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資料
作者:都曉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一個農民治理沙漠及與一個女人的故事。
內容簡介
天陰陰的,很悶,似乎要下雨,這樣的天氣仿佛是心事重重的王憨。
“翠花鄉到了,請下車”。售票員看了一眼王憨,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滿,車到了翠花鄉還不往車門前走,可車停下之後,她還是使勁把門推開,說道:“走好”。其實王憨不想回來,他滿腦子裝著告贏這件事,不過在這裡下車也行,因為他手裡沒錢啦。昨天,縣長送他出來,拍著他的肩膀說:“種樹種草,治理沙漠,不要在地界不清,有爭議的地方種”。王憨有點想不通,他承包的8000多畝荒沙,也是鄉長拍著他肩膀說,這雞叫聽三省的荒沙地就給了你,鄉里其他人誰也管理不了。王憨聽了鄉長的話,把這塊荒沙承包了,而且種了3000多畝樹,第二年春季,鄉長送來1萬株樹苗,一袋子沙蒿籽,他和妻子領著孩子又在種荒沙上種樹撒蒿籽,可他們中午休息時,他帶的餅子,被黃鼠拉扯一地,餅子撒落在沙丘上,細細的沙粒沾在餅子上,他拿起餅子,發現餅子被黃鼠咬過,但他還是吃起來啦。
王憨妻子掰掉黃鼠咬過處邊沿的餅子,吹淨沾在餅子上細細的沙粒,讓孩子吃,自己又把掰掉的餅子放好,準備拿回去餵雞餵豬,她一邊做些工作,一邊嘴不停說丈夫不該承包這塊荒沙。王憨知道,妻子嘴碎,一有心不順的事,就說個沒完沒了,但她說歸說,乾歸乾,每天跟著他乾,有時站的困了,就跪下往坑裡放樹苗,這天,孩子放農忙假,她把3個孩子都帶到沙里,讓大一點的2個孩子往樹坑裡放樹苗,自己和妻子挖坑、埋土。天熱熱的,但在沙凹里,像蒸籠似地,一股熱浪高過一浪,妻子擦掉汗水說:“你們在堅持一會兒,把這沙窩子樹種完,給你們每人一顆雞蛋”。這在物質匱乏的年代,吃上一顆雞蛋,孩子自然高興,幹勁大。可是種完沙窩窩的樹後,妻子抱起睡在沙丘上的小兒時,發現小兒嘴歪啦。
二
天下著小雨滴,象似人說話帶出的吐沫腥點,不仔細體會,連瞬間的涼爽都是察覺不到的,到了衣服上,什麼也看不見,可是人深吸一口氣的時候,才會覺得鼻子裡多了些土腥的味道。
翠花鄉是個小鎮,可也不是很小,它多會改為鎮,王憨不知道,王憨每年要來多少次他不知道,王憨轉悠到李三家。李三媳婦剛從地里回來,她脫掉上衣,穿著二股叉背心,露出潔白的肉,王憨坐下了。“針尖大的事都擔當不起”。王憨沒說話,要是往常,他早從背後抱住她,聽她掙著說:“家菜”吃膩了,想吃“野菜”啦!可今天他不僅沒有抱她,反而坐著抽悶煙。女人穿好衣裳說:“聽說幫你追羊的公安被人家圍困了?還有種的樹和草被人家遭害了。”王憨點了點頭,他懊悔自己不該承包那塊荒沙,不該不聽妻子的話,可現在,因那塊荒沙地,那邊人把他家的命根子——羊全部偷走。那晚他怎睡的那么死,狗也沒狺狺,王憨回憶著那天的事,眼淚從眼窩淌出,象似烏雲滾滾,一場大陣雨來臨了。縣長說,中國這么大,那塊土地上的人不屬中央管,我們縣周邊的土地被那邊人占去多少?王憨想說,承包那片荒沙是鄉長讓我乾的,鄉長說:“你有兩個兒子,那片土地可以安置一個兒子”。我想是,現在土地那么緊,白給你8000畝荒沙,又有鄉里撐腰,用不了幾年就可以治理好,可那邊人一下把我的美好願望化成泡影。縣長接著說,那邊人雖然違法《森林法》和《刑法》,可我們這邊公安人員也讓那邊人圍攻了,險些釀出更大的事。王憨低著頭想,這都是事實,可我一家人怎么生活。縣長象似看出他的心思,縣長說:“你家的損失,我會讓鎮上給你補償,但不會達到你損失的那么多”。你回去再不要去哪種樹種草啦。少惹點事,現在需要穩定,需要定定團結。
“這點事,我幫你擺平!”女人一句話讓王憨吃了一驚,他痴痴地看著女人。
“想吃飯啦”。
女人這句話,讓他忽地感覺餓了,而且全身整個骨架都軟的無力支撐了。他昨天去縣長辦公室出來至今,一天沒吃飯啦。但想知道擺平的事又催著他立馬想知道結果,“怎么擺平?”
“拿點人情,殺只羊,我一定能擺平”。女人乾脆、利索的話,讓他產生懷疑。“公家人”都處理不了的事,女人能擺平?女人和他同村,又一起念了幾年書,但很少說話,他和女人回鄉了,女人家在一社(農業社),他家在八社,包產到戶後,家家戶戶幾乎不往來,除了近鄰和親戚、老住戶,遠一些的人家,互相其實十分陌生。但他和女人有幾年同學的情誼,彼此還有個往來。但女人結婚沒請他,他聽說女人出嫁啦,女人的對象在鎮上開飯館小賣部……
“你不想信我能擺平”,女人看他樣,既同情他,又覺得他不是男人,那么點事都撐不住。“如果擺不平,人情、羊錢我出”。
“這……”王憨抱住女人,用嘴親她,慢條斯理地享受她的肉體……
女人嫁過沒幾年,丈夫販絨毛髮了,經常外出不回家,有時一年也見不著人影,女人就帶著女兒艱難地生活,但女人在外人面前從不說丈夫不回家,不給她和女兒錢,她仍開著她的飯館,小賣部和種著那幾畝薄田,養著幾口豬。
三
女人讓王憨在那邊村的一個賣部等她。他去了小賣部。小賣部里站著幾人中有一人說她是你什麼?說著他們嘎嘎地笑成一片,在他們的笑聲中,他猜測這笑聲肯定有問題,但又說不清是什麼問題,他很孤獨地站著,但又覺得很尷尬。
“姑舅”
“親姑舅”
又是一陣嘎嘎地大笑。女人自從男人很少回家後,加之孩子小,每年春種就無法進行,她便讓進飯館吃飯且她熟悉的年輕人幫忙種地,但她都是有飯沒工錢,時間一長,各種說法紛至踏來,仿佛是誰要給女人幫點忙,就有那種事啦,更有甚者,誰要進飯館吃飯多或買貨多,也和那女人有染啦.他走出小賣部,暮色漸漸地重了。羊咩豬叫加上人的對話聲,趕羊聲交錯起落,整個村莊像似在演出一曲農村傍晚曲。他雖來過那邊村,但沒有注意過那邊村,今天竄過樹木房物看出,這個村莊四邊高、中間低的凹形村莊。村莊裡人飼養的羊,一半在放,一半在西放,西邊大部分草場則是他承包的荒沙地,他星包的荒沙地雖是不毛之地,但也零星長著一些草,那邊村人飼養的羊可以在這裡散步,在散步中順便吃幾口草,可他一種樹和草,不讓那村人放羊……他走了幾步,看見小賣部房連著房有飯店旅館8間房,有一個房門上有個木牌,寫著“陽春飯店”。玻璃窗很大,上面貼著冷盤炒菜、米飯、饅頭各種面。
這時女人說話聲,順著晚風慢慢飄來過,王憨逆風看女人的到來。女人說:這是村長……村長說:“你們兩姨說你的事,一會把羊趕走……”王憨眼睛淌出了水,但不知是感激還是覺得現在權關係和女人大於法,總之一肚子怨氣化為淚水,流出來憂和愁,咽下去長出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