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7年,生產總值達到4.2個億,是歷史以來最好水平。可就在這年年底“保鑄”卻被莫名其妙地宣布破產了,這是怎么回事呢?我們經過調查,其原因是領導層為了侵吞國有資產,以肢解國企入股私企和在“保鑄”內建立寄生私企的手段搞垮了該廠,現將我們調查的情況分述如下:
一、“保鑄”廠長肖中庶在廠內建立私企“維爾”,啃噬國有資產
1997年“保鑄”依照當時河北省主要負責人程維高(因腐敗被處分)的指示,合併于田野汽車集團,遂改名為“河北省田野汽車集團保定鑄造機械有限公司”,肖中庶任總經理,但其性質仍為國有企業。在經營形式上依舊延續原來的獨立核算,自主經營,和田野集團沒有實質上的聯繫。肖中庶對保鑄仍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可以獨斷專行,做出任何決定,無人監管,無制度約束,這就為他侵吞國有資產洞開了方便之門。
1、2001年12月7月,“保鑄”總經理肖中庶在“保鑄”內成立股份制私有企業——“保定維爾鑄造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維爾”)肖中庶為總經理。這樣,肖中庶就有了雙重身份,既為“保鑄”法人代表,又重疊著“維爾”的法人代表。
2001年12月3日,肖中庶分別以“保鑄”與“維爾”法人代表身份,即既代表出租人“保鑄”、又代表承租人“維爾”自己和自己簽定了這兩個企業之間的租賃契約,(這種嚴重違反“契約法”的行為,竟然得到保定市工商局的認可,依照該契約為“維爾”辦理了註冊登記及營業執照。)“維爾”以每年向“保鑄”繳納3萬元(人民幣)+“維爾”年利潤20%的租金額,承租了“保鑄”建築面積為3000m2的50間房舍做場地(後來無償占有)。
2、“維爾”股東及股份形成情況
“維爾”的註冊資金為629.3萬元,實際上是虛擬的,這從“維爾”開始成立時,所確定的股東及其股金得到證實。“維爾”的股東由兩部分人構成;
一部分是原“保鑄”管理層人員,這部分股金總額賬面顯示是458.1萬元,其參股情況是這樣的:一把手肖中庶實繳納股金額為5萬元,而開具的收據寫的卻是22.9萬元,“維爾”賬面入賬金額記的也是22.9萬元。現肖的股金額已莫名其妙地升為99萬元了,其它副廠級、科級、副科級等人分別實交2萬元、1.5萬元、1萬元……不等,而他們的股金收據卻分別為9.4萬元、8.4萬元、6萬元……不等,以副廠長曹永傑為例:他實交股金額為2萬元、而所持收據上寫的卻是9.4萬元,“維爾”入帳也是9.4萬元。“維爾”成立伊始,肖中庶就這樣明目張胆地弄虛作假,讓廠特權階層貪不義之財,以坑害其它廣大下層股東利益。
“維爾”另一部分股東為原“保鑄”的廣大生產工人,他們的股金總額是480餘萬元,實質上是企業拖欠他們的工資額度,此舉沒有經過工人們同意,是肖中庶決定的,因為他不給工人們發工資,才以此而為之。一旦這些拖欠工資被償還,工人們也就失去了股份,也就喪失了股東的地位和權益。截止現在,至少已有50%的拖欠工資被補發,工人們已失去了相應的股權。由此可以看出“維爾”成立之始,肖中庶讓工人入股,並不是他的誠意,而是為拖延償付工人工資的權宜之計,他從來沒把工人們當過真正股東對待,客觀事實也是如此,“維爾”運作已有多年,但從沒有給工人們分過紅,上層股東經常發紅包。
以上兩項資金合起來是938萬元,從能上能下股金構成情況可以看出“維爾”實質上的資金並沒多少,是個虛構數字,這說明它註冊的資金額也是虛假的。實質上“維爾”是個既無資金,又無實質性經營場地,也無人員構成的空殼。其實就是肖中庶手中拎的皮包公司,是他攫取國有資產的工具,或者說是噬吸“保鑄”血肉的寄生蟲。
“維爾”如何由一具空殼變成一個名符其實的經濟實體的呢?我們調查的情況是這樣的。
除了以上所述,肖中庶依仗職權以所謂“租賃”的手段,占取“保鑄”3000m2的經營場地,他還用“偷梁換柱的手段使國企保鑄價值1億餘元的廠區讓“維爾”無償占有。這部分廠區原為保鑄的科研大樓、大禮堂、工具庫、印刷車間、職工食堂、車庫、炮庫(保鑄民兵營配備的高射炮)合興公司、武裝部、庫房、大小汽車庫、司機班、修理班、起重班、檢驗科等房產。肖中庶未經保定市國資委、建委審批,偷偷將上述建築拆除。後又用“保鑄”資金翻建成“維爾”的長達100多米的大型組裝車間、技術樓、職工食堂等。這樣一拆一建,國有資產變為了私有,後來在“保鑄”破產時,這部分資產沒有進行評估,另外肖中庶還隱瞞了2001年後“保鑄”購置的設備,這些也都成了“維爾”的私產。
在經營手法上公然侵吞國有資產。
“維爾”建立後,肖中庶雙腳踏跨“保鑄”“維爾”公私兩個企業,統一操控,分別運營。他精心構思了這樣一種運營模式,啃噬“保鑄”,養育“維爾”。整個生產經營系統仍然是原“保鑄”一套人馬。“保鑄”一如既往的,按部就班的生產,但生產出的產品卻貼上“維爾”的產品標籤,以“維爾”名義銷售,利潤自然流入“維爾”帳戶,而產品生產者的工資,各種保險,社會統籌、稅金等卻都由“保鑄”負擔,記在保鑄開支的費用里。就連職工身穿印有“維爾公司”字樣的工作服,也均由“保鑄”出錢購買,總之就是這樣,吃“保鑄”育“維爾”,削瘦了國企“保鑄”,養肥了私企“維爾”。
二、搞垮“保鑄”第二個大手段,就是肖中庶別有用心地肢解國企,將大半個“保鑄”切劃給私人企業“亞新”。
2002年7月12日,“保鑄”和私營企業“亞新鋼鐵公司”(以下簡稱“亞新”)簽訂協定,以入股“亞新”的名義,將“保鑄”廠區南部和東部一側近250畝地的場地及附著物肢解,以不可思議的條件廉價割劃給“亞新”。
協定第三條這樣規定:“乙方(保鑄)”將廠區南部及東部一側土地約200餘畝,及鐵路專用線和廠房及天車(詳見附圖)經評估列入甲方(亞新)、乙方持有甲方股權10%左右(準確比例待評估後確定)。
在這一片場地上實際附著物有“保鑄”的重要生產鍛焊車間,車間內有10噸天車四部,龍門吊站台,還有其它生產車間,五金材料,基建材料,爐料庫房4個,還有“保鑄”的綜合加工廠,鍋爐房,10個汽車庫,汽車台,占地800m2的職工食堂,1.5里長的鐵路專用線。
這個鐵路專用線是“保鑄”生產經營非常重要的必不可少的生產設施,可現原本生產資料擁有者卻要向對方繳納運費和管理費。在“保鑄”與“亞新”2002年7月12日所訂的補充協定中第5條是這樣的規定:“乙方(保鑄)用甲方(亞新)的鐵路發貨,除自負運費外,年發貨量超過120節車皮後,每節車皮支付甲方150元管理費”。這鐵路專線本來就是保鑄的。肖中庶毫不考慮本廠的實用價值,不考慮本廠的根本利益,而拱手送給“亞新”,自己以後使用還要向“亞新”交費,這真是天下奇聞。這種公然以小兒科式的手段出賣本單位利益的做法,暗中如無其他交易,白痴也不會這樣做!
“保鑄”既然入了“亞新”的股,“亞新”理所當然地就成了股份制企業。股份制企業有股份制企業的章程,各股東的股份額和股份資本要有明確顯示和依據,“保鑄”入股的資產在協定上已有明示,但“亞新”的股份額的資本是多少呢?協定上根本沒有說明。據此可以說,協定第1條規定“保鑄”持有亞新10%的股份是協定雙方信手而寫,完全沒有什麼準確依據。這在協定中不可掩蓋的破綻,可以看出其中包藏禍心。
協定第2條規定:每年未,甲方(亞新)向乙方(保鑄)支付投資回報60萬人民幣,乙方不再參與“甲方分紅”。從中可以看出“保鑄”以此巨額資產入股“亞新”後,肯定會給“亞新”帶來巨大經濟效益,這10%的股利額也絕對是相當可觀,若將這巨額股利付於“保鑄”,國有資產將增加一大筆收入。但肖中庶卻沒有這私做,而是硬性將“保鑄”不參於甲方分紅,每年未只得回報60萬元人民幣,寫在協定上。肖中庶真的這么傻嗎?非也,我們可以這樣認為,寫在協定上的只是遮人耳目,而巨額股利是協定背後的交易。
還應當指出來的是,股份制企業理應共擔風險,按股分紅。各股東都有參於企業管理,監管企業運營的權利,協定所簽以固定金額回報股東所投資的股份,決不符合股份制企業的規章,無疑問肖中庶有自己的考慮。一是入股企業可以沒有期限(本協定中、恰恰沒有規定該股份制運作期限)這樣“亞新”可以永久占有和使用“保鑄”這一片廠區,等於將其割讓給“亞新”了。“亞新”占了如此巨大便宜,肖中庶等人的個人利益,必然能得到滿足。二是以股份制的形式出現,可以搪塞各種非議與質疑,(事實也是如此),給吞噬國有資產起到了掩護作用。如果搞其它承包,租賃等形式的合作,必須有法定期限,那么國有資產的性質永遠不能改變,私化國有資本的陰謀也就不能實現,也就滿足不了肖中庶們的私慾。換言之,正是由於肖中庶們的私慾得到滿足,才在協定上玩文字遊戲,搞了個既非入股又非租賃的“混血兒”協定。但以此巨大投入換取低廉的回報根本無法遮人耳目,構想欲蓋彌彰,反而疑竇叢生。肖中庶們為了完善“畫皮”,又勿勿簽定一個補充協定,讓人產生保鑄獲得“實惠”的錯覺。
該補充協定第1條規定,甲方(亞新)在協定生效後一年內分5次向乙方(保鑄)支付總額200萬元的股份轉讓金。(5次為(1)協定簽訂後付300萬元協定生效訂金。(2)“亞新”完成擴股,“保鑄”完成評估資產後支付400萬元。(3)協定生效後5個月付500萬元。(4)協定生效後9個月付300萬。(5)協定生效後12個月付500萬元)。
第2條規定:乙方不參與甲方的生產經營管理活動,尊重甲方按市場需求,錄用員工的權利。
第3條規定:乙方持股額=評估額-2000萬元。若干年後,乙方同意,甲方按原價收購乙方持股,乙方不由甲方資產升降而變化。無論甲方是法人變更,還是股份轉讓,年給乙方的回報額不變。
實際上第一條,甲方所付於乙方的這200萬元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保鑄用巨額實物財產換回微薄的收入。一年內付給“保鑄”2000萬元卻減去了“保鑄”的持股額,也只不過是吃掉保鑄計畫所實施的第一個步驟。吃掉“保鑄”的第二步驟,在補充協定第三條中寫的十分明確,那就是:“若干名後,乙方同意甲方按原價收購乙方持股。這樣意味著“亞新”徹底吃掉了這大半個“保鑄”。
補充協定的第二條規定所包藏的禍心更為明顯,它徹底排除了“保鑄”人員“插手”亞新經營管理的可能性,也就排除了“保鑄”的股東作用,由“亞新”統一操控。這樣,肖中庶和“亞新”的幕後交易就更加富有隱蔽性,可以隨心所欲地實施侵公肥私陰謀。
這裡,還有許多破綻,難以遮掩。比如:所謂若干年後,乙方同意甲方按原價收購乙方持股,乙方不由甲方資產升降而變化。
該條款的潛台詞是:若干年後,保鑄在“亞新”的股份不復存在,“亞新”再以2000萬元的區區代價收購了“保鑄”大半個廠區。
這充分表明,肖中庶在該補充協定中,早已把“保鑄”的股份在“亞新”中放棄了,也否定了“保鑄”的股東地位。再有,協定中規定的若干年後“亞新”收購“保鑄”持股額的條款本身就是非法的,肖中庶本人有權力出賣這國有資產嗎?反言之,若干年後,“保鑄”怎么就不能收購“亞新”呢,由此可看出,他們搞的這個所謂入股,開始就是打定主意吃掉“保鑄”的這一禍心在這裡昭然若揭。
肖中庶與“亞新”、肢解“保鑄”,關係到價值數億元國有資產,本應慎重從事,周密協商,縝密立據。但事實卻相反,雙方簽訂協定如同兒戲,竟在兩天內簽訂了四個協定。(一個協定三個補充協定)2002年7月12日的簽訂了“入股”協定,當天又簽定了一個補充協定。第二天,即7月13日又簽訂了一個補充協定,還有一個既無日期也無經手人簽字的補充協定,但從其內容分析,該補充協定的簽訂時間距第一個協定的時間相隔不遠,應該在7月12日或7月13日,其用意十分明顯,那就是協定條款逐步增加,保鑄血肉逐條被切割,肖中庶們的不良心態隨之而裸露。
7月13日的補充協定的內容是:“經雙方同意,由乙方負責找中介機構對出資財產。進行評估。但不管評估值是多少,甲方首批支付給乙方的2000萬元轉讓金不變,甲方每年支付給乙方的60萬元固定回報金不變,當乙方將剩餘持股一次性全部轉讓給甲方時,變現額2000萬元不變。“保鑄”所持入股金額,原雙方約定的為3828.9萬元,怎么在該補充協定中就變為2000萬元了呢?縮水1828.9萬元的原因是什麼,協定沒有說明,那么我們不僅要問,既然“保鑄”在“亞新”的最後所持股金已定為2000萬元,這樣的評估意義何在?那個既無日期,也無經手人簽字的補充協定,其內容為“保定鑄機公司向保定亞新公司鄭重承諾,以廠方、土地入股“亞新”公司後,絕不會因保鑄方面的債務糾紛傷害“亞新公司的利益和發展,如做不到這一點,若亞新公司同意,保鑄公司寧願將所持有的3828.9萬元的股份,以2000萬元轉讓給亞新公司”。
以這么苛刻的條件,約束“保鑄”,等於給“保鑄”戴上緊瞽咒。而對侵吞國有資產的私企“亞新”方面卻沒做任何約束,一旦因“亞新”方面出了問題,使“保鑄”蒙受損失怎么辦?為什麼不約定“亞新”對“保鑄”做出有關鄭重承諾?
如果肖中庶沒有私心,怎么敢訂如此坑害“保鑄”利益的協定呢?
通覽四份協定,就可看出這是公開坑害保鑄!協定和補充協定的內容可歸納為以下幾點。
“保鑄”250畝地的廠區只評估為5828.9萬元,亞新分5次付“保鑄”2000萬元,保鑄在“亞新”持股僅剩3828.9萬元,但不參於“亞新”的分紅,“亞新”每年給“保鑄”返還回報60萬元;若干年後“保鑄”在“亞新”的股金額的問題,對這些不合理的條款,本調查組已作過分析,這裡再綜合評述一下,也很有必要。其一那返回2000萬元轉讓金問題,那原本就是“保鑄”自己的財產,只不過以超低價賣給他人後,所換回的微薄現金,其二,3828.9萬元股金壓縮1828.9萬元,這筆款又到了那裡,除流入黑洞,沒有任何合理解釋。
“保鑄”價值數億元的國有資產在肖中庶的股掌中翻來拆去,隨心所欲,猶如小兒玩遊戲,用“保鑄”價值數億元的大半個廠子換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回報,其中幕後的交易不言自明,肖中庶的非法所得可以從其表面上的部分家產得到印證,他自己薪酬每月自訂2300元,但實際財產額誰也說不清,他一家四口人,現擁有高級轎車4部,豪宅四處,其中北京還有一處,他在“維爾”股金賬面上是99萬元,但“維爾”股東多年來沒有正常分過紅,這就等於“維爾”系肖中庶一家所有,肖中庶一家的轎車豪宅只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東西,那么肖中庶隱性財產有多少呢?外人很難說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家產大多是貪污的不義之財。
肖中庶夥同“亞新”肢解“保鑄”是得到某些人的支持的。
2002年7月15日,肖中庶向保定市政府秘書長苑豐平(肖的老鄉)副市長李文泉呈報“關於以廠區南部土地入股保定亞新鋼鐵有限公司”報告中這樣寫著:“最近,在市有關領導和部門的撮合下……保鑄將廠區南部和東部一側約200畝基本閒置的土地經評估後入股“亞新”……
2002年7月30日,保定國土資源局向市政府呈報的“關於對河北省田野集團保定鑄造機械公司以劃拔土地入股亞新鋼鐵有限公司的意見中了寫著”根據市政府領導批示,保定鑄造機械有限公司用閒置土地約200畝入股保定亞新鋼鐵有限公司擴大再生產。
2002年8月28日,保定市主管副市長陳永久在該國土資源局的意見書上批示了“同意”二字。
這就說明肖中庶之所以能把這樁極不公平的髒髒交易搞成功,是有政府有關部門及市政府領導的支持和策劃的。
所以,在此交易中肖中庶的諸多違法違規操作,都能夠暢通無阻。
比如:肖中庶於2002年7月15日向市政府及有關部門呈報申請該項目。國土資源局於同年7月30日向市政府領導呈報該項目意見。同年8月28日市領導陳永久副市長才做出“同意”二字的批示。但肖中庶在履行這一切必辦的法律程式之前。就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在7月12日就和“亞新”簽訂了入股協定,肖的這種先斬後奏的違法行為,既沒看到政府相關部門的監管意見,也沒有聽到有任何政府領導的批示指正,數億元的國有資產就在這暗中修好的渠道中流失了,而且在流失過程中有種種作弊,在改革開放的社會主義社會出現這種咄咄之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們首先說說財產評估中的問題。國土資源局的“意見”中說:“經測量,該企業實際入股土地為185.55畝,評估總地價價為5034.59萬元,“這在土地額度和地價上都是失實的”。
1996年,肖中庶初任“保鑄”廠長時,對全廠的財產進行了普查核資,當時仗量全廠的土地為440畝,“保鑄”變“維爾”後的2008年再次仗量全廠土地時,僅存196畝,這兩次仗量土地的差額是244畝。毫無疑問劃給“亞新”所占的場地就是這個數額,因為在這期間“保鑄”沒有其它割讓土地的行為。
在“保鑄”入股“亞新”的協定中也明確說明“土地200餘畝入股甲方”。
原本入股的土地就是244畝,保定市國土資源局怎么就評估成185.55畝,所減少的58.45畝的土地資產額到哪裡去了?成為誰人的囊中物?
評估的總地價額為5034.59萬元,也就是說土地價格為27.13萬元/畝。當時該地段農田價為50萬元左右/畝,現已升值百萬元以上了。企業場地價格應該更高。既便按當時市場農田價計算,244畝地應為1.22億元,按土地資源局所評估的185.55畝計算地價總額應為9277.2萬元。實際較之評估價額5034.59萬元,差額為7165.41萬元。國土資源局的評估即壓了土地額,又壓了地價。流失了這巨大差額。
再有按協定上的評估,“保鑄”入股“亞新”總資產為5828.9萬元,補充協定所訂“亞新”前後共付“保鑄”4000萬元,就能收購該入股全部資產。我們分析,就這4000萬資金髮放貸款,按當時銀行貸款息規定的月息5‰左右來計算,一年收利息也不少於240萬元,按2000萬計算利息每年也得120萬,可“亞新”一年僅付“保鑄”投資回報60萬元,這如何說得過去?何況這些財產的實際價值當時最少是1.3個億。
在這場交易中,肖中庶和有關領導部門及市政府領導多次提到以上被肢解的廠區是“閒置土地”。但事實並非如此,這裡有廠房、有設備,其中“保鑄”重要的鍛焊車間就在這裡,還有重要的鐵路專用線等,將此稱之為“閒置”,無非是為他們私化國企的不良行為自認為找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藉口,開脫自己的責任而已。
就這樣,這1.3億元的國有資產、在肖中庶的多方蠅營之下,有關方面坑 一氣,評估部門詢私舞弊,政府相關部門及政府領導人撮合審批,在全廠工人痛惜的反對聲中流進了私企及個人腰包。
三、肖中庶利用公企養私企,肢解公企入私企的手段,斷送了國企“保鑄”大部分資產,但他對“保鑄”所剩餘的國有資產仍然覬覦,不吃光掏盡,絕不死心,所採用的手段就是千方百計謀劃“保鑄”破產。
2007年12月21日,保定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08)保破字第2-10號民事裁定”宣告:“河北省田野集團保定鑄造機械有限公司破產”。雖然,我們在調查中沒有(不能)看到該企業相關破產的全部資料,但從“河北省保定市中級人民法院的破產通知”和我們實際調查掌握的情況可以看出,該“破產”是極不正常的。通知中說:債務人實際資產總額為134253794.08元,負債總額為163183045.94元,資產負債率為121.55%。從字面數字看“保鑄”實際虧損資產額為28929251.86元。但保鑄實際財產卻遠遠超出評估財產。我們調查時發現,這個資不抵債的負債率及負債額是肖中庶搞的假象。在評估資產時,他隱瞞了價值近3個億的兩大部分廠區,一是我們在前面已提及的原屬於“保鑄”後被肖中庶私自拆除的科研樓、大禮堂等十幾處建築,現又建為“維爾”的大型組裝車間廠區。這一部分價值1億多元。
被隱瞞的另一部分為保鑄生活區的建築群。這些建築有20棟單身宿舍樓、托爾所、供熱站等價值2億元。
以上沒做評估的資產就達3億多元,扣去法院所宣布的負債額還富餘2億多元,這樣的企業怎么能破產呢?
這裡面附帶著再說一個問題,現在肖中庶又貼出告示,要賣掉生活區20棟單身樓中的臨街的12棟,這一大筆款無疑要進入“維爾”的帳面。日後與開發商的交易中還有巨額財富的進項。
再有2007年“保鑄”的生產總值達4.2個億,是歷史以來最好水平,根據當時內外客觀情況,“保鑄”達到這樣的生產狀況,流動資產的運轉情況一定也是非常好的,“保鑄”絕對不會出現虧損。有關部門對這一塊巨額流動資產的效益是怎么評估和了解的,這裡面顯然也潛藏著巨大問題。
由以上可以看出,肖中庶最後就是要通過破產手段鯨吞這個國有企業的全部資產,他為了實現“保鑄”破產的目的,所呈現的“資不抵債”的情況都是他一手製造的假象。
在他一系列精心策劃中,必然要打通相關重要環節,否則,那些主管和操縱國有資產破產的人為什麼會聽從他的擺布,與其氣息相通,共同作弊呢?答案只有一個,只有和他有共同利益的人才會昧著良心去徇私,去舞弊。
對“保鑄”的排賣活動,是肖中庶侵占國有資產的最後的環節。
2008年12月16日,“保定晚報”刊登出“拍賣”保鑄的公告,然而這樣公示只是故作姿態,並非真正公開拍賣。為什麼這么說呢?
2009年元月5日,對“保鑄”的拍賣活動設在肖中庶的小會議室進行,那天,廠公安處人員傾巢出動,嚴密封鎖通道,嚴禁其它競拍者和“保鑄”工人們進入,這就保證了肖中庶在毫無競爭對手的情況下,以9466萬元的代價買下了評估值1.5億元,實際價值5億多元資產的國企,(440畝土地現按農田每畝100多萬元,光土地就價值5億元)。致此,“保鑄”全部歸為“維爾”所有,成了肖中庶享用不盡的美餐。
就這樣,一個共和國初建時所建立的,具有50多年光榮歷史的一代又一代工人為之付出辛勤血汗,曾為社會主義共和國建設事業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大型國有企業,在廣大工人的痛惜聲中消失了。工人們為之憤怒,為之吶喊。
惜哉!怪哉!
同一個實體,兩個牌子
同一套班子,兩條路子
原本雄厚的大國企“保鑄”在私心邪欲的圍剿下,撐不住啦,塌了!完了!
原本沒有絲毫資財、物力的寄生私企“維爾”發展啦,壯大了!在國企的軀體上由一空空如也的囊皮,變為私人的強大經濟實體。
惜哉,惜哉真是惜哉!
怪哉,怪哉真是怪哉!
惜乎哉,真惜也!
怪乎哉,不怪也!
廟宇依舊,神仙移位,“保鑄”更替為“維爾”,國企變成了私企,肖中庶的野心與陰謀終於變為現實,大發了個人財的肖中庶成了時代的寵兒。
四、肖中庶敲骨吸髓,無情壓制工人,踐踏法律,殘酷迫害敢於和他鬥爭的職工。
(1)1996年肖中庶擔任“保鑄”廠長後不久,就強令600多名職工下崗,1999年根據市政府規定在廠內成立了“再就業服務站”,對下崗職工登記造冊實行託管。將這些下崗職工向政府呈報,政府每人每月發放生活費335元。本性貪婪的肖中庶趁機作弊,在該下崗職工登記表中,將廠內已調出的,內退的,停薪留職的,還有一些沒有下崗的職工都冒充下崗職工上報,冒領下崗職工生活費1000多萬元。不僅如此,就連為真正下崗職工領回來的生活費,他也沒有發給。只有一小部分,在短時間內領取了,肖巧立名目的所謂“放假生活費”,每人90-135元。
肖中庶剋扣工人生活費、引起工人們強烈不滿,將該問題反映到了市政府。這樣在工人們強烈反映和要求下,2005年市政府將該生活費直接下發給街道辦事處由街道辦事處發給下崗工人,才斬斷了肖中庶伸到這裡的黑手,但以往被他侵吞的巨額款項,至今也沒有發給下崗工人,對肖中庶的這種公然害民違法行為,政府也沒有表示任何說法。
(2)國家政策規定,下崗職工的社會保險費,由國家繳72%,企業繳20%,個人繳8%。肖中庶為甩掉下崗職工這個包袱,私自製定了一項“兩不找”的土政策。其內容是:下崗職工不向企業交錢,企業也不負擔下崗職工的任何生活費用。但2001年9月4日,廠方向下崗職工下達通知,讓1986年前參加工作的“兩不找”人員,向社保所交納8%的保險費,每人每月60元,否則按自動離職處理。按這個規定,企業和下崗職工每年都得各交720元,合計為1440元/每人。但企業應交部分卻分文沒向社保所交納。就連工人們交的這一部分,也被肖中庶黑了大部分。比如該廠下崗職工靳騰霄(原廠運輸處人員)向企業交納2002年1月1日至2002年12月31日的保險金720元,但企業為其交到社保所的卻只有283.12元。2003年靳又交保險金720元,社保所也只收到376.32元。下崗職工本來就是生活困難群體,他們為了晚年能生存,辛辛苦苦設法湊足的保命錢,還被肖中庶截留,貪婪到這種沒有人性的地步,不亞於敲骨吸髓。無怪工人們稱肖中庶為“鼠”。
工人們氣憤地將該問題向有關部門反映,審計部門也進行了查證,情況屬實,將材料轉到市紀委。但當檢察院對此要立案偵案時,市紀委一位常委 卻詭稱“材料丟失了,沒法查了”。這種假話編造得大離譜了,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地級市的紀檢部門會丟失涉及重大經濟犯罪問題的材料!如果是真的丟失了,為什麼不報案,為什麼不追究有關責任人的責任?市紀檢部門發生這樣的事,太可怕了!分明丟失是假,因而和肖中庶有交易,包庇是真。
肖中庶無法無天,侵吞國資,壓榨工人血汗,剋扣下崗工人的生活費,激起了職工們的義憤。肖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在廠內對工人實行殘酷鎮壓,對敢於給他提意見,做鬥爭的職工,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迫害。
“保鑄”女職工喻笑梅是一個熱情善良,有正義感嫉惡如仇,敢於向邪惡進行鬥爭的人,他為了維護國企和工人利益,曾數次面對面和肖中庶論理為工人討公道,兩次被肖中庶強行送進精神病院。
第一次是1997年,事由是“保鑄”工人胡寶寅因車禍身亡,肖中庶對其拒不執行國家撫恤政策。胡的獨生子是下肢殘疾人,行動不便,喻笑梅對其伸出援助之手,跑前跑後,幫其料理喪事。為胡的撫恤待遇,挺身而出,找肖中庶交涉,後來為此,喻還找到市政府、市政府人員不負責任,不解決問題,喻據理力爭,反遭到暴刑,膀子被扭傷。緊接著,更大的厄運降臨,保定市政府保衛處人員夥同“保鑄”於1998年11月13日將喻騙到保定市第六醫院,(原河北省精神病醫院)以莫須有的“精神分裂症”進行迫害,不容分辨,強制喻住進該院。負責執行該行動的具體人員是“鑄機廠”保衛處張建中和廠衛生所的呂建斌(已死)。
醫院對喻進行檢查後診斷:“喻精神正常,沒有異常”醫院隨即通知“保鑄”把受迫害的喻笑梅接走,並說:“這裡是醫院,不是拘留所!”對喻笑梅說:在這裡會把你治壞的,但“保鑄”始終置之不理,拖了一個月後,才由喻笑梅以前幫助過的殘疾人胡洪濤以母子身份將喻接出去。
肖中庶長期間不給工人們發工資,給工人們的生活帶來極大困難,工人們怨聲載道,這時喻笑梅又拖身而出,找肖中庶為工人們討要工資,肖態度蠻橫,後來避而不見。一次喻笑梅在廠門口堵截住肖說:你既當這個廠長,就要給工人們發工資,你發不了工資,你這個廠長就不稱職,就應該下台,誰有能力把廠子搞好,能給工人們發工資,誰就當廠長。並對肖表示,要和他競選廠長。隨後,把自己的履歷,和競選廠長的諾言張貼在廠內,鄭重承諾,她如果當了廠長,一起把生產搞上去,若工人們發不了工資,她就下台,絕不徒居其位。
喻笑梅要和肖中庶競選廠長的訊息不脛而走,轟動全廠。肖中庶非常恐慌,他知道自己的德性、所在所為,在廠內已臭不可聞,如老鼠過街,他本就沒什麼領導能力,只靠不正之風后台撐腰維持,特別是民眾基礎遠不如喻笑梅,相比之下,喻笑梅方方面面都優於肖中庶。喻笑梅政法大學肄業,曾在革命聖地延安當過知青,受過革命傳統薰陶,有覺悟,為人正直善良,誠實熱情,工作認真負責,她當過工人,有實踐經驗,精通“保鑄”生產經營狀況,在工人中有很高威望。如果真的公開竟選廠長,喻笑梅和他競選,俞必 是工人們的首選,肖中庶肯定大權旁落。他為保住自己的權勢,又故伎重演,指使廠保衛處處長張建中和李慎之,在2000年6月28日早5點將喻笑梅又強制送到保定地區徐水縣精神病康復康醫院(私人承包)。
喻笑梅一再聲明:自己沒病,是被誣陷迫害的,拒絕服藥。但為了賺取黑心錢的私人醫院不管三七二十一強行給他注射“棕桐派泊塞嗪”液,每次強行讓他服用20片“冬眠靈”,如果拒服,就施之以電刑(俗稱電匣子)。在這裡喻笑梅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長期受折磨,至今已有9年,身體和精神受到嚴重摧殘。現在她渾身不停顫抖,小腦萎縮,頸椎間盤突出,右下肺部也發現病灶……。如果再不能脫離精神病院束管和折磨,得到救治,生命也就要受到威脅了。
喻笑梅在該精神病醫院裡,雖然受到如此折磨,但本性善良的她,依然經常幫助醫護人員打掃衛生,護理病人,其中一個叫蔣雲婷的病人,喻一直護理她四年,幫她打飯、洗澡、換洗衣服……(我們分析,這也可能是為生存因素而討好院方的無奈之舉)。肖中庶還嚴囑醫院:任何人探望喻笑梅,醫院必須首先通知廠方,能否讓探,經由廠方決定,不然任何人不得讓見。那天我們去探訪,雖然佯承是喻親屬,但醫院還是即刻電話請示廠方,經廠方同意後,我們才得以見到喻笑梅。
見喻後,我們發現現年58歲的喻笑梅雖然身受嚴重摧殘,周身顫抖不已,但她神志清楚,思維敏捷,語言有條理,她委託我們向有關部門方面轉達她的意見,要求指示徐水精神病康復康醫院立即停止對她的迫害,恢復她人身自由。
喻笑梅的遭遇和處境令每一個正義之人都感到憤慨和痛心,我們慷慨地答應了她的要求,除向有關方面反映外,也要求喻笑梅現時所在的徐水縣精神病康復康醫院,從道義出發,保護好喻笑梅。我們對她的精神狀態已有見證。如喻笑梅的健康日後有什麼惡化或者意外,該醫院難辭其咎。
肖中庶的種種惡行,已引起全廠工人們的極大憤概,他們紛紛向政府有關部門反映,(雖然沒有效果)在廠內張貼漫畫,打油詩,撻伐邪惡,伸張正義,下面我們選其中一首“打油詩”和一幅漫畫附上。打油詩為拍手歌。
拍手歌
你拍一我拍一,肖中庶妄想吃鑄機;
你拍二我拍二,他成立個“維爾”洗黑錢;
你拍三我拍三,下崗費他貪污1000多萬;
你拍四我拍四,自租自賃批占國資;
你拍五我拍五,私賣廠土地二百五十畝;
你拍六我拍六,星期六加班不給報酬;
你拍七我拍七,吸乾國企報倒閉;
你拍八我拍八,十八家分廠送錢到肖家;
你拍九我拍九,肖家轎車多部、豪宅多處私企持大股;
你拍十我拍十,肖中庶必將被處治;
漫畫的表達意思:
一瘦一肥兩個人背靠背,二人背部的接合部處寫著“法定代表人”五個字,瘦者名喚“肖仲數”胖者名喚“消腫鼠”。瘦者左手扶拉一根拐杖,右手握一張紙,上寫“國資三億”瘦者的左膀有一條管道接連胖者的右膀,象徵瘦者的血液輸給胖者,胖者的右臂也由一條管道代替,管道一端接連著轎車的高樓。胖的左手也握著一塊紙片,上寫“出資五萬建吸血站”。在漫畫的兩側有一幅對聯,上聯為“國營鑄機五旬血竭倒閉”下聯是:“私企維爾五年吸血髮際(跡)”橫批寫的是“聯體公司血流圖”。
這首拍手歌和漫畫真實地反映出國有企業保定鑄造機械廠倒閉的內幕,也揭露了肖中庶貪污自肥,侵吞國有資產和工人生命錢的犯罪事實,又表達了工人們的急切的期盼,期盼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這是正義的呼聲。這呼聲遍及中國。宛若厝火積薪,總有一天,這由暗中邪惡結成的利潤共同體定會原形畢露,使社會得到淨化,回歸人間正道。在本調查報告結束時,我們衷心的祝願保鑄工人們的正義鬥爭取得徹底勝利,讓侵吞國有資產者受到法律的制裁,讓一切魑魅魍魎不寒而粟,遁跡人間,讓火紅的太陽照亮保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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