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粥》

《臘八粥》是裘山山的短篇小說,發表於《小說月報》 2008年第05期。是第五屆魯迅文學獎備選作品之一。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趙清雅走進門市,取了一個號,就坐到大廳的長椅上等候。號是59,下面寫著:您的前面還有7位客人。7位不應該等太久吧?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眼睛實在是太澀了,澀得想流淚。她知道這是連續三天失眠的後果,她還知道此時若有面鏡子的話,一定能映出一張菜黃憔悴的臉。年過四十後,她本無好臉色了,還長期失眠,還連續遭遇打擊,母親去世,魯可失蹤。雪上加霜啊,屋漏偏逢連天雨啊。不過她已經無暇關心她的臉色了,她甚至很少照鏡子。照鏡子是需要心情的,她每天早上躺在床上,除了頭昏還是頭昏,除了沮喪還是沮喪。勉強爬起來穿上衣服,對付幾口早飯,怎么都想不出一件她有興趣做的事。魯可在的話,她至少要帶它下樓走走,給它擦擦爪子,弄點兒吃的,再抱著它說兩句話。如今這世界連狗都不需要她了。今天凌晨她剛有點兒迷糊就做噩夢了,夢見魯可跳上床打滾兒,還把頭往她手心裡拱。它最喜歡這樣撒嬌了,要主人摸它的腦袋。她剛摸兩下,手心兒忽然冰涼,魯可就僵硬在那裡,變成一條死狗了。她一驚,就清醒過來,手心居然有冷汗。魯可原是她生活中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溫暖,卻在三天前突然消失了。儘管她堅決不相信它遭遇了不測,但種種跡象都表明它的確是遭遇了不測。她每天坐在家裡發傻,豎著耳朵聽那些細微的響聲,害怕錯過魯可跑進門時悅耳的蹄聲。欲哭無淚這個詞也不知是誰創造的,概括了多少悲傷和哀慟啊。她的失眠症因此而加重,從每天夜裡只睡兩三個小時,加劇到只睡兩三分鐘,甚至一分鐘沒有,她總是醒著痛著,躺得一身骨頭都是疼的,沒有一個姿勢是舒服的。她曾試著橫過來睡,把身體的南北走向改成東西走向,也不行;又抱著被子到客廳的沙發上去睡,還是不行。她還到母親的床上去試過,哪怕能睡上一小會兒也行啊,可更不行了。在無法入眠的漫漫長夜裡,在翻來覆去的折騰中,她把自己一生的不幸都翻揀出來了,反覆折磨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她的心稀爛,如綿綿淫雨後的郊外小路。她就在那樣糟糕的心境中漂浮著,清醒地漂浮著,簡直要崩潰了。有幾次她爬起來站到窗前,望著窗下密密麻麻的房子發獃,她的公寓在28樓,她羨慕那些住在又低又矮又小的房子裡酣睡的人們,她渴望加入那個酣睡集體,在無知無覺中沉下去,沉到最底層,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已經一躍而下了……

在無法忍受的那個早上她去看醫生,臉龐瘦削、目光冷峻的醫生聽完她的講述後竟單刀直入地問,你是不是想死?她條件反射地答道:沒有啊!我沒有想死啊!好像在抵賴一次犯罪念頭。醫生嘴角有一絲冷笑,說,你剛才說了兩次,活著真沒意思。活著真痛苦。這難道不是想死嗎?她愣在那裡。這話好像是她說的,但活著痛苦和想死,似乎還不是一回事吧?醫生給她開了藥,據說是進口的,價格昂貴。但她吃下去後依然睡不著,反而更難受了,心裡撲騰攪和,一刻也不得安寧。一種折磨衍生出兩種折磨。她只好停下藥,繼續忍受著清醒的煎熬。她從不跟人訴說,自己關自己的禁閉。後來報紙送來了,她在社會版上看到一條訊息,當地一個女人,自己花錢在鄉下買了個院子,收養了很多流浪狗。她連忙打電話過去詢問,當然沒有她的魯可,但畢竟,她想到了一件她可以做的事。於是草草洗漱出門,開車到銀行。

作者簡介

裘山山,女,1984年開始發表作品,著有長篇小說《我在天堂等你》、《到處都是寂寞的心》,短篇小說集《裘山山小說精選》、《白罌粟》,中篇小說集《落花時節》,散文集《女人

《臘八粥》 作者:裘山山《臘八粥》 作者:裘山山

的心情》,《五月的樹》,長篇傳記文學《隆蓮法師傳》、《從白衣天使到女將軍》及影視劇本等。作品曾獲四川省文學獎、《中國作家》短篇小說獎、《崑崙》文學獎、《當代》文學獎、《四川文學》小說獎。短篇小說《幸福像花開放》、《保衛櫻桃》《我講最後一個故事》、《一條毛毯的閱歷》分獲本刊第八、九、十、十一屆百花獎。現在成都軍區政治部創作室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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