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大字典
:我。
中華字海
:我。
相關書籍
網友建議
一、有八千萬客家人用ngai字音 全球有約八千萬客家人用ngai字音來表述客家話中的第一人稱“我”字。 二、“亻厓”字已被很多客家人認可並使用 已有很多客家人用“亻厓”字來記錄客家話中的第一人稱ngai字音。在多個客家博物館設有雕刻著“亻厓”字的石碑。通過網際網路搜尋,能找到大量的“亻厓”字用法。 我國台灣地區編纂的《台灣客家語常用詞辭典》(網路版)中已用“亻厓”字圖片來對詞目進行釋義,例如,“食”字第42條【冷酒冷肉“亻厓”食得,冷言冷語“亻厓”難當】。 三、造新字是正常做法 新造漢字不是稀奇的事。用來翻譯化學元素周期表中元素的很多個漢字,是新造的,而且是近幾十年內新造的。 有資料說,“做”字是清末民初新造的,古字只有“作”字。 近年來網路上流行的新造字“囧”,已得到媒體和廣大網民的認可。 四、“亻厓”字的注音 國語中有一個“嗯”字注音為ng,這是一個特殊音節,除此之外,沒有ng聲母。 “亻厓”字注音可有4個方案:一是ngai2聲;二是ngai3聲;三是ai2聲;四是ai3聲。如果不能使採用ng做聲母,那么我個人傾向於採用ai3聲。ai3聲的調最接近客家話中“亻厓”字的調。 五、呈報申請的程式 江西、福建、廣東、廣西等省區的主要客家聚居地的市級客家聯誼會或客家協會先對此事進行協商。達成一致意見後,委託梅州市的客家聯誼會或客家協會呈報申請。 梅州市的客家聯誼會或客家協會可先把申請呈報給梅州市教育局;獲準後,再呈報給廣東省教育廳;獲準後,最後呈報給國家教育部管理的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 |
客家語
聲韻
•聲母
一、古濁塞音和塞擦音(並、定、群、從、澄、崇)聲母字,不論平仄,大都變為送氣清聲母。
例如“別、辨”的聲母是p[pʰ],“地、敵”的聲母是t[tʰ],“舊、件”的聲母是k[kʰ],“昨、捷、濁、住、助”的聲母是c[ʦʰ]。
二、古曉、匣母的合口字聲母,多變讀為f[f]。
例如“灰、輝、懷、謊、花、虎、婚、回、呼”的聲母是f[f]。
三、部分古非、敷、奉母字,口語中念重唇音聲母b[p]、p[pʰ],保留了“古無輕唇”這一上古語音的特點。
例如“飛、斧、肥、吠、浮、符”。
四、古見組聲母細音今讀大都保持舌根音g[k]、k[kʰ]、h[h]。
例如“基、記、九”的聲母是[k],“欺、謙、求”的聲母是[kʰ],“希、喜”的聲母是[h]。
五、大都有唇齒濁擦音聲母v[v]。它來源於古微、影、雲母和少數匣母的合口韻字。
例如:“物、務、碗、蛙、威、屋、灣、窩、王、往、話、黃、皇、還”。此外,古喻母合口三等字閩西客家語(閩西語)也有念[v]聲母的,例如:“雲、域、疫”。
六、古知、照精組聲母在客家語內部的分化情況比較複雜。
語法
以梅縣話為例:
一、人稱代詞的領屬格可以通過變韻調和加“嘅”的方法表示,例如:“你的”表示為([ȵa13])或“汝嘅(個)”。
二、有特殊的疑問代詞,例如:脈個(什麼)、脈人(誰)。
三、有特殊的名詞和量詞、動詞和量詞的配搭關係。例如:條魚好大。
四、雙賓語的位置比較靈活:間接賓語既可以放在直接賓語之前,也可以放在直接賓語之後。謂語可以重複,分別加在直接賓語和間接賓語之前。例如:
•涯分佢一件衫。(我給他一件衣服。)
•涯分一件衫佢。(我給他一件衣服。)
•涯將一件衫分佢。(我給他一件衣服。)
(註:分在上面例子中念bun1[pun44])
五、比較句的格式是甲—比—乙—過—形容詞。例如:牛比豬過大(牛比豬大)。
六、動詞各種體的表示方法:
•動詞前加“正[tsaŋ53]”,表示動作剛開始,如涯正食飯(我剛吃飯)。
•動詞後加“等[tɛn31]”,表示動作正在進行或持續進行,如:涯吃等飯(我正在吃飯),你手ê拿等脈個(你手裡拿著什麼)。
•動詞後加“ê[ɛ]”(矣)或“過ê([ɛ])”,表示動作已完成,如:涯食矣(我吃過了)。
•動詞後加“忒[tɛt1]”或“訖”,表示過去完成,如:佢一個月就食訖四十斤米(他一個月就吃掉了四十斤米)。
•動詞前加“吂”表示動作未開始,如:涯吂食飯(我還沒有吃飯)。
•動詞後加“轉”,表示動作回復,如:汝著轉汝嘅棉襖去(你再穿回你的棉衣)。
•動詞後加“下子”表示試一試,如:看下子(看一看)、聽下子(聽一聽)。
七、通過變調錶示近指和遠指。例如:
•['kɛ ɛ](這裡) [kɛ 'ɛ](那裡)(這裡,'表示重音,下同)
•['kɛ]邊(這邊) [kɛ]'邊(那邊)
八、處置式只用介詞“將”而不用“把”,例如:汝將桌搬轉來(你把桌子搬回來),涯將碗打爛ê(我把碗打破了)。
九、有些詞在句中的詞序不同,例如梅縣話的範圍副詞“添”相當於國語的“再”,但兩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前者放在謂語後面或句末,後者放在謂語之前。例如:聽一擺音樂添(再聽一次音樂),影張像添(再照一張像片)。作副詞用的“多”和“少”放在動詞的後面,如:拿多丟ê(多拿一點),用少丟ê(少用一些)。梅縣話的“倒”相當於國語“做得到”的“到”,但兩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如:學得ê多知識倒(學得到很多知識)。梅縣話的“去”和“來”放在賓語之前。例如:涯阿姆去桂林(我母親到桂林去),阿姐冇來工廠(姐姐沒有到工廠來)。有時這類句子的“去……來”要配合使用,如:汝去哪ê來(你上哪兒去了)?
十、形容程度深淺的表達方式不同。例如:形容詞單用,表示一般程度,形容詞重疊,後加“ê[ɛ]”,(受前一音節的影響,ê起同部位的音變),表示程度弱化。如:酸酸nê(酸酸的),形容詞前加“[kuat5]”,表示程度強化,相當於“很”。如:[kuat5]酸(很酸);形容詞前加“唔知幾”、後加“ê[ɛ]”,表示最高程度,相當於“非常”,如:毋知幾酸nê(非常酸);形容詞前加“忒”表示程度過於,相當於“太”,如:忒酸(太酸)。[40]
古音特徵
•古音系統問題
有學者認為客家語的紐韻與古代漢語有一定的共同點和一定的對應規律的,譬如說聲母,客語無全濁聲母[b]、[d]、[g]、[z]、[dz],只有塞擦音[ʦ]、[ʦʰ]、和擦音[s];在三十六字母中屬精、清、心聲母,無舌上音[ʈ]、[ʈʰ]、[ɖ]、[ɳ],因此客語說“知”為“低”(IPA[ti],客拼(di)),說“知道”為“抵得”[ti tɛt]等等都是屬於上古語音。清代音學大師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提到的“古無舌頭舌上之分”“求之古音,則與端、透、定無異”,這話的意思是說,等韻三十六字母的舌上音“知、徹、澄”在上古音里,都是讀“端、透、定”即今人發“zh”、“ch”、“sh”的舌後音聲母的字,在上古時有一部分讀為舌尖母“d”或“t”的音,客語正符合這個規律。錢氏又說“古無輕唇音”,認為“凡輕唇之音,古讀皆為重唇”“凡今人所謂輕唇者,漢魏以前,皆讀重唇”[54],這話的意思是說,凡後代發輕唇[f][v]聲母的字,在上古音里都讀為重唇音或[p]或[m],證之於客語,如說“飛”為“卑”,說“負”為“輩”,說“分”為“奔”,說“糞”為“笨”,說“斧”為“補”,說“無”為“磨”等等,這就是現代客語還保存下來的上古語音。
章太炎先生在《國故論衡》中說:“古音有舌尖泥紐,其後支另,則舌上有娘紐,半舌半齒有日紐,於古皆泥紐也。”這話意思是說,今人讀“r”聲母的字,證之於客語,客人說“汝(ru)”為“你(ngi)IPA[ȵi]”,讀“乳(ru)”為“能(nên)IPA[nɛn]”,讀“挼(ruo)”為“挪(no)”等等,這些都說明客語沒有“日紐”,日紐在古音系統里應屬三十六字母的“泥紐”。
客語的韻母的保存了一部分古代韻部,如羅雲《客方言·自序》所說“今考客音耕清韻嬰聲諸字,與真韻因字諸字無以別也;清韻之情、貞、成、盈、呈,與真之韻秦、真、臣、仁、陳,無以別也;青韻之輕、屏、萍、平,與真韻之親音與清同;到臻韻這臻音與精同,就如顧(按:顧炎武)說非三百篇之正音,抑亦秦漢之古音矣。”這段話說明了客語韻母系統與古韻部有不少相同相通之處,所謂“非三百篇之正音,抑亦秦漢之古音”是合乎事實的。客語韻母具有入聲韻尾[-p]、[-t]、[-k]和陽聲韻尾[-m]、[-n]、[-ŋ]特點,與《廣韻》系統相符,但韻尾[-ŋ]在[ɛ]、[i]之後變為[-n],韻尾[-k]在[ɛ]、[i]變為[-t],“痕”(IPA[hɛn])與“真”(IPA[ʦən])各別。
•古語詞的保留
客家語保留了大量的古漢語詞。著名音學大師章太炎先生對客家語言系統作一過番研究工作,撰述《嶺外三州語》附在《新方言》後,選取了六十三條客語詞語,用《文》、《爾雅》、《方言》、《禮記》、《毛詩》、《戰國策》、《老子》等古代典籍加以印證,說明客語詞源與客語所本,自志漢民族一派語言,早已如此。現舉幾條《嶺外三州語》例敘說如下:
(1)《方言》說:“渾、肥”皆訓盛,郭曰:“們、渾,肥、滿也”,《鄒陽傳》言“壤”子,壤即滿也,故今三州謂小子曰滿子。按:今客語對最小之子(子女中最幼者)即呼“滿子”,最小之女為“滿女”。
(2)《夏宮》“繕人”註:“繕之言勁也,善也”。善、美同意。三州謂美曰勁,亦謂之產。《廣雅》:“淨,善也。”亦謂之產,鄭公孫僑字子美,亦為產,明美、產同訓矣。按:“勁”字客語讀[kin]有美麗、漂亮之意;“淨”,客語讀[ʦiaŋ],一般寫作“精”,稱美而白淨之意,用於指物,如說“瘦肉”為“淨肉”(精肉)(註:一般意義下,淨字讀[ʦʰiaŋ]);產,客語讀[ʦan],多指人(孩子)長得漂亮,也可指物(註:一般意義下,產字讀[ʦʰan]或[san])。
(3)《說文》:“贊,白好也。”則旰切。三州謂人白好曰贊。按:贊,客語讀[ʦan],很好的意思,對事物表示讚許,常說“異女贊”、“奇女贊”(蕉嶺)。
(4)《說文》:“桄,充也”古曠切。《樂記》“號以立橫,橫以立武”《注》:“橫,充也。謂氣作充滿也。”《釋文》:“橫,古曠切。”桄、橫同字。三州謂廓大充滿為桄,轉入庚部。按“桄、橫同字”,但今客語音讀不同;從反切來看,古音是應讀“桄”為[kuaŋ],但今客語中讀“橫”為[vaŋ],失去中古的牙音(舌根音)。今客語說袋子裡裝東西裝得滿滿的為“桄桄鼓鼓”[kuaŋ kuaŋ ku ku]。章氏《嶺外三州語》,可以證明客語形成的歷史的悠久性,自詩書始,既具先民語言,然經時代的發展和先祖居地的變遷,與當今客語不完全吻合,這很符合語言發展的演變規律,所以客語的形成應該是與中華漢民共同語言並行而不悖。
(5)客語中還大量保留了“也”的後綴習慣,例如:
1、汝在哪也?--客拼:ngi2coi1nai4ya1?
2、汝又在嗰做物嘅也?--釋義:你又在乾什麼啊(帶點不耐煩)?
3、莫(毋好)恁也,好無?--釋義:別這樣了,好不?
4、快滴也,無日夜恁拖拖拉拉。--釋義:快點啊,別總是這樣拖拖拉拉。
5、亻厓仰(哪樣)知也?--釋義:我怎么知道呢?
此點更完好的體現了客語對古漢語的保留。
•古音的繼承與音變
客語為語言正宗的支派,故客語仍保存大量古代漢語特徵,或有所演變。
如《詩經》第一人稱“卬”字,與客語第一人稱口語“亻厓”的本源書面語“我(吾)”是同源字。因為客語“亻厓”的讀音紐韻歸類屬頑母[ŋ]、拜韻[ai],正好與《中原音韻》陽平聲疑母[ŋ]、來韻[ai]相吻合。但“亻厓”的口語為[ŋa],開口呼,陽平聲。“我”的客語讀音屬頑母[ŋ],在《廣韻》系統里屬牙音疑母[ŋ],韻部為上聲第十二歌[ɔ],上古音屬侯部[ɔ],因此,“我”的讀音為[ŋɔ],正合乎現代客語的讀音。但日常口語不說[ŋɔ],而是說[ŋa],作物主代詞用,如說“我的書”[ŋa kɛ su]這裡的,上古音屬魚部,《廣韻》屬麻韻《中原音韻》“家、麻”合韻,汪榮寶《論歌戈虞模古讀》說:“唐宋以上,凡歌戈韻之字,皆讀[a]音,不讀[ɔ]音;魏晉以上,凡魚虞模之字亦皆讀[a]音,不讀[u]音或[y]音也”“吾”字雖然在現代客語中不能歸韻,但事實上是“我”字口語的另一種書寫形式,如上述“吾”上古為魚部,實際讀音為[ŋ],“我”在段氏古音十七部,“吾”在十六部,合音最接近。可見,現今客語書面語中的“我”和“吾”在上古音里均應為[ŋa]。所以客語“亻厓”、“我”、“吾”三字是同一音義,分別為口語、書面語和物主義代詞的三種不同書寫形式和讀音。而客語“我(吾)”([ŋa])是《詩·邶風》“人涉卬否”發生韻尾變化的結果,即“我(吾)”([ŋa])(陰聲)帶上鼻音韻尾則為“卬”([ŋaŋ])(陽聲),失去鼻音韻尾則為“我(吾)”([ŋa]),這就是客家語保存下來的古音。
又如“端”字,在古音系統里屬端母[t],上古屬元部[an]。客語“端”屬癲母[t](不送氣),韻部為還韻[an],合口呼[-u-]。可見“端”客音與音相一致。“端”即《詩經》中的“掇”字。《詩·周南·苤莒》:“薄言掇之”;掇“音[tuan],《廣雅》:“掇,取也。”,“取”統言之為“拿”,“掇”[tuat]、“端”[tuan]為“陰陽對轉”,“掇”即“端”。現今梅州地區客語凡“拿”指用“兩手捧著”義常說“端”,如“端菜”、“端飯”、“端前來”等等,這又證明了現代客語中保存了上古的語音語義。
•語法上的繼承與發展
客語的構詞特點與古漢語有相通之處,繼承和發展了古代漢語。
(1)同義複詞在古代漢語裡早已出現,也不乏其例,據王念孫《讀書雜誌·史紀第四》“數讓”條載:“《廣韻》曰:`數,讓、責也,數讓邊文,猶誅讓連文,古人自有復語耳。”所說“連文”“復語”是同義詞連用,即是同義複詞,古已有之。客家語中,同義複詞的繼承套用,也是比比皆是,如說“雨篤濕”(即“雨濕衣”),其實“篤”就是“濕”,“濕”也是“篤”,這是客語中保存下為的上古語音與構詞特點,因“濕”是輕唇,“篤”是重唇[54],客語讀“濕”在古音系統里則為“篤”,由此變可見古今客語演變之一斑。現代客語繼承了古漢語同義詞復全使用的規律,並保存在口語裡;又如客語有“行嫁”一詞,事實上“行”就是“嫁”,“嫁”也是“行”,是同義複詞,這在古漢語中也能得到證明。《儀禮·喪服》鄭玄註:“凡女行於大夫以上曰嫁,行於士人曰適人,”《高唐賦》:“赤帝女瑤姬,未行而亡。”這些句子中的“行”字都是“嫁”。現代客家語中,說嫁出之人到男家說成是“行嫁”,正是繼承了古代漢語這種說法特點同義複合的構詞方式。
(2)動詞重疊的構詞方式,古漢語與客語無異中《古詩十九首》“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句中“行行”是動詞的重疊。表示事物的狀態。客語中如說“目冒冒(客音[mau])”,“眼瞠瞠(客音[taŋ])”、“眼金金(客音[kim])”、“頭眈眈(客音[tam])”等等構方詞式,非常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