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女人幫”——
我們是女子,心若琉璃身似花。
我們喜新厭舊,我們患得患失;
我們流離失所,我們所向披靡。
治癒系——
她們的故事,深入你心,提醒你,慰藉你,溫暖你,
跟著她們,孤獨自愈。
“女人幫”治癒系書籍:《相親以後》,《大愛晚成》,《半糖主義》
世界上會有那個人嗎?
我都快絕望了。
然而,最終,他還是來了。
現代職場女性生活真實寫照。文小陪,二十七歲,在高級寫字樓十二層里隸屬時尚美女團。職場拼殺,情場平淡,賺工資,逛大街,喝咖啡,聊八卦……
一場陰差陽錯的相親,帶來了個貌似優質的男人,從此,她的感情、職場生活都開始出現了拐角。一方面,陷入對相親對象陳瑞涵和藍顏知己石然的雙重迷戀中,一方面,工作出現危機和瓶頸,職場爭鬥愈演愈烈……
是選擇陳瑞涵的甜性,還是選擇石然的澀愛,問號。。。。。。而自己,也不再年輕。
傻,笨,不獨立,搞不清自己的愛情,跌倒了爬起來,再走幾步再跌再爬……女人都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
廢話少說,看戲,看戲。
作者簡介
愛拉囡囡,男人眼中的孔雀女,父疼母愛,衣食無憂,擁有海外教育背景和一份前途有望的事業。
愛名牌,愛時尚,愛自己,研究美食、咖啡和雞尾酒。可惜太無才華,不懂音律,不懂繪畫,只能用唯一嫻熟的文字,記錄敏銳的觸覺,抒發蓬勃的熱情。
於是,繁忙之餘,閒情偶得。
目錄
1原罪
2熟女的條件
3避孕藥的關懷
4高潮!Whatelse?
5只是陌生人
6豪華大餐里的真相
7原始欲望的實驗
8男人不能當飯吃
9生活,我應付不來
10女人,美麗也不是萬能的藥
11曲線救國
12夢中情人
13完美生活
14沒有白吃的糧
15刺激你,是我的榮幸
16生活不會總是一帆風順
17複雜口味的朱古力套裝
18一切都會好起來的19事實的背後
20變臉
21疲憊的無力
22風波
23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24強姦性娛樂精神
25茶水間話題女王
26健忘症
27誤會
28夜宴
29愛碼士的鉑金包
30實習花瓶
31假面
32三條腿的男人
33蛻變
34最遙遠的距離
35第三次世界大戰
36誰動了我的乳酪
37奧斯卡失利
38夜總會的惡狼39瓊瑤戲的女主角
40愛情電影
41身體裡的三個變態
42風的軌跡
43賣兒賣女
44冰激凌時代的完結
45君主立憲制
46小布希很強
47錯誤的滅菌方式
48無法挽回
49人不可貌相
50江湖裡的玉女派
51愛情版的OFFICE系統
52鬥雞
53改變
54仙人掌的微笑
55眾里尋他千百度
56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57工作狂
58一吻訂約59最純淨的微笑
60女人如蛇蠍
61糖果高跟鞋
62外賣王子
63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64圓形方孔錢
65絕世好男人
66守宮砂
67三十不婚
68都市黑死病
69明爭暗鬥
70傻瓜
71厭食症
72玄機
73代價
74愛,時有發生
文摘
二十三歲前,我根本不把男人當回事,因為有本錢;二十四、五歲時,我把男人當生活的調劑品,反正也不缺;過二十六歲後,我漸漸發現身邊的未婚男人越來越少,條件好點的只有在別人的婚禮上才能找到。半推半就地開始接受家人安排的各種相親,從期望到失望,從失望到絕望,從絕望變成無望。
平時公司里即要跟辦公室的白骨精們上演現代版《金枝欲孽》,又要提防男員工們趕超業績。為什麼是男員工呢?因為他們再過幾十年都不會生育,他們的產假只有三天而不是半年。所以我這樣危險階段的女職員只好早到晚退,在老闆面前兢兢業業,一年中連個遲到都不敢。
熟女有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化妝品和姐妹淘。不再年輕天然的皮膚需要精心保養和認真化妝將外表上的自信提升到最高,以此散發出成熟女性獨特的魅力。而姐妹淘則是幫助心靈重建的精神食糧,也是最好的狗頭軍師。
愛情的盲目讓人不知所措,想見他也想躲他,想繼續愛他也害怕傷害。
女人年齡的分界嶺在二十七歲。二十七歲前是傲然怒放的花朵朵,吸飽天地間的精華,任她如何上網、熬夜、抽菸、酗酒,外加塗那些連個商標都不完整的化學產品來糟蹋,也照樣是嬌艷欲滴;二十七歲後的是秋時的枯黃葉,任你如何節食、減肥、早睡、運動,外加每天敷燕窩面膜來保養,還是擋不住歲月的滑痕。
什麼是新時代女性最完美的精神生活呢?擁有一個平凡愛你的老公,每天柴米油鹽中體會生活;一群親密無間的姐妹淘,讓你偶爾從家庭煩瑣里解脫出來享受屬於女人的世界;最後找一個像兄長又像情人的鑽石男人,使其成為精神出軌的幻想對象。
女人是種奇怪的生物,她們表面柔弱,卻有最堅強的心和最縝密的心思。就算是盛唐和清末那樣的男權時代,還是出了武則天和慈禧兩個女性最高權利者。所以如果要比手段,女人一定是狠毒過男人。
二十四歲那年,在別人的SingleParty上,她們姐妹淘討論過結婚的好處。
范妮說:結婚以後可以有個相對清潔的男人隨時滿足我噴發的欲望。
小麥說:結婚以後可以有個相對高壯的男人幫我調換吊燈上的電燈泡。
末末說:結婚以後可以有個相對體熱的男人幫我溫暖冬日的被窩。
她說:結婚以後可以有個相對堅強的男人幫我擋住所有的風雨。
女人對自己獻過身的男人總會多出些莫名的愛意,想要放開愛只談性,恐怕並不那么簡單,至少對我很難。
男人最懂得陰陽調和的生物。當他們的身體器官處於堅硬陽剛時,口中態度便是溫和陰柔的;而當器官里被女人撫慰釋放變得陰軟柔縮後,態度就相當的挺傲陽氣。
愛情是什麼我們不懂,也許永遠也不會懂。等有一天結婚,與相敬如賓的老公相處幾年後,所有的情緒都轉為親情,老爸說只有那個才是最持久最永恆最偉大的。
不想主動告訴他我愛他,可是愛讓人不由自主地開口。它是那么珍貴,珍貴到眼淚都無法控制地為它漫溢。心裡罵著自己賤人,卻還是很沒骨氣地想要拉住他的衣角。
文摘一:熟女的條件
現在有很多時髦辭彙形容我這個年紀狀態的女人。
比如剩女。中國女性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周歲。如若二十三周歲為初婚,就算是晚婚。一般都市女性二十五歲為正常結婚年齡。照這么算起來,我這樣實歲二十七,不僅沒有結婚,連個正常交往的男友都沒的女人,就完完全全可以被稱為讓人挑剩下的“剩女”。
不喜歡這樣的提法,誰說沒結婚就是被人挑剩的呢?也可以是沒男人能入我法眼,所以更多時候我稱自己為熟女。這個詞是從日本娛樂界流傳過來的,三、四十歲的女人,雖然不再青春、稚嫩,卻有歲月提煉出來的成熟、自信和品味。這解釋多讓人舒心,哪怕是要我提前進入三十也比跟人承認我是滯銷品的好。
現代人特別喜好泊來詞,因為沒人能真正理解它們的含義,大家可以用張顯個性的方式去演繹自己的理解。熟女到底什麼地方跟幼齒(青澀小女生)不同呢?
有人說熟女是不再有第一次性的女人。大齡未婚女性想要找人發泄身體欲望早已經見怪不怪,目前的道德觀是必須做好為人為己的安全防護措施,且不以破壞他人和諧家庭為底線。有人認為這么做太過開放,可女人中有多少期待著自己老公是處男?如果對方也不是處字級的,何必壓抑自己讓身體跟著受罪!但這么說並不代表可以亂性,比如時下流行的一夜情,我就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去搞。
可悲的是,昨天晚上我亂性了。相親相到對方的床上,想來很多人都不會諒解,實話說我也不理解自己。腦袋裡還是滾著團迷霧,到底是什麼促使我跟對方匆促上床?有點小小的悔意,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周六陽光明媚,大好天氣讓滿城人傾家出動,排著長龍的汽車陣顯示著開發中國家硬體建設的遲緩。車子被堵在高架橋上一動不動,心中的鬱悶成倍增長。副駕駛座上的手機突然自奏自跳起華爾茲,拿起一看是小麥,我的姐們。
“美女在哪裡?我和范妮在寫意咖啡,你來嗎?”小麥空靈的聲線像一股清泉,讓我在憋氣的等待中精神大振。
“去去去!怎么不去?我被堵在高架上,再過半小時就到。”我對著電話激動地亂喊。
熟女有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化妝品和姐妹淘。不再年輕天然的皮膚需要精心保養和認真化妝將外表上的自信提升到最高,以此散發出成熟女性獨特的魅力。而姐妹淘則是幫助心靈重建的精神食糧,也是最好的狗頭軍師。三個女人一台戲,常常用唱戲來自娛自樂也是種享受。
現在為了儘快找到我的軍師們幫我擺脫煩惱和迷霧,掛下電話我就睜大眼睛找縫插。旁邊緩慢行駛本田車不肯讓我,駕駛座上的GG露出不爽的表情。我今天實在沒耐心等待,必須在爆發前逃出困住我的車龍陣。隔著車窗拋去一個大大的微笑,本田GG立馬舒展皺起的眉頭,減慢車速讓我插隊。女人嘛,正確使用外貌條件是生存的基本技能,也是熟女都懂得利用的Tips。抓準時機,一踩油門追尋前方的士大叔而去。
半小時不到,我已經坐在寫意咖啡里吹湖風。
“說!昨天相親如何?”小麥開始逼供,真不枉費她電台八卦節目主持人的身份。
“喔,那個啊……咦!怎么我的奶茶還沒送上來?”早上的場景如此震撼,腦袋還沒想好如何組織語言,轉移話題為上策。
“吼吼!不要叉開話題,看來有戲喔。”主持人就擅長掌控現場,小麥一眼識破我的心思,跟坐在沙發上低頭髮訊息的范妮交換眼神後繼續問:“那男人長得帥嗎?”
“嗯!帥的。”洗完澡出來看見已換上紫色T恤和純白褲子的油畫美男更是人模狗樣。
“喔?不錯!”范妮終於放下手機,饒有興趣地回應我的答案。這個女人只要聽見有帥哥就來勁,當然她永遠不會忘記加問一句:“多金嗎?”
“嗯!錢應該不少。”想起衣服上HugoBoss的標記,客廳一體化家具背後義大利皮具的出口商標,白色坐駕前BMW的環。我沒說他的“金子”就差植到臉上美容,貼到牆上當牆紙已經是大大的誠實。
外貌和金錢是我等熟女輩看男人的基本方針。都大把年紀了,自身條件也不差,誰還樂意嫁個沒錢又醜八怪的男人啊!
“那什麼時候結婚?”兩美女漫不經心卻異口同聲。對於自詡是現代女性的人來說,速成是天經地義。有錢有貌的男人不拿來結婚是浪費!只是昨晚發生的一切太詭異,我完全想不到接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小麥見我眉頭深鎖,馬上察覺出異樣。她本著記者的天性,打起十二分精神觀察我後拋出一連串的問題:“你今天怪怪的,一定有問題。難道他看不上你?文大小姐也會沒信心?棋逢對手?遇上黃金男你沒主動點?”
“誰說我不主動。”我從心底發出嘀咕,瞞她們兩個人精是沒希望的,乾脆直接吐露出早上的情景。
“這么迅猛!”這下范妮是徹底來了興趣。
“啊!空窗太久的女人就是……”小麥大吼一聲後收住表情,又用非常理解的語氣邊說邊看旁邊一臉瞭然的范妮。
徹底無語。原來我腦子裡的疑團就是空窗期羸弱的控制力!
“那接下來你要怎么辦?”范妮問。
怎么辦?還沒想過。我得先整理一下被酒精纏繞的記憶。
昨晚七點,我按照介紹人大沛的指示準點走進紅葉,小姐幫我指出預定座位的方向。對照手機里的模糊照片,我確定位子上側影優雅的男人就是今晚的男主角。走上前去問好,他禮貌地起身,溫和地微笑,然後簡潔地自我介紹。第一印象十分美好,他不光有讓人驚艷的長相,態度也是彬彬有禮,絕對屬於優質相親對象。
整頓晚餐吃得欣然愉悅,席間他幽默風趣的談話讓我決定在結束晚餐後主動出擊。熟女必然是懂得抓住時機的!
走到停車場,我不著痕跡地邀請他一起去城南最時尚的nightclub續攤,他欣然接受。我一度感謝上帝賜我如此完美的男人和泡男人機會。
在酒吧哄響的音樂里,我興奮地忘記矜持,不自量力地牛飲使我很快失去意識。在熾熱的氣氛中,當紅唇接觸到另一張濕唇時,身體便像火焰般燃燒起來,翻騰地欲望都化在柔軟的雙人床上。究竟是誰勾引誰已無從知曉,可以肯定的是我做出讓自己都驚訝的事。
回想使腦袋暈得發轉,小姐終於送上冰奶茶,饑渴無限地長飲到底。
“看來他/它來得正是時候,有人正渴著呢……”托著腮幫子一臉壞笑的小麥用熟女間典型的有色語言總結道。
文摘二:身體裡的三個變態
人的身體裡藏著三個自己,自我,本我,超我。
白天,我們遊走在被法律,道德規範,各色規則條例“和諧”著的人群中,演繹人生的是努力將自己的行為和思想符合社會化標準的自我。
夜晚,我們回歸單純,自我防禦相對解除,自我控制力減弱,代表我們內心欲望和真實感受的本我掌握著控制身體的力量。
超我是個可憐的小孩,它沒日沒夜的被鎖在靈魂最深處。因為哪怕我們獨自呆在黑夜裡,理性這個獄卒仍然妥善保管著開啟超我的鑰匙。能讓它衝出來的只有一樣東西,酒精。當我們喝得酩酊大醉時,超我帶著我們心底最瘋狂的想法,最黑暗的思維衝出牢獄,像魔鬼一樣毀壞我們辛苦扮演的人生。
酒精就像《魔戒》里那個引誘人的妖精,在幾個月里兩次釋放我身體裡的超我,美好的人生被它一毀再毀。當曙光從只拉著紗簾的視窗透進來時,自我又回到身體裡,它以最強烈的方式後悔憎恨害怕超我這個怪物。
不想睜開眼睛,因為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應付超我留下的爛攤子。靜靜地躺著,仔細傾聽房間裡的聲音。身邊均勻的呼吸聲讓我鼓起勇氣睜開眼,沉睡中的他退去所有防備,像孩子般安然恬靜。長長的睫毛緊貼眼頰,高挺的鼻尖誘人親吻。能看著他便是種幸福,這也是愛情的一部分嗎?
心裡有個念頭,想要去吻醒他,然後擁抱他,繼續用身體告訴他才被我發覺的愛情是那么得幸福和深刻,可是叫自我的警察從強光里撲過來把我趕下床。
用熱水安撫煩躁不安且膽小害怕的自我,腦袋裡想著該如何面對外面的人。
他愛我嗎?還是不要去想這個問題好,不知道答案還可以自欺。
他會後悔嗎?石然好像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
那么衛芸怎么辦?他會跟她分手和我在一起嗎?石然做事前總早有自己的計畫,他聰明的腦袋會想出解決辦法的。
這一刻,我心裡突然有點小小的興奮,潛意識中我覺得他也愛我。守護我的天使如果不愛我,怎么能堅持一輩子呢?以前我們只是被自己困住,昨天大家衝破束縛在一起,不該是大團圓的結局嗎?按照韓劇的結尾,所有男配女配都會站成一圈為我們撒花祝福。
身體裡成熟的自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跑出來,按下白痴一樣思考的本我,大聲說:滾回你的黑夜去!文小培做的是小三!
本我不甘心地探出頭來回叫:你別給我裝聖人,結婚都可以離婚的!不就搶人一個男人嗎?大不了找一個還給她,陳瑞涵好了,夠帥吧!
文小培的身體在為本我喝彩,只可惜白天的主人自我魔力過於強大,馬上重新掌控所有的權利。理智告訴我,現在我想得一切都是空的,只有他的態度才能決定我們的關係。
第三者的角色並不光彩,可如果石然給我力量讓我站上去,我一定會做的。道德不過是別人心裡的尺子,我的愛情對他們也許什麼都不算,對我自己卻是最重要的。衛芸,要是你也愛他,到時候我們可以一爭高下。
但要是他想退縮,那我該再次緊追其後嗎?不習慣在愛情里默默忍耐,付出不該是種犧牲,我不要做情婦,也不要做糾纏不清的女人。留過他一次就夠了,再開口就真的是賤人。
心又開始滲血了,石然,千萬別那么對我!
走出浴室時,步子很緊張。祈禱,祈禱,我要求求上帝,那個石然心裡的神,幫我留住他!
“早上好。”異口同聲。
石然已經穿好衣服站在我面前。不敢去讀他的黑眸,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口。想上去抱住他,告訴他我在害怕,在擔心,我希望他為我留下。可是自我緊緊地抓住我的身體,它警告我此刻正是看清楚石然的最好時機。
“小培……”他欲言又止,“對不起。”
KENZO襯衫上怎么變成雙排扣了?還有朵小花在晃。我覺得有點頭暈,不對,是心在顫抖。
對不起!上完床說對不起是什麼意思?這恐怕是我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范妮說如果男人在ML的第二天跟你道歉,說明他心底里不想為這次失誤負責。
不會的!石然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還會說什麼。
冷空氣一樣的沉默開始蔓延,我的肢體漸漸僵硬。石然,求求你再說些什麼吧!
受不了了,抬頭去看他,直接遞上企求的目光。
“給我點時間。”貓唇里輕輕吐出這五個字。
他要時間幹嗎?想清楚愛不愛我?還是要跟衛芸分手?直接告訴我呀!我不想等。黑夜裡的本我焦急地跟我說。
文小培,你是現代女性,別給我裝柔弱。讓他去想想,你不是愛他嗎?別逼他。自我嚴肅地勸慰我。
“謝謝你昨天送我回來。”拿起他的車鑰匙遞上去,這畢竟還是自我的白天。
石然沒有動,他也有遲疑的時候。心裡很高興,看來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微笑,我要讓他在這段時間裡記住我漂亮的微笑。
走上前去,吻住他的唇,狠狠地把自己的力量傳過去。
“石然,我給你時間。”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然後把鑰匙塞進他手裡。
不管他要用這段時間做什麼,我都會壓制住身體裡那三個變態,只用我的愛情去等他。
文摘三:賣兒賣女
流行是種病,一種將所有人神經扭成同股的病。
我們這個城市的居民對流行具有超凡的敏銳嗅覺,經常像弄潮兒一樣追逐著流行浪潮。這幾天快報上說老年人用磁石項鍊可以防止骨質疏鬆,於是大廈里新上櫃的此款項鍊天天賣空。
我家老太太,也就是我媽,特別愛趕潮流。聽說是年輕時代穿藍布軍裝穿悶,現在有機會有錢後就變著法子趕。她自己趕還沒完,一定要拉著我和我爸一起。今天是大禮拜天,本想在家畫畫圖紙來舒緩我剛剛失戀兩天的心。老太太大早就打電話來,要我下午陪她去大廈給老爸買磁石項鍊。
“媽,買那么多項鍊幹嗎?”我抓住正要為五根鏈子結帳的老媽輕聲說:“這都是記者拿了廠商的錢,人家變相廣告才說有多好的。”
我媽以前挺精明的人,更年期一過怎么腦袋那么不好使呢?
老太太甩開我的手,一邊叫小姐開單子,一邊歪頭撇嘴笑笑說:“我和你爸一人一根,還有兩根是老姐妹叫我帶的。”
我說全市人民一起趕吧!老姐妹都上了。
“那也就四根呀?”項鍊三百多塊一根呢,老太太也買得也頹豪邁了點。
老媽拉我背過討好著對她笑的促銷小姐說:“閨女,你爸牌友貴叔那個沒結婚的小兒子從美國回來了,咱們晚上去他們家串門。那根項鍊當禮送。”
說完老美女就扭著腰拿起單子付錢去了。
這,這,這不是變相相親嗎?小宇宙爆發!為了看個從米國來的男人,費得著花三百塊買項鍊嗎?不是賤賣我嗎?再說我剛失戀,哪有心情立刻投入戰鬥。
心裡鬱悶著,對鏡子照照自己沒化妝的臉。眼角好象是有點小褶子,難道真得老成這樣沒人要了?情緒又開始低落,真想回家休息去。
“小姐,項鍊我幫你放後面。”櫃檯前越來越多人,老媽去付錢半天還沒回來,營業員只好拐彎提醒我。
朝她點點頭,去找找老太太。
商場裡人不少,不過我媽的大紅線衫很好認。遠遠地看著她跟一個背對我的婦女說著話,臉上堆滿比營業員還燦爛的笑容。
“媽!你在這裡啊。”走上前去暗示她別把弄堂前的空地,遇見熟人就閒扯。
“小培,過來!”老媽很慈母地伸出手來招呼我。
正跟她說話的婦女也轉過身來,目光對上她雖已衰老卻仍然精緻的五官時,我爆呆了。
陳媽媽!暈,我媽怎么跟陳媽媽搞在一起了?
“小培!”陳媽媽也認出我,回頭再朝我媽看了一眼,突然笑起來。
我媽就更呆了,看上去她不知道陳媽媽認識我。
“文太太,原來小培是你女兒啊?!”陳媽媽淺笑著說。
“你們認識?”我和我媽同時對問著。
我湊到老太太耳邊說:“這就是上次把我們從醫院送回來那個陳總的媽媽。”
我媽點點頭,臉上有些驚訝,很快恢復正色。
“文太太,真是太巧了。看來我們是真有緣分。”陳媽媽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溫柔地摸摸說:“小培,你還沒帶小涵見過你媽媽?”
“陳總上次送我去醫院碰巧遇見過我媽。”我的話沒經過腦袋就說出來,想想人家問得不是這個。轉臉看我媽,老太太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陳媽媽對著我媽笑道:“文太太,你看我們還為兒女的事情操心,他們自然有自己的緣分。你們家小培就是我跟你提說小涵最近認識的女孩子。”
靠!什麼跟什麼嘛,這回搞大搞亂了。
感覺我媽的眼神一下子變厲朝我射過來。也是,我那天明明說跟陳瑞涵只是同事,現在聽陳媽媽的話,好象我們兩個真有什麼。剛想給媽遞眼神說明,就見她老人家臉上表情跟演戲地那樣瞬間一變,柔光萬丈。
“小培,那天你怎么不跟媽好好介紹一下呢?”我媽也來拉我另一隻手,同樣摸了摸,只是力度很大。然後對著陳媽媽說:“怪不得我看陳總一表人才的,原來是陳太太的兒子啊!”
“那天在見到小培,我就想這么有禮貌的女孩子父母一定教得很好。”
兩個人互相恭維著,場面好生奇怪。我被她們兩個一人拉一手,夾在中間非常不自在。最重要的是她們兩個怎么認識的?又是哪出戲上場了?
“媽,你和陳媽媽是怎么認識的?”我得先弄清楚事情,才好挑話說。
兩個老美女相望而笑,陳媽媽對我們說:“時間還早,文太太不如我們一起去對麵茶館坐坐。等下小涵也要來接我,剛好給你介紹一下。”
我剛想推老媽就點頭說好,把單子往我手裡一塞說:“你去拿東西,等下對面來找我們。”
看著她轉身挨著陳媽媽遠去的身影,我感嘆道:狐狸老了還是狡猾的,特意排開我是怕我還有事情瞞著她,直接問陳媽媽想找真實答案吧!
亂了,我的生活波瀾起伏。
拿好五根項鍊,讓小姐把晚上要送出去的那條包裝完,就去茶館找老媽。
走進包廂,兩老太跟相熟多年的老姐妹一樣,正說笑得厲害。不解了,我沒聽老媽說過認識陳媽媽這號人物呀。
坐定,閒扯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喝口剛上來的茶,就聽見一聲猶豫的輕喚:“媽。”
陳瑞涵站在打開的門帘外,看見我和我媽時,臉上同樣是掩不住的驚奇。
“小涵,快進來。”陳媽媽招呼兒子,“我逛街的時候遇到文太太和小培,就叫她們一起來喝茶了。”
陳瑞涵不自然地應聲,又跟我媽問好。
等他在我身邊坐下,被我狠狠的眼神殺滅。都是他惹出來的禍,現在要解釋都麻煩了。
倆老到不看我們,閒扯著一些我不知道的人事。
陳瑞涵靠過來用很輕的聲音問:“怎么回事?”
“我還問你呢?”我沒聲好氣地回答:“我連她們怎么認識的都不知道。”
陳瑞涵不再理我,一邊吃桌上的東西,一邊應著老人們的問題。
“媽,你跟文阿姨也認識,真是太巧了。”他假笑還真不是蓋的,嘴角泛起很美的弧度,“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陳媽媽靦腆地笑笑說:“我跟文太太也是才認識的。在萬松書院門口。”
啊?!我用複雜的目光頓時射向我媽。她已經低頭喝茶。也知道不好意思了,賣女兒成這樣的,丟臉~
說起萬松書院,是有典故的。當年著名的化蝶故事男女主角梁山伯與祝英台就是在這裡面讀書相識的。現代聰明的商人借著這個愛情故事,將書院開發成收費性男女相親地。稍微正常點的年輕人哪有臉跑去這樣相親,所以很多家長便帶著兒女材料代子去找未來媳婦女婿。大家嫌書院收費貴就在門口聚群,互相看著順眼地就上去搭話。每回車子開過萬松書院,都能見到一幫老頭老太,手裡拿著機場接人那樣的紙牌子互相攀談著。
無法想像我媽也乾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說這個父母相親行動流行很久,但是我媽在我面前還鄙視過這種行為呀!是事情讓她決定去趕這么病態的流行呢?
腦袋裡浮現老媽穿紅戴綠,然後手裡握著個紙牌,上面貼著我的藝術照。旁邊寫著:文小培,女,二十七歲。玻璃大廈白領,收入優越。有市中心獨立二居一套,代步標誌307一輛……
欲哭無淚中,怎么看著像剛才項鍊櫃檯前的促銷牌子。我真那么不值錢到要老媽去外面叫喚了嗎?
戚著臉看向身邊已經僵成一團的帥臉,突然湧上惡作劇般的開心。陳瑞涵,你把自己當根寶草,在女人群里游弋留戀,還不是跟我一樣陷入紙牌買賣兒女丑聞里。嘿嘿,你也是賣不出去的滯銷品。
剎那間,我笑魘如花。
流行性風潮真是席捲全面,連帶陳瑞涵也逃不過呀!只是把我跟他又綁在一起了。
“文太太,晚上是小涵爸爸的生日,本來想我們三口人吃飯。剛巧遇到你們,要不叫上文先生,咱們一起去熱鬧一下。”陳媽媽還真是熱情,賣兒子很有效率。也難怪,陳瑞涵今年三十有一了,有財有貌就是沒老婆,老媽能不急嘛。
老媽遲疑兩秒,勉著笑說:“會不會太打擾?”
陳媽媽搖頭說:“現在都只有一個小孩,本來還嫌冷清,現在有你們一起開心還來不及呢!”
老媽居然點頭稱說好。我急了,這回麻煩大喔。
“媽,你不是說晚上去貴叔那裡嗎?”這回我寧願去相親。
“改天去也可以,難得大家聚一起。”老媽面不改色的說完起身出去,給老爸打電話。
這怎么看著像是找到願意出更高價買她女兒的人家,徹底忘記備胎了。
陳媽媽也是一臉和笑,說出去給陳爸爸打電話。
“陳瑞涵,看你折騰的事。你說怎么辦吧!”我兇狠狠地對著他低吼。
他的臉恢復一貫的平靜,很愜意地靠著墊子說:“她們自己先認識的,怎么又來怪我。”
這么不要臉的推脫也沒見過。
“既然這樣,我可當你媽的面把我們的關係說清楚了。陳總!”特意加重最後兩個字。
“文小培,配我委屈你了嗎?”他用鼻子哼出聲來說。
人不要臉成這樣,就只有一個辦法。起身出去跟兩個老太說明白。
陳瑞涵坐直身體,拉住我的垂下的手說:“水暖的材料我全部幫你備齊,你演完今天這場。”
交易?他給的材料一向價值很高,有了它們打敗靈月沒問題。女人沒有愛情,就得在工作上更加努力。反正都從這樣了,要不再演一回女主角?
“呦!”門帘再次被打開,兩老太太相攜著出現。她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陳瑞涵拉著我的手上,同樣的帶著興奮。
騎虎難下,有口難辯。那就先演著吧,打發我媽同時還可以拿到高品質的材料。輕輕抽出我的手,對大人們笑笑。陳瑞涵也站起來,摟著我的肩對她們說:“文阿姨,媽,那我們就去隔壁的雷尊吃吧!”
呵呵,五星大酒店,人均消費400塊,這回我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
文摘四:君主立憲制
人體像個君主立憲制的國家。腦袋好似高高在上的皇室,每天簽發各項行動的指示。心便是手握實權的首相,它若要起兵攻打伊拉克,皇室再不願意也必須配合簽發命令。
我那個裝滿二十七年感情經驗和人生經驗的腦袋,直到在雷尊門口跟大家告別時仍然是完全清醒的。它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走上車,接聽石然的電話,把他要說的話聽完,最後將自己那天想法全部告訴他。然後回眸染笑而去,只留下一瓣讓他這輩子都難忘的倩影。
可是我的心卻不那么理智,在它看見手機螢幕上石然那張在我生日party搞怪的大頭照後就開始動搖了。愛情的盲目讓它不知所措,想見他也想躲他,想繼續愛他也害怕傷害。
腦袋命令手去按下接聽鍵,心卻立刻阻止。
心在喊:我害怕,我還沒準備好見他。
腦袋阻攔說:總有要面對的那天,逃避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心又道:我怕現在見他會臨場倒戈。
皇室終究不過是個擺設,再不甘願也只能服從心的意願。四肢被支配著趕快行動起來開車回家。我要把自己泡進熱乎乎的香浴池裡,用蒸汽來鼓勵我的膽怯。
車沒有開進小區,而是停在路邊。我害怕得發抖,擔心石然跟以前的男友們一樣等待在我家樓下。隻身繞小道走到單元前,張望四周並沒看見石然的車。心總算平靜下來,手機也安歇了。腦袋鄙視著離它僅僅半臂距離的那顆血團,命令文小培的身體趕快回家。
揣著手機搭電梯上樓,跨出門還未及按燈,手機又開始震。石然伸著舌頭想舔鼻子上蛋糕的照片在黑暗裡一閃一閃,像鬼魅般纏上我的神經。
腦袋再也忍不住,在心發言前就按下接聽鍵。
“餵。”我偽裝平靜地開口。
對方沒有聲音,或許他被我的突然接聽嚇到。
我不再說話,也忘記要回家。眼前完全的黑暗給予我力量,讓我敢於面對這個小小的長方體傳聲怪物。
聽筒里傳來他的呼吸聲,沉沉的。恍惚間,我聽見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真實有力。
此般場景使我想起那夜,他壓上我身體時曾經有片息的猶豫。冥靜中,我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也聽見過如此有力的跳動聲。均勻綿密的韻律帶給我力量,讓我伸手扣住他的背肌,解開系住他身體的繩索。我喜歡聽他的心跳,堅強地讓人很安心。律跳像極女巫的迷幻玄鈴,攝人意志,擾動心魔。
這一刻任何東西對我都不重要,無論是答案,等待,更或是他的愛情。我的心徹底控制住腦袋,只想沉迷在虛偽的安寧里。
兩步遠的轉角處出現另一幕銀亮的手機屏,原來心跳是真實而貼近的。
“文小培,你終於接電話了。”他的語氣無奈里透著點焦急。
聲控燈自動亮起,眼睛被明亮刺疼著模糊一片。想要抬頭去擋光,面上已被身前的瘦長身軀籠在陰影里。又幾近是耳貼心,節奏均勻的跳動安撫著我的緊張。
不敢抬頭,耳邊傳來他迷惑人的低語:“開門。”
我的心像著魔一樣命令腦袋照辦。
屋內是一片寂靜與黑暗,誰也不知道走進去後的結局會是如何。
如果可以重新設計進化不完全的人體,我一定讓文小培的心長在腳底。這樣就可以和聰明的腦袋徹底分離,以免心的優柔寡斷影響全局。
無論皇室和首相意見是否統一,它們代表的都是同個國家。我是個矛盾的主權國,腦袋想要堅強和瀟灑卻抵擋不住內心深處對愛情的期待。但不管結局是什麼,這都是我的生活選擇,希望我有能力為自己今天的決定負責。
關門後低頭站在走廊里,鼻下是石然身上的KENZO香水味。絢爛花香原本該是浪漫的戀愛氣息,如今卻滾著眼淚的酸澀味。
石然的聲音冷冷的,像我們公司油頭老闆在例會上訓話那樣,讓我的頭壓得更低。嘴裡小聲答:“意思很明白。”
他壓住自己的情緒,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聽到心律有些加快。
我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樣,盯著他衣領下的第二顆扣子說:“我覺得兩個禮拜應該夠長了。”
屋子裡一下子靜下來。良久,我抬起頭看見他正抿緊唇盯著我。
我撇開頭歪起嘴,心下不甘:為什麼好像是我做錯那樣?
“小培,我去澳洲是想避開衛芸。”石然並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有些出奇,轉過身看著他微紅的臉,開始期盼聽到接下去的話。
“我會跟她說我犯的錯誤。我做不到對她一心一意,所以還是分手的好。”他答得很快,像是下過決心。眸底更是波瀾不驚的平靜。
開始動搖,整個人都陷入他的幽黑深眸里,連腦袋也管不住心的變向傾倒。緊緊手裡的項鍊,有些喜極而泣卻總覺得這一切不是真的。
他走上前拉住我,很真誠地說:“小培,我喜歡你。跟你一起讓我覺得很輕鬆自在,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很能感染我。但做我女朋友要面對的人和事很多,我不忍心讓複雜的社交關係破壞你單純的快樂。所以我……”
“所以什麼?”我很焦急,腦袋裡沒有細胞去猜他的意思。
“所以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鄭琳,我沒有信心能比劉亮做的更好。”他的聲音有些輕,卻是堅定絕然。“我希望你一直都跟以前那樣快快樂樂,簡簡單單的過你的生活。”
從海市蜃樓里醒來,心開始被冰固化,卻變得堅硬。將手裡的項鍊放在玻璃茶几上,金屬銳角滑出的聲音撕裂我的神經。
我抬起頭看向石然,腦袋裡響起那個東北女孩的堅強笑聲。劉亮是石然在大院裡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也是我們的國中同班同學。鄭琳是劉亮的前妻,他們是大學同學,在校期間戀愛四年,畢業後立刻結婚,只一年就離婚了。我跟石然是在劉亮的離婚飯上熟悉的,當時石然打電話給剛剛跟他重遇不久的我,請我幫他一個忙。他說劉亮要辦離婚,希望能找個女孩子陪他們去,因為鄭琳在這個城市沒什麼朋友。想起國中時那個笑起來酷酷,上課老跟我聊天的小帥哥劉亮,我便答應接下這個麻煩事。
很久沒見劉亮,也不認識鄭琳,更不曉得他們為什麼要離婚。所以當女方哭倒在民政居對面飯店的包廂里,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走上前給她肩膀靠,我了解女人脆弱時,都需要依靠和傾聽。石然和劉亮都說那天多虧有我,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後來鄭琳打電話來感謝,在交談中我們漸漸熟悉,但我一直沒問過她跟劉亮的事情。在機場送她去美國時,她拉著我的手說:“小培,幫我告訴劉亮,我不恨他。跟他的婚姻我得出個結論:家裡沒那個底,千萬別嫁給高幹子弟。”
不久劉亮也在他媽的安排下,去甘肅部隊里鍛鍊。臨走時我把鄭琳的話帶給他,他的眼裡明顯泛出波光。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我說:“我真不是個男人,對不起鄭琳啊!原本愛得好好的,一結婚變成兩廂折磨。”
石然走上前去安慰他,他抱住石然說:“兄弟,我們這樣的家庭,結婚千萬要考慮政治因素。”
話聽到這裡,什麼事情讓他們離婚已經不重要了。根本的原因,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
“小培,我們還能做朋友嗎?”石然看著手裡的cartier項鍊問道。
“你要我跟你繼續做朋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冰冷的顫抖。“石然,你不是上帝。你沒權利幫我決定哪個對我更好。”
“好吧,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他情真語切,但在我眼裡卻是滑稽。
沉默片刻,我用很刻薄地語氣說:“既然那天我勾引你上床,就沒想過再做回朋友。你拒絕我應該直接點,然後最好永遠不見。”
他靜默地站著,鏡片有些模糊,唇抽動幾下卻不發聲。
心裡真的很難受。不光是為愛情,也是為他對我的不信任。難道他不愛我就是因為我看上去很沒用,不配跟他並肩站在高處嗎?那他選擇衛芸,是覺得那個嬌小淑儀的小女人可以應付好所有場面?我文小培不僅家世配不上人家,連個人能力都不行,只能落個跟他共同尋歡的份。
看不清他的臉,也一樣看不清他的心。有種爆炸般的壓力衝擊著我的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到玄關,打開門對他吼:“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石然呆定幾秒,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最後什麼也沒說走出去了。
華麗轉身是不可能,我還是處理砸了,看來我是真沒本事做他的女朋友。文小培是沒有進化完全的生物,如果讓我來設計她的人體器官方位,我一定把她那顆感情用事心放到腳底,跟聰明絕頂的腦袋徹底分離。
值得慶幸的是,不管處理問題方式如何,首相和皇室總算也是意見統一。那就是跟石然永遠不見。
文摘五:假面
石然和衛芸的笑臉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他們嘴角上掛著的是幸福嗎?我發現自己要開始胡思亂想了。可是周圍傳來的恭維他們,打趣他們的話語是那么多。你能想像聽到過路人稱讚那隻鉑金包跟她是多么相配時,我心中的那種感覺嗎!
我不是個堅強的人,眼淚已然蒙上心頭。曾經這樣的心情下,我有石然的肩膀當作依靠。而現在,我不知道身邊的陳瑞涵到底能不能給我溫暖懷抱。
悄悄起身想去室外的花園裡透透氣,也讓我的眼睛可以放放水。
轉身間,我發現旁邊那個一直打聽我跟石然關係的方總正盯著我研究。我的神色,我的目光,我的動作全部一絲不留地落入他眼底。從他的表情里,我看出他已經從我身上得到他要的答案。他的目光讓我驚恐,逃一般快步走出餐廳。
室外的新鮮空氣讓我精神微振,也減輕了胃部的疼痛。我腦袋終於開始工作,剛才方總的神色印上我的心。他為什麼那樣看我?到底想從我身上找出什麼呢?為什麼他那么想知道我和石然的關係?
商場上沒有八卦,一言一行都跟利益直接掛著鉤。我現在情緒很亂,並不能理出頭緒,但我肯定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簡單,沒準我已經無意識地做了回別人的棋子。
跟前的月光被一個身影擋住,抬頭看正是陳瑞涵。他一定知道什麼!是他帶我來這裡,也是他挑起關於我和石然的話題。
“你為什麼要我做你女伴?真得是因為我們的利益連一起嗎?”我想要知道答案。
“你覺得呢?”
“那個方總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對我跟石然的關係那么感興趣?”
陳瑞涵不說話,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目光里我找到一絲游弋。
“你在利用我?”我突然一哆嗦,不可置信得發現自己竟然得出這樣的結論。我盯上他的眼底,追問道:“你想讓方總知道我跟石然的關係。”
“我的確想讓方總知道你跟石然的關係,但並不算利用你。”陳瑞涵回應我目光里的質疑,他不緊不慢地說:“讓他知道這些對你的好處比對我大多了。”
“把話說清楚!”我再也不想蒙在鼓裡被人耍來耍去。
“綠地項目內部關係很複雜,方凱支持的並不是你的案子。石然之所以介紹我來幫你,就是利用了我跟方凱的矛盾。”
我想起李女士說過之前大家看好的AD的風化,那方凱多半是顧健的後台。陳瑞涵曾經跟我說南城只有他會支持我的太陽能,應該就是因為他跟方凱他們有矛盾。於是再問:“那跟石然有什麼關係?”
“你還真是純真得可以。”他看看我,無奈地搖頭說:“石然是南城最大的合作商,他要是支持你,你以後工作時候的麻煩就少很多。”
“所以你要我做你女伴來讓大家知道你跟我是一夥的。讓石然承認他跟我是好朋友就可以讓你的對手因為這層關係而不敢動你。陳瑞涵,你也太卑鄙了!你利用我和石然!”商場上男人的心思竟比圍棋局裡的還縝密。我突然開始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可怕,他的心計用得那么深。
陳瑞涵不以為然地說,“你要認為這也算利用,那你的石然不是更過分!”
“你什麼意思?”
“呵呵,你居然還不知道。”他輕蔑地笑著說,“你以為他讓我幫你中標只是因為你去找他幫忙?你贏了這次案子,對他成功收購BST大有好處。但是他現在還不是為了自己利益連承認你跟他是熟識都不樂意。”
“我不懂!”我完全迷糊了。什麼BST?什麼利益?
“BST裡面關係複雜,誰贏案子對石然的成功收購影響很大。他讓你跟我合作去贏案子對他是最好的幫助。而現在面對南城的錯綜關係,他到是不樂意再插手幫你。我以為就算衛芸跟方凱是親戚,石然也不會放著你不管。看來我錯了。”
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石然因為衛芸不肯幫我?
“我今天所做的,要說是幫我自己,到不如說幫你比較多!你跟我只不過利益一致而已,你得到石然正面支持而工作順利,對我沒壞處;你要是工作不順了,我可以找其他策劃和支持,但你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今天上午你已經看到工地遇到那么多麻煩,你以為都是自然原因嗎?所以你比我更需要石然的支持!而且……”陳瑞涵的嘴角又翹起一絲譏俏,故意拖了拖說:“而且你不想知道石然怎么在衛芸面前回答他跟你的關係嗎?我這么做,不是剛好逼他告訴你。”
“陳瑞涵,我跟你說過無數遍,我不是他的情婦。我們只是好朋友!”我的私事不用他幫忙。
他徹底笑了:“我現在也知道你們只是朋友關係。否則他怎么會為了自己的利益連承認他跟你熟識的勇氣都沒!”
我僵在原地。石然,石然,石然!剛才他為什麼不告訴大家我跟他是好朋友?為什麼他要瞞著我這個案子背後的事情?我不相信他是為了衛芸不幫我!但現在眼前的紛亂信息讓我沒辦法判斷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想到衛芸和他在餐桌上的笑容,我要發狂了。他從來沒告訴過我他們之間還有那么多的故事。雨夜的那個電話,那種語氣。我在嫉妒,嫉妒得發瘋!石然,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完全不告訴我衛芸的存在?!我突然覺得心被挖空,以後再也不會有對我柔笑的那個溫柔男人。因為我不能容忍跟人分享他的關懷。
陳瑞涵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轉而摟上我的腰,用輕柔的聲音說:“你真的只想做他的好朋友嗎?好朋友會為朋友有了女朋友而傷心嗎?好朋友會需要我的懷抱來安慰嗎?”
我像是被點了穴一樣讓在呆在那裡,又突然意識到什麼,怔怔地問:“你安慰我是為了讓我更好陪你演戲?”
不用等他的說話,我已知道答案。身體裡的力量再次消失,這回連他的手也沒有辦法再傳遞熱力給我。對他的信任迅速瓦解,我不喜歡被人利用,不喜歡被人瞞著騙。我討厭眼前這個人,無論他是不是幫了我!
“演戲?”陳瑞涵放開我,在他轉身走時慢慢吐出一句話:“商場上人人都帶假面,說演戲也沒錯。”
人人都帶著假面?那么石然,陳瑞涵他們的也帶著假面嗎?假面後的真心又是什麼?我不知道,我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