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過留恆》

《心過留恆》是夏天裡的貓所寫的短篇小說。

基本信息

作者:夏天裡的貓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一個淡然、堅強的女子——心恆,和名叫錦顏的男子不期而遇。相遇時他即將結婚,卻是心恆惦念了九年的愛。錯誤的時間,正確的重逢......

正文

心恆,蒼白而清瘦的女人。平淡、溫和下隱忍著揮不去的執著、抑鬱。她在一家很大的婚紗店工作,化妝師,首席。化妝室在二樓,不忙時,她喜歡做在一樓,看來往的人,觀察著他們。

一個碎花長裙,頭髮微卷,面容精緻的女人,給心恆印象很深。她選了一件白緞鑲金色蕾絲的婚紗,華麗而復古,心恆一直很喜歡它,鮮少有人選擇這款。心恆告訴她,一個月後才能拿到成衣,這家店精於手工製作,量體裁衣的那種。她留了名片給心恆,讓心恆通知她來取。她的名如她一樣淡雅,語,秦語。一個月後,心恆去了電話,秦語出了國,她男友在電話里說來取。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深沉而略有磁性,有些莫名地溫熟。男人如約而至,取婚紗。細綠格子襯衣,米灰色的棉質長褲。輪廓分明的臉,眼神從容、淡定。他與心恆目光交集的那一瞬間,心恆竟牽出一滴淚,帶著她的體溫在臉頰滑落。心恆一直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如何流淚,九年來,她第一次流淚,只有一滴。他輕柔地拭去她的淚,已滑到唇邊,手指微微掠過她的唇。男人拉起心恆的手,向外走,很堅決。附近咖啡店,他們相視而坐。音樂和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縈繞裊逸,氣氛曖昧得讓人不知所措。沉默,只有呼吸,他們相互凝視,仿若要把對方看穿。良久,他拿出煙,嫻熟地點燃,輕吐著煙圈。心恆很注意地看到,他手指見沒有煙燻留下的黃暈,很乾淨,她不喜歡那黃暈。

九年來,過得好嗎。他幽幽地問著。煙霧中,心恆看得有些迷離。還好。心恆說得有些艱澀。快結婚了吧,什麼時候?大概再過兩個月吧,你呢?他彈著菸灰,很儒雅。心恆笑了,眼底儘是蒼涼,很濃郁。她舉起手,像鑽戒廣告中的女人一樣擺擺手,閃爍的是小指的尾戒,很細,白得發暗。電話響,他的,似乎是工作上的事,他要離開了。他留了名片給心恆,也要了心恆的號碼。

他叫錦顏,心恆吻的第一個男人,那年她十七歲。不久,心恆消失了,任憑錦顏努力,終找不到。沒有電話,沒有留言,沒有信,就像她從不曾存在過一樣。九年中,心恆結交了很多男人,長不了,錦顏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點痛,一塊傷,一直梗在胸口,讓她呼吸不暢。原來,心恆是那樣的思念他,渴望他,只是暗藏在心底深處,透明的暗傷,不易察覺。心恆宿命,相信錦顏是她生命中的劫數,亦如她的爸爸是媽媽的劫數一樣。錦顏是心恆的同學,國中,高中。從第一眼開始心恆就喜歡上了他,最簡單的喜歡,一直。從心恆有記憶時,她的爸媽就在爭吵,不斷地,和和吵吵。終於十七歲那年,他們離婚了,心恆跟了媽媽。離婚在心恆看來,是三個人最好的解脫,然而,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一般,讓人承受不住。她的媽媽帶她離開了,她沒有向錦顏告別,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破敗,不想看到他眼中出現憐憫。心恆的媽媽深愛著自己的女兒,絕望中卻又不斷以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她,歇斯底里的。因為心恆長得像極了心恆的爸爸,那個讓她愛恨一生的男人。心恆只是冷眼看著咒罵她的女人,如看戲般,早已習慣得麻木。

入夜,心恆睡不著,她常失眠。躺在床上想起了錦顏。他比以前更挺拔,稜角也愈顯分明,眼底多了些許睿智。有簡訊,是錦顏的,睡了嗎?心恆。沒有。心恆一直牢牢記住他的號碼,卻找不到理由給他電話。來電,是錦顏的。怎么這么晚還沒睡?有些疼愛的責備,聽得心恆暖得很。睡不著,你不也一樣,這么晚沒睡。最近工作有些忙。電話那頭,心恆清楚地聽見他在吐煙。還是少抽菸的好。心恆說得很輕,著實心疼。恩,習慣了,不過會改的。錦顏頓了下。你,還是沒怎么變。一句平淡的話,直入心扉,戳得心恒生疼。心恆,他喚著她的名,和九年前一樣熟諳。心恆,我找了你很久,我一直很想你,很擔心你,心恆。她早已看不清,眼裡溫濕一片,淚靜靜地流著。哽著,她發不出聲。

她掛了電話,哭著,放肆地哭著。黑夜裡,再堅強的人也變得脆弱。心恆想到了去世的外婆,那個善良而樸實的老人,三年前去世了。那她沒有哭,現在心恆很想念外婆,瘋狂地想念她,想到哭得不能停。心恆握著左手腕上的鐲,玉的,翠湖般的綠。外婆戴了一輩子,走前脫下,套在了心恆的手腕上,從小外婆就說那是心恆的嫁妝。鐲上有外婆傳承給她的溫度,心恆相信,鐲里有外婆的靈魂,在保佑著她。

錦顏時常有電話來,提醒著她生活中的細節。雖然話不多,心恆心底暖暖地漾著。偶爾他們會見面,錦顏開著車,帶她去兜風。環城路上開得很快,心恆開著窗,風過,她的發飛揚起舞。那時,她會笑,笑得很大聲,眼角也彎成了橋。錦顏說她笑的樣子很美,像嬰兒一樣純潔,還有淺淺的酒窩。他的指在她的笑窩遊走一圈。他的手修長、溫暖,心恆喜歡被他牽著手。

心恆從不提及秦語,儘管她很喜歡這精緻而風情的女人。錦顏也從不說他與心恆以外的人與事。錦顏,心恒生命中的缺失,長長的缺失,能夠這樣的擁有,她已滿足,不再苛求。

酒吧里,心恆獨自喝著酒,叫不上名字的酒,冰藍色,和水晶一樣的光澤,在舌間遊走,青澀、冰涼。她常一個人來這裡,這裡有冰藍色的酒,從知道錦顏喜歡冰藍色的那一刻起,她愛上了它。這裡有艷俗的女人獨自吸著煙,品著雞尾酒期遇著一樣寂寞的男人。心恆喜歡看她們抽菸的樣子,卻從不吸菸,怕蒼老得更快。她有嬰兒般光潔的膚,卻白得有些慘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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