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原文
《菩薩蠻·大柏地》毛澤東
赤橙黃綠青藍紫,
誰持彩練當空舞?
雨後復斜陽,
關山陣陣蒼。
當年鏖戰急,
彈洞前村壁。
裝點此關山,
今朝更好看。
1933年夏。
詩詞譯文
空中有赤橙黃綠青藍紫,
而誰又在手持這彩虹臨空舞蹈?
黃昏雨之後又見夕陽,
延綿的群山正漸次變得蔥蘢。
想當年在此激戰,
昔日的彈洞仍留在村莊的壁頭。
就讓它來點綴面前的江山吧,
如今看上去卻更加妖妍。
注釋譯文
注釋
全篇守譜押用四部韻,句句皆葉兩句一換,兩慶兩平相問。具體地說,“紫”、“舞”相葉;“陽”、“蒼”相葉;“急”、“壁”相葉;“山”、“看”相葉。其中“紫”、“舞”本不同部,蓋用方音取葉。
大柏地:鄉名,位於江西省瑞金市北部,距市區30公里,素有“瑞金北大門”之稱,319國道橫貫南北,與寧都縣、石城縣相鄰,是毛澤東等革命家曾經生活和戰鬥過的地方。
赤橙黃綠青藍紫:彩虹的七色。
彩練:彩色絹帶,喻虹。
當空:在正前方的天空中央。
雨後復斜陽:唐溫庭筠《菩薩蠻·南園滿地堆輕絮》:“雨後卻斜陽。”
關山:泛指附近群山。
陣陣:每一列戰鬥隊形。宋趙什《和韻前人初出鎖頭》詩:“淮木林林脫,霜鴻陣陣飛。”是說大雁列隊而飛;本詞則謂群山如層層軍陣。北周皮信凋柱國大將軍長孫儉神道碑:“風雲積慘,山陣連陰。”
蒼:青黑色。
鏖戰:苦戰。
急:激烈。
彈洞:槍眼。洞,若視為動詞、作“洞穿”解,亦通。
前村:前面的村莊,指戰場附近的一個小村棗杏坑。
裝點:裝飾點綴。宋華岳《登樓晚望》詩:“裝點江山歸畫圖。”
今朝:如今。
看:此處讀平聲。
譯文釋文一
空中有赤橙黃綠青藍紫,
而誰又在手持這彩虹臨空舞蹈?
黃昏雨之後又見夕陽,
延綿的群山正漸次變得蔥蘢。
想當年在此激戰,
昔日的彈洞仍留在村莊的壁頭。
就讓它來點綴面前的江山吧,
如今看上去卻更加鮮艷。
釋文二
天上掛著一條七色的彩虹,
像是有人拿著彩色的絲綢在翩翩起舞。
陣雨之後又升起了希望的太陽,
蒼翠的群山又時隱時現。
當年這裡曾經進行了一次激烈的戰鬥,
子彈穿透了前面村子的牆壁。
那前村牆壁上留下的累累彈痕,
把這裡的景色打扮得更加美麗。
作品鑑賞
詞
的上闋,詩人主要寫大柏地雨過天晴、鮮麗如畫的景色,寓情於景物之中。美妙的想像,引人無限的遐想。下闕聯想回憶當年大柏地的激烈戰鬥,由過去寫到現實,
由敘述轉到抒情。全詞語句跌宕優美,氣勢高遠,意境深邃。通過對大柏地夏天傍晚雨後晴空的山川風景才描繪,表達了詩人樂觀豪邁的胸襟。讀者即在洋溢著革命
樂觀主義氣氛中受到薰陶,又在革命史詩中受到革命人生觀教育。
段落賞析
此
詞一開始就描繪了當日夏天傍晚雨後晴空的山水風景,先從目前夕陽西下的晚空入筆,一來就是七個顏色字,而且每字每頓,突兀奇瑰,有破空到來之感,同時又十
分形象傳神地給了我們一幅斑斕的夏日黃昏圖。接著第二句更加大膽靈妙。究竟是誰手持彩虹臨空而舞?仿佛詩人將自己溶入其間;這如畫的風景誰來描繪,誰來
掌握?令人讀起來就是詩人自己,他就是這樣美景的繪圖人,這美景的變幻者,這“紅雨隨心翻作浪”的真正主人。
然後從空中到眼前的夕輝與青山,黃昏雨後的群山格外蒼翠欲滴,在夕陽的映襯下閃爍著綺麗的暮色。這三、四句中,雖然
第三句化用花間詞人溫庭筠的“雨後卻斜陽”但並非落入花間派的婉約纖柔之中,其中一個“復”字就顯得比“卻”字有重量,更肯定,“卻”字卻更婉轉、更輕一
些。而且第四句的風物也呈浩然大氣,尤其是“陣陣”二字,有浩蕩鋪展之勢,“關山”二字也是從大象入手,最後一個“蒼”字顯得氣韻悠蕩,無邊無涯之感迴蕩
於心頭。
下半闋起首二句才點出此詩追憶的主題,上半闋整個是寫今日風景(即1933年夏天大柏地的風景)。當年的激戰如今
已成為煙雲,只有雨後牆壁上還殘留著一些彈洞。這些追憶並非隨意道來,它將立即為我們創造出一個新意境:“裝點此關山,今朝更好看。”這的確是一個前所
未有的對美的新發現,因為在一般人的眼中,彈洞點是不好看的東西,但在詩人眼裡,一切都是物隨心喜。就用這些彈洞來點綴祖國河山吧,它在夏日黃昏雨後的
晴空里顯得分外美麗。因為它展示了一種新風景,詩人在此也預感到一個新世界。
主題賞析
這是一首追憶戰爭的詩篇,但卻沒有激烈憤慨或血腥的戰爭場面,只有江山之美躍然於目前。回憶是美好的,只要成為過去就會變成親切的回憶,尤其是詩人要在這裡憑弔昔日得勝戰場,而身邊的夏日黃昏的美景寧靜而清翠。仿佛感恩的大自然此刻也懂得了詩人愉悅的心情。
詩人毛澤東在這裡沒有像寫《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或那兩首《漁家傲》反第一、二次大“圍剿”那樣以“天兵怒氣沖霄漢”的壯懷激烈之情,直抒胸臆,即景寫詩斥敵;而是輕鬆地慢慢地駐足細看,留戀光景,回首當年。
古往今來,吟詠戰地的詩文,不勝枚舉。如唐李華的《弔古戰場文》:“浩浩乎!平沙無垠,敻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亭長告余曰:‘此古戰場也!常覆三軍。往往鬼哭,天陰則聞!’”曹操的《蒿里行》:“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陳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發出“獨悵然而涕下”;張養浩的《山坡羊·潼關懷古》亦感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等,無非是描繪戰地悽慘景象,或抒發個人感慨,或表達惆悵心情。
詩人打破以往陳舊的模式和內容,以樂觀豪邁的激情,革命浪漫主義的手法,描繪戰地風景,歌頌革命根據地軍民攜手並肩,同仇敵愾戰勝敵人的大無畏的戰鬥精神和革命的英雄氣概。
創作背景
1929年,毛澤東和朱德、陳毅等率紅軍主力三千六百餘人在這一年的早春離開了井岡山,向贛南進擊。由於大柏地戰鬥遺址[5]敵軍重兵圍追,又由於來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紅四軍沿途五戰皆告失利。在這一年的陰曆的除夕之夜,紅四軍剛到瑞金,國民黨江西軍便尾隨而至。毛澤東見敵單薄,即決定再次迎敵。戰機已經抵達,好運即將降臨。紅軍沉著調兵,在瑞金以北約30公里處的大柏地麻子坳布下口袋陣。自第二日下午3時一直激戰到次日正午,終於擊潰敵軍,取得這次轉戰以來首次重大勝利。而勝利之地就是大柏地。
1933年夏,毛澤東又置身於大柏地,這一次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因1932年10月中共蘇區中央局寧都會議後,
毛澤東受王明“左”傾冒險主義路線排斥,被免去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的職務,改去地方上主持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的工作,這年夏天(即1933
年)他因從事調研工作,領導中央蘇區的查田運動才重返大柏地,面對昔日金戈鐵馬的戰場,他感慨萬千地撫今追昔,一口氣寫下了這首詩。
作者簡介
毛澤東,字潤之,筆名子任。1893年12月26日生於湖南湘潭韶山沖一個農民家庭。1976年9月9日在北京逝毛澤東照片(10張)世。中國人民的領袖,馬克思主義者,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詩人、書法家。
詩詞賞析
這是一首追憶戰爭的詩篇,但卻沒有激烈憤慨或血腥的戰爭場面,只有江山之美躍然於目前。回憶是美好的,只要成為過去就會變成親切的回憶,尤其是詩人要在這裡憑弔昔日得勝戰場,而身邊的夏日黃昏的美景寧靜而清翠。仿佛感恩的大自然此刻也懂得了詩人愉悅的心情。
詩人毛澤東在這裡沒有像寫《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或那兩首《漁家傲》反第一、二次大“圍剿”那樣以“天兵怒氣沖霄漢”的壯懷激烈之情,直抒胸臆,即景寫詩斥敵;而是輕鬆地慢慢地駐足細看,留戀光景,回首當年。
他在回憶1929年,他同他的親密戰友朱德、陳毅等率紅軍主力三千六百餘人在那一年的早春離開了井岡山,向贛南進擊。由於敵軍重兵圍追,又由於來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紅四軍沿途五戰皆告失利。就在這一年的陰曆的除夕之夜,紅四軍剛到瑞金,江西敵軍便尾隨而至。毛主席見敵單薄,即決定再次迎敵。戰機已經抵達,好運即將降臨。毛主席沉著調兵,在瑞金以北約30公里處的大柏地麻子坳布下口袋陣。自第二日下午3時一直激戰到次日正午,終於擊潰敵軍,取得這次轉戰以來首次重大勝利。而勝利之地就是大柏地——一個吉祥的必勝之好地名。
世事變幻,雪泥鴻爪,時間又到了1933年夏,多少年過去了,毛主席又置身於大柏地,這一次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因1932年10月中共蘇區中央局寧都會議後,毛澤東受王明“左”傾冒險主義路線排斥,被免去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的職務,改去地方上主持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的工作,這年夏天(即1933年)他因從事調研工作,領導中央蘇區的查田運動才重返大柏地,面對昔日金戈鐵馬的戰場,他感慨萬千地撫今追昔,一口氣寫下了這首詩。
此詩一開始就描繪了當日夏天傍晚雨後晴空的山水風景,先從目前夕陽西下的晚空入筆,一來就是七個顏色字,而且每字每頓,突兀奇瑰,有破空到來之感,同時又十分形象傳神地給了我們一幅斑斕的夏日黃昏圖。接著第二句更加大膽靈妙。究竟是誰手持彩虹臨空而舞?仿佛詩人將自己溶入其間;這如畫的風景誰來描繪,誰來掌握?令人讀起來就是詩人自己,他就是這樣美景的繪圖人,這美景的變幻者,這“紅雨隨心翻作浪”的真正主人。
然後從空中到眼前的夕輝與青山,黃昏雨後的群山格外蒼翠欲滴,在夕陽的映襯下閃爍著綺麗的暮色。這三、四句中,雖然第三句化用花間詞人溫庭筠的“雨後卻斜陽”但並非落入花間派的婉約纖柔之中,其中一個“復”字就顯得比“卻”字有重量,更肯定,“卻”字卻更婉轉、更輕一些。而且第四句的風物也呈浩然大氣,尤其是“陣陣”二字,有浩蕩鋪展之勢,“關山”二字也是從大象入手,最後一個“蒼”字顯得氣韻悠蕩,無邊無涯之感迴蕩於心頭。 下半闋起首二句才點出此詩追憶的主題,上半闋整個是寫今日風景(即1933年夏天大柏地的風景)。當年的激戰如今已成為煙雲,只有雨後牆壁上還殘留著一些彈洞。這些追憶並非隨意道來,它將立即為我們創造出一個新意境:“裝點此關山,今朝更好看。”這的確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對美的新發現,因為在一般人的眼中,彈洞點是不好看的東西,但在詩人眼裡,一切都是物隨心喜。就用這些彈洞來點綴祖國河山吧,它在夏日黃昏雨後的晴空里顯得分外美麗。因為它展示了一種新風景,詩人在此也預感到一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