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安徒生(1805-1875)丹麥作家。1805年,安徒生誕生在丹麥奧登塞鎮的一座破舊閣樓上。他的父親是個鞋匠,很早就去世了,全家靠母親給人洗衣服維持生活。安徒生雖然過著十分貧窮的生活,但他卻有自己遠大的理想。開始,他決心當一名演員,起初,他想學習舞蹈和演戲,卻遭到了拒絕,後來被一位音樂學校的教授收留,學習唱歌。因為他沒有錢只好離開了音樂學校。經過十幾年的奮鬥,終於踏進了文壇。從三十歲開始,專心從事兒童文學創作,一生中共寫了168篇童話故事。如《醜小鴨》《看門人的兒子》 《皇帝的新裝》 《夜鶯》 和《豌豆上的公主》 等。選編在六年制國小語文第十二冊中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其中的一篇。故事概述
這個故事大意是,一個小女孩珈侖很貧窮,穿著木鞋,一位善良的老女鞋匠為他縫了雙紅布鞋。後來她媽媽死了,一位老太太收養了她,她以為老太太收養她是因為她的鞋子漂亮,可老太太並不喜歡紅色的鞋子。有一次珈侖看到巡迴的公主穿的漂亮的紅皮鞋。後來,她在一家鞋店裡買到了一雙一模一樣的紅皮鞋,當她傳著它跟著老太太去教堂做堅信禮的時候,人們都看著她的鞋子,她心裡充滿了驕傲,注意力完全都在這雙漂亮的鞋子上了。這雙鞋子好像控制了她,能跳舞。有一天老太太病了,需要她照顧,可她仍然穿上了鞋子,鞋子帶著她去跳舞。鞋子又帶著她來到黑森林,一個天使對珈侖說,你要穿著這個紅鞋跳舞,一直跳到變成一具骸骨!這樣,珈侖被鞋子帶著,白天,黑夜,在田野上,在荒地上,跳舞。有一天老太太死了,珈侖來到一個劊子手的家,請求後者砍掉了她的雙腳,那穿著紅鞋的雙腳又到別處跳了。珈侖裝上假肢到一個牧師家做工,盡心盡力,懺悔自己,她又能來到教堂做禮拜了,她的靈魂飛升入了天國。故事內容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一個非常可愛的、漂亮的小女孩。不過她夏天得打著一雙赤腳走路,因為她很貧窮。冬天她拖著一雙沉重的木鞋,腳背都給磨紅了,這是很不好受的。在村子的正中央住著一個年老的女鞋匠。她用舊紅布匹,坐下來盡她最大的努力縫出了一雙小鞋。這雙鞋的樣子相當笨,但是她的用意很好,因為這雙鞋是為這個小女孩縫的。這個小姑娘名叫珈倫。在她的媽媽入葬的那天,她得到了這雙紅鞋。這是她第一次穿。的確,這不是服喪時穿的東西;但是她卻沒有別的鞋子穿。所以她就把一雙小赤腳伸進去,跟在一個簡陋的棺材後面走。這時候忽然有一輛很大的舊車子開過來了。車子裡坐著一位年老的太太。她看到了這位小姑娘,非常可憐她,於是就對牧師(註:在舊時的歐洲,孤兒沒有家,就由當地的牧師照管。)說“把這小姑娘交給我吧,我會待她很好的!”珈倫以為這是因為她那雙紅鞋的緣故。不過老太太說紅鞋很討厭,所以把這雙鞋燒掉了。不過現在珈倫卻穿起乾淨整齊的衣服來。她學著讀書和做針線,別人都說她很可愛。不過她的鏡子說:“你不但可愛;你簡直是美麗。”
有一次皇后旅行全國;她帶著她的小女兒一道,而這就是一個公主。老百姓都擁到宮殿門口來看,珈倫也在他們中間。那位小公主穿著美麗的白衣服,站在窗子裡面,讓大家來看她。她既沒有拖著後裾,也沒有戴上金王冠,但是她穿著一雙華麗的紅鞣皮鞋。比起那個女鞋匠為小珈倫做的那雙鞋來,這雙鞋當然是漂亮得多。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跟紅鞋比較!
現在珈倫已經很大,可以受堅信禮了。她將會有新衣服穿;她也會穿到新鞋子。城裡一個富有的鞋匠把她的小腳量了一下——這件事是在他自己店裡、在他自己的一個小房間裡做的。那兒有許多大玻璃架子,裡面陳列著許多整齊的鞋子和擦得發亮的靴子。這全都很漂亮,不過那位老太太的眼睛看不清楚,所以不感到興趣。在這許多鞋子之中有一雙紅鞋;它跟公主所穿的那雙一模一樣。它們是多么美麗啊!鞋匠說這雙鞋是為一位伯爵的小姐做的,但是它們不太合她的腳。“那一定是漆皮做的,”老太太說,“因此才這樣發亮!”
“是的,發亮!”珈倫說。鞋子很合她的腳,所以她就買下來了。不過老太太不知道那是紅色的,因為她決不會讓珈倫穿著一雙紅鞋去受堅信禮。但是珈倫卻去了。所有的人都在望著她的那雙腳。當她在教堂里走向那個聖詩歌唱班門口的時候,她就覺得好像那些墓石上的雕像,那些戴著硬領和穿著黑長袍的牧師,以及他們的太太的畫像都在盯著她的一雙紅鞋。牧師把手擱在她的頭上,講著神聖的洗禮、她與上帝的誓約以及當一個基督徒的責任,正在這時候,她心中只想著她的這雙鞋。風琴奏出莊嚴的音樂來,孩子們的悅耳的聲音唱著聖詩,那個年老的聖詩隊長也在唱,但是珈倫只想著她的紅鞋。那天下午老太太聽大家說那雙鞋是紅的。於是她就說,這未免太胡鬧了,太不成體統了。她還說,從此以後,珈倫再到教堂去,必須穿著黑鞋子,即使是舊的也沒有關係。下一個星期日要舉行聖餐。珈倫看了看那雙黑鞋,又看了看那雙紅鞋——再一次又看了看紅鞋,最後決定還是穿上那雙紅鞋。太陽照耀得非常美麗。珈倫和老太太在田野的小徑上走。路上有些灰塵。教堂門口有一個殘廢的老兵,拄著一根拐杖站著。他留著一把很奇怪的長鬍子。這鬍子與其說是白的,還不如說是紅的——因為它本來就是紅的。他把腰幾乎彎到地上去了;他回老太太說,他可不可以擦擦她鞋子上的灰塵。珈倫也把她的小腳伸出來。“這是多么漂亮的舞鞋啊!”老兵說,“你在跳舞的時候穿它最合適!”於是他就用手在鞋底上敲了幾下。老太太送了幾個銀毫給這兵士,然後便帶著珈倫走進教堂里去了。
教堂里所有的人都望著珈倫的這雙紅鞋,所有的畫像也都在望著它們。當珈倫跪在聖餐檯面前、嘴裡銜著金聖餐杯的時候,她只想著她的紅鞋——它們似乎是浮在她面前的聖餐杯里。她忘記了唱聖詩;她忘記了念禱告。現在大家都走出了教堂。老太太走進她的車子裡去,珈倫也抬起腳踏進車子裡去。這時站在旁邊的那個老兵說:“多么美麗的舞鞋啊!”
珈倫經不起這番讚美:她要跳幾個步子。她一開始,一雙腿就不停地跳起來。這雙鞋好像控制住了她的腿似的。她繞著教堂的一角跳——她沒有辦法停下來。車夫不得不跟在她後面跑,把她抓住,抱進車子裡去。不過她的一雙腳仍在跳,結果她猛烈地踢到那位好心腸的太太身上去了。最後他們脫下她的鞋子;這樣,她的腿才算安靜下來。這雙鞋子被放在家裡的一個櫥櫃裡,但是珈倫忍不住要去看看。
現在老太太病得躺下來了;大家都說她大概是不會好了。她得有人看護和照料,但這種工作不應該是別人而應該是由珈倫做的。不過這時城裡有一個盛大的舞會,珈倫也被請去了。她望了望這位好不了的老太太,又瞧了瞧那雙紅鞋——她覺得瞧瞧也沒有什麼害處。她穿上了這雙鞋——穿穿也沒有什麼害處。不過這么一來,她就去參加舞會了,而且開始跳起舞來。
但是當她要向右轉的時候,鞋子卻向左邊跳。當她想要向上走的時候,鞋子卻要向下跳,要走下樓梯,一直走到街上,走出城門。她舞著,而且不得不舞,一直舞到黑森林裡去。樹林中有一道光。她想這一定是月亮了,因為她看到一個面孔。不過這是那個有紅鬍子的老兵。他在坐著,點著頭,同時說:“多么美麗的舞鞋啊!”這時她就害怕起來,想把這雙紅鞋扔掉。但是它們扣得很緊。於是她扯著她的襪子,但是鞋已經生到她腳上去了。她跳起舞來,而且不得不跳到田野和草原上去,在雨里跳,在太陽里也跳,在夜裡跳,在白天也跳。最可怕的是在夜裡跳。她跳到一個教堂的墓地里去,不過那兒的死者並不跳舞:他們有比跳舞還要好的事情要做。她想在一個長滿了苦艾菊的窮人的墳上坐下來,不過她靜不下來,也沒有辦法休息。當她跳到教堂敞著的大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一位穿白長袍的安琪兒。她的翅膀從肩上一直拖到腳下,她的面孔是莊嚴而沉著,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劍。
“你得跳舞呀!”她說,“穿著你的紅鞋跳舞,一直跳到你發白和發冷,一直跳到你的身體乾縮成為一架骸骨。你要從這家門口跳到那家門口。你要到一些驕傲自大的孩子們住著的地方去敲門,好叫他們聽到你,怕你!你要跳舞,不停地跳舞!”“請饒了我吧!”珈倫叫起來。不過她沒有聽到安琪兒的回答,因為這雙鞋把她帶出門,到田野上去了,帶到大路上和小路上去了。她得不停地跳舞。有一天早晨她跳過一個很熟識的門口。裡面有唱聖詩的聲音,人們抬出一口棺材,上面裝飾著花朵。這時她才知道那個老太太已經死了。於是她覺得她已經被大家遺棄,被上帝的安琪兒責罰。她跳著舞,她不得不跳著舞——在漆黑的夜裡跳著舞。這雙鞋帶著她走過荊棘的野薔薇;這些東西把她刺得流血。她在荒地上跳,一直跳到一個孤零零的小屋子面前去。她知道這兒住著一個劊子手。她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敲了一下,同時說:
“請出來吧!請出來吧!我進來不了呀,因為我在跳舞!”劊子手說:“你也許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就是砍掉壞人腦袋的人呀。我已經感覺到我的斧子在顫動!”“請不要砍掉我的頭吧,”珈倫說,“因為如果你這樣做,那么我就不能懺悔我的罪過了。但是請你把我這雙穿著紅鞋的腳砍掉吧!”
於是她就說出了她的罪過。劊子手把她那雙穿著紅鞋的腳砍掉。不過這雙鞋帶著她的小腳跳到田野上,一直跳到*?黑的森林裡去了。他為她配了一雙木腳和一根拐杖,同時教給她一首死囚們常常唱的聖詩。她吻了一下那隻握著斧子的手,然後就向荒地上走去。“我為這雙紅鞋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頭,”她說,“現在我要到教堂里去,好讓人們看看我。”
於是她就很快地向教堂的大門走去,但是當她走到那兒的時候,那雙紅鞋就在她面前跳著舞,弄得她害怕起來。所以她就走回來。她悲哀地過了整整一個星期,流了許多傷心的眼淚。不過當星期日到來的時候,她說:“唉,我受苦和鬥爭已經夠久了!我想我現在跟教堂里那些昂著頭的人沒有什麼兩樣!”於是她就大膽地走出去。但是當她剛剛走到教堂門口的時候,她又看到那雙紅鞋在她面前跳舞:這時她害怕起來,馬上往回走,同時虔誠地懺悔她的罪過。她走到牧師的家裡去,請求在他家當一個傭人。她願意勤懇地工作,盡她的力量做事。她不計較工資;她只是希望有一個住處,跟好人在一起。牧師的太太憐憫她,把她留下來做活。她是很勤快和用心思的。晚間,當牧師在高聲地朗讀《聖經》的時候,她就靜靜地坐下來聽。這家的孩子都喜歡她。不過當他們談到衣服、排場利像皇后那樣的美麗的時候,她就搖搖頭。第二個星期天,一家人全到教堂去做禮拜。他們問她是不是也願意去。她滿眼含著淚珠,悽慘地把她的拐杖望了一下。於是這家人就去聽上帝的訓誡了。只有她孤獨地回到她的小房間裡去。這兒不太寬,只能放一張床和一張椅子。她拿著一本聖詩集坐在這兒,用一顆虔誠的心來讀裡面的字句。風兒把教堂的風琴聲向她吹來。她抬起被眼淚潤濕了的臉,說:“上帝啊,請幫助我!”
這時太陽在光明地照著。一位穿白衣服的安琪兒——她一天晚上在教堂門口見到過的那位安琪兒——在她面前出現了。不過她手中不再是拿著那把銳利的劍,而是拿著一根開滿了玫瑰花的綠枝。她用它觸了一下天花板,於是天花板就升得很高。凡是她所觸到的地方,就有一顆明亮的金星出現。她把牆觸了一下,於是牆就分開。這時她就看到那架奏著音樂的風琴和繪著牧師及牧師太太的一些古老畫像。做禮拜的人都坐在很講究的席位上,唱著聖詩集裡的詩。如果說這不是教堂自動來到這個狹小房間裡的可憐的女孩面前,那就是她已經到了教堂裡面去。她和牧師家裡的人一同坐在席位上。當他們念完了聖詩、抬起頭來看的時候,他們就點點頭,說:“對了,珈倫,你也到這兒來了!”“我得到了寬恕!”她說。
風琴奏著音樂。孩子們的合唱是非常好聽和可愛的。明朗的太陽光溫暖地從窗子那兒射到珈倫坐的席位上來。她的心充滿了那么多的陽光、和平和快樂,弄得後來爆裂了。她的靈魂飄在太陽的光線上飛進天國。誰也沒有再問她的那雙紅鞋。(1845年)
故事評論
這是一起充滿了宗教意味的小故事,來源於作者兒時的回憶。安徒生的父親都虔信上帝。這現象在窮困的人中很普遍,因為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找不到任何出路的時候,就幻想上帝能解救他們。安徒生兒時就是在這種氣氛中度過的。信上帝必須無條件地虔誠,不能有任何雜念。這個小故事中的主人公珈倫偏偏有了雜念,因而受到懲罰,只有經過折磨和苦難,斷絕了雜念和思想淨化了以後,她才“得到了寬恕”,她的靈魂才得以升向天國——因為她究竟是一個純真的孩子。關於這個故事安徒生手記中說:“在《我的一生的童話》中,我曾說過在我受堅信禮的時候,第一次穿著一雙靴子。當我在教堂的地上走著的時候,靴子在地上發出吱咯、吱咯的響聲。這使我感到很得意,因為這樣,做禮拜的人就都能聽得見我穿的靴子是多么新。但忽然間感到我的心不誠。我的內心開始恐慌起來:我的思想集中在靴子上,而沒有集中在上帝身上。關於此事的回憶,就促使我寫出這篇《紅鞋》。
教育意義
安徒生曾這樣講:“在《我的一生的童話》中,我曾說過在我受堅信禮的時候,第一次穿著一雙靴子。當我在教堂的地上走著的時候,靴子在地上發出吱咯、吱咯的響聲。這使我感到很得意,因為這樣,做禮拜的人就都能聽得見我穿的靴子是多么新。但忽然間感到我的心不誠。我的內心開始恐慌起來:我的思想集中在靴子上,而沒有集中在上帝身上。關於此事的回憶,就促使我寫出這篇《紅鞋》。”我覺得,這個故事還包含著遠遠超出宗教的內涵,而這種內涵,不可能不建立在安徒生對人性對生活的豐富體驗上。我將“紅鞋”理解為一個“誘惑”的符號。而這誘惑,不僅僅包括虛榮和奢侈。紅鞋才開頭是一種善的凝結,是一個老女鞋匠同情珈侖,為其製作的。但隨著她對於鞋子的迷戀甚至狂熱,這種善的標誌,就異化為一種惡,從她的生活工具變為她的奴役力量,反過來控制她、奴役她、異化她,她也從一個天真的小姑娘,變為一個忘恩負義、拋下患病的老太太不管不顧的小人。安徒生的高妙之處卻在於,根本沒有把珈侖寫成一個單純的小人,而是寫她被異己的鞋子所控制,一步一步遠離了善良。
“紅鞋”不是外在的異己力量,它就根植於珈侖、也是我們每個人的心靈深處。它是一個我們在虛榮和奢侈撥弄下走向迷狂的寓言,但更是一個我們喪失了素樸本性後病變的象徵。虛榮和奢侈僅指向特定的誘惑,而“紅鞋”卻不僅包含這些,更包含著任何看似常態、看似正常的東西,一旦我們喪失對他們的素樸認識,一旦我們迷失於它們之中,它們就立即從工具變為奴役我們的力量。生活事實上在無數此印證這種體驗。小到一件玩物,大到社會;內到我們的情感,外到宇宙萬物。比如說吧,近代以來我們相信培根爵士的名言“知識就是力量”,甚至培養起一種對科技進步的迷信般的崇拜,但事實證明,一旦我們不能適度地信任科技和知識,一旦科技和知識失卻人文信仰的監護,那么“知識”也完全可能不是“力量”,而是“無力”,甚至反過來消滅我們,二十世紀科技殺人的歷史,不是血的教訓嗎?再例如說感情吧,愛吧,愛某個人這是一種正常的感情,然而如果因此喪失自我,徹底迷失,那么愛就變成了奴役。恰好這篇小說的標題中有一個“紅”字,這使我想到我從前帶“紅”字的戀愛對象,那不就是一個“紅鞋”么?我的熱戀最終變成了我的奴役,使我徹底陷入迷狂之中,宛若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幻夢。但我不能指責外在的某個叫“紅”的女人,我知道——此處安徒生亦在指出——“紅鞋”不是一雙具體的鞋子,而是我們心靈深處的病毒,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我們心靈病變的可能性,病變的可能基因。
安徒生療救的方法寫得非常黑色、非常殘酷,其實這種殘酷正是生活殘酷的寫照,是自我療救的殘酷性的寫真。這根本不是童話,這是無比真實的自我掙扎之血腥過程。斷除“紅鞋”,的確是心靈的“斷腕”,是砍斷某種與我們已經血肉相連的“紅鞋”。生活更可怕的地方在於,即便你砍斷了它,在不知不覺之中,“紅鞋”又總是自動生長出來,正如小說里寫的,誰會對一個善良的老女鞋匠縫製的紅鞋,誰會對美麗的公主腳上的紅鞋,產生必要的警惕呢?
這篇小說的快速的節奏感一如安徒生的其他小說,令人著迷。找不到節奏感的寫作者完全可以一天讀一篇,來回復自己的節奏感和整體駕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