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 西都作》

《鷓鴣天 西都作》

這是宋代詞人朱敦儒的一首詞作。此詞當是他由汴京返回洛陽後寫下的明志之作,袒示了作者放浪山水,傲視王侯的情懷。表明自已愛好山水乃是出於天性,而並非趨奉儒家“仁者樂山,智者樂水”說的矯情之舉。表現了對功名富貴的鄙夷,而且軒露出卑視王侯的錚錚傲骨。

基本信息

詩詞正文

我是清都山水郎,
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雲券,
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卷,酒千觴,
幾曾著眼看侯王?
玉樓金闕慵歸去,
且插梅花醉洛陽。

作者

朱敦儒朱敦儒

朱敦儒 (1081-1159)宋代詞人。字希真。洛陽人。靖康、建炎間,屢召不起。紹興三年以薦補右迪功郎,紹興五年賜進士出身守秘書省正字。歷兵部郎中、臨安府通判、秘書郎、都官員外郎、兩浙東路提點刑獄,致仕,居嘉禾。晚落致仕,除鴻臚少卿,秦檜死,依舊致仕。紹興二十九年卒。有詞三卷,名《樵歌》。

賞析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後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閒曠,爵祿非所願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為此詞之目。“疏狂”者,放任不羈之謂也。詞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態度如此,故爾充分顯現其性格與生活態度的這首詞,藝術風格亦復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語“清都”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即傳說中天帝之宮闕者是。“山水郎”,顧名思義,當為天帝身邊主管名山大川的侍從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盡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箇是“天教分付與疏狂”!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淵明之所謂:“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歸田園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淵明之後,隱逸詩人、山水詩人們各騁才力,所作名章雋語,即便不逾萬數,也當以百千計,但像朱敦儒這樣浪漫、超現實的奇妙構思卻並不多見。
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為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又一個“謫仙人”。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當然不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
由此愈加清楚地見出,上片云云,與其說是對神仙世界的嚮往,毋寧認作對玉皇大帝的狎弄。這倒也不難理解,感覺到人世的壓抑、渴望到天國去尋求精神解脫的痴人固然所多有;而意識到天國無非是人世的翻版,不願費偌大氣力,換一個地方來受束縛的智者亦不算少。詞人就是一個。他向何處去寄託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詩境與醉鄉了。於是有“詩萬首,酒千觴”,有“且插梅花醉洛陽”。洛花以牡丹為最。宋周敦頤《愛蓮說》云:“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詞人志向高遠自然不肯垂青於自唐以來,頗受推崇的牡丹,而寧取那“千林無伴,淡然獨傲霜雪”(《念奴嬌》)的梅花了。清人黃蓼園曰:“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蓼園詞選》)故而詞人不說“且插牡丹醉洛陽”,偏雲“且插梅花醉洛陽”,蓋另有寄託。作者選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潔以自比。“高潔”與“疏狂”,一體一用,一里一表,有機地統一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不願與世俗社會沆瀣,才有種種“疏狂”。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景,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後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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