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那是一個老人、一個智者,叫醒我們,他說,孩子們,走,我們讀書去……”
1977年12月聯考制度的恢復是“總設計師”鄧小平書就的大手筆,也為日後中國社會的變革埋下重要的伏筆。
本片故事立足於東北某農場三分場一堆來自北京和上海的知青,他們中有被分場革委會主任(老遲)看好的接班人(北京知青潘志友),更多的則是不堪農場生活,苦苦期待改變 “知識青年”命運的青年人(上海知青強子、陳瓊、小根寶等)。在那個意義非凡的年份的夏秋之際,鄧小平的復出,聯考制度的變革讓幾乎在苦中作樂的環境中日益麻木的他們看到了希望……
但是,就他們所處的年代和環境,要想真正走出“鯉魚跳龍門”的一步,甚至僅僅是獲得嘗試的資格都談何容易,志願報考和單位推薦的顛覆、青春的萌動和農場管理者思維的差異、渴望改變命運和家庭成分歷史“斑點”之間的鴻溝……不同的人,圍繞著小小的紅色公章,做著命運的搏擊。強子的絕食、小根寶的意外棄世、陳瓊的反革命父親風波……他們的身上凝縮著“知青”這個特殊類群所承受的歷史苦難。
結局是喜劇的,所有的矛盾在“人性”這兩個字中悄然冰融,甚至可以說有點跨越歷史的理想主義。而在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的現在,當我們回味恢復聯考制度前後那並不長久卻異常凝重的時刻時,終於可以說:它作為歷史的一頁,畢竟已經翻過去了!來源:世紀環球線上
劇情
1977年的夏秋之間,在東北某農場三分場。 革委會老遲在床上輾轉反側,睡的極其不踏實。農場的路要翻修,定誰做隊長是個很重要的事情。老遲立刻想到潘志友,潘志友是個北京知青,是老遲的愛將,人聰明又肯乾,最重要覺悟很高。不過最近,讓老遲最省心的潘志友,偏偏做了最不省心的事情——公然和右派之女陳瓊談起戀愛來。潘志友和陳瓊卿卿我我的在樹叢間,突然被跳出來的巡邏隊員抓住,給揪了起來。潘志友喊著:“主任……”老遲一下子醒了,他從床上坐起來,突然眼睛一亮。為什麼不給陳瓊個機會,讓她走的遠遠的!對,就這么辦,老遲心裡踏實了,笑眯眯的又睡了。
第二天晚上,老遲正在為轄區內的沼澤地大雁窪未來的良田計畫運籌帷幄,他手下的一堆知青卻在百無聊賴地守候在操場上的流動電影放映機前,看著新聞紀錄片——北京一場似乎與他們毫無關聯的足球賽。當大家驚訝地看到鄧小平出現在電影螢幕上時,頓生一些異常的興奮,並且敏感地意識到這一幕很可能和未來有著一定的關聯。 這些知情多半來自大城市,看似習慣了這種戰天鬥地的生活。然而實際上,改變命運的想法一直在強子(張國強)、小根寶等人看似麻木的外表下暗潮湧動。一個最關鍵的機會,就是獲得農場的推薦去讀大學——這一點恰恰使得老遲宣布的修路先遣隊計畫成為知青們垂涎的要點。立功、受推薦、讀大學告別知青生涯,強子他們在沉默中勾畫著自己的夢想,但讓大家萬萬沒想到的是,老遲最終將先遣隊隊長的職務給了不起眼的女知青陳瓊。
強子等人很不服氣,陳瓊卻是受寵若驚。潘志友也顯得非常吃驚。陳瓊算是老遲最不待見的人之一了,這樣重要的任務落在她的身上,大家一時間摸不清老遲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陳瓊出身“歷史反革命”家庭,雖然父母離婚但對她的影響依舊是不可避免的,為此她安於知青的生涯。即使和三分場直屬連連長,北京知青潘志友戀愛,她很想好好的跟潘志友過日子,但是實際上,她是極其自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配不上潘志友。
不過,老遲他想到的妙招,就是讓陳瓊靠先遣隊建功,自己順理成章將其報送大學,讓這對階級成份差異巨大的年輕戀人勞燕分飛。潘志友珍惜與陳瓊的感情,但是他更明白大學對於改變戀人命運的意義。而屢受打擊,急切需要“向組織靠攏”的陳瓊幾乎習慣了別人操縱她的人生,在逆來順受中等待著自己未來的走向,哪怕老遲要另外給她介紹對象,她竟也一口答應。
雖然陳瓊獲得了先機,但是為了得到讀大學的推薦,其他知青們還在做著競爭。他們決定用扛大包的比賽方式來一決勝負,看看誰能拿到推薦表。
最後,還是他們中最弱小的小根寶贏了,因為他獲得了潘志友、強子等人的強力支持,一直很自卑的小根寶也第一次收穫了自信和希望。
陳瓊雖然獲得了一直夢想的榮譽,但是她心裡依然像塊石頭一樣壓著難受。只要一想到父親陳甫德的樣子,她就生不如死,是父親把她帶到如此絕境。
而被打成歷史反革命的陳甫德,為了讓女兒參加聯考,不顧一切禁錮,逃出生天的來到農場附近,既想立刻開始給女兒複習,又怕女兒不接受。巧的是,他遇到了強子。於是,強子成為了率先獲得考試複習機會的知青。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不脛而走的訊息讓大家苦苦支撐的“死水”局面震動出漣漪——聯考制度將於當年恢復,推薦上大學從制度上就此成為了歷史。
傳言、遲疑、猜測、激動……機遇的大門不再是一張薄而沉重的推薦表,而是向每個急於改變命運的知青打開了。8年積聚的清苦生涯,憤怒和痛苦,如積累的火山開始滾動起他們的岩漿。就連無心聯考的潘志友和陳瓊也開始不安和騷動,因為他們隱約感受到,一場社會的變革即將到來。
對此,有一個人是難以接受的,那就是老遲。這么多年的農場生涯,投入了他的青春和理想,也收穫了成績,當然,同時也收穫了一種固定難移的思維模式。當那些永不安份的知青們暴露出一點點動搖他權威的苗頭,他都會全力予以禁錮和制止,更何況這一次是來自外部世界的引誘和動搖,他豈能接受自己權威受到這樣的挑戰。
老遲依然使用一貫方式,迫使知青們了解“現狀”——農場當家人還是他一個,要考試的,必須獲得推薦。他當然下意識地排斥著,堅決認定那是謠言,更加嚴厲地管轄起自己的部下,更加主動地安排著所有人的每一道人生軌跡,更試圖用全力推動大雁窪的計畫和憧憬,讓一切恢復到“正軌”。
但是,他很快就感到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首先,他發現以強子為首越來越多的心思萌動的知青開始自發複習迎考,由此吸引大量精力;其次,他的權威不可避免的動搖了;最終,連他的愛將潘志友和他眼裡最容易拿捏的弱者陳瓊也擺脫了他的“緊箍咒”,老遲居然目睹他們雙雙睡到了一張床上……
軍人出身的老遲豈肯束手就擒,儘管他最終不得不接受聯考制度變革的事實,但是他掌握的公章並沒有過時,憑此他足以設立決定每個人命運走向的關隘!而對另一件令他操心的愛將生活問題,他則利用陳瓊的“反革命”父親陳甫德貿然趕來的秘密,對陳瓊施加著壓力,陳瓊違心出賣父親的表現也讓老遲覺得大局在握。
然而,堵住火山的噴發可不是容易的。當目睹機遇如此接近,而老遲人為製造的困難又如此現實時,強子他們憤怒了,他們絕食抗議……
老遲曾經無比堅持的立場最終動搖了,潘志友適當的勸誡,陳甫德對女兒無私的愛,最終喚醒了他的人性。在矛盾中被推上風口浪尖的小根寶因為意外事故而死亡,也深深地觸動了他,畢竟,在鐵的紀律外衣下他還是一個善良的長者。在大雁窪關鍵的燒荒戰役中,他感慨過去的一切如同烈火舔燒的野草那樣永不回頭了。
最終,他通過潘志友悄然打開了缺口,也在趕考的知青最需要幫助的時刻成為他們堅強的後盾,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支柱。
1977年12月10日,改變一代人命運的聯考在這一天復甦,“沉睡了十一年的民族甦醒了”。孤獨地坐在考場外的老遲等來了拿著填滿考卷卻沒有上交的潘志友,想留下的終究會留下;而想離開的,無數像老遲這樣的“主任”再也不會動用他們的公章設定障礙了——
1977年三分場聯考錄取名單:
陳瓊,北京大學數學系;
張國強(強子),西南政法學院法律系;
皮奉山(老皮),上海機械學院機械製造系;
劉賓,內蒙古師範大學政教系;
李偉祥,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
范大永,吉林大學中文系;
曾志剛,上海同濟大學建築系;
劉建設,上海師範學院……
角色扮演
王學兵飾 潘志友
孫海英飾 老遲
趙有亮飾 陳甫德
周顯欣飾 陳瓊
關於導演
江海洋,中國電影導演、攝影,曾是教師。1978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畢業後任上海電影製片廠導演,1982年至1986年參加過影片《城南舊事》、《小街》、《姐姐》、《流亡大學》的拍攝,歷任場記、助理導演、副導演。1986年與人合作編劇並獨立執導了影片《最後的太陽》,該片獲上海文學藝術大獎、優秀影片最佳編劇獎、'文匯'新時期十年電影獎和最佳處女作獎提名,該片還入選了印度的中國電影周。《一無所有》是1990年全國十大賣座片之一,同時參加比利時的中國電影周。
電影: 《城南舊事》;《純白之戀》;《最後的太陽》;《小芳的故事》;《三個女人一個夢》;《匿名電話》;《奪命驚魂上海灘》;《荒島槍聲》;《真假英雄兄弟情》;《一無所有》;《紙月亮》;《聯考1977》;
電視劇 :《聊齋之花姑子》;《婆婆 媳婦 小姑》;《生死臥底》;《生死英雄》;《一江春水向東流》;
幕後製作
導演江海洋感受《聯考1977》
1977年的我
我是一個從學校門走向另一個學校門的人,72屆高中畢業,插隊落戶的熱潮已過,當時下農場正在逐漸開始,家裡有兩個姐姐在外地插隊落戶,所以自己就有幸可以留在上海。72年上海恢復了技校,我就進入上海冶金機械學校,也就是今天的套用技術學院,分在機械專業,方向是培養助理工程師,學習的是機械設計。覺得當時很幸運,自己還是喜歡讀書,學的也是設計。讀了兩年,期間做了校級學生幹部,文體表現很突出,做了很多學生活動,成績也不錯,畢業後就留校做了教師。而後從事了四年的冶金專業實驗室的工作,但是心裡一直想的還是自己最喜歡並且始終想從事的文藝事業。我直到今天才領悟到這樣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幸運是一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業,人生可以有自己的追求才是真正幸運的事。
77年招生的情況很突然,真箇事情感覺措手不及,各地都有各地情況,我們當時都算是受過了教育,工作還過得去,也就錯過了當年的考試。後來身邊的人都在報考各大院校,聯考的形勢也逐漸明晰,78年終於決定參加聯考,第一個選擇了電影學院,研究了報考條件,當年我23歲,本想報考表演系,很想做演員。但在做演員的父親的建議下還是報考了導演系,考試的要求正好和自己的修養和素質都很接近,自己又有當過學生幹部的經驗及參與教師工作的經歷,很快讓考官一眼相中,那時恰好看過很多電影的理論書籍,並且還和主考官討論起岩崎昶的《電影的理論》這本書,也講到愛森斯坦預言電影由理論到實踐的發展模式,就這樣在當時許多考生中脫穎而出。初入導演系的時候年齡算是班級里很小的。
1978年我考進了北京電影學院可以說是到了一個新的天地,到了學校感覺人生從此有了新起點。北京電影學院的老師們非常好,導演系當時的教案材料很缺乏,但是當時非常抓緊時間學習。自己看書,還和同學借了看,幾乎所知的電影書籍我全都瀏覽了,在圖書館看到一直關燈,當時攝影系同學對著電影鏡頭拍照研究,我們就用讀書筆記和他們換著看,共同討論一起進步。十多年想要獲得更多知識的學生,加上重返課堂充滿激情的老師,他們對於知識的渴求更加強烈。
學校畢業後來到上海電影製片廠開始做自己一直想要從事的文藝事業,後來就做了導演。
天天都問自己:我是什麼,我要什麼。
我天天都問自己:我是什麼,我要什麼。我的專業是什麼,生活目的是什麼。就像第五代導演,我的那些同學一樣,比如:張藝謀,陳凱歌他們都知道“我要什麼”。其他的都不用去想,他們就在天天考慮:我要的就是這個,我要的就是電影。其實事實也就是這樣,他們現在都做的很好,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對於自己在77年聯考以後的反思。可能自己有不同的命運。
第一是感恩,其次是自己命運改變的不同,再是國家和民族的命運在不斷上升。
其次是反思:能夠感恩前輩,敢於抓住時代的機遇,反思民族和國家的多次變革。
成也聯考,敗也聯考。所以要不停的反思。
《聯考1977》的孕育出世
我當時想要拍一部電視劇,當時這個稿子在我腦海中,很想拍聯考的類型的影片。從構思的時候,就有四五個版本的方案,從各個角度切入都有。我那時候靜心想,首先想到的是老遲和不遠萬里送聯考材料給自己女兒的陳浦德,一個是純粹組織化的,一個是純粹的人。過去的人是在組織里的,如果有幸,組織的華麗轉身可以給到當時的年輕人很多機會。他們都是最有人性的突出表現,也就從側面寫到了當時考生在回歸人性的轉變。這兩個人物確定了,而後確定下了國營農場的組織背景,再詳盡介紹了小車站追車的場景。鄧小平在熒幕上的形象,是自己小時候的經歷和感受,也就加入到了最初的一萬三千字的電影提綱中。再融入了知青的各種形象,有留在農場的形象,也有考上回上海的知青形象。
所以在我印象中最高潮的片段是知青們坐著拖拉機去參加考試,當拖拉機半路壞掉跑不動的時候,他們奮力往火車站趕的場景,有些人互相攙著跑,還有些倒下跑不動的叫著前面的人一定要好好考。一些人跑到火車站和站長說:“再等等,再等等,爹啊,十年就這么一回啊。”不知道多少人在路上倒下,沒趕上火車就等於沒趕上人生的變革。當所有人在車站上傻看火車開走時,老遲作為組織的縮影他的心理開始轉變,展現出人性的浮歸,反應出了電影最想表現出的,以人為本的想法。老遲的改變為人處世的意識已經上升到民族的意識,國家的希望。從組織的階級性轉變成為內心深處的人性,恢復了對人性的尊重與關懷。
從電影到電視劇,再回來拍電影
我的第一部電視劇是《婆婆媳婦與小姑》 ,開始太注重畫面質量,是受到了電影的影響。但是電影是生命,電視劇是生活,在電影不景氣的背景下,轉從電視劇身上來尋找自己的支點。也是自己的一種轉變。電視是0.7秒換頻道,和電影不同。放下了身段來拍電視劇,電視劇更多的是編劇與演員的藝術。當時自己拿著攝像機想做的很藝術,把整個場景用長鏡頭走了一遍,來到故事發生的地點,覺得很好想做片頭,結果電視台還是要剪成高潮花絮來做片頭。,也就體現了電視要迎合觀眾,要把生活縮小了。
再拍電影,《聯考1977》也是機緣。電影的美是視聽效果的美,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把生活給放大了。
我從導演的角度來說,拍電視劇時,必須觀眾為主,你就要作觀眾。拍電影,你時刻要想到光影效果和自己心中所想要的效果。
與白山黑水的緣分
一開始,在廣西南丹縣找到了農場和車站,風景覺得還過得去。回到上海以後,回來和殷一璀書記聊了起來,她也是77屆的,她就說我們上海人拍片子一定要大氣。當時我就覺得上海人做事情以前第一原則只是盡力不要把事情做壞,就是沒有魄力把事情做到最好。後來受到了殷書記的影響,我就決定要把這部電影做到最好。後來想邀請我的好友陳道明和他聊起來,他也曾是一個男知青,通過聯考考進大學的,也會很有感觸。後來,他就說你為什麼不去東北,那裡有白山黑水、大小興安嶺那邊知青很多。結果我們就和美工從吉林開始找一路北上,先找到漠河車站結果室外零下40度,肯定不能拍。後來朋友介紹找到了在黑龍江小興安嶺附近的伊春市找到一個農場非常合適,當時的標語和房子都在,也找到了一個火車站,就是想如果找到一個蒸汽車頭那該多好,大家就下決心找蒸汽車頭,找了很多人去問,後來終於在鶴崗市一個礦區里找到了一個能開又有車廂的老式蒸汽火車,當時我想真是天助我也。但是這個車頭太老,不能上軌道開。最後找到一個廢棄的車站,我們攝製組就自己搭了一個站台。
最遺憾的是伊春在秋天實在很漂亮,滿山遍野都是七彩的。白樺林里的樹葉都是黃色的,真是很漂亮。結果我們攝製組去了,在一夜之間開始颳了陣風也就代表了當地馬上就要冷下來了。在東北很快就冷下來,室外溫度也在零下了。結果最後沒有辦法拍到伊春最美麗的時候。
拍攝的艱難險阻
首先車輛的行駛安全是一大障礙,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親身經歷危險翻車事件。那次伊春下暴雨,由於零下20度,結果地上全結成了冰,那天我一定要回到伊春,結果路上車子翻到了路邊的溝里,險些出了意外。
還有一次下大雪,雪地里大車不能開,當天有六十幾個演員要進農場,結果沒辦法就馬上組織他們搭了二十幾輛小車浩浩蕩蕩的車隊開進的農場。
在東北冬季室外的氣溫相當低,室外在零下的工作溫度時候很多機器都是電子的就不能正常工作了,機械上的潤滑油首先就凍住了,用棉被裹住也沒用,北京開來的大型發電車也斷斷續續供不上電。一天12個小時零下20度條件下,演職員就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工作確實很困難。我們要拍一場秋天的戲,在農場室內是不能生火的,演員呼氣理論上是不會有水蒸汽的,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沒用,結果他們就口含冰塊,開拍了就脫掉棉大衣。
令我感動的團隊
我們有一半的戲是不需要雪的,但是當時已經下了很大的雪。結果就馬上組織了一個鏟雪隊,用大型吹風機把場地打掃乾淨。當晚就用大量的木屑蓋住地面,在上面覆蓋塑膠布,第二天就把塑膠布掀開繼續拍攝。然而在我們需要雪的時候又沒有雪了,又組織了鏟雪隊到山裡去一袋一袋地運雪。這支隊伍經歷了滅學、鏟雪、造雪,所有的苦都嘗了,當時的所做深深感動了當地的工農兵。
一個開拖拉機的攝製組工作人員每天早上3點起來把拖拉機開到農場,把收費站的工作人員給感動了,感慨拍電影實在很苦,後來我們攝製組離開那裡,所有收費站的工作人員都整齊列隊來送我們,也令我們很感動。
我們攝製組的照明很令我感動,他一個人裹著兩條被子在38米的高空照明,就這樣一上就是5個小時,他確實是很敬業,覺得這個工作就是我的,結果他下來的時候凍得話也不能說了,我在心裡說:兄弟,我謝謝你。從這點來講,職工和職業的區別就是,職工化的人未必能吃這樣的苦,而職業化的人就一定能吃這樣的苦。團體和團隊都是不同的,大家榮辱共進的精神就決定了以後團隊里每個人的成就,他們就在不斷地用行動寫著自己的履歷,我以後就肯定願意和這些人合作,現在的這個社會就是很講究職業道德的。
導演眼中的好演員
孫海英是個很好的演員,他看了劇本以後,就很希望演這個角色,說他等了好久才等到這樣一個角色。好的就是他自己也是東北人,很符合這個角色的需要,我們很快地就能溝通,他有意見還會和我爭,我們的討論都能達成一致。他自己還很能通變,用一口東北話來講台詞,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這部戲最大的意外收穫就是周顯欣。我們曾經叫她來試過鏡,但從資歷和知名度來看她都還不夠,一直到快開拍的時候都還沒有定女主角,最後我和她談了才確定下人選,她還做了很久的功課,把對角色的分析寫了很厚的一打紙給我看。她父親正好也是77屆的,雖然可能沒有親身的經歷,但是她的職業道德非常值得肯定,一切服從攝製組的安排。我就覺得明星可以製造但是好演員絕對不可以製造。演員必須是知識分子,要對人生、對美都有認識,角色是演員賦予生命的,傳授知識傳授美。我們攝製組對周顯欣的都非常滿意,包括上影廠領導看了,評價也非常高。她作為戲裡唯一的一個女演員,個人的知識結構給這部戲增色不少。他還寫了12篇攝製部落格,確實把這件事認真來做的。他首先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演員,如果有機會可以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明星。
王學兵的職業風範和職業道德也特別好。王學兵和周顯欣在雪地里的場景,當天零下二十度,他們在雪地里拖著農具,雖然很重拖不太動,但還是很奮力的在演。和他們在溝通的時候很能根據導演的意見,也能自己發揮。所以我一直覺得角色的魅力是演員本身的魅力所賦予的。電影裡只有差的導演,沒有差的演員,一切都要靠導演來組接和考慮。劇情則是要用來不斷適合導演所選擇的演員,表達劇本人物的鮮明特徵。
導演的希望
恢復聯考比聯考本身更重要,我們當時能夠讀大學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恢復了聯考,也就恢復了整個民族的理性,恢復了公平公正公開。也給了這個民族一個機會。1977年12月10日這一天全民族都要感謝這一天,主要還是要感謝鄧小平,是他喚醒了我們,喚醒了沉睡中的民族。
實際上中國77屆、78屆中學生給中國未來的發展道路奠定了重要基礎,這部電影不僅僅對於77屆、78屆那些的人產生影響,而是對這一代人,以及這一代人的後代,和現在正在經歷聯考的年輕人們,甚至是後代的後代都能產生影響。
希望不只是77屆、78屆經歷過這段歷史的人去看這部片子,更希望現在所有的年輕人,甚至是80後、90後的人有空都去看一看,感受一下當時的時代。
我很想跟現在的大學生說:社會有各方面的誘惑,也有各方面的問題,但是在校四年時光千萬不能放鬆,只有抓緊時間不耽誤學習,畢業以後才是真正對民族和國家有用的人。
幕後花絮
在《聯考1997》中,王學兵飾演一名參加1977年聯考的知識青年,為把女友送進考場,結果自己放棄交卷。對於為何會選擇這樣一個半軍事化農場“連長”的角色,王學兵坦言自己一直都很喜歡知青角色,“拍過去沒經歷過的戲比拍古裝戲好,我自己對那個年代也有印象,而且我很能理解父輩當時的想法。”戲中,王學兵將與女主演周顯欣拍攝一段床戲,被問及開拍前是否會緊張,平時敢言的他突然害羞起來,僅表示:“床戲與其他戲其實都一樣,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
孫海英聯考數學得9分
另一位主演孫海英在片中演一位從部隊轉業的農場場長。他在談到當時自己由於職業演員的原因而未能圓大學夢時說:“我一直想考大學,但那時有演出,團里不讓我考。”孫海英回憶說,“77年、78年我都參加了考前預備試,不過因為沒有太多時間複習,成績不怎么樣。語文59分、歷史39分、政治19分,數學最低,只有9分,都沒及格呢。”據悉,該片計畫明年3月上映,而片方也從今日起向社會徵集1977年首批參加聯考並踏入大學的學子們的入學照片。
電影音樂
《聯考1977》片尾曲
作詞:蘇文
作曲:劉青
演唱:宋祖英
你的你的不期而至
你的你的不期而至
使頑強的生命有了全新的意義
你的你的如期而至
你的你的如期而至
讓追夢的人們有了登月的天梯
你穿過穿過原野
你穿過穿過原野
給乾涸的大地多少綠色的希冀
你掠過掠過海天
你掠過掠過海天
使澎湃的春潮變成連篇的寫意
你是那樣不可置信
你又是那樣確定無疑
如同天雷在天際滾動
啊!聯考1977!
你是那樣不可置信
你又是那樣確定無疑
如同春雷在天際滾動
啊!聯考1977!
看點
看點一:一代人的命運轉折
1977年,文革雖然已經結束,但其影響並未完全消除,大批知青仍然滯留在農村,很難得到回城的機會。這是《聯考1977》的大背景,就在這一年,在鄧小平的力促之下,停擺11年的聯考恢復了,“文革”中飽受磨難的570萬中國城鄉青年在同一時刻走進考場,這意味著,上大學不再是從前的工農兵學員推薦制度,一代中國青年的命運由此發生重大轉折。
雖然當年的錄取率極低,但就像片中一個人物說的那樣:“恢復聯考比聯考本身要偉大很多,恢復聯考是恢復對知識的尊重,對人性的尊重。”《聯考1977》截取了一群上海知青參加聯考的故事,表現了恢復聯考這一重大歷史事件帶給社會和人們的巨大衝擊力,很有震撼效果。
看點二:了解久遠的那個時代
投資方宣稱,《聯考1977》成本高達2000萬,這個數字當然有點虛高。不過,從製作質量上來看,影片還是達到了一定的標準,非常能幫助我們了解那個時代。
影片開頭的一個場景是,農場裡知青們在看露天電影,從他們歡快的神情上來看,這對他們是極為難得的享受,接下來停電,知青顯然對此早有準備,用一輛腳踏車帶動發動機繼續放映,從而能夠繼續享受。
另一個很有深意的段落是,女主角陳瓊的繼父,中學數學教師陳甫德得到要恢復聯考的內部訊息後,沒有向學校請假就從上海坐火車來到陳瓊所在的黑龍江某農場,告訴她這個訊息,而他消失的事件在學校內引起轟動。一個中年女老師(由《十六歲的花季》中的“童老師”楊昆飾演)就不滿地說:就算他不是歷史反革命,畢竟沒有摘帽嘛。這一句話就讓當時仍很壓抑的社會氛圍呼之欲出。
看點三:漂亮的集體演出
片中有五個主要人物,分別是王學兵飾演的北京知青潘志友,他是故事發生地三分場的直屬連長,他很受農場頭號人物老遲的器重;周顯欣飾演上海知青陳瓊,因為繼父是歷史反革命而對自己的前途不報希望,她和潘志友是跨越階級界限的戀人,在那個時代,這可需要相當的勇氣。
還有孫海英飾演的農場革委會主演老遲,精明而專橫;周大勇飾演的上海知青張國強,他是片中上海知青的領袖,有想法,有擔當,在聯考資格被老遲取消之後,勇敢地以絕食反抗;最後是趙有亮飾演的陳甫德,這是一個有遠見的知識分子。
這五個角色的飾演者,表演都相當精彩。尤其是孫海英,他把老遲的“公章長,公章短”,一副真理權力俱在手的張牙舞爪性格演的活靈活現,而後來他的轉變也很有說服力
看點四:唯美含蓄的床戲
傳說中的激情戲確實有,但實際上並不激情,而是相反,很內斂,很唯美。那段場景是,上海知青陳瓊決心不拖累情人潘志友,隨便找個當地人結婚,但她希望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他,於是來到他的房間,主動寬衣解帶,而缺少精神準備的潘志友看得目瞪口呆。
這裡面有陳瓊的一個背裸鏡頭,拍的很是漂亮精緻,但也僅此而已,接下里的鏡頭就是兩人一齊躺在炕上,蓋著一床被。導演江海洋對這個場景的解釋是:“因為王學兵的角色非常痛苦,周顯欣和他說:‘我想讓你看我,我要給你看,記住我一輩子’。其實這個是關鍵。”
看點五:主鏇律能否突出重圍
《聯考1977》是一部國慶60周年獻禮片,但影片導演江海洋卻對票房很有想法:“這部戲如果票房不好的話,不是這部戲的悲哀,是社會的悲哀。”這顯然有些托大,在當今的電影市場,好電影很難被埋沒,但凡有一星半點可取之處,觀眾就會買賬。票房不好就怨社會,有點說不過去。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體現出導演的自信。他既對影片的質量有信心,又帶隊跑了很多城市和高校做大規模宣傳,主動出擊的結果使影片得到了不錯的評價。這是他放狂言的事實依據。但到底票房如何,還要等到影片上映。
影評
聯考1977是50後,整整一代人的內心身處最澎湃滄瀾的心聲,30年前,他們從意氣風發的青年學生,變成了痛苦的“知識青年”,不能再參加聯考的“痛”經歷了十年時間的磨打,最終降臨在他們這一代人身上時,那已是種遲鈍的麻木了。他們喪失城市戶籍、中斷學業、離開家庭、沒有任何財產等最基本的社會身份,……也喪失了最基本的心靈溫暖與關愛。
難以忍受的貧苦生活,單調的農業場景,在“戰天鬥地”“學大寨”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有青春,理想,激情,更有災難和悲劇。這樣的“僅僅能稱之為活著的生活”到了1970年之後,已經堆積了太多的矛盾,人們在茫然中感受著命運的苦難,甚至是絕望。一萬多人的農場,就有100多個精神病患者。有跳樓的,有上吊的,有為了飢餓去偷竊去鬥毆的,有冒著危險偷偷返回城市的,有連續姦污女知青然後自殺的……他們處在劇烈的地域流走和心靈動盪之中。他們無望地流浪在自己的祖國上,內心充斥著孤獨、迷茫、和沉重的傷感,一年,兩年,十年,還是永遠都是這樣?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國家當時的困境?
知識改變命運,對聯考的渴望成了當時知識青年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歷史的轉折,民族的覺醒,個人的重生也許成為恢復聯考真正的意義所在。
它為每個處在黑暗中人帶來了曙光,也也給了中華民族帶來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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