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錄齋

七錄齋

七錄齋是一篇文言文,這篇文章介紹我國明朝著名文學家張溥幼時讀書勤於手抄的故事。張溥抄書並非為了留下來慢慢看,而是抄完讀一遍就燒掉,再抄再讀再燒掉,如此反覆達六七次之多。關於抄寫,古人多有論述,如“看一遍不如讀一遍,讀一遍不如抄一遍”,再如“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等。和看、讀相比,抄是最辛苦的,也是最有效的。

原文

(張)溥幼嗜學。所讀書必手鈔,鈔已朗誦一過,即焚之,又鈔,如是者六七始已。右手握管處,指掌成繭。冬日手皸,日沃湯數次。後名讀書之齋曰“七錄”。溥詩文敏捷,四方征索者不起草,對客揮毫,俄頃立就,以故名高一時。

選自《明史·張溥列傳》

譯文

張溥小的時候就很好學,所讀的書必然要手抄下來,抄完了,朗誦一遍,就焚燒掉,然後又抄,像這樣六、七次才停止。右手拿筆的地方,手指和手掌都磨出了老繭。冬天手的皮膚都凍皺裂了,每天把手放在熱水裡浸好幾次。後來把他讀書的房間稱為“七錄”。張溥寫詩作文思路敏捷,各方人士問他索取詩文,他不起草,當著客人面寫作,一會兒就立刻完成。所以他在當時名聲很響。

字詞疏通

1、日:每天

2、湯:熱水

3、就:完成

4、鈔:通“抄”,抄寫

5、始:才

6、沃:浸泡

7、名:叫做

8、已:可以

9、立:立刻

10、管:筆

11、揮:揮動

12、毫:毛筆

13、名:起名

14、以故:所以

15、索:索取

16、嗜:嗜好

作品解讀

由文中張溥抄書抄得“指掌成繭”“手皸沃湯”的細節就可以看出:張溥的成功是用多少艱苦的勞動換來的啊!

參考譯文

張溥從小就酷愛學習,凡是讀過的書一定要親手抄寫,抄寫後朗誦一遍,就把它燒掉,又要重新抄寫,像這樣反覆六七次才停止。他右手握筆的地方,指掌上長了老繭。冬天手指凍裂,每天要在熱水裡泡洗好幾次,後來他把讀書的房間命名為“七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作者的簡介

張溥(1602-1641),字天如,號西銘。江蘇太倉人。明崇禎進士,選庶吉士,文學家。自幼發奮讀書,明史上記有他“七錄七焚”的佳話。與同鄉張采齊名,合稱“婁東二張”。兩人相互砥礪,崇尚節氣,切磋文理,立志改革世風日下的文壇。天啟四年(1624年),二人在蘇州創建復社。天啟六年,撰寫《五人墓碑記》,痛斥閹黨。崇禎元年(1628年),與張采一起,在太倉發起了驅逐閹黨骨幹顧秉謙的鬥爭,所撰散文,膾炙人口,因此,“二張名重天下”。崇禎二年(1629年),組織和領導復社與閹黨作鬥爭,復社的聲勢震動朝野。

張溥一生著作宏豐,編述三千餘卷,涉及文、史、經學各個學科,精通詩詞,尤擅散文、時論。

幼年勤奮好學,所讀書必手抄,抄畢吟誦即燒掉,如此六、七遍方止,冬夏皆然。因此他的讀書室名為"七錄齋"。崇禎四年(1631)中進士,後改庶吉士。曾與郡中名士結為文社,叫做復社,興復古學,進行文學與社會活動。復社表面是講學"以文會友",實際是評議時政,並與貴族大官僚鬥爭的一個政治集團。是東林黨與閹黨鬥爭的繼續。張溥名聲很大,復社影響甚廣。《七錄齋集·國表序》載有復社活動的盛況。"春秋之集,衣冠盈路","一城出觀,無不知有'復社'者"。其影響遍及南北各省。執政巨僚由此頗為忌恨。里人陸文聲要求入社被拒,因向朝廷告發張溥等結黨,案未結而溥已故世。

張溥在文學方面,推崇前、後七子的理論,主張復古,反對公安、竟陵兩派逃避現實,只寫湖光山色、細聞瑣事或追求所謂"幽深孤峭"的風格。但他在提倡興復古學的同時,又以"務為有用"相號召,與前、後七子單純追求形式、模擬古人有所區別。

張溥散文,在當時很有名,風格質樸,慷慨激昂,明快爽放,直抒胸臆。其《五人墓碑記》,讚頌蘇州市民與閹黨鬥爭,強調"匹夫之有重於社稷",為"縉紳"所不能及。敘議相間,以對比手法反襯五人磊落胸襟,為傳誦名篇。

張溥著作有《七錄齋集》。包括文12卷,詩3卷。此集今存明崇禎時刻本。輯有《漢魏六朝百三家集》。張溥於各集前均寫有題辭。此集是張溥為"興復古學"而編輯的一部規模宏大的總集。《四庫全書總目》說:"此編則元元本本,足資檢核。"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漢魏六朝百三家集題辭注》(殷孟倫注),將各集卷首題辭首次輯成一書,並加必要注釋。是研究漢魏六朝文學及張溥著作的重要參考書。張溥其他著作有《春秋三書》32卷。《歷代史論二編》10卷。《詩經註疏大全合纂》34卷。此外,張溥又為《宋史紀事本末》及《元史紀事本末》補撰論正。

故居

位於太倉市區西街,建於明代天啟、崇禎年間,為三進組合式的院,具有典型的明清建築風格。也是市博物館所地,內設復社紀念堂、文物陳列館、太倉名人館、“四王”紀念館等。

張溥之死

張溥之死,結束了晚明眾多文人救國的白日夢,也是一場時代的悲喜劇。“讀罷驚魂似夢裡,千行清淚不成悲”“八月胥江濁浪奔,千人縞素為招魂”多少人為之失聲痛哭,多少人因此驚惶無主。張溥是為了社稷死的:“南冠君子朔風前,慷慨西行倍可憐”,多少人含悲流淚悼念著“西行”的張溥。

一介書生張溥,成長於晚明風雨飄搖的時代。他滿懷一腔熱血,繼東林而起,聯合正義之士,組織和主持文人團體復社,欲只手撐起明朝搖搖欲墜的天下。二十三歲時他在蘇州創立應社,團結了吳中有抱負的文人;二十六歲憤而作《五人墓碑記》,風神搖曳,正氣浩然,矛頭直指腐敗的明王朝的宦官和貪官;二十七歲入太學,目擊朝綱不振,醜類猖狂,與北京文人結成燕台社,作檄文揭發閹黨罪行;二十八歲又召集了尹山大會,在會上,張溥倡導合大江南北文人社團為復社,關心國家政事和民族興亡。崇禎六年,三十二歲的張溥主盟召開著名的虎丘大會。“山左(西)、江左(西)、晉、楚、閩、浙以舟車至者數千人”。他站在千人石上登高一呼,群起回響,朝野震驚。

在當時,復社成員發展幾乎遍及國內,共三千零二十三人,著名的愛國文人陳子龍、夏允彝、侯岐曾、楊廷樞、顧炎武、歸莊、陸世儀、瞿式耜、文震孟等都是社內中堅,蘇州一帶的文人入盟最多,他們有的在朝,有的在野,結成了浩蕩洪大的政治力量。由於張溥等人的籌劃和努力,當時的文人士氣大振。一掃 “寧坐視社稷之淪胥,終不肯破除門戶之角立” 的明時士習,打破門戶之見,以國家為重,年輕的張溥在閹勢熏天的日子裡,不計危殆,挺身而出,振臂而呼,樹起了以文會友的旗幟,來綰結天下士人的心。他匡扶正義的勇氣,歆動天下。然而,這只是書生意氣,他在幕後縱朝政,反被高官大臣利用,聰明反被聰明誤,抱著遺恨而死,年僅四十,留下了值得後人深思的無數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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