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概況
作者:卷卷舒心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狀態:已完成
作品內容
一
雨華是個網路半文盲,來廣州之前,不知道什麼是QQ,只覺得那是小孩玩的玩意兒。
可人生總有許多的偶然。人與人的相遇相識又到離別,有時就是眾多的偶然組合而成。
四月,一個多雨的季節。凌雨華正上著數學公選課,愛看窗外的菲雨做夢的她,被手機的信息閃爍燈拉了回來。打開一看,原來是舍友發來的信息“華華,你認識本四的同學嗎?請把我借《心理學》和《教育學》 ,我今晚要急用。”雨華正準備給她回復時,手機已欠費,她笑著向鄰座的同學求助,拜託為其向舍友發去一定會辦妥的回覆,請其放心。
接下來,凌雨華滿腦子就是如何借書,一是到圖書館,可圖書館也許沒有這樣的書,要不聰明的舍友一定借好了;二是向本四的同學借,但手機又不方便,再者她的手機只有一個本四的手機號碼。就走第二條方法吧,她還是厚著臉皮請鄰座的同學為其向唯一的本四的同學的號碼發出信息,不幸,這位同學不在學校,雖然他答應幫忙,但只能星期一才能借到書。時間不允許,雨華又滿腦子在想辦法了。不知不覺,下課鈴聲已響,雨華拿起挎包就衝出教室。
人的性格往往是多方面的。凌雨華有時很靦腆,但做起事來卻忘了害羞,膽量連她自己也不相信。現在為了借到書,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祈禱著能碰到熟悉的人。
果真天無絕人之路,老天有眼,剛跨出教學樓的大門,碰到了晨日鴻和朱明芳。她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去。“Hi,兩位好。你們也有公選啊?是什麼課呢?”“音樂欣賞,下星期要考試呢?”雨華也恰好有這一門課,三個人在一塊嘮叨了一陣。雨華急忙笑著向陳日鴻道:“你是籃球隊的,有認識本四的同學嗎?”“認識啊,怎么啦?”雨華急忙道出緣由,晨日鴻笑著本四的同學的發出信息,雨華在一旁呆著傻等,但心裡一直在暗歡喜,碰上晨日鴻真是不錯,雖然大家很少交往,但印象中的日鴻一直是樂於助人的一位能力不錯,交往也甚廣的好男生。雨呀,可真給帶來了好運氣。站了一會兒,雨華道:“喔,你在哪吃飯?要不,我請你吃。”“不用,我在校園餐廳。”“好,我們一塊兒吃,信息一來,你要告訴我。”
恰好朱明芳還在,三人圍一桌,在下著小雨的天氣,心情是愉悅的,雨華道:“日鴻,給你一塊兒吃飯還是頭一遭呀,喔,你穿西裝很帥。”“是嗎?”晨日鴻憨笑著應道。“真是的,你男人怎么吃那么少,能飽嗎?”雨華喋喋不休道。“我少吃多餐,夠了,信息來了。不是,是另一個朋友的。”“沒關係,我可以等。明芳,你吃那么少嗎?”“近來胃口不好,總吃不下。”“我呀,很能吃的,總覺得吃不夠。”
快樂時時間總是走得飛快,飯吃完,信息依然未到。雨華沒辦法,又只好到處找法子,不是不相信日鴻,而是時間不允許,怎么辦呢?雨花臉皮厚著,在回宿舍的途中不停地向面善的人搭訕“你好,請問你是本四的同學嗎?”無數次的問話,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雨華借到了書,喜沖沖地衝上宿舍時,舍友也剛到了宿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忽地想起拜託日鴻的事,也許他也總在急著幫忙借書呢。“對了,有誰知道日鴻的手機號碼嗎?”雨華喘著氣道。“你可以看門上貼著的班級同學的聯繫電話呀。”“對,你看我都跑傻了。”急忙給日鴻發去道謝的信息。信息很快回覆:“我也正在找你的號碼呢,本四的同學說有書,我正準備去拿呢。”“我的QQ號碼是……”雨華也把她的QQ號碼發了過去。
當晚,兩個同窗一年多的同學,見面也只是一笑而過的同學像摯友一樣地聊了起來。
“日鴻,雖然很少與你們男生接觸。可心裡很感激你們。”
“為什麼?”
“因為那時打球比賽時,你和同學的表情讓我有莫大的鼓勵。”
“呵呵,你是很不錯的呀,我們都很注意你呢!”
“是嗎?謝謝了。對了,我一直想找你談談,上次你們為了宿舍一事好象和班主任鬧了彆扭,我還挺擔心你們呢,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我從來都不把不開心的事往心裡藏。”
“你呀,在我看來,有魄力,有正氣,但正直口直,作為同學,真擔心你碰壁呢。”
“懂我者,花子也。”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你可要走好。喔,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你好象與我舍友很好,幹嘛現在很少見你們走在一塊兒。”
“我可以不說嗎?”
“當然可以,我冒昧了。”
“10點多了,我吃夜宵去了,你去不去?”
“不去了,謝謝。”
“那回來再聊。”
第一晚,一直聊到宿舍關燈,舍友頻頻抗議,雨華才戀戀不捨地下了線。那晚,雨華滿腦的QQ,一切都是興奮的。
二
太陽出來了,雨華早早就坐在了電腦旁,為了一個等候。
一直到了中午,雨華看到了日鴻的相頭,
“你早啊,我們都是剛起床的。”
“真羨慕你們,可以睡那么香,我們宿舍的很早就起床了。”
“是啊,我們都是夜貓子。”
“我要去吃午飯了。”
“好啊。”
飯後,他們又聊了起來。
倆人談了將要考試的選修課和要完成的作業,晨日鴻還給雨華發來一篇文章:
“搶書記
——寄純潔的借書證
不管從那個角度看,他也不會像是個讀中文專業的人。外表粗俗不耐,眼鏡也沒一副裝飾,與中文系的學生的外表十不搭九;人說中文系的人談吐自然,娓娓而談,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縱觀五千年橫貫東西方,而他卻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尊卑老幼,說話木訥,既不能言也不善辯,既寫不了眾人喜歡的文章也不會相機點評,與能說會道懂寫愛作的中文系人,風馬牛不相及。
最也讓人奇怪的,也是最荒唐的,他居然來這裡讀中文專業一年多了,他的借書證還保留著純潔的處子之身。學校的圖書館這個美麗多情芬芳可愛之人,她的夢中情人競然是他的圖書證!而他的圖書證除了用過來認可他的身份外,居然對“美人”不屑一顧,讓圖書館的深情如“一江春水”的天天在等待,專一的非他不愛。如此這般,此人應革去功職,開除他校,免得壞了學風。而他卻對同學們的一次次的勸告,不當一回事,反而更令同學們有了憐惜之心,並盡力的去幫助他,啟發他,可他就是好象“吃了稱砣”,依然如故。而且更讓人傷心的是,他就愛鑽進女孩子堆里去,誠然一個好色之徒,談情說愛不要緊,還把女孩子的書搶走;在教室里看到誰有書,就去磨嘴皮,磨不了就搶,在路上亦然,令到女孩子見了他也不敢拿書出來,或者趕快躲避:此人居心不良!
哈!女孩子和他禁了來往,看他還得不得意呢?非也,掉轉槍頭,搶男同學的書了。幸好男同學不與他計較,要就讓他拿去,只要他按時拿回來就行了。真不明白這個他,拿別人的書,是癖好還是愛書,也不知拿了去看了沒有,所以,同學們對他眾多非議。
偏在此時,他卻來了個在心裡偷偷的對那些被他搶過書,借過書的同學們致以偷偷的敬意:非常的感謝你們,我可愛的同學們,是你們讓我看過了不同風格的書,是你們讓我看了老師要我們看而很多人借不到的書,是你們讓我不用浪費很多時間去找而看了大家都說的好書,而在當中我給你們造成的諸多不便,在此我真心的說聲抱歉!“
看之後,欣賞之意油然而起,沒想到看起來剽悍的日鴻原來心思如此細膩,文采如此有個性。不知是心底的那份柔情還是啥滋味,雨華甜言密語,連哄帶騙地列舉了圖書館的種種好處,最後與日鴻約好,下午三點四十分在圖書館的榕樹下相聚,一起去借書。
雨華猶如圖書館導遊,每到一處都向日鴻細語,日鴻只是微笑地聽著,而雨華呢,本以為會好好地為日鴻做個服務,誰知卻變得傻頭傻腦,也許身旁多了個男生總有點怪怪的的,心在微顫,嘴在低語,臉在微笑。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從圖書館分開之後,雨華覺得非常疲勞,但心是喜悅的,腿腳卻如騰雲駕霧,像鳥一樣,一眨眼就飛到了七樓。
當晚,他們又在QQ上聊了起來。
“第一次去圖書館有什麼感覺?”
“心裡有點不自在。”
“你哪有呢?反而是我出醜了,本想做你的導遊,讓你有個愉快之旅,誰知讓你來教我,你找書的能力比我的還強,從你查閱書來看,你是有學問有內涵的人呢。”
“嘻嘻哈哈。”
“上次你問過我考過了學士學位了沒有,我當時在想,也許你肚子沒墨呢,所以儘量不想傷害你,想維護你的自尊,說不考也沒關係。但跟你聊天和簡短的接觸以及看了你的文章,我覺得你比很多人的功底都好,你幹嘛不考?”
“英語不行,我從國中就不怎么學英語了,要不,我也會上一個更好的大學。”
“這樣啊。”
……
時間總在快樂中不知不覺地流失了,雨華覺得還沒達到目的,總覺得假如日鴻能報上名名那都好,明天是英語考試報名的最後一天了。雨華給日鴻發去了信息,日鴻依然心意不改,雨華作罷,帶著遺憾進入了夢鄉。
三
網路資訊時代,一切都是快速的,僅僅是聊了幾天,雨華卻在心裡頭把日鴻當成了友,覺得日鴻是特別的,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呢,但心裡也總在擔心著,別人知道我這樣的情緒會笑話嗎?
星期一早上,帶著滿臉羞意的雨華來到教室,往教室匆匆一掃視,沒看到日鴻,就坐到她最喜歡的位置上,靠近門前牆壁的角落,在那裡,雨華的心緒總是渺渺揚揚,飄得很遠很遠。在那一個角落,沒人注意,有時是一種幸福。
四
雨華常常想起晨日鴻,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東西,總是那樣牽扯著她的心思。她害怕見到日鴻,有擔心見到他。也許那是心裡有著秘密,也許那是情懷,也許那是女人最隱秘的情思,那是女人天生的羞澀。
凡事都得要緣分,相聚是緣,朋友是緣,能夠赤誠相談的更是值得珍惜,記得這一點,心是快樂的。
晚上,他倆總在QQ上無所顧忌地聊侃。
“日鴻,跟你聊覺得很開心。”
“呵呵,是嗎?”
“我們可不可以做個好朋友?”
“不可以!”
“為什麼?”
“我認為男女之間只有夫妻才是真正的朋友,除此之外是很難做成朋友的。”
“我不認同,夫妻之間也有貌合神離的,大部分都是為了過日子而在湊合著過,男女之間也有真正的朋友的。”
雨華以自身為例子,她曾婉拒了男同事的追求,最後還撮合了同事的婚姻,還有與許多男性朋友作為朋友的事。
“你的例子我懂,那我問你,假如我結婚了,你敢跟我聯繫嗎?別人的眼神也會把你殺死。”
“這個倒是,人言可畏。”雨華陷入了深思,是的,與許多的男性同學或朋友,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家室的建立,聯繫越來越少,也許心裡的情誼還在,可每人的身邊多了一位老婆,一位老公,也就多了一份猜疑,多了份擔憂,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心裡偶爾記得也是一種幸福。
女人總在天真地想著,她只能愛一個,只能下嫁一個,但在還沒有確立真正的關係的時候,總希望男性的朋友做自己的朋友,所謂的藍顏知己。可這樣的男人是很少的,能偶爾碰上一兩個,人生無憾呀。
男人是現實主義的,
女人是浪漫主義的。
五
雨華像個著了魔的網蟲,無時無刻不在記念著晚上的QQ,或者雨華心裡頭有了日鴻,但又不得不築起高牆,就像陳日鴻所說的,網上聊天有著許多的不真實,她的熱情也會減退的。
可細膩的雨華總掛著,她不相信。她覺得一切都有可能,也許她根本就想成為現實。
沒想到,雨華的電腦出了故障。雨華失落地上了教室,她鼓起很大的勇氣給日鴻發去了信息,因為陳日鴻說過,他很少上教室,假如雨華上教室學習記得叫上他,雨華開玩笑說:“不可以,我身邊從來沒男生陪伴著學習,我喜歡自己一個人坐。”但雨華想起她總想躲著陳日鴻,她弄不懂,是不好意思嗎?她從來沒跟他單獨交談過,她覺得眼中的他笑容燦爛,熱心助人,為什麼QQ上的他是另一個他,雨華弄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怕,她想掃開這些,他們是同學,同學之間更不能這樣彆扭,她想跟他好好聊聊。
日鴻依時來到了教室,他倆交談了一會兒,雨華覺得其實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他依然是他。也是她欣賞的他。而且也發現了一點,其實他是很細心的一個,也許緊張,雨華說話的聲音高了八度,日鴻笑著說了指了一下自習的同學說,“小聲點。”
一個人與話語總有點不相稱的人,但卻是那樣完美地聚在一個人身上,有時,造物者總是那樣奇怪。
六
QQ成了雨華的期待,日鴻成了她朋友種特別的一個,說話無所顧慮,也不會在意別人的說法,傷了人也依然沒什麼,但雨華總覺得這樣的人內心肯定積蓄著許多的東西,雨華總把他的話當是一種胡語,網路不是不真實的嗎?但日鴻無論怎樣都是真實的朋友。
五一放假,家裡沒有電腦,但雨華念念不忘QQ,總有著一種祈盼,那晚,因下雨,她在同事處與日鴻聊到兩點。
但是傷心的一晚。
日鴻又談到女人赤裸裸的問題,雨華是反感的,但這是閒聊呢。她問著:
“你經常與女孩這樣說話嗎?”
“是的,一直這樣。”
“喔。”
“我就是這樣一個不正不經的人。”
“你這樣尊重我嗎?”
“實在話,不尊重。”
雨華眼淚瞬間盈滿眼眶。總之面對的是沒有人性的電腦,內心的苦痛,並不怕讓人窺見。她還是打出一行字:“謝謝你這樣說,我相信。好了,我下線了,你忙吧。”
“不要因我而不開心。我們是一段真實的雲煙。”
是的,感情猶如雲煙,終究都會散去。
七
上次的不快,並不留在雨華心上多久,也許日鴻說話就是這樣,何必在意。
他們還是聊著。
“Hi,想著我是嗎?”
雨華感到心慌,女人,有時很柔弱,有時卻像刺蝟,不會傷害別人,也以防別人所傷。她發去道:
“想得美,我們是最好的聊天朋友,說不牽掛也有點假的。”
日鴻遲遲不回,很久來一句,
“我無言可說,只在心裡又築起了長城。”
“你的城牆很堅固,我進不了。”
“不是進不了,而是你不想進。”
“我也想進,可是不敢,懂嗎?”
“不懂!人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雨華是矛盾的,她總覺得愛情是受時間空間的限制。
八
一切都那么自然,QQ上無所顧慮,雨華也漸漸地成了QQ高手,有話直說,他倆有時會相約走在繁雜的路上,沒有目的,只是聊著,雨華話特多,她擔心會讓日鴻不開心。
現快畢業了,雨華覺得應該與男生看場電影,留下美好的回憶。她在QQ上約了日鴻。是章子怡的《茉莉花》,花看花,那晚是開心的,回來的路上下著點點小雨,他撐著傘,雨華遠遠走在另一邊,像那天上飄著的雨滴,雨華都把這些收在心上。那晚,他們碰到了班上的同學。日鴻打了招呼,雨華笑著說:“我們是碰見的。”過後,雨華很後悔,為什麼要解釋?為什麼要說謊言?
他們最後一塊兒出去也是下著濛濛細雨的晚上,但還沒走出校門,小雨停了,留下了清涼,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但云是白的,天並不黑。雨華提議:“我們去以前的校區走走好嗎?”“好。”很久沒去原來留下回憶的地方走走了,滿心的喜悅。他們開心地等公車,如回家,歸心似箭。回到了,依然沒變。“只是多了許多小排擋了。”日鴻道,雨華笑了,是的,立交橋下飄來香味。
雨華像快樂的小孩,跟在日鴻的後面,走在了珠江邊,雨華的所有回憶又都在眼前。那裡留下曾經與舍友散步的足跡;那江邊的小吃,留下球友們的笑聲;雨華仿佛又聽到了觥酬交錯的聲音。地面是濕的,雨華與日鴻蹲在江邊,與他談起了籃球隊的喜與哀,日鴻眉飛色舞,這是雨華極少看到的,腳酸的耐不住,他倆走了回去,雨華開心的說著,忘了前面的路,日鴻伸手拉了她一下,雨華不解,定神一看,原來前面有一輛車正騎過來,一長虛驚,雨華輕舒了一口氣。
回味珠江,雨華忙著找那榕樹小路,那涼亭,那石凳,那裡留有她的脆弱,我的眼淚。石凳是濕的,我他倆坐在涼亭上看人來人往,談剛來學校的感受,談以前的學習,看到石桌上有瓜子殼,雨華笑了,談起念書時的調皮,不顧老師,邊磕瓜子邊看閒書,日鴻笑道:
“沒想到,你裝得那樣乖。”雨華笑開了懷,確實是,誰的骨子裡沒有叛逆的一面呢。快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生怕超過公車的時間,他倆離開涼亭,去公車站問售票員,10點30分最後一班車,相視而笑,還早呢,才9點多一點。不如我們去看看我們的教室,教室燈光明亮,同學正在認真學習,雨華樂開了,話越大聲,日鴻又噓了一聲,雨華忙住嘴。教室可有著勤奮的學子。哎,粗心了。雨華心裡嘆了口氣,但心是樂的。
時間還早,雨華道:“日鴻,我們沿著往上走一圈。”
“好。”
地板是濕的,雨華跳上水泥沿路上,像兒時的快樂,沒有矜持,只有放鬆,水泥沿很小,走在上邊,像在鐵軌上歪歪扭扭地走。
走到了一片綠草地,由於雨的梳洗,小草在白雲的映照下,綠得誘人。
雨華又談起了往事“我以前跟舍友散步來過這裡,感謝我吧,這裡不錯。”
“喔,我們走上去。”
“可以,小心啊,看有沒有水。”
日鴻用手摸了一下,道:“沒事。”他們踏了上去。日鴻看到不遠處的保全:“呆會兒人家會把我們抓住的。”“怕什麼呢,晴朗的夏天這裡有許多人在拍拖呢,就算他來抓我們,我們迅速跳到街上,他又耐我們如何呢?”日鴻笑了一下。草軟綿綿的,雨華猛吸了一口氣,正想提議,假如赤腳走在這嫩綠的草地那該多舒服。還沒說出口。冷不防日鴻伸出一隻手把雨華的腰摟了一下,雨華熱血上升,滿臉通紅,腦袋轟了一下,下意識地彎下腰躲著,“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有了感覺。”日鴻不再強求,雨華說了一句:“我們以前說過,我不是你喜歡的女孩。”其實她也不知道他喜歡怎樣的女孩,但也許只能是說這樣的話。
本是少言的日鴻話變得更少,雨華有點內疚,問了好幾次:“你生氣了是嗎?”“是有點。”“對不起。我們再去走走黃埔村的小街如何?”“不去,人多,不想去。”他把手抱在胸前。雨華很無奈,只好跟他傻站著。久等車還不來,他倆只好走回終點站。上車時,日鴻把腳挪了一下,手握著,雨華依然感到臉上的熱辣,沒說什麼,只有靜靜地坐著,日鴻來了句:“這路還是那樣坑坷,填滿了水,雨華把飄絮的心拉了回來,把頭扭向窗外,”是的,還是一樣。“又靜而無言,她想,是自己不對嗎?或許女人就這樣自私,以純潔的友情填補自己的孤獨與彷徨?
低頭看著日鴻放在膝蓋上撰得緊緊的手,雨華很想伸手去抓一下,也許,那會是一種安慰,無論他怎樣認為。但只有臉的熱辣,她只有想,手始終沒有伸出去。突然耳邊傳來了日鴻的話:“現在坐車很少,不用每個站都停,很快。”雨華的思緒又給拉了回來。快到站了,雨華終於鼓起很大的勇氣說:“我牽了一下你的手好嗎?”日鴻搖頭。臉紅的雨華更是無語,幸好晚上把一切都遮住,其實牽手又怎樣呢?
回到宿舍,他倆在Q上聊了一會兒,雨華把心裡的內疚之情說了一聲,假如日鴻是真意的,也許會傷到他;假如他是鬧著玩的,那是自己多慮了。日鴻簡短地說了:“我是鬧著玩的,你放心吧。我的感覺是暫時的。”無語,只是血液在凝固,是的女人與男人總有許多的不同。
當晚,雨華把他的QQ號碼從“我的好友”中移除。
可心裡總掛著,對於雨華來說,看到他的QQ也是總幸福。可現在沒有他的QQ了。幸好好友來用電腦,她的Q上有日鴻的號碼,雨華又毫不猶豫地寫上去了。
很久很久,雨華才敢發一句問候語過去:“你好。”他很快回復,但與以前的有很大的不同,他很有禮貌,讓雨華不大適從,禮貌有時真的是一種隔膜。雨華覺得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地聊了,重重的失落,難言的傷感。
九
中文女籃最後一次比賽的時候,雨華看到日鴻,聽到他激動的加油聲,他沒來跟雨華打招呼,也沒關係,雨華想,我們本來就很少的接觸,只是在QQ上聊。現女隊又輸了,雨華無語,沉默是最好的語言。日鴻走了過來,與球友擊掌表示安慰。可帶著愧意的雨華藉故拿包,獨自一人走去飯堂,心是寂寞的,她打起長途電話跟好友聊天。到了飯堂,過了吃飯的高潮時間,人很少,只有零散的幾個人,他遠遠看見了日鴻與他的女老鄉,也是我的球友。雨華心酸酸的,趕快趕走自己坐在很遠的位置上。
當晚,雨華不敢與日鴻聊天,她希望他拍拖,找到自己適合的一個,但心裡卻總在失落。沒想到,日鴻當晚給雨華來了問候,談起了籃球,不錯,果真是好同學,雨華沒有與他開玩笑,也沒問她的老鄉,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十
朋友不在與說的多還是少,只要心裡的鼓勵就是。
本以為一切都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
女籃慶功宴那天。班主任第一次與雨華說話,他笑著問:“聽說,你與晨日鴻拍拖?”雨華笑道:“沒有,我只是跟他聊Q.”“沒有朋友,你們拍拖是好事,我不是管你們的私事,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陳日鴻。”心直口快的雨華道:“我跟他不是你們說的男女關係,我只是很感激他,他很積極,上一年我們在分校的時候,他總是熱心幫人,還是我們女籃的教練,假如我跟他是老鄉,也許我會跟他拍拖。”班主任道:“你們女生對晨日鴻的印象都很好。”“他確實是不錯,只是有時很倔強,個性很強,而且又不善言語,什麼都留著,給人一種桀驁不訓的感覺。”“是嗎?你們一般聊什麼?”“我們一般談談做人方面的事,隨便地聊。他其實是個組織能力很強很好的人,文采也好。我覺得他是一個好同學,我比較喜歡他的文章,因為我也喜歡寫寫。”“喔,我看過你的文章,不錯。”我笑笑。“你現在是不是晨日鴻的主攻對象?”“沒有。”“他請你看過電影嗎?聽說你們談到什麼程度了。”“沒有,電影是我請他的,是在學校體育館。”談興正濃的時候,隊友走了過來:“師姐,行了嗎?大家都在等你。”看著班主任一幅還想再聊的樣子,我說道:“再等五分鐘。”“大家都等你了,我們包房的時間是六點。”雨華不好意思地對班主任笑道:“今晚我們女籃開慶功宴。”“那你們快去,恭喜你們,你應該早點跟我說。”雨華跟著隊友走了,在分路的時候,雨華還回頭笑著說:“老師,晨日鴻是好人。”不知班主任是什麼想法,雨華只看到班主任的笑容。
當晚,打開QQ,向日鴻說了班主任一事,他回道:“昨晚班主任找我了,說我亂搞男女關係。”雨華的心立刻不在原來的位置上跳動,雨華問道:“你結婚了嗎?”雖然雨華聽他說過他沒有,可她依然是怕。她說道:“假如你結婚了,那是傷風敗俗的事。假如你沒有結婚,那很正常。為什麼班主任會這樣說呢?”滿腦的疑團,心也在撲撲地跳。況且日鴻本來沒有追求之意,都是自己的錯,讓班主任給他扣上這帽子,都是自己害了他,一直都是她在打擾他。雨華如實跟日鴻道了心裡話,他道:“你還是顧好自己吧。”或許是這樣,但有什麼好顧的呢?一切終會過去。雨華給日鴻轉發了666大順的祝福語,他道:“是不是覺得自己今天特別不順?”我笑道:“沒有,起碼我成了名人了,托你的福,在我讀書的生涯中,終於做了件‘精心動魄’的事,足矣。”心裡也想起了無意間讀到一首名為《危險》的詩:
笑有顯得像個傻子的危險
哭有顯得多愁善感的危險
表達情感有暴露真實自我的危險
愛有得不到回報的危險
生有死的危險
希望有失望的危險
嘗試有失敗的危險
不冒任何危險
什麼都不做的人
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也不是。
十一
現在在QQ上,雨華有時還會與日鴻相互問候,但已不再原來那樣暢所欲言,像日鴻所說的,熱情會降低的。
可在雨華心中總把這一切放在心裡的某一個位置。正如夕陽已逝的嘆息,花開花落的煩惱,人生本是不快樂的!擁有的時候,我們也在失去;而放棄的時候,你可能也正在得到!如果刻意去追逐掙扎,就很難走出患得患失的沙漠。所以生命需要升華出超脫安靜的精神。明白的人懂得放棄,真情的人懂得犧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脫。
有人說過:“求知己於朋友易;求知己於妻妾難;求知己於君臣則尤難之難。”雨華看著窗外的榕樹如蝴蝶翩飛的綠葉,想起日鴻說過男女沒有真正的朋友,她還是不信,有時留在心中的就是朋友,多年後,偶然的邂逅能叫出對方的名字就是一種難言的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