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爾格(德語:Richard Sorge,俄語:Рихард Зорге,1895年10月4日-1944年11月7日),德俄混血裔,蘇聯偵察員,新聞記者,20世紀著名前蘇聯間諜,他的化名是“拉姆齊”(Ramsay)。1943年9月29日被判處死刑,1年後處以絞刑,葬於東京。
生平
早年生活
1895年10月4日,佐爾格出生在俄羅斯帝國外高加索巴庫(現亞塞拜然共和國首都)附近的Sabunchi鎮,是一家九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父親阿道夫·佐爾格是一位德國石油鑽探設備專家,供職於瑞典諾貝爾兄弟公司,母親尼娜·西緬諾娃·科別列娃則是一位普通的俄國婦女。
佐爾格的父親與高加索石油公司的契約期滿後,帶著全家回到德國。用佐爾格自己的話說,“使我的生活與常人稍有不同的唯一一件事是,我清楚地知道以下事實:自己是出生在南高加索,但在非常年幼時我們就搬到了柏林。”世界性的佐爾格一家與“柏林普通的中產階級家庭極為不同。佐爾格自稱他的祖父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同事──弗里德里希·阿道夫·佐爾格,但是事實上,他只是佐爾格的叔祖父。
1914年10月,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不久,19歲的佐爾格志願入伍,加入德軍炮兵野戰部隊。1916年3月,他在西線作戰時身負重傷。榴散彈切斷了他的三根手指,傷害了他的雙腿,致他終生微跛。他被提升為下士,並獲得了二級鐵十字勳章。
他在住院康復期間,與一位護士交往,受到她父親的影響,閱讀馬克思著作,接受了共產主義理論。戰爭後期,他在柏林大學、基爾大學和漢堡大學學習經濟學。1919年8月,佐爾格在漢堡大學獲得政治學博士學位,並加入德國共產黨。不過,由於他的政治觀點,使他先後丟掉了教師工作和煤礦工作。他逃到莫斯科,加入了共產國際。
紅軍間諜
佐爾格被徵募為為蘇聯服務的諜報人員,所使用的掩護身份是新聞記者,這樣可以在派駐歐洲各國時,對發動共產黨起義的可能性進行評估。
從1920年到1922年,佐爾格住在索林根(今屬北萊茵-威斯伐倫州),與自己的師母,即過去在基爾大學時的政治學教授庫爾特·艾伯特·格拉赫(1886年-1922年)的妻子克利絲蒂亞那同居。
1921年5月,佐爾格和克利絲蒂亞那結婚。1922年,共產黨將他調往法蘭克福,在那裡蒐集關於工商業界的情報。
1924年,佐爾格與妻子女兒來到蘇聯並定居莫斯科,正式加入共產國際的國際聯絡部,加入蘇聯國籍和蘇聯共產黨。隨即與克利絲蒂亞那離婚。
1929年,佐爾格加入紅軍總司令部4局(負責軍事情報工作),此後他終生服務於這一部門。
1929年,佐爾格前往英國旅行,“研究英國的工人運動、共產黨的地位與政治、經濟狀況”。同年11月,佐爾格回到德國,他經介紹加入了納粹黨,不再從事左翼活動。為了掩藏他的間諜活動,在報社找到一份工作。
中國之緣
1930年1月10日,佐爾格以法蘭克福郵報記者的身份,來到中國上海,從事收集情報的工作。他與其他的間諜建立了聯繫,包括馬克斯·克勞森,以及為法蘭克福郵報工作的美國著名左翼記者艾格尼絲·史沫特萊。史沫特萊又將佐爾格介紹給日本朝日新聞的記者尾崎秀實,後來,尾崎秀實同意加入佐爾格的間諜網。佐爾格以記者和農業專家的身份,得以方便地環遊中國,與各地的中國共產黨成員建立聯繫。
在日本
1933年5月,蘇聯決定派佐爾格建立在日本的間諜網。作為掩護。1933年9月6日,佐爾格抵達橫濱港。他受到上級的警告,不要同處於地下狀態的日本共產黨或東京的蘇聯大使館進行聯繫。他在日本的諜報網包括
1937年7月,佐爾格以記者身份到中國東北及華北蒐集情報。以其德國記者身份為莫斯科提供了大量關於二次世界大戰遠東戰場的信息。
1941年9月14日,佐爾格通知蘇聯紅軍,日本不會進攻蘇聯,除非莫斯科陷落。
1941年10月14日,尾崎秀實被捕。佐爾格接到警告,秘密警察正在逼近他,他決定同他在當地酒吧結識的日本情人一道離開。不過,一個小錯誤使他付出了沉重代價。他沒有燒毀警告他的紙條,而是將它扔在路旁。尾隨他的警察迅速地拾起了這張作為他罪證的紙條。1941年10月18日,佐爾格的諜報網暴露,在東京他情人的家中被日本警察特高課逮捕。
最初,由於他的德國僑民和納粹黨員身份,日本人相信佐爾格是一名Abwehr成員。不過,Abwehr 組織否認佐爾格是其成員。雖然經受了嚴刑拷打,他還是否認所有與蘇聯的關係。由於蘇聯政府和佐爾格本人都否認蘇聯間諜的身份,佐爾格未能與日本戰俘進行交換。他被監禁在巢鴨監獄(已於1971年被拆除)。
執行死刑
1944年11月7日東京時間上午10時,佐爾格於東京被絞死。尾崎秀實也在同一天早些時候被絞死。佐爾格的母親倖存了下來,繼續生活在德國。佐爾格將財產交給了安娜克勞森。最初,他被埋葬在巢鴨監獄的墓地。
1949年,他的情人石井花子將他的遺體遷葬葬府中市 (東京都)的多摩公墓。石井花子在去世前,經常前去掃墓。莫斯科不僅長期否認佐爾格蘇聯間諜的身份,並且佐爾格留在俄國的妻子卡佳也做為德國間諜家屬而被捕,送往西伯利亞流放,1943年死在那裡。
在1964年夏季奧運會期間,東德記者舉行紀念儀式。1964年11月5日,理查·佐爾格獲得蘇聯英雄頭銜。
未解之謎
未被營救之謎
佐爾格是大名鼎鼎的二戰諜王。他在德軍即將進攻蘇聯的前夕,向蘇聯發出了戰爭警告:“進攻將在 1941年6月22日拂曉全面展開。”但是蘇聯領導人史達林不予理會,結果蘇軍被打得措手不及,喪師失地,一潰千里。在蘇聯危急的關頭,佐爾格又向蘇聯發出了一份至關重要的情報:“日本政府決定不同蘇聯交戰!”史達林在獲得這份無比寶貴的情報後,迅速抽調遠東軍隊到歐洲方向,包括精銳的5個步兵師和3個坦克師。這些坦克師裝備的都是有名的T-34坦克。這支生力軍投入戰場,向在莫斯科城下筋疲力盡、傷亡慘重的德軍殺去。德軍哪裡還能招架得住,於是出現了令全世界目瞪口呆的一幕:號稱天下無敵的德軍在蘇軍的凌厲反攻面前,從莫斯科城下踉蹌敗退,其常勝不敗的神話有如泡沫一般地破滅了。
正當威風一時的德軍在莫斯科城下兵敗受挫之時,佐爾格卻被日本警方逮捕。在獄中的佐爾格相信:由於他為蘇聯作出的重大貢獻,蘇聯政府會用交換間諜的方式將他救出。
但是,蘇聯政府並沒有採取任何營救措施,始終保持沉默。1944年9月,佐爾格被日本法庭判處死刑。在知道獲救無望後,佐爾格向日本當局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希望在11月7日十月革命紀念日這一天對他執行死刑。
1944年11月7日,東京監獄對佐爾格執行了絞刑。在敵人的絞架下,佐爾格面不改色地高呼:“蘇聯萬歲!紅軍萬歲!共產主義萬歲!”
這位為蘇聯的戰爭勝利作出重大貢獻的一代諜星就這樣殞落了。人們在無限痛惜的同時,很自然地提出一個問題:蘇聯政府為什麼不營救佐爾格?要知道,當時日蘇兩國之間並未開戰,蘇聯手中有許多被逮捕的日本間諜,用他們來交換佐爾格是完全可能的。許多人認為,1944年蘇軍在戰場上呈摧枯拉朽之勢,十次打擊"輝煌壯觀,對德軍已經穩操勝券,在太平洋上節節敗退的日本唯恐蘇聯參加對日作戰,必定不敢拒絕蘇聯的要求。西方媒體藉此對蘇聯進行攻擊,說蘇聯政府冷酷無情,認為佐爾格被捕後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因此不願勞神費力去搭救他。
這種說法也經不起歷史事實的檢驗。二戰結束後,蘇聯在德軍戰俘中發現了佐爾格的親兄弟。在戰時領導戰略情報工作的蘇聯秘密警察首腦貝利亞的指示下,他獲得特殊關照,被從進行苦力勞動的戰俘集中營里轉移到一個專門實驗室工作,這與其他戰俘的待遇真有天壤之別。這說明蘇聯政府念念不忘自己這位情報員的重大功績,對他的親屬關懷有加,並不因為他是別爾津派遣出國的人就加以冷遇。從蘇聯政府的這一舉動看,如果當時能夠搭救佐爾格的話,它是不會沒有行動的。
歷史真相
早在佐爾格發出他的情報之前,史達林已經獲得了德軍將要進攻蘇聯的情報。而莫斯科之戰中,在遠東援軍到達之前,蘇軍已經擊退了德軍對莫斯科的進攻。
1941年3月20日,紅軍情報總局局長戈利科夫將軍上交給史達林一份報告,報告中說:德軍將於1941年5月20日對蘇聯發動進攻,為了進攻蘇聯,將建立三個集團軍群:第一集團軍群由博克元帥指揮,向彼得格勒方向實施突擊;第二集團軍群由龍德施泰特元帥指揮,向莫斯科方向實施突擊;第三集團軍群由勒布元帥指揮,向基輔方向實施突擊。"報告接著寫道:"據我國武官3月14日的報告,德軍一少校稱:'我們全部改變了我們的計畫。我們要東進,到蘇聯去。我們將要從蘇聯奪取麵包、煤炭和石油。那時我們就將是不可戰勝的,我們就能繼續對英、美進行戰爭……"報告最後援引一位武官從柏林的報告說,對蘇戰爭將在1941年5月15日到6月15日這個期間開始。
從這份報告可知:紅軍情報總局局長早在1941年3月份就已經掌握了德軍將要對蘇聯發動進攻的確切情報。德軍原定是在1941年5月15日至20日發動進攻,但因為南斯拉夫發生反德政變,希特勒激怒之下首先轉向巴爾幹用兵,才使德軍對蘇戰爭推遲到6月22日。這份報告還正確地指明德軍將是分三路進兵,分別指向彼得格勒、莫斯科和基輔,甚至弄清了三路德軍的指揮官姓名,只是將他們的順序弄錯了:日後德軍北、中、南三路大軍的指揮官分別是勒布、博克和龍德施泰特。
1941年4月,英國首相邱吉爾也將德軍準備向蘇聯進攻的情報通知了史達林。1941年5月6日,海軍人民委員庫茲涅佐夫海軍上將也向史達林上送了一份報告:"駐柏林海軍武官沃羅涅夫上校報告:'……據希特勒統帥部一個德國軍官說,德軍準備在5月14日從芬蘭、波羅的海沿岸和羅馬尼亞進攻蘇聯。與此同時,將對莫斯科和列寧格勒實行猛烈空襲,並派傘兵在邊境城市實施空降。
佐爾格是在1941年5月首次向莫斯科報告德軍即將向蘇聯發動進攻的,由上面情況可以看出,在此之前和同時,蘇聯已經從其它渠道獲得這方面的情報。而且據謝爾戈·貝利亞說,當時蘇聯方面甚至弄到了‘巴巴羅沙’計畫的全本。
當‘巴巴羅沙’計畫落到父親手上的時候,總參謀部的代表立即就被邀請到了盧比揚卡。關於這些材料,後來在我國和西方都有大量文章論述。它們需要認真進行加工。軍人們立即動手釋譯檔案,把進攻計畫移植到我們的地圖上。華西列夫斯基在朱可夫監督下帶著他的人幹這件事,史達林當然知道這個計畫,知道進攻的日期。
既然蘇軍已經獲悉德軍將要發動進攻,甚至掌握了德軍的進攻計畫,為何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呢?原因是史達林的戰爭觀念還是舊式思維。他認為希特勒要對蘇聯發動進攻,必定是先以小部隊挑釁,引誘蘇軍還擊,製造開戰藉口,然後德軍主力才大舉出動。在此之前,歷史上還不曾有過連戰爭藉口也沒有就對其它國家大舉進攻的先例。史達林認為蘇軍在1941年還沒有作好戰爭準備,他想把戰爭拖到1942年,那時蘇軍已經完成換裝,新式的坦克(T-34和KB型)和飛機(雅克-l、米格-3和拉格-3)將取代舊式的坦克和飛機,紅軍將成為一支用現代戰鬥兵器武裝的強大軍隊,具有了同德軍作戰的能力。因此,史達林力圖在1941年避免戰爭,命令紅軍對德軍的挑釁不予還擊,使希特勒找不到開戰的藉口。
因此,佐爾格發出的德國將對蘇開戰的情報,其重要性並不如許多人想像的那樣。還必須指出:即使蘇聯相信了德軍即將進攻的情報,作好了應敵準備,也難以改變戰爭初期的失敗局面,因為蘇軍此時還不懂得如何應付德軍以裝甲部隊進行大縱深包圍的作戰方式。正如人們所知,1941年秋季的莫斯科方向和 1942年夏季的南部方向,蘇軍做好了充分準備的防線,仍然抵擋不住德軍的猛烈進攻,讓德軍一直長驅打到莫斯科和史達林格勒城下。
相關評價
舉止高雅,氣度雍容的佐爾格是二戰中最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誰也不會想到,這位畢業乾柏林大學和基爾大學的博士,在東京德國使館內有單獨辦公室並與使館官員親密無間的著名記者竟是為莫斯科工作的。
他就德國要發動對蘇戰爭提出的警告和日本不會在西伯利亞採取行動作出的準確判斷已作為諜報活動的典範載入史冊。他的膽識和智慧一直為人們所稱頌,被譽為“最有膽識的間諜。”他的信條是:不撬保險柜,但檔案卻主動送上門來;不持槍闖入密室,但門卻自動為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