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爾津

別爾津

在聯合分隊建立的初始幾年,對蘇聯對外政策影響最大的,是來自日本的情報。 別爾津在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和情報總局的第二大貢獻是,他對那些用於間諜滲透的技術裝備的管理與使用。 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內務人民委員部也是如此,但蒐集的情報相對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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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今莫斯科克格勃第一總局的“紀念館”里,懸掛著眾多的蘇聯偵察英雄的肖像,但其中僅有一人從未當過人民內務委員部的軍官(這是僅有的例外,他就是揚·卡爾洛維奇·別爾津將軍。在國內戰爭時期,別爾津就指揮過“契卡”的隊伍,但最聞名的時候,還是他當蘇聯軍事情治單位負責人的時期(即1924-1935年,那時軍事情治單位被稱作總參四局,後來叫情報總局)即大名鼎鼎的格魯烏。
格魯烏(GRU),是蘇軍總參謀部情報部的簡稱,其歷史就目前而言顯得十分混亂。究其原因倒不光在於GRU本身曾經幾度沉浮,更主要的是自它誕生以來--就像一位格魯烏的叛逃者所寫的那樣--格魯烏就一直是“蘇聯所有情治單位中最機密的一個”。
要看清“格魯烏”的發展歷程,我們只能從俄軍自身的發展過程來看,因為“格魯烏”本身就是完全隸屬於軍方管制的情治單位,這一點和偏向於情報的“克格勃”有所不同。
俄國十月革命勝利後的第二年,即1918年,蘇聯紅軍於6月份組建了東方戰線,下轄5個集團軍,同一天,東方戰線建立第一個登記部,統管情報工作;隨後組成的一些新的戰線又都組建了自己的登記部和自己的情報網。然而此時蘇聯已經有了名為“契卡”的情治單位,也就是後來的克格勃。契卡也有自己的情報網,與是自然而然的處處與部隊的登記部發生了衝突。到了年底,各個戰線的登記部都開始正常運轉,但是唯獨紅軍總參謀部沒有自己的情治單位,於是在10月21日,列寧簽署法令,成立“共和國野戰參謀登記處”,這是一個在俄國各紅軍部隊已建的軍事情治單位的基礎上建立的全國統一的軍事情報最高領導機關,這就是最早的格魯烏。“登記部”成立後,從契卡派去一個名叫阿拉諾夫的人去任部長,他在形式上仍然保留著契卡成員的頭銜。從這時開始,便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軍隊情報部門的首腦必須從秘密警察的高級官員中選派。
兩年後,列寧在錯誤的情報指導下進攻波蘭,戰鬥失利。痛定思痛,列寧決定整頓情報工作,揚·卡爾洛維奇·別爾津走馬上任“登記部”。不久,別爾津對“登記部”進行了改組,組建了情報局,以代替“登記部”。後來這個機構被稱為紅軍參謀本部第二局,最後定名為總參謀部情報部,即“格魯烏”。
別爾津1890年出生於拉脫維亞,少年時期加入地下黨組織,後來有幾年他是在鐵窗下和西伯利亞的苦役中度過的。1919年,他在短命的拉脫維亞蘇維埃政府中工作過一段時期。在別爾津仕途之初,他的許多最親密的戰友在軍事情報生涯中的經歷與別爾津十分相似,因此他們被稱為“拉脫維亞派”——這就如同捷爾任斯基的幾名主要助手在一段時期以“波蘭派”著稱一樣。1935年,別爾津以集團軍指揮官身份被派往遠東,1936年8 月被召回莫斯科,被任命為西班牙共和國政府中蘇聯軍事代表團的負責人。一年後,正值大清洗時期,他被召回俄羅斯,後來也未逃脫鎮壓的劫運。
別爾津將自己在第一總局榮譽廳中的席位歸功於他對情報工作的貢獻,而這些情報的取得主要是靠無線電截聽和間諜滲透手段的運用。三十年代初,他參加過國家政治保衛總局聯合分隊和國家政治保衛總局特別任務處下轄的第四局的組建工作。聯合分隊的主要任務是負責軍事、民用情報的偵聽。領導這個分隊的,是國家政治保衛總局的格列布·博基和他的副手、第四總局的n ·哈里克維奇上校。這個分隊當時是整個政治保衛總局最隱密的部分。1935年之前,它一直位於庫茲涅茲橋上外交部人民委員部大樓里,而不是在盧比揚卡。葉芙多基姬·卡爾采娃(後改為彼得羅娃)1933年加入該分隊,據她講,分隊嚴令禁止其工作人員將自己的工作地點告訴任何人甚至親生父母。和大多數分隊年輕女工作人員一樣,卡爾采娃常常在領導面前感到不寒而慄:博基走起路來稍有些駝背,他行為怪癖,無論晴天還是陰天整天帶著雨衣。卡爾采娃常常由於他那雙冰冷的、銳利的、淡藍色的眼睛嚇得發抖,因為那種目光總使人們覺得自己的樣子與他是敵對的。儘管光陰流逝,他也五十多了,但博基還是津津樂道於自己的風流韻事,每逢休息日,他總要在自己的別墅里搞狂歡活動。當卡爾采娃向一個男性同事問及這些狂歡的情形時,他回答說:“你要是對誰泄露了這個秘密,博基就會讓你終生不得安寧,你必將玩火自焚。”卡爾采娃被邀請到領導別墅做客時,總是惶恐不安,上夜班時,為了避免騷擾,她總穿不惹眼的裙子,害怕招來一些不請自來的麻煩。
儘管領導腐化、淫蕩,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和第四局的聯合分隊仍舊是世界上最大、裝備最先進的截聽和破譯機構。間諜活動為這個機構帶來的利益比其西方任何一個類似的機構都要多。在大部分機構里,從事間諜偵察的人都時常會得到一些破譯的情報,但在30年代,只有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和第四局仿效了革命前“暗探局”制訂的規矩,使獲取此類檔案成為他們獨有的特權和優勢。在聯合分隊建立的初始幾年,對蘇聯對外政策影響最大的,是來自日本的情報。在聯合分隊日本組工作的葉芙多基婭·彼得羅娃發現,來自日本的破譯材料是“在間諜的幫助下搞到的”。在30年代的不同時期,這些間諜中就有駐柏林和布拉格日本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別爾津在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和情報總局的第二大貢獻是,他對那些用於間諜滲透的技術裝備的管理與使用。這些技術裝備是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在二十年代為對付流亡白軍以及在三十年代為滲透外國政府和軍事機關而專門研製的。按照1980年為紀念國外處成立60周年而編寫的秘史,這項戰略是在別爾津同國外處頭目阿爾圖佐夫、國際聯絡部主任科明捷恩·皮亞特尼茨基的談話中產生的。極有可能,這項首創的想法是別爾津提出的。三十年代初,間諜主要用於對付國外的白軍組織,後來是托洛茨基分子。別爾津最感興趣的是使用間諜來蒐集情報。他的首創想法很快就被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和內務人民委員部效仿。三十年代時期,在第四局和政治保衛總局/內務人民委員部之間並無明確的職責劃分。第四局的間諜經常是既蒐集政治情報,也蒐集軍事情報。國家政治保衛總局/內務人民委員部也是如此,但蒐集的情報相對少一些。於是兩個組織在越來越大的程度上,逐漸代替了國際聯絡部情報蒐集網。
在別爾津發展培養的眾多的間諜中,佐爾格可以算是出類拔革的,1964年,也就是他死後二十年,佐爾格成了蘇聯英雄。在他的忌日,人們寫了一系列經官方批准的著力渲染的傳記來紀念他,然而這位在間諜史上有著傳奇經歷的英雄,正是別爾津的慧眼識才,親自登門到訪,佐爾格才會答應為格魯烏工作的,當時佐爾格給他的印象是:“一個有著敏銳的頭腦、淵博的政治知識和對國際事物有著精闢見解的人”。
別爾津是蘇軍情報組織的傑出的餓領導者,對30年代的蘇聯情報組織的建立和發展都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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