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村的簡介
南花村的過去
十年前,南花村自然條件艱苦,基礎設施滯後,村民生活十分困難,人均純收入僅300餘元,人均糧食不到200公斤。1997年以來,新一屆村黨支部班子帶領全體村民艱苦創業,以民族生態旅遊業為突破口,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把一個貧困村變成了聞名全國的民族旅遊富裕村,先後引進了近40萬元資金修通了進村公路和過河大橋,建起了蘆笙場,改善了村裡的旅遊基礎設施。1997年上半年,開始接待第一批外來遊客,由此民族風情旅遊開始發展起來。但是,幹事業永遠不會一帆風順,村裡的傳統觀念向村幹部發起了挑戰。按照習俗,每年插完秧以後就不能吹蘆笙和跳舞,當這個季節有遊客來臨時,村里就沒人敢出來接待和表演。為了改變這種陋習,村幹部一邊給村裡的老人做工作,一邊挨家挨戶發動年輕人出來表演。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參加的人就逐漸多了起來。今年已經63歲的蘆笙手潘成志老人還清楚的記得,1997年他第一次參加民族風情表演後分到了10元錢,他激動的一夜都睡不著覺,怎么也不敢相信蘆笙這種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居然還能掙錢,更想不到在以後的日子裡參加表演會成為他家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如今,全村民眾都積極的參與表演,既有幾歲的娃娃,也有年過花甲的老人。南花村的旅遊
南花村先後引進資金300多萬元修建了旅遊接待樓,寨門,度假村,民族特色濃郁的風雨橋,蘆笙堂,苗家圖騰柱,純天然龍泉井等,隨後又推出了“農家樂”旅遊項目,深受中外遊客的好評。經過幾年的努力,南花村民族生態旅遊業初具規模,旅遊收入逐年增加,2004年全村實現旅遊收入120多萬元。旅遊業的發展為南花村脫貧致富找到了一條新路子,為村集體經濟的壯大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時也給村民帶來了實惠,深刻的改變著他們的思想和生活,原來長期在外打工的青年紛紛返回家鄉創業,隨著村民收入的增加,這個原來小伙子很難找到對象的村也成了受外村姑娘青睞的地方(備註,按照傳統習俗,南花村男女由於多數為潘家姓氏,因此彼此間不通婚)。現年36歲的村民潘澤群在村里發展旅遊業之前,家境貧寒,談了四位對象都沒有成功;村里發展旅遊業之後,他加入了蘆笙表演隊伍,因技藝精湛成為主力隊員,他的父母業從事民族工藝品製作和銷售,家裡生意做的紅紅火火,收入穩步提高,2001年11月,他終於娶到了一位賢惠的妻子,組成了幸福的家庭。
南花村苗寨先後接待了全國政協主席賈慶林,國家副主席曾慶紅,全國人大副委員長許家璐等中央領導人以及世界旅遊組織秘書長弗朗先生及一些外國政要和使節。南花村苗寨民風古樸,其富於哲理的曲藝嘎百福、娓娓悅耳的押調苗歌,內涵豐富的鼓社集會,別具情趣的婚俗禮儀,都深深的吸引了中外遊客。
“陽光雨後”
這句琅琅上口的歌詞,讓人唱遍了大街小巷,它卻是南花村發展之路的真實寫照。在入戶訪問時,一位熱情的老人給我們講起了關於南花村的故事:“十年前,村民們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啥,外國人長啥樣子。除了外出打工外,大部分的村民都以種田為主,由於這裡山多地少,自然災害又多,農村基礎設施落後,村民們日子過得很困難,吃都吃不飽。”就是在這種困境中,新一屆村黨支部領導班子卻不向困難低頭,不受傳統思想所束縛,敢於衝破自給自足的傳統農業方式,大膽利用南花村保持完好的民族文化特色和資源優勢。在省、州旅遊局的扶持下,大力開發民族生態旅遊業,真正給這個村帶來了明媚的“陽光”。老人說:“致富先要修路。村先後引進資金,修建了入寨的公路、過河的大橋,建起了蘆笙場,近幾年來又不斷完善了村裡的旅遊設施。1997 年開始接待了第一批來自國內外的遊客,民族歌舞表演、度假村、天然龍泉井、農家樂、織布刺繡工藝展示、釀酒工藝參觀、民族工藝品銷售等等都受到了各方遊客的喜愛。”
南花村的村民們人均年收入從十年前的 300 余元提高到 2005 年 2380 元的生活水平,2005 年僅旅遊業就創造了 120 萬元的收入,足以說明發展旅遊業給這個村帶來了巨大的生命力。民族生態旅遊業已經成為南花村的支柱產業。但是,南花村的發展道路起初也經歷了不少的困難和阻礙。這主要還是來自村民傳統的農業思想。
老人回憶到:“按照習俗,每年插完秧後就不能吹蘆笙和跳舞,否則會影響來年收成。當有遊客到訪時,村民們就不敢出來跳舞表演了。為了改變這種陋習,消除村民們這種封建的農業思想,村委可是做了很多工作,挨家挨戶地進行動員,以同樣是旅遊村的郎德為例,向村民們解釋跳舞表演不僅不會造成來年收成不佳,反而能讓村民們得到實惠。最後有很多人參加到了表演隊伍中。”這位今年已經 67 歲的老人說到:“看我身體這么好,都是得益於吹蘆笙、跳蘆笙舞,當我每次拿到表演費時,心情還跟第一次那么自豪和激動!”
“教育意識”
在入戶訪問中,普遍的村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像我們一樣考大學,學習知識,掌握一門技術,做個有出息的人,即使他們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願。他們沒有一般傳統封建農
民的思想,認為“讀書能做什麼?女孩子讀那么多的書,今後還不是要嫁給別人的家?!”
他們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南花村有個有趣的現象,姑娘們依靠跳舞表演掙的錢反而要比
男子吹蘆笙掙的錢多得多了。他們期望子女受教育的意識絲毫不比城市裡的人薄弱!相反,
他們會更加珍惜這樣的機會,因為對這個偏遠的農村來說,一切都是來之不易的。村民顧為美的家中有三個小孩,兩位老人,丈夫目前還在外地打工。我們到她家裡時,她穿著一雙黑色的大膠鞋,正要上山去幹活。一聽我們想了解村民的生活情況,她停下了手邊的活兒,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忙著招呼我們,“快坐,快坐,其實我也不會說話,不曉得要說什麼。”我們告訴她只需要回答一些問題,這才消除了她的緊張。隨後氣氛也變得輕鬆愉快起來。據了解,她家餵有 11 頭豬,1 頭牛,還有 5.7 畝田土,里里外外她一把手。三個小孩很靦腆,看了看我們隨即低下頭,在一旁靜靜地寫作業。其中有一個女孩是親戚托給
她的,親生父母卻不曾寄來生活費。現在孩子們上學的費用都由她獨自承擔。我們有些驚訝,便問道,
“你沒有後悔撫養她嗎?”她似乎知道我們在想什麼,“我視她為己出,買衣服、買鞋三個小孩都一起買,他們才不會覺得不公平,才不會鬧矛盾。這個小女孩的學習非常好,年年考第一,拿獎狀,比另外兩個學習都要好。”我們問她,“你平常都做些什麼呢?比如看看電視,聊聊天之類的?”她一聽,很憨厚地笑了,“我們哪得空去做這些呀,每天起早摸黑地乾,很累呀,可是一想到他們要讀書,我幹活就有勁多了。我希望他們一直讀到大學,只要他們肯讀,讀得進去!”有人曾說過:人的一生中能記住的東西少之又少,但是我知道,她的那雙黑色大膠鞋從此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次讓我們感到驚訝的是,在這個苗族聚居的村寨,村民們有著自由開放的宗教信仰。在南花苗寨後面的小山坡上有一座福音堂,這是 1997 年在黔東南州民族宗教局的支持下,村裡的基督教徒共同修建起來的。原來早在 1853 年,英國傳教士就把基督教傳到了這裡。村裡的基督教徒平時就在這裡做禮拜。南花村作為一個成功的民族旅遊示範村,我真替她感到高興。但是每當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達到一定的水平,會伴隨著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南花村也不例外,她也有自己的隱患。
不平衡發展
南花村通過旅遊業與外界接觸、交換、溝通的機會多了,村民們的視野逐漸寬廣起來。外出打工的人看到了村裡的發展,紛紛回來,決定在這塊“寶地”上挖掘還未開發的市場。
思想開放的人,富裕了,較富有的村民光靠旅遊業年收入就有 2~3 萬元;自我封閉,思想保
守的人還停滯不前,較貧困的村民年收入不足 500 元。因此,南花村出現了不平衡發展。這
種貧富差距,我認為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原因:
(1)思維方式
村民們不再滿足單純的農業生產,不再滿足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他們利用自己的民族特色、手工藝品與外界進行流通、交換。在走訪中,我們會看到很多的村民有的在修建家門前的小徑,有的在裝修自己的房子,我問道:這是要做什麼呀?他們會告訴我,是為了讓遊客們更方便地行走,裝修房子是想做點小生意,也是供遊客欣賞用的。與這些村民相比,有的村民仍然擺脫不了保守傳統的思想,生活狀況一直得不到改善。(2)地理優勢
南花村按地理位置,可以分為上寨和下寨,一個處於山腳下,一個則在山坡上。走訪時,我們發現,入寨的那條公路直達上寨,許多旅遊景點,有如蘆笙堂、龍泉、圖騰柱,也是出於地理資源的考慮被設定在了上寨後面的山坡上,因此遊客活動的範圍相對集中在上寨,下寨就沒什麼看頭了。而且下寨的交通極不方便。不僅入寨的公路到不了下寨,而且通往下寨的都是窄而陡的泥沙路,給人們帶來極大的不方便,更別說車子能通過了。調查時,我們看到居住在下寨的不少村民扛著鐵鍬、鋤頭在挖山,有的已經在鋪水泥、石沙了,據他們說,在我們還沒來的時候,這條路窄到只能有一個人才能行走,而且下面就是 3 米高的小坡,極不方便。他們這個小組齊心協力買來水泥,石沙,決心要靠自己改變這種狀況。“現在道路拓寬了 3 米多,以後別說人了,兩輛小汽車都能通過”。雖然南花村的不平衡發展是事實,我們不能從主觀上抹去它,但是我們要想方設法去改善。這固然需要一段很長的磨合期,但是在發展過程中只有經過不斷的磨合,才能不斷求得發展。南花村的經濟發展道路是得到肯定的,但是我們仍要清醒地指出,它與其它發達的觀光旅遊地區相比,差距仍然很大。因此我們更應該居安思危,走可持續發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