物質世界這部分有數億萬宇宙,數以萬計的日月星辰,但整個物質創造也只不過是整個創造的片斷而已。而大部分的創造則在靈性天空。誰想與至尊梵融為一體,便可立即轉入至尊主的梵光,從而到達靈性天空。而那些想與主在一起的奉獻者則進入外琨塔星宿(無憂星宿)。外琨塔星宿數目無盡,至尊主通過他的全權擴展那茹阿亞納(Narayana)與奉獻者在一起,那茹阿亞納有四隻手臂,並有不同的名字,如帕救牡納、阿尼茹達(Aniruddha)、哥文達(Govinda)等。因此,超然主義者臨終時想著的不是梵光就是超靈,或者是至尊人格神奎師那。在這些情況下,他們都能進入靈性天空。但只有與主息息相關的奉獻者,才能進入外琨塔星宿或哥樓卡·溫達文星宿。而且主更進一步地補充道:"這是毫無疑問的。"我們應該深信不疑,而不要排斥與我們的想像不符的東西,我們的態度應該象阿爾諸那一樣:"你說的一切,我全相信。"因此,當主說誰臨終時能想著他為梵,超靈,或至尊人格神,都必定能進入靈性天空,這是毫無疑問的,是不能不相信的。
《博伽梵歌》第八章第六節,也解釋了臨終時只要想著至尊主便可進入靈性國度的一般原則:
"人離開現有的身體時,無論想著什麼樣的境況,在來生必定達到那境地。"現在我們必須首先弄明白,物質自然是至尊主眾多的能量的一種展示,《維施努·普然那》(6.7.61)是這樣描繪至尊主的總能量的:
visnu-saktihparaprokta
ksetra-jnakhyatathapara
avidya-karma-samjnanya
trtiyasaktirisyate
至尊主的能量不計其數,超出了我們的想像能力。然而,學識淵博的偉大聖者和解脫了的靈魂研究過這些能量,並把它們歸為三類。所有的能量都叫做Visnu-sakti,就是說都是主維施努(Visnu)的不同的能量。第一種能量是超然的,如前所述,生物也屬於高等能量,其他的物質能量則盡在愚昧形態之中。死亡時我們或繼續停留在這個物質世界的低等能量之中,或轉升至靈性世界的高等能量里。正如《博伽梵歌》所說: "人離開現有的身體時,無論想著什麼樣的境況,在來生必定達到那境地。"
在生活中,我們的頭腦不是想著物質能量就是想著靈性能量。那么,怎樣才能把我的思想從物質能量轉向靈性能量呢?世上有這么多的文學作品,如報紙、雜誌、小說等,以物質能量充斥著我們的思想。我們的思維已沉浸於這些讀物之中,而現在則必須將它轉到韋達文獻那裡去。所以,偉大的聖人們寫下許多韋達文獻,諸如《普然那》等。《普然那》並非虛構,而是歷史的記載。《柴坦尼亞·查瑞塔密瑞塔》(舊譯《永恆的采坦耶經》)(中篇20.122)中有詩云: "受條件限制的靈魂,不能憑自己的努力,恢復奎師那知覺。主奎師那布施無緣的恩慈,編撰了韋達典籍以及補充性的《普然那》。"健忘的生物(受條件限制的靈魂)忘卻了他們與至尊主的關係,全神貫注於物質活動之中,正是為了將他們的思想轉升到靈性天空,維亞薩編撰了大量的文獻。他先將《韋達經》分為四部,然後在《普然那》中加以闡釋,又為智慧稍遜的人寫了《摩哈巴茹阿特》。《博伽梵歌》就是《摩哈巴茹阿特》中的一部分。接著,他在《維丹塔·蘇陀》中總結了所有韋達文獻,為《維丹塔·蘇陀》寫了正確的註解——《聖典博伽瓦譚》。我們必須用心研讀這些韋達文獻。
物質主義者潛心閱讀報紙、雜誌和許多物質書刊,我們便須轉而研讀維亞薩留給我們的典籍。這樣,我們才能在臨終時銘記至尊主。 這是主所提出的唯一途徑,而且他對結果作了保證:"毫無疑問。"
"因此,阿爾諸那,你該時常想著我,同時繼續履行你賦定的作戰職責,將你的活動獻給我,你的心意和智性專注於我,你必定能到達我。"(《博伽梵歌》8。7)奎師那並不是勸告阿爾諸那單純地想著他而放棄職分。不,主從不作任何不切實際的建議。在物質世界,為維持身體,誰都得工作。根據工作性質,人類社會分為四個階層——布茹阿瑪那(婆羅門)、查錘亞(剎帝利)、外夏(吠舍)、舒都茹阿(首陀羅)。布茹阿瑪那(或知識階層)做一種工作,查錘亞(統治階層)做另一種工作,工商階層和勞動階層則履行著各自特殊的責任,在人類社會,無論是勞動者、商人、管理者或是農民,甚至於最高階層的文人、科學家、神學家等,為了維持生計,都得工作。因而,主告訴阿爾諸那,他無需放棄職分,而應在履行職分時,想著奎師那。如果人在為生計奔忙時不修習記住奎師那,那么在臨終時便不可能想著奎師那。主柴坦尼亞也這樣勸導。他說,Kirtaniyahsadaharih :人該時常唱頌主的聖名。主的聖名與主本人沒有分別,所以,主奎師那訓諭阿爾諸那"想著我",與主柴坦尼亞訓諭我們的"常頌主奎師那聖名"其實就是同一教誨,這沒有什麼分別。因為奎師那和他的名字是沒有任何分別的。在絕對的層面,所談到的事物本身與所談到的事物的名字並沒有區別。因此,我們必須練習常想著主,一天24小時唱頌主的聖名,規範我們的活動,以便我們能永遠記住他。
這怎么可能呢?靈性導師告訴給我們一個例子。如果一個已婚婦女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已婚男人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這種愛肯定是很強烈的。沉浸於這種愛戀中的人會常常想起情人。那位有夫之婦常想著她的情人,常想著跟他幽會,即使在做家務時也不免。事實上她做家務更細心,因為如此她的丈夫才不會發現她另有所愛。同樣地,我們該時刻想著至高無上的情人——聖主奎師那,同時又恰到好處地履行物質上的職責。這就需要強烈的愛。如果我們對至尊主有著強烈的愛,我們就能一面履行職責,一面記著奎師那。但這種愛戀需要培養。例如,阿爾諸那常常想著奎師那,他是奎師那恆久的同伴,又同時是一位武士。奎師那並沒有勸他放棄作戰,去森林冥想。當主奎師那敘述了瑜伽體系之後,阿爾諸那說修習這個體系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摩杜蘇丹呀!你所撮述的瑜伽系統,對我來說,似乎不切實際,而且不堪忍受。因為心意總是不安穩。"(《博伽梵歌》6.33)
但主說:"我認為在瑜伽師當中,那些帶著堅定的信念總是專注於我,內心時常想著我,且對我作出超然的愛心服務者,便是通過瑜伽與我聯繫得最緊密的人,是最傑出的瑜伽師。"(《博伽梵歌》6.47)所以,一個經常想著至尊主的人便是個偉大的瑜伽師,至上的思辨家同時又是最偉大的奉獻者。主進一步告訴阿爾諸那,身為查錘亞,他不可放棄作戰,但如果阿爾諸那想著是為奎師那作戰,那么,他臨死時就會想著奎師那。因此,人須對主作超然的愛心服務,完全皈依主。
實際上,我們不是以軀體,而是以心意和智性工作。所以,如果心意和智性常想著至尊主,那么感官也就自然從事於為主的服務之中。 表面上看來,感官的活動是一樣的,但是知覺卻改變了。《博伽梵歌》教導我們如何將心意和智性專注於主。如此專注,我們便能提升自己到主的國度。如果心意為奎師那服務,那么感官也自然而然地為主奎師那服務。這就是訣竅,這也是《博伽梵歌》的秘訣:思想完全專注於聖主奎師那。
現代人為了登上月球歷盡艱辛,卻不太努力在靈性上提升自己。如果一個人還有50年壽命,他就應該把這短暫的光陰用於培養時刻記念著至尊人格神的習慣。這種練習就是奉獻服務的方法:"聆聽和唱頌主超然的名字、形體、品質、附屬物和逍遙時光,記住這些,服務主的蓮花足,崇拜主,向主禱告,侍奉主,視主為至友,向主獻出一切。"
這九種方式中最容易的方式是聆聽——從覺悟了的人那裡聆聽《博伽梵歌》——可以使人轉而思想至尊主。這樣,人在離開軀體時便會記住至尊主而獲得適合於與主在一起的靈性身體。
主進一步說:"阿爾諸那呀,我為至尊人格神,心意恆常記念我不偏離正道,這樣的人必定到達我。"(《博伽梵歌》8.8)這個程式不太困難,可是,必須向有經驗的人學習。Tadvijna- narthamsagurumevabhigacchet:人應該向已付諸實踐的人學習。心意總是晃蕩不定,因此,我必須通過修習,使它專注於奎師那的形體或他的聖名的聲音。心意本來不寧靜,四處遊蕩,但主奎師那的聖名聲音的振盪可使其專一安穩。人便須如此觀想靈性天空之至尊人格神,由此而到達他。《博伽梵歌》解說了獲得終極覺悟和終極成就的方法和途徑,且這知識之門為每個人敞開,不把任何人拒之門外。每個階層的人均可以靠觀想奎師那而接近他,因為聆聽主想念主對每個人都是可行的。主進一步說:"普瑞塔之子啊!那些託庇於我的人,即使出身低下——婦人、外夏和舒都茹阿——也能到達至高無上的目的地。正直的布茹阿摩那、奉獻者和聖王們就更是如此。因此,既已來到這痛苦無常的世界,就對我作愛心服務吧。"(《博伽梵歌》9.32一33)主這樣說,甚至商人,墮落的婦人或勞工,或最底層的人都可到達至尊主。人並不需要高度發達的智慧。重要的是,人只要接受奉愛瑜伽的原則,接受至尊主為生物的至善,最高目標,便能到達靈性天空接近至尊主。人如果能接受《博伽梵歌》所闡明的原則,便可使生命完美,從此徹底解決生命中的一切問題,這便是《博伽梵歌》全書的中心思想所在。
總之,《博伽梵歌》是一部值得仔細閱讀的超然經典。一個人若是嚴格地遵循《博伽梵歌》的訓諭,他就能超越生活中的種種痛苦和焦慮。不僅此生免於一切恐慌,而且將獲得靈性的來生。還有進一步的好處:"人如果誠懇認真地研讀《博伽梵歌》借著主的恩典,他在過去的過錯不會報應在他身上"。主在《博伽梵歌》的最後部分大聲宣布:"放棄一切宗教,只是皈依我,我會免除你一切罪惡的報應,不要害怕。"《博伽梵歌》(18. 66)主對皈依他的人負起全責,赦免他的一切罪惡報應。
"人每天都用水沐浴淨身",但若在《博伽梵歌》這神聖恆河聖水中,哪怕只沐浴一次:所有物質生活的污穢,便會全部洗淨。"
因為《博伽梵歌》是至尊人格神親口講說的,因此,讀了它便無需再讀其他韋達經典,人只須要仔細地閱讀《博伽梵歌》當今之世,世人沉迷於世俗活動中,不可能閱讀所有的韋達文獻,而且也沒有必要。有這本《博伽梵歌》便足矣,因為它是全部韋達典籍的精華,而且特別由至尊人格神親自口述。
"人飲了恆河的水便得救贖,那么,暢飲了《博伽梵歌》的甘露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博伽梵歌》是《摩哈巴茹阿特》的甘露,由主奎師那本人即原本的維施努親自講說。"《博伽梵歌》是從至尊人格神口中流出的甘露,據說恆河的水源自至尊人格神的蓮花足。當然,至尊主的口和蓮花足毫無分別,但就我們來說,《博伽梵歌》比恆河之水更為重要。
"這本《梵歌·烏帕尼沙德》——《博伽梵歌》是所有《烏帕尼沙德》之精華,就象一頭乳牛,主奎師那就是那著名的牧牛童,在給乳牛擠奶。阿爾諸那就象小牛犢,還有淵博的學者和純粹的奉獻者,要飲《博伽梵歌》這甘露般的牛奶。"
當今世界,人類渴望只有一本聖典,一位神,一種宗教,一種職分,那么就讓《博伽梵歌》成為全世界共同的聖典,讓聖主奎師那成為唯一崇拜的神,讓"哈瑞奎師那,哈瑞奎師那,奎師那奎師那,哈瑞哈瑞/哈瑞茹阿摩,哈瑞茹阿摩,茹阿摩茹阿摩,哈瑞哈瑞"成為唯一的唱頌詩,唯一的曼陀(曼陀羅),唯一的禱文,讓為至尊人格神服務成為唯一的職分吧!
目錄
第一章 在庫茹之野視察兩方的軍隊
第二章 梵歌內容撮要
第三章 業報瑜伽第四章 超然知識
第五章 業報瑜伽--奎師那知覺的活動
第六章 入定瑜伽
第七章 關於絕對的知識
第八章 接近至尊
第九章 最機密的知識 第十章 絕對的富裕
第十一章 宇宙形體
第十二章 奉獻服務
第十三章 自然、享樂者、知覺
第十四章 物質自然的三形態
第十五章 至尊者的瑜伽
第十六章 神聖及邪惡兩本性
第十七章 信仰的分類
第十八章 結論--棄絕的圓滿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