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寺[河南省南召縣寺廟]

丹霞寺[河南省南召縣寺廟]

丹霞寺位於河南省南召縣,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無獨有偶,河南省南召縣和廣東省仁化縣各有一座丹霞山。南北兩處“丹霞”,異地同名,但定名的時代遠不相同,並且又不是偶然的巧合,兩者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繫。

基本信息

概述

“丹霞地貌”的命名源於丹霞山。無獨有偶,河南省南召縣和廣東省仁化縣各有一座丹霞山。南北兩處“丹霞”,異地同名,但定名的時代遠不相同,並且又不是偶然的巧合,兩者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繫。

丹霞天然禪師與丹霞山(寺)

頗負盛名的河南南召丹霞山,位於南召縣城東北18公里處,山中並有丹霞寺一座。明正統七年(公元1422年)《重修留山丹霞禪寺記》碑載:“南陽郡城北百里許,有山曰留山,又曰丹霞山……唐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天然禪師因究生死大事,遍游諸方之末,鍾愛茲山之盛,辟創為道場之所。”碑文說明,丹霞寺是在丹霞山(或俗稱留山)創建的。《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及清代《天然禪師塔銘》均雲,南召丹霞寺於唐長慶四年由天然禪師開基,寺的創建距今已有一千一百六十多年的歷史了。

天然禪師,又號丹霞,或謂之丹霞天然。《中國佛學人名辭典》云:“天然,鄧州(今河南南陽鄧州市)人……謁石頭求禪法中,學洽內外,能詩,清漪瀟灑,有名一方。”《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載:“天然初習儒業,待舉進士第,道遇禪客,曰:‘選官何如選佛?’天然悟,即謁馬大師。大師曰:‘我子天然遇留即止!’後掛錫(註:將掛誤作振)南陽。見山戀疊出,方四顧之。頃,忽見一老人,云:‘此大留、二留、三留之山也。’師忽憶大師之言,遂棲止之。唐長慶中示寂丹霞。寶曆初,謚智通禪師,塔號曰妙安。”以上記載,與宋普濟所編的佛教重要歷史文獻《五燈會元》的記載是一致的。《五燈會元》卷五載,丹霞出家時,先去拜見江西的馬祖道一禪師,馬大師把他推薦給了南嶽石頭希遷和尚,石頭和尚收留了他,後來又為他剃了發,馬大師又給他賜了“天然”法號,他便到處遊方去了。到了南召的留山以後,這裡的山水深深吸引了他,他便停留下來,開始辟創寺院。他發現這裡的自然景觀十分奇異,正如《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描述的“每至旦暮,彩霞赫熾,起自山谷,色若渥丹,燦如明霞”,便把所建的寺院取名為紅霞寺、仙霞寺,最後定名為丹霞寺。同時也把留山改名為丹霞山。明代南陽府志援引元一統志云:丹霞寺在“南陽路南陽縣(元代南召未設縣,縣境屬南陽縣)丹霞山,東北去縣二百里,萬山重複,至此平坦,故天然禪師於此地建庵,改創僧寺……。唐進士王秉撰《送天然禪師入丹霞山》詩碑,鄭州守鄭誠作,鹹通十年(885年)立。唐綦毋潛有《送天然禪師入丹霞山》詩。宋熙寧四年(1069年),僧德淳重修。”元代的文獻典籍距唐代較近,並且文字大多嚴、簡、賅、雅,以簡見長,文約事豐,能有這么多的文字記述南召丹霞山和丹霞寺,是很可貴的。文中記述的丹霞山位置和地形與今南召丹霞山完全相符。還引述唐代一名進士詩碑和一名有名詩人的詩篇,實可謂信史。唐綦毋潛詩云:“南山勢回合,靈境依此住。殿轉雲崖陰,僧探石泉度。龍蛇爭翁習,神意皆密護。萬壑奔道場,群峰向雙樹。花飛不著水,水月白成路。今日觀我身,歸心復何處。”表達了詩人對天然禪師赴丹霞山創建丹霞寺所寄予的無限深情,也為我們提供了南召丹霞山(寺)的歷史佐證。

清代的《南召縣誌》云:“天然禪師色若渥丹,燦如明霞,與丹霞山遙相輝映。”用天然禪師的紅面朱顏來比照丹霞山的丹崖赤壁光彩,頗為真切和生動。中國佛教禪宗自六祖惠能以下,法名之前多冠以山名、地名(望)和寺名,以標榜宗派淵源和傳承關係,如百丈(山名)懷海、南陽(地名)慧忠、歸宗(寺名)智常等。天然禪師系禪林法嗣,故也不例外,自他在丹霞山辟創丹霞寺以後,就在自己的法號之前冠以“丹霞”的美名,人們就通稱他為丹霞天然禪師了。

李永茂、李充茂兄弟與“大小丹霞”

廣東仁化的丹霞山與河南南召的丹霞山異地同名,並非是偶然的巧合。文獻資料證明,廣東丹霞山的命名,源於河南的丹霞山,兩者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繫。將河南丹霞山名移入廣東的,是河南鄧州籍明末遺臣、虔州巡撫李永茂及其弟李充茂,李氏兄弟是廣東仁化丹霞山的開山之祖。《鄧州市志?人物誌》載,李永茂,字孝源,號約生,明鄧州人。崇禎丁丑(1637年)舉進士,初授北直隸大明府濬縣知縣,壬午(1642年)授兵科給事中。甲申(1644年)二月,奉使赴留都(南京)。不久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禎自縊死。李永茂與鳳陽總督馬士英迎福王朱由崧入南京稱帝,號“弘光”。翌年清軍南下,五月陷南京,弘光帝被捉,李永茂時任江西巡撫。以後,他又同其他人一起相繼擁輔唐王朱聿鍵(號“隆武、”,加升李永茂為兵部侍郎,後又總督江楚)、桂王朱由榔(號“永曆”,加封李永茂為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企圖恢復明室,均告失敗,便與其弟充茂芒履道服,避居在廉白山中。戊子(1648年)四月病逝,年48歲,諡文定公。其弟李充茂,字鑑湖,明禮部主事。崇禎帝殉國後,隨兄隱居,伺機反清復明。後見反清無望,即承哥哥遺志,繼續經營丹霞山。清順治八年(1651年),李充茂率兩個侄子扶先人靈棺回河南鄧州故鄉安葬後,又獨身返回隱居。他曾到廣州海幢寺拜天然函罡和尚為師,法名今地。

對於李氏兄弟二人依據家鄉的名山在廣東省仁化縣命名和經營丹霞山之舉,故土的人們並沒有忘懷,文獻典籍亦有記載。《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有這樣一段話: “廣東韶州亦有丹霞山(註:此地並無丹寺)。南明隆武時,鄧州李文定公永茂,丁父憂,自南贛巡撫避居此,以長老諸峰色如渥丹,燦若明霞,與南召丹霞類,因名丹霞。……文定公死,其弟鑑湖旋里後,復來丹霞為僧,名今地,號一超,遂與此丹霞(指南召丹霞)遙相映輝。”這段話說明了以下幾個問題:其一,廣樂韶州丹霞山是李永茂在南明隆牙時命名的;其二,南召與仁化形容丹霞地貌自然景觀的生動形象用語“色若渥丹,燦如明霞”雷同的原因真相大白了;其三,“鑑湖曰大小丹霞”,一語破的,把兩地“丹霞”的承繼關係說清楚了。當然,恰當地說,兩地“丹霞”可以以北、南或“古”、“新”去區分,不必以大、小區分;其四,北“丹霞”是李氏兄弟的故居,南“丹霞”是他們的隱居地,他們二人作為紐帶把兩地“丹霞”緊密地聯繫起來,使其“遙相映輝”。

廣東仁化的文獻資料也有寧關的記載。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陳鴻所修《仁化縣誌》中,載有一篇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仁化知縣陳士貢撰寫的《丹霞山水總序》,文中有這樣一段話:“或謂丹霞為燒木佛舊地,不宜更襲以名,蓋李公(即李永茂)南陽鄧州人也,古丹霞即其故居。公避亂於此,而又憂,去取丹霞,不忍忘本也。”這段文字與南陽府志的記載是一致的,也承認南陽鄧州的“丹霞”為“古丹霞”。唐、明兩代,南召境屬南陽郡鄧州,鄧州治所距丹霞山(寺)僅一百公里。李永茂兄弟因為和丹霞山的開山鼻祖天然禪師是鄧州同鄉,所以他們對丹霞山(寺)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數次到這裡朝拜和遊覽,對這裡的寺院和周圍自然景觀十分熟悉。在他們反清復明失敗而憂憤填膺,隱居山野的時候,懷念家鄉之情思就更濃烈,更深沉,再加上兩地的地貌景觀大致相同,為“不忍忘本”,就以家鄉的“古丹霞”來命名隱居地的山名,這是很自然的事。同時這也是一種傳統的做法,我國歷史上在不同背景條件下的管徙過程中,遷徙者以原居地的山名、地名、聚落名來命名新居地的實例甚多,此其一也。

前後天然與“燒木佛地”

南北“丹霞”不僅因為李氏兄弟牽線搭橋構成密切的內在聯繫,而且也同禪宗的佛事活動有一種前後承襲的內在聯繫。上文提及,李充茂出家後曾到廣州拜天然函罡和尚為師,此師的法名竟與唐時中原丹霞天然相同,然而卻是相隔三四個朝代、相距八百多年的兩個人,我們姑且稱其為前後天然。在佛學的千七百公案中,有一則有名的“燒木佛”公安。此案系唐丹霞天然禪師所為。後來廣東仁化丹霞山也出現了“燒木佛地”的名稱,這是怎么回事呢?對這一名稱,還得從唐丹霞天然禪師燒木佛說起。

唐元和年間,丹霞天然禪師曾於洛陽慧林寺燒木佛取暖,成為禪宗史上有名的“丹霞燒木佛公案”。《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援引宋景德《傳燈錄》云:“丹霞天然禪師于慧林寺遇天大寒,師取木佛燒之。人或譏之,師曰:‘吾燒取捨利。’人曰:‘木頭何有?’師曰: ‘若爾者何責我乎?’蘇軾詩‘知是丹霞燒佛手’,即謂此。”《五燈會元》亦有這樣的記載:“師至慧林寺,遇天大寒,取木佛燒火向。院主呵曰:‘何得燒我木佛?’師以杖子撥火曰:‘吾燒取捨利。’主曰:‘木佛有何舍利?’師曰:‘既無舍利,更取兩尊燒。’”兩書的記載是基本相同的。這些記載,表達了丹霞天然禪師“從無佛處作佛”的強烈而又獨立的個性。佛像是佛教的神物,一個佛教徒竟然敢於公開在寺院裡燒毀佛像取暖,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丹霞天然在修行中,就是這樣不惜以呵佛毀佛像的激烈行為去追尋禪的真諦,這的確是一種非凡的佛學見解。丹霞天然不僅敢於藐視世俗的權威。《五燈會元》還記載,元和三年(808 年),一天丹霞天然禪師在天津橋上橫臥不起。這時,洛陽留守鄭公的車轎儀仗隊過來了,前面喊路開道的官員呵斥他,要他讓開,丹霞天然禪師卻理也不理。那官吏問他臥橋不起的原因,丹霞天然回答說:我是一個沒事幹的和尚。留守大人聽了,感到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和尚,親送一捆白絲和兩套僧服。這個訊息鬨動了洛陽城,許多人都前來皈依他,供養他。從燒佛和臥橋的行動,可以看出丹霞天然的那種徹底的自由和無畏的精神。在他的心目中是沒有佛你和皇帝的,一切皆空了,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唐代丹霞天然禪師的這種超常規的舉動,八百年後卻又被廣州海幢寺的天然函罡禪師及其弟子今釋澹歸和今地一超們重新效法和利用了。《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在提到廣東丹霞山時云:“榜曰:別傳寺僧今釋,號澹歸,後居之。今釋,即金堡,嘗官都給事中,後為僧,師天然和尚(即天然函罡和尚)。文定公葬,其弟鑑湖曰大小丹霞。前後天然昔 ‘適符燒佛,漢人再來’,人因券而歸。”這裡所說的“前後天然”,自然是指丹霞天然禪師和天然函罡和尚,而“適符燒佛,漢人再來”的 語,則只能是天然函罡和尚及其兩個弟子今釋和今地效法丹霞天然禪師的作為,他們都企望滿清滅亡,祈禱“漢人再來”。儘管清王朝初興,已不可能,還希望將來能應驗這句話。然而前天然在洛陽慧林寺燒木佛是為了取暖,並且唐王朝還是漢人政權,絕不可能有“適符燒佛,漢人再來”的 語。 天然函罡和尚到沒到過廣東的丹霞山尚不清楚,然而他的兩個弟子今地和今釋,都是開發丹霞山的重要人物,今地(李充茂)是丹霞山的開山之祖,今釋(金堡)則是丹霞山開闢道場之祖。他們兩個都是明朝的遺臣,又都是在參加反清復明活動失敗後而出家的,同時,又都師天然函罡和尚。此時,他們心中充滿了對明朝漢人政權的忠貞和對滿清政權的仇恨,儘管因無可奈何而遁入了空門,可思想上的深深烙印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天然函罡和尚既然又肯收留這樣兩個徒弟,說明他們的思想基礎是一致的。丹霞天然禪師的那種敢於藐視佛你和皇帝,追求徹底自由的思想和大無畏的精神,正迎命他們當時的心境。所以,他們效法丹霞天然禪師的古怪做法“適符燒佛”,而祈禱“漢人再來”。這就是廣東仁化丹霞山又稱“燒木佛地”的由來。

總之,廣東丹霞山的“燒木佛地”的名稱,是由丹霞天然禪師的燒木佛公案而來的。這說明南北兩地“丹霞”,不僅在名子上有著密切的承繼關係,而且在禪宗之間也是一脈相承的。如果通覽廣東仁化丹霞山的摩崖石刻、詩詞、紀文等,最早題詠丹霞山的還是李永茂、李充茂兄弟,在他們之後自然很多,但在他們之前就找不到了。以上情況可以使我們得出這樣的結論:廣東仁化丹霞山的前名“燒木佛地”,也是由中原地區移植過去的,移植者仍不外為天然函罡、今釋和李永茂、李充茂四人,因為“不宜更襲以名”,最後才確定為丹霞山的。而錦岩、錦石岩、仁山、夢覺關、長老峰、長老寨或廉白山地(鄧州市志李永茂傳)等,都可能是其前名。

評析

1、南召丹霞山(寺)處在獨特的文化環境中。在其四周10公里的範圍內,東南與50萬年前更新世中期的 “南召猿人”遺址相毗鄰,此遺址是我國目前發現的重要古人類遺址之一;東與舊石器晚期的小空山遺址相連線,這是一處約3萬年前留有滅燼層的洞穴遺址;丹霞山腹地和南部、西部有多處新石器進代遺址。因此,南召丹霞山(寺)是典型的中原文化象徵。

2、自唐以來,丹霞山的名稱由中原移植到廣東,是中原文化向江南伸展的一個組成部分。唐、宋至明,中原文化發展鼎盛,在這個時期內向南伸展也很迅猛。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由特殊人物牽線搭橋,使“燒木佛地”和“丹霞山”的名稱在南國疆土上雷同出現,應視為這一歷史時期中原文化南伸的一個自然現象。 3、南北“丹霞”都是祖國大好河山的有機組成部分,又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繫。所以,古人已定論“大小丹霞遙相央輝”。中原“丹霞”雖開發較早,久負盛名,然而就目前旅遊開發的規模和水平看,遠不及廣東仁化“丹霞”,且廣東仁化丹霞地貌發育更為典型,在南風日盛的形勢下更具有發展的優勢。但無論天南地北,我們都應從各自的特定歷史條件和特殊地理環境出發,從歷史唯物觀出發,共同去歌頌我們華夏大好河山,歌頌這大好河山上各個歷史時期的名勝古蹟和名軼事,並在追溯這些名山勝地的歷史淵源中,搞好地貌學的研究,搞好旅遊開發的研究,共同為發展我國的旅遊事業做出積極的貢獻。

4、南北“丹霞”分別具有各自的獨有特徵,既有共性,也有個性。總的看,南北“丹霞”具有南國的奇、秀、美的特徵,北“丹霞”則具有北國的雄、除、幽的特徵,兩者相媲美,共同展示了我國丹霞地貌雄、奇、險、秀、幽、美的風韻。北丹霞山中又有千年古剎丹霞寺,更平添了她的雄奇風采。科學家們將北“丹霞”稱為“丹霞始祖”,是名實相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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