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俱樂部的命名
2006年12月14日,阿根廷科爾多瓦省北部的赫蘇斯·瑪里亞市,兩個平凡的人,做一件不平凡的事。47歲的女檔案管理員莫妮卡·內爾森,與尚在領取政府失業補助的下崗人員克勞迪奧·伊瓦拉,組建了一家足球俱樂部。這家成員不足30人的草根球會,很快成了各國體育媒體爭相報導的對象。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的名號太響亮了——“切·格瓦拉社會、競技與體育俱樂部”!
這是世界上第一家以“切·格瓦拉”命名的足球俱樂部,當時阿根廷最有影響力的體育報紙《奧萊報》刊登了這支足球隊的合影,並如此評論:“20多個年輕人,他們中間沒有馬拉多納,但不管怎么樣,他們都驕傲地展示著印有切·格瓦拉頭像的紅色隊服和旗幟。這些年輕人昂首挺胸,恍如1986年世界盃上那些即將迎戰英格蘭隊的球員。”
切·格瓦拉與足球的關係
在足球世界裡,敢以“切·格瓦拉”命名的球隊鳳毛麟角,但在很多看台上,時常能看到飛舞的旗幟上印著這位阿根廷革命者的頭像,其中表現最突出的,莫過於意甲的利沃諾。這支“紅色球隊”的死忠球迷大多抱有共產主義理想,切·格瓦拉無疑是他們至高無上的偶像之一。每逢比賽,阿曼多·皮基球場放眼望去,處處皆有 “切·格瓦拉”。利沃諾的旗幟人物盧卡雷利,也是切·格瓦拉的忠實追隨者——1997年一場國際比賽,他在為義大利U21青年隊取得進球後,掀起球衣,露出了印在內襯上的切·格瓦拉頭像。像盧卡雷利這樣對切·格瓦拉充滿敬仰的球員確實不在少數:2004年國際足聯年度最佳頒獎典禮上,法國人亨利就是身穿一件紅色的“切·格瓦拉”T恤出席新聞發布會;一代球王馬拉多納,將切·格瓦拉的頭像紋在右臂之上;與老馬一樣用紋身向切·格瓦拉致敬的球員,還有瑞士中場塞萊斯蒂尼、烏拉圭射手切萬頓和義大利前鋒米科利······
足球與切·格瓦拉的聯繫可謂千絲萬縷。回顧切·格瓦拉的一生,他與足球的情願又何嘗不是難捨難分!足球,是最先讓切·格瓦拉著迷的體育運動,也許這位馬克思主義革命者在橄欖球或西洋棋上的造詣更高,但他與足球之間,始終有一種難以割捨的緣分。
阿根廷記者兼文學家烏戈·甘比尼在他的著作《切·格瓦拉》中,這樣描述少年時代的切·格瓦拉。“埃內斯托閱讀了大量關於足球職業聯賽的報導,由於身邊的夥伴大多都是少數幾支強隊的支持者(基本不是博卡青年就是河床),因此埃內斯托覺得選擇一家與眾不同的。當他知道有一支叫做羅薩里奧中央的球隊時,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成為了該隊球迷。”切·格瓦拉的至交好友阿爾貝托·格拉納多也曾證實,切·格瓦拉確實是羅薩里奧中央球迷,原因有兩個:第一,羅薩里奧是切·格瓦拉出生的城市;第二,切·格瓦拉最崇拜的球員是當時羅薩里奧中央的左邊鋒恩里克·加西亞。值得一提的是,時至今日,在古巴首都哈瓦那的“切·格瓦拉博物館”中,依然陳列著一件藍黃相間的羅薩里奧中央的球衣。
因為患有哮喘病,切·格瓦拉在足球場上只能出任門將。英國《每日電訊報》曾有一篇文章這樣說道:“或許對於每一個像切·格瓦拉這樣富有魅力的游擊隊領導人、一位領袖來說,這是最難以想像的一個位置。但在門柱旁喘息著的阿根廷人,仿佛就是通過看著其他人爭奪榮耀,而形成了自己的共產主義理想。”
切· 格瓦拉與足球同行
“足球不僅僅是一種運動,也是一種革命工具。”這是切·格瓦拉諸多名言中,最“足球”的一句。1951年12月至1952年8月間,切·格瓦拉與格拉納多騎著機車遊歷南美各國,那次遊歷,對她接受革命思想產生了重要的影響。而足球,也在沿途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格拉瓦在他的日記中這樣寫道:“旅途中,我們多次使用足球與人打交道。”可以說,切·格瓦拉和格拉納多的南美之旅,既是思想之旅,也是足球之旅。
在智利,他們幫助一支由卡車司機組成的球隊擊敗了宿敵;在秘魯,他們會即興和麻風病院的病人們鏖戰一番;在著名的印加帝國遺蹟馬丘比丘,他們通過出色的球技結識了不少朋友。當切·格瓦拉和格拉納多抵達哥倫比亞的萊蒂希亞時,已經囊中羞澀,此時又是足球幫助了他們:憑藉阿根廷足球在南美享有的聲望,他們獲得了執教當地一支球隊的機會,並由此轉到了繼續旅行的盤纏。而且這兩位不時技癢難耐的“主帥”還會親自上陣,和球員一起迎敵。在日記中,切·格瓦拉不無驕傲的寫道:“我撲出了一個足以在萊蒂希亞地區名垂青史的點球!”在哥倫比亞逗留期間,他還特意觀看了一場皇家馬德里對陣哥倫比亞勁旅百萬富翁隊的比賽,因為那場比賽的主角正是他的同胞——一代足球巨星:迪斯蒂法諾。
無論是當年遊歷南美的無名小子,還是日後位高權重的革命領袖,切·格瓦拉對足球的熱愛從未減弱。根據格拉納多的回憶,“1963年,我和切·格瓦拉在古巴的聖地亞哥踢了一場比賽。當時他已經是古巴的工業部長,一位公眾人物,但一站在球門前,他就把自己的職務拋在腦後。走上比賽場,他就是門將。當時和我們交手的是一支大學球隊,對方帶球殺過來時,他會棄門出擊並把進攻者鏟翻在地······誰也想不到一位堂堂的部長會倒地鏟球,但他確實就是這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