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小米范范作品類型
隨筆書籍簡介
褪去華美的外衣,人生只剩下簡潔的欲望,人間本色成了一張抹去了脂粉的臉。----題記戲中人生
褪去華美的外衣,人生只剩下簡潔的欲望,人間本色成了一張抹去了脂粉的臉。----題記
一出《霸王別姬》道盡了人間滄桑。戲裡戲外,程蝶衣終日尋尋覓覓,卻總在夢裡留連忘返,和著台上台下,混了夢裡夢外,一幕幕《霸王別姬》在其生命中不斷上演。李碧華洋洋灑灑,下筆千言,字裡行間,如行雲流水,卻是字字乾坤。時不時給我們提個醒:其實人生就是一齣戲。
程蝶衣是男兒身,卻長著女兒心。每次粉霞艷光登場,借著程蝶衣的男兒身,虞姬復活了,裊裊娜娜地向著賓客走來。在朝夕不保的二十年代,眉清目秀的小豆子被其妓女母親斬指賣於關師父,又因五官精緻被迫去練拔尖嗓音的戲文。情急之下錯將“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念成“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被師父用煙鍋子搗入口中,轉了一嘴血污,從此念叨著自己是女兒身,模糊了性別意識。
幾年間,小豆子一長成翩翩少年,意氣風發卻多柔媚之情,宛如蓮花初放,成了旦角,更名換姓,藝名程蝶衣,皆虛實,多陰柔。舉手投足間,盡顯女兒風采:蘭花指,秋波眼,蓮花步,嬌羞態,風情萬種。同門師兄段小樓自小對其照顧有加,深得好感,依戀之餘,心生愛慕。出雙入對,走街竄巷,一個氣宇軒昂,聲如裂帛;一個風姿約綽,歌喉甜潤,一生一旦,英雄美女,才子佳人,名臊一時。初演《霸王別姬》,即得彩聲陣陣,從此場場滿堂紅。
入戲容易出戲難,戲本非人生。而程蝶衣卻成了戲迷、戲痴、戲瘋子,他要去小樓唱一輩子的《霸王別姬》,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能算“一輩子”。正是這種強烈的占有欲,菊仙的出現成了蝶衣的一塊心病,不僅對他們的結合橫加阻撓,還對他們的婚姻極盡破壞之能事。
程蝶衣活在了夢裡,只為兒時段小樓的一句戲言“有了寶劍,就不用再‘別姬’了。”為了圓小樓的寶劍夢,為了圓自己的虞姬夢,他出賣了肉體,有了他的第一個男人,賣身換劍不過是為了小樓能不“別姬”,段小樓終究不是西楚霸王,他只是唱戲的,他未曾入戲,他娶了菊仙。
二十世紀的中國,社會動盪,人民命運多舛,經霜歷雨。戲子和婊子同是最下等的階級,文革期間,幾經風霜之後,為了被奪去的愛,為了報復小樓的“薄情寡義”,他把所有的怨氣都潑向了菊仙身上,揭發了她婊子出身。他堅守了從一而終:感情忠於一個男人,靈魂忠於一個舞台。
程蝶衣已不能被視為男人,在這個有同性戀,異性戀的三角關係里,已是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淒迷故事。妾本絲籮,願托喬木,而使君有婦,不遂我意,只原與你演一輩子的《霸王別姬》, 只願與你在一起,無論我是否女兒身。
天南地北,關山相隔,滄海桑田。作者還是給了他們一個同台演出的機會,從此還了你一世的情,圓了我一生的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