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
他的書法從"二王",顏真卿,柳公權,褚遂良,徐浩,李北海,楊凝式各家吸取營養,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努力革新。他講自己書法創作過程時說:“作字之法,識淺見狹學不足,三者終不能盡妙,我則心目手俱得之矣。”他又說:“我書意造本無法,點畫信手煩推求。”他重在寫“意”,寄情於“信手”所書之點畫。蘇軾的字看似平實、樸素,但有一股汪洋浩蕩的氣息,就像他淵厚的學問一樣,神龍變化不可測。他長於行書、楷書, 筆法肉豐骨勁, 跌宕自然, 給人以“大海風濤之氣”、“古槎怪石之形”的藝術美感。 蘇軾的書法,後人讚譽頗高。黃庭堅他在《山谷集》里說:“其書姿媚……至酒酣放浪,意忘工拙,字特瘦勁……至於筆圓而韻勝,挾以文章妙天下,忠義貫日月之氣,本朝善書,自當推(蘇)為第一”。明董其昌盛讚他“全用正鋒,是坡公之蘭亭也”。傳世書跡有《前赤壁賦》
、《黃州寒食詩帖》、《洞庭春色賦》、《中山松醪賦》等。
黃庭堅
書法初以周越為師,後取法顏真卿及懷素,受楊凝式影響,尤得力於《痊鸛銘》,筆法以側險取勢,縱橫奇倔,字型開張,筆法瘦勁,自成風格。《宋史·文苑傳》稱他:“庭堅學問文章,天成性得,陳師道謂其詩得法杜甫,善行草書,楷法亦自成一家。與張耒、晁補之、秦觀俱游蘇軾門,天下稱為四學士。”他自己說:“余學草書三十餘年,初以周越為師,故二十年抖擻俗氣不脫。晚得蘇才翁,子美書觀之,乃得古人筆意。其後又得張旭,懷素,高閒墨跡,乃窺筆法之妙。”他著名的書跡有《松風閣詩》、《黃州寒食詩跋》、《花氣熏人帖》、《虹縣詩》等。
米芾
米芾平生於書法用功最深,成就最大。他少時苦學顏、柳、歐、褚等唐楷,打下了厚實的基本功。蘇軾被貶黃州時,他去拜訪求教,東坡勸他學晉。元豐五年(1082)開始,米芾潛心魏晉,以晉人書風為指歸,尋訪了不少晉人法帖,連其書齋也取名為“寶晉齋”。今傳王獻之墨跡《中秋帖》,據說就是他的臨本,形神精妙至極。米芾一生轉益多師,在晚年所書《自敘》中也這樣說道:“余初學,先學寫壁,顏七八歲也。字至大一幅,寫簡不成,見柳而慕其緊結,乃學柳《金剛經》。久之,知其出於歐,乃學歐。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學最久,又摩段季轉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覺段全澤展《蘭亭》,遂並看法帖,入晉魏平淡,棄鍾方而師師宜宮,《劉寬碑》是也。篆便愛《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簡以竹聿行漆,而鼎銘妙古老焉。”米芾自稱自己的作品是“集古字”,對古代大師的用筆法、章法及氣韻都有深刻的領悟,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米芾學書在傳統上下了很大功夫。米芾未捲入政治漩渦,生活相對安定,後當上書畫博士,飽覽內府藏書,熟諳千載故事,古人得失,如數家珍。
蔡襄
蔡襄其書法在其生前就受時人推崇備至,極負盛譽,最推崇他書藝的人首數蘇東坡、歐陽修。蘇東坡在《東坡題跋》中指出:“獨蔡君謨天資既高,積學深至,心手相應,變態無窮,遂為本朝第一。然行書最勝,小楷次之,草書又次之……又嘗出意作飛白,自言有翔龍舞鳳之勢,識者不以為過。”歐陽修對蔡襄書法的評價真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歐陽修說:“自蘇子美死後,遂覺筆法中絕。近年君漠獨步當世,然謙讓不肯主盟。”(《歐陽文忠公集》)黃庭堅也說:“蘇子美、蔡君漠皆翰墨之豪傑。”(《山谷文集》)北宋科學家沈括,在《夢溪筆談》中,評論蔡襄的草書曰:“以散筆作草書,謂之散草,或曰飛草,其法皆生於飛白,自成一家。存張旭懷素之古韻,有風雲變幻之勢,又縱逸而富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