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秋天的故事》

《發生在秋天的故事》

《發生在秋天的故事》是作家陳溫笙的短篇小說之一。

基本信息

《發生在秋天的故事》《發生在秋天的故事》
下放學生年如月上調一年多,她下放的大隊搞路線教育,有人要抓政績,有人為了報復,重新調查她下放時的好友林秋然,結果會是怎么?

書籍簡介

作者:陳溫笙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駐站:2008-03-02
作品狀態: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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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這個故事發生在一九七五年的秋天,那是個什麼樣的年代?你看完這個故事,或許能了解一點。
這涼下來的秋天,人人都喜歡。綿綿秋雨淅瀝了兩天,人身上的衣服添了兩件。年如月高興這能穿衣的氣候,卻討厭這連綿的陰雨天。她厭惡雨天的心情,是在楊嶺烙下的。她望著窗外綿線似的雨,不停地拽,心裡如同罩著塊陰雲。下班的鈴聲一響,她拿起工具箱上的雨傘,快步走出車間。
年如月夾在人流之中,向廠大門走去。她見廣場上盛開著無數朵紅紅綠綠的傘花,十分艷麗,十分迷人。她不能邁快,步子稍微大一點,就受到前面的阻擋。出了廠門,走上大街,人員稀朗,她的腳步邁得很快,目光不偏不斜,直視著前方。家裡有個七歲的女兒,等她回去燒飯吃。街道左邊的一棵樹下,有張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她猛然一怔,接著綻開一張笑臉,迎上去說:“魯主任,你怎么有時間來陽東?”
“是來找你的。”魯尚雲親熱地說。他是楊坪大隊的革委會副主任,這回是為調查一件事來找年如月的。他指著三步遠的一個白皙長臉男人,對她說:“這位是江文古,是路線教育宣傳隊隊長。”
年如月一愣:離開楊坪都一年了,帶個宣傳隊隊長來找我,會有什麼事?她沉思著笑眯眯地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說:“歡迎你來這兒。”
江文古握住她的手,仔細打量著,面部肌肉抽動幾下,心想好漂亮的女人,接著咧開嘴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到我家,當然到我家去!”年如月顯得十分熱情,欣然邀請。
江文古遲疑了會兒,問:“你家方便說話?”
年如月說:“方便。”她頓了頓,覺得二位找她是為一件嚴肅的事,否則說話怎么怕人聽,“就我女兒放學回來。”
江文古問:“你女兒多大啦?”
“七歲。”年如月答道,“走吧。”她見倆人沒推辭,先走了。
年如月的家離廠五百米,上下班步行,八分鐘足夠。她進的這個紡織廠是陽東最大的,工人最多,產值最高,工人的工資也是最高。她能進這個廠,十分滿意。遲幾年調上來,有這么一個好廠等著她,也算幸運。轉過小巷,她見女兒劉艷已等在門口。她下班的時間比女兒放學早十分鐘,每天都是她到家,開了門,走進廚房,女兒才蹦蹦跳跳跑進屋。她常為自己的家離廠近、女兒在家門口上學湧起一股滿足感。她到女兒身邊,彎腰對女兒親切地說:“媽媽下放的地方來人了,喊二位伯伯。”
劉艷是個活潑的孩子,聽媽媽這么說,張開小嘴清脆地喊道:“伯伯們好!”
魯尚雲上前說:“艷艷好!”年如月帶劉艷去過楊坪,他見過兩次,還逗她玩過,現在也不知她認不認得自己,但他還是用親切的熟人般的口吻跟她說,“你還認得伯伯嗎?”他見劉艷搖頭,失望地睜大眼。
年如月在廚房忙活。菜是早上買,中午燒好,晚上吃現成的。她慶幸今天早晨多買了些菜。她中午有一個半小時,足夠燒四五個菜的工夫。她的丈夫在城外化工廠工作,每天回家吃一餐晚飯。她沾離廠近的光,利用這段時間做飯,更覺日子過得幸福。
江文古見她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沒工夫跟他們說話。他怕過了中午這段時間,她一上班就抽不出空來,便說:“你別忙活了,我們還是到外面去吃。帶上你女兒。”
年如月說:“沒必要,菜反正是要燒的。我兩口鍋在燒,很快的。”
江文古見她鐵了心要燒飯給他們吃,只有耐著性子等。魯尚雲在客廳踱來踱去,把脖子伸老長張張探探。他覺得城裡人住的房子太小,像鴿子籠,虧她們住著,把他早悶得喘不過氣來了。
花了四十幾分鐘,年如月往桌上端了四個菜。
江文古見這么快就把飯燒好,又是驚訝,又是羨慕。他也是城裡人,只不過那個城比陽東小得多,可生活方式是一樣的,都是上班下班,擠時間做家務。能把家務在規定時間內做完,是城裡人最快樂的。他笑嘻嘻地對年如月說:“你真行!手腳這么麻利。”
吃飯沒用多少時間,二十分鐘連劉艷也放了碗。她背起書包,舉起小手跟比爸爸大些的兩個男人說:“伯伯們,再見!?
兩個男人都笑著朝她擺手,說再見。
年如月把桌上的碗菜端進廚房,該放菜櫥的放菜櫥,該丟進盆里的丟進盆里。她揩乾淨桌子,坐到二位對面,說:“你們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
魯尚雲望望江文古,江文古望望魯尚雲,然後倆人都把目光轉向年如月,都有種有話不好開口的為難情緒。還是魯尚雲開了口:“江隊長和我這次來,是找你核實一件事,具體情況有江隊長對你說。”
江文古放下手裡茶杯,臉上表情變過來變過去,還是定位在嚴肅的狀態,說:“在你下放的那段日子裡,你吃了不少苦,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當然,吃苦是鍛鍊,是改造世界觀,否則沒你這么個思想健康的工人。但我們在鄉下,吃再大的苦也不怕,怕得是遭人玷污。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在楊坪被人強姦過。”
年如月聽到“強姦”二字,激靈一下,仿佛誰在她胸口猛擊了一拳。在楊坪蹲了八年,楊坪人對她親如一家,即使有人打過她的主意,也沒把這看成是強姦。現在怎么冒出一個強姦她的人來?她思索片刻,搖搖頭說:“沒有的事。”
江文古板著面孔說:“有人寫得清清楚楚,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人證物證都齊全,你否認是沒用的。再說這是關係到你的尊嚴,關係到捍衛‘五、七’指示,保衛毛主席革命路線的重大問題。”
年如月似笑非笑,說:“我都沒印象,有誰比我自己還清楚?”
“你對林秋然應該十分熟悉吧?”江文古提名道姓,是想讓她有所醒悟,“她那時對你怎樣?比較,不,特別關心吧?”
年如月知道他會說到林秋然。她聽到強姦兩個字,就想到他們說得那人一定是林秋然。林秋然當時是楊嶺生產隊的隊長,對她關懷倍至,為她解決過許多實際困難。他家是她走得最勤最親的一家,他是她在楊坪接觸最多的一個人。她跟他就是沒事,也會被人說成有事。她跟他發生的一切,別說沒出格,就是有事也是她自願的,甚至是她懇求的,他不但沒強迫她什麼而且還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想到這兒,堅定地說:“我和他是清白的,根本不存在像你說的強姦一事。”
魯尚雲見她有些激動,說:“這是有人檢舉的,說得有鼻子有眼,而且有人出來證明。我們完全是公事公辦,處於保護你的貞節和狠抓階級鬥爭,才找你調查的。你再好好想想,可不能放過一個階級敵人!”
年如月聽完她的話,眼前幻現出一個脖子上掛著塊牌子,牌子上寫著:破壞上山下鄉的現行反革命林秋然。他跪在那兒,無數人揮舞著拳頭,一聲聲高呼:打倒林秋然!她渾身不寒而慄,心裡喊叫著:不!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弄錯了。
江文古見她陷入沉思,以為她處在醒悟的途中,進一步提示道:“為捍衛自己的尊嚴,你應該站起來,揭發壞分子的罪惡行為。”
“不,你們一定搞錯了。林秋然是生產隊隊長,積極支持‘五、七’道路,關心下放知青。你們怎么懷疑他有強姦行徑呢?”年如月徹底否認有這事。
“不是懷疑,”江文古說,“而是有證據!你否認,是想掩蓋他的錯誤。這樣,你不但不能聲張正義,還要犯包庇罪。”
年如月笑笑,說:“沒有的事,你不能叫我無中生有,亂說瞎講吧?”
“我們沒有確鑿證據,會隨便跑這么多路來找你嗎?”江文古語氣硬了些,“現在不說,瞞下去,到時候怕你後悔莫及。”
“那你們就讓我去後悔吧!”年如月有點不顧一切的勁頭,“對不起,我要上班了。”
魯尚雲站起來說:“你堅持自己的態度,我們拿你沒辦法。怕只怕事出來後,誤了你的前途。”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不會去誣陷一個人的。”年如月邊拿傘邊說,“林秋然是個好人,是你們那兒少有的好人。”
江文古出門時說:“我們還會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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