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述聞》

《國學述聞》

《國學述聞》作者章太炎以通俗易懂、簡略概括的方式,通過國學概論、國學略說兩大主題對我國傳統經學、史學、諸子、文學進行了精到而系統的簡述。行文典麗古雅,使讀者真正了解到國學並非西學的替代,並從中感受到寄托在國學身上的,凸現中華民族不可或缺的民族精神。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國學很不容易講,有的也實在不能講,必須自己用心去讀去看。即如歷史,本是不能講的;古人已說(一部十七史從何處說起),現在更有二十四史,不止十七史了。即《通鑑》等書似乎稍簡要一點,但還是不能講;如果只像說大書那般鋪排些事實,或講些事實夾些論斷,也沒甚意義。所以這收都靠自己用心去看。我講國學,只能指示些門徑和矯正些近人易犯的毛病。

內容簡介

國學述聞國學述聞

國學述聞》作者章太炎以通俗易懂、簡略概括的方式,通過國學概論、國學略說兩大主題對我國傳統經學、史學、諸子、文學進行了精到而系統的簡述。行文典麗古雅,使讀者真正了解到國學並非西學的替代,並從中感受到寄托在國學身上的,凸現中華民族不可或缺的民族精神。正如章太炎所說:“國學很不容易講,有的也實在不能講,必須自己用心去讀去看。”
作者簡介

章太炎,名炳麟,初名學乘,字枚叔。後改名絳,號太炎。浙江余伉人。清末民初民主革命家、思想家、著名學者,研究範圍涉及國小、歷史、哲學、政治等,被稱為近代最後一位古文經學大師。早年接受西方近代機械唯物主義和生物進化論,在他的著作中闡述了西方唯識宗和西方哲學、社會學和自然科學等方面的新思想、新內容。其思想又受佛教唯識宗和西方近代主觀唯心主義影響,在文學、歷史學、語言學等方面,均有成就。一生著作頗多,約有四百萬字。著述除刊入《章氏叢書》、《續編》外,遺稿又刊入《章氏叢書三編》。

目錄

第一篇

國學概論第一章 概論國學的本體一、經史非神話二、經典諸子非宗教三、歷史非小說傳奇治國學的方法一、辨書籍的真偽二、通國小三、明地理四、知古今人情的變遷五、辨文學套用第二章 國學的派別(一)——經學的派別今古文之分南北之分宋學與漢學今古文的復歸與衰亡第三章 國學的派別(二)——哲學的派別先秦諸子漢至唐的演變宋明理學哲學總括第四章 國學的派別(三)——文學的派別無韻文有韻文第五章結論:國學如何進步

第二篇

國學略說第一章 國小國小定義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第二章 經學六經大概易經尚書詩經三禮春秋第三章 史學史學部類正史編年史政書治史明辨第四章 諸子諸子流別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名家第五章 文學著作與獨行之分駢散之分歷代文章盛衰文章分類

精彩書摘

第一篇 國學概論第一章 概論國學的本體一、經史非神話在古代書籍中,原有些記載是神話,若《山海經》、《淮南子》中所載,我們看了,覺得是怪誕極了。但此類神話,在王充《論衡》里已有不少被他看破,沒有存在的餘地了。而且正經正史中本沒有那些話。如盤古開天闢地、天皇、地皇、人皇等,正史都不載。又如“女媧鍊石補天”,“后羿射日”那種神話,正史里也都沒有。經史所載,雖在極小部分中還含神秘的意味,大體並沒神奇怪離的論調.並且.這極小部分的神秘記載,也許使我們得有理的解釋。《詩經》記后稷的誕生,頗似可怪。因據《爾雅》所釋“履帝武敏”,說是他的母親,足蹈了上帝的拇指得孕的。但經毛公注釋,訓帝為皇帝,就等於平常的事實了。《史記·高帝本紀》說高祖之父太公,雷雨中至大澤,見神龍附高祖母之身,遂生高祖。這不知是太公捏造這話來騙人,還是高祖自造。即使太公真正看見如此,我想其中也可假託。記得湖北曾有一件姦殺案:“一個姦夫和姦婦密議,得一巧法,在雷雨當中,姦夫裝成雷公怪形.從屋脊而下,活活地把本夫打殺。”高祖的事,也許是如此。他母親和人私通,姦夫飾做龍怪的樣兒,太公自然不敢進去了。從前有人常疑古代聖帝賢王都屬假託;即如《堯典》所說“欽明文思安安,克明俊德……”等等的話,有人很懷疑,以為那個時候的社會,哪得有像這樣的完人。我想,古代史家敘太古的事,不能詳敘事實,往往只用幾句極混統的話做“考語”,這種考語原最容易言過其實。譬如今人做行述,遇著沒有事跡可記的人,每隻用幾句極好的考語。《堯典》中所載,也不過是一種“考語”,事實雖不全如此,也未必全不如此。《禹貢》記大禹治水,八年告成。日本有一博士,他說:“後世鑿小小的運河,尚須數十年或數百年才告成功,他治這么大的水,哪得如此快?”因此,也疑禹貢只是一種奇蹟。我卻以為大禹治水,他不過督其成,自有各部分工去做;如果要親身去,就遊歷一周也不能,何況鑿成!在那時人民同受水患,都有切身的苦痛,免不得合力去做,所以“經之營之,不日成之”了。《禹貢》記各地土地腴瘠情形,也不過依報告錄出,並不必由大禹親自調查的。太史公作伍帝本紀》,擇其言尤雅馴者,可見他述的確實。我們再翻看經史中,卻也沒載盤古、三皇的事,所以經史並非神話。其他經史以外的書,若《竹書紀年》、《穆天子傳》,確有可疑者在。但《竹書紀年》今存者為明代偽托本,可存而不論,《穆天子傳》也不在正經正史之例,不能以此混彼。後世人往往以古書稍有疑點,遂全目以為偽,這是錯了!二、經典諸子非宗教經典諸子中有說及道德的,有說及哲學的,卻沒曾說及宗教。近代人因為佛經及耶教的《聖經》都是宗教,就把國學裡的“經”,也混為一解,實是大誤。“佛經”、“聖經”的那個‘經”字,是後人翻譯時隨意引用,並不和“經”字原意相符。經字原意只是一經一緯的經,即是一根線,所謂經書只是一種線裝書罷了。明代有線裝書的名目,即別於那種一頁一頁散著的八股文墨卷,因為墨卷沒有保存的價值,別的就稱作線裝書了。古代記事書於簡。不及百名者書於方,事多一簡不能盡,遂連數簡以記之。這連各簡的線,就是“經”。可見“經”不過是當代記述較多而常要翻閱的幾部書罷了。非但沒含宗教的意味,就是漢時訓“經”為“常道”,也非本意。後世疑經是經天緯地之經,其實只言經而不言天,便已不是經天的意義了。中國自古即薄於宗教思想,此因中國人都重視政治。周時諸學者已好談政治,差不多在任何書上都見他們政治的主張。這也是環境的關係:中國土地遼廣,統治的方法,急待研究,比不得歐西地小國多,沒感著困難。印度土地也大,但內部實分著許多小邦,所以他們的宗教易於發達。中國人多以全力著眼政治,所以對宗教很冷淡。老子很反對宗教,他說:“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孔子對於宗教,也反對。他雖於祭祀等事很注意,但我們味“祭神如神在”的“如”字的意思,他已明白告訴我們是沒有神的。《禮記》一書很考究祭祀,這書卻又出自漢代,未必是可靠。祀天地社稷,古代人君確是遵行,然白天子以下,就沒有與祭的身分。須知宗教是須普及於一般人的,耶穌教的上帝,是給一般人膜拜的;中國古時所謂天,所謂上帝,非人君不能拜;根本上已非宗教了。九流十家中,墨家講天、鬼,陰陽家說陰陽生克,確含宗教的臭味,但墨子所謂天,陰陽家所謂“龍”、“虎”,卻也和宗教相去很遠。就上討論,我們可以斷定經典諸子非宗教。三、歷史非小說傳奇後世的歷史,因為辭采不豐美,描寫不入神,大家以為是記實的。對於古史,若《史記》、《漢書》,以其敘述和描寫的關係,引起許多人的懷疑:《刺客列傳》記荊軻刺秦王事,《項羽本紀》記項羽垓下之敗,真是活龍活現。大家看了,以為事實上未必如此,太史公並未眼見,也不過如《水滸傳》里說武松、宋江,信手寫去罷了。實則太史公作史擇雅去疑,慎之又慎。像伯夷、叔齊的事,曾經孔子講及,所以他替二人作傳。那許由、務光之流,就缺而不錄了。項羽、荊軻的事跡,昭昭在人耳目,太史公雖沒親見,但傳說很多,他就可憑著那傳說寫出了。《史記》中詳記武略,原不止項羽一人;但若夏侯嬰、周勃、灌嬰等傳,對於他們的戰功,只書得某城,斬首若干級,升什麼官,竟像記一筆賬似的,這也因沒有特別的傳說,只將報告記了一番就算了。如果太史公有意偽述,那么《刺客列傳》除荊軻外,行刺的情形,只曹沫、專諸還有些敘述,豫讓、聶政等竟完全略過,這是什麼道理呢?《水滸傳》有一百零八個好漢,所以施耐庵不能個個描摹,《刺客列傳》只五個人,難道太史公不能逐人描寫嗎?這都因荊軻行刺的情形有傳說可憑,別人沒有,所以如此的。“商山四皓”一事,有人以為四個老人哪裡能夠使高祖這樣聽從,《史記》所載未必是實。但須知一件事情的成功,往往為多數人所合力做成,而史家常在甲傳中歸功於甲,在乙傳中又歸功於乙。漢惠免廢,商山四皓也是有功之一,所以在《留侯世家》中如此說,並無可疑。史書原多可疑的地方,但並非像小說那樣的虛構。如劉知幾《史通》曾疑更始刮席事為不確,因為更始起自草澤時,已有英雄氣概,何至為眾所擁立時,竟羞懼不敢仰視而以指刮席昵?這大概是光武一方面誣衊更始的話。又如史書寫王莽竟寫得同駿子一般,這樣愚騃的人怎能篡漢?這也是因漢室中興,對於王莽當然特別貶斥。這種以成敗論人的習氣,史家在所不免,但並非像小說的虛構。考《漢書·藝文志》已列小說於各家之一,但那只是縣誌之類,如所謂《周考》、《周紀》者。最早是見於《莊子》,有“飾小說以乾縣令”一語。這所謂“小說”,卻又指那時的小政客不能遊說六國侯王,只能在地方官前說幾句本地方的話。這都和後世小說不同。劉宋時有《世說新語》一書,所記多為有風趣的魏晉人的言行,但和正史不同的地方,只時日多顛倒處,事實並非虛構。唐人始多筆記小說,且有因愛憎而特加揄揚或貶抑者,去事實稍遠。《新唐書》因《舊唐書》所記事實不詳備,多採取此等筆記。但司馬溫公作《通鑑》對於此等事實必由各方面搜羅證據,見有可疑者即刪去,可見作史是極慎重將事的。最和現在小說相近的是宋代的《宣和遺事》,彼記宋徽宗游李師師家,寫得非常生動,又有宋江等三十六人,大約《水滸傳》即脫胎於此書。古書中全屬虛構者也非沒有,但多專記神仙鬼怪,如唐人所輯《太平廣記》之類,這與《聊齋志異》相當,非《水滸傳》可比,而且正史中也向不採取。所以正史中雖有些敘事很生動的地方,但決與小說傳奇不同。治國學的方法一、辨書籍的真偽對於古書沒有明白哪一部是真,哪一部是偽,容易使我們走入迷途,所以研究國學第一步要辨書籍的真偽。四部的中間,除了集部很少假的,其餘經、史、子三部都包含著很多的偽書,而以子部為尤多。清代姚際恆《古今偽書考》,很指示我們一些途徑。先就經部講:《尚書》現代通行本共有五十八篇,其中只有三十三篇是漢代時的“今文”所有,另二十五篇都是晉代梅頤所假造。這假造的《尚書》,宋代朱熹已經懷疑他,但沒曾尋出確證,直到清代,才明白地考出,卻已霧迷了一千多年。經中尚有為明代人所偽托,如《漢魏叢書》中的《子貢詩傳》系出自明豐坊手。詮釋經典之書,也有後人偽托,如孔安國《尚書傳》、鄭氏《孝經注》、《孟子》孫爽疏……之類,都是晉代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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