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安寧 著
出 版 社: 北方婦女兒童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9-3-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305
印刷時間:
開本: 16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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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
I S B N : 9787538537581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愛情/情感
編輯推薦
如今,她憑一出行雲流水的新作《吹不散眉彎》,入選網文十年盤點百部精品,作協評審贊為“網路古典文學的典範之作”。——這就是才華橫溢的安寧,且看她在雲譎波詭的古代如何問天還債——
內容簡介
一個名動天下,一個寄人籬下,初見那天,他是身穿繡金喜袍以珠冠束髮的新郎倌,她是新娘子養在閨中的陪嫁丫鬟,沒人知道,夫妻對拜時他為何有意偏過新娘子,而當著賓客面前向一旁的她長揖下來。
一個風流俊雅,一個低眉順目,他一邊在朝廷上籌謀布局,輔助皇帝與垂簾聽政的太后進行一場權勢傾軋的較量,一邊對她延綿不絕地逗弄,極盡戲情舉動。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只想把她高抬起來,成為他投石問路的棋子。
他的所作所為像是難解的迷霧,又像無聲無息之中早動起了絕步的心機,既頻頻向她示愛,又無情地一再娶妻。沒人知道,他最後會不會給她一個她最想要的結局——為了他自己悸動初開的心扉。
作者簡介
安寧,平凡俗世一女子,略有些優點,然不足一提,略有些缺點,卻也無傷大雅。已出版作品:《風舞》,我找遍了全世界才找到了你。《溫暖的弦》,她,十年蹤跡十年心,他,大愛如斯方若恨。《水北天南》,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值得誰為誰犧牲自己的人生和方向。
目錄
前言
楔子
第一章 論局
皇城宮殿內
芙亭水閣邊
疏月桂香早
百載玉笛閒
危堂細數遍
嬌色此時妍
第二章 度情
傾杯夜未央
暖爐會一堂
三脆羹獨上
蓄意使喚忙
寄名鎖心事
彈指論攻防
第三章 虛實
投石交年祭
合卺寫君心
相親與乘共
揀翠芳客臨
暗香縈倦侶
戲名初梅鬢
第四章 斜正
游夜不知歸
歌館探真機
焦盼如焚炭
對質心肝摧
解憂唯一醉
彈指已飛灰
第五章 自知
爭如不相見
燈影映高樓
前塵如水逝
問君幾多愁
此間一諾語
乘風去悠悠
第六章 洞微
安得良策在
今夜鳳求凰
酒薰鴛枕暖
前路恐蒼茫
縱是多情枉
故園已塵荒
第七章 名數
寧許清貧郎
歸暮恨成傷
深宵驚魂亂
珠淚為誰淌
不期而眾遇
未允芳容忘
第八章 得算
逼回借東風
夜襲亭色中
大喜迎親日
昔誓未成空
一去無音信
怒感己身同
第九章 因循
誅敵好借刀
千結問誰解
心漢卻身曹
惡人自有報
舟楫深泊處
水間烏鷺遙
第十章 雜說
心思別樣長
閨趣意情忙
暗流稍涌動侶
閒餐適日昌
逐汝又何妨
夜半聽籬牆
第十一章 入真
禍因夕節起
勾心計未窮
留人宜天晚
愁似水流東
隱若藏風浪
靈犀又點通
第十二章 審局
古聞當羨嘆
今人何乖張
鴛鷺相期遇
兩心終不藏
春意未閒了
復聽雨檐忙
第十三章 權輿
聰明多反誤
何事登高呼
悔曾尋錯處
藥煮石菖蒲
逼離若休夫
滋擾禍及奴
第十四章 品格
一花殺百盡
* 宜教妻
會仙樓上客
撲朔俱成謎
難有不離棄
屠卒逼將棋
第十五章 合戰
從此銷聲匿
水落出身世
先下手為強
同命兩鴛鴦
至此情歸臻
微涼秋雨深
後記
書摘插圖
第一章 論局
皇城宮殿內
大聖五年。
在白世非十七歲生辰禮後不久,勤懇克儉的白老爺積勞成疾,拖了幾月後終究藥石難治。白老爺一生不曾納妾,與唯一的結髮妻子恩愛情深。他去世後白夫人傷心過度,終日不飲不食,也於同年撒手人寰。
痛失雙親的白世非傷心欲絕,堅持守孝三年,把全部心思投入到亡父留下來的生意中,對里外說媒一概謝絕。儘管他明確放話不會成親,這三年間也還是有無數媒婆子踏破白府的門檻,最後卻都無功而返。
天聖八年,年屆二十的白世非守孝期滿。
這日承明殿內忽然宣下一道懿旨,太后命人召白世非進宮見駕。
精鏤的雕花剔金爐里無聲暗燃著不知名的香料,一縷奇異幽香淺淡地充盈於華室內,在吐納之間似有似無地從鼻端前飄過,微微地一呼一吸後沁人心脾,極其清雅宜人。
倚窗而放的紫檀椅上鋪著織就七色牡丹的軟墊。
白世非姿態懶散地倚坐椅里,潔亮黑髮一絲不亂地束在金絲精琢的錦冠下,冠上一顆比瞳人還大的夜明珠光華隱隱流轉,繡金流蘇冠帶垂在膚白如雪的俊顏兩邊,極年輕的玉面上雙眉斜飛,星樣雙眸因背著夕照而顯得有絲詭異,削挺得恰到好處的鼻樑下的薄唇正因帶笑而嘴角微彎。
他隨手拈起茶案上的梅子放入嘴中,時而鼓起腮幫,時而嘟起櫻色雙唇,仿佛在無聲地吮吸著果蜜的美妙滋味,卻一點兒也不急於咀嚼,僅僅只是這樣慢悠悠地含玩,任其在嘴內翻覆生津。
已年過六十的太后劉娥端坐在臥榻的正中央,膚色依然白皙,不細察根本看不出眼角下隱著的淡淡細紋,而她仿佛對白世非不合規矩的孩子氣舉動絲毫未見,她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合上蓋把杯子輕輕一抬,侍奉在旁的宮女便立刻上前接過。
“這日子走得恁是飛快。”她終於開口,似含笑,又似輕微感慨,“一眨眼你爹娘過世已經三年了。”
“小可時時還會夢見他們。”把梅子壓在齒腔邊沿,白世非慢應。
劉娥嘆道:“難得你堅持居喪三年,這份孝心實在可嘉。”定在他臉上的眼光略長,“而今孝期已滿,卻有何打算?”
白世非懶懶應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當務之急自然是先娶妻。”
“可相中了哪家閨秀?”劉娥隨口問道。
“邵印挑了幾戶人家讓小可過目,論樣貌當數參知政事晏書的長女晏迎眉,論才情則還是兵部尚書夏竦的么女夏閒娉,不過論知交嘛——卻是集賢殿大學士張士遜的獨女張綠漾,也算和小可青梅竹馬了。”口中梅子一轉,他鼓起半邊腮,面露愁苦之色,“哎,花多亂眼,也不知選哪個才好。”
劉娥和藹地笑了笑:“你這小皮崽子。”腕一抬,茶已就手,慢慢啜過,才又道,“夏竦那未出閣的小女兒我倒是見過一面。”
夾在兩排貝齒當中的梅子,不為人知地被輕輕咬下兩道線痕:“喔?”
話聲方落,門外已響起唱喏:“皇上駕到。”
身著紫色常服的趙禎大步走進房來。“母后。”回身一擺手,阻止了白世非沒什麼誠意的要跪不跪,一臉興奮之色,“好小子,朕找你找得好苦啊,這半個月來你府里一直回話說你人在江南,怎么昨兒個母后一宣你進宮,你就已經回來了?”
白世非嘿嘿乾笑:“真的就那么巧,小的前天晚上剛到家。”
“廢話少說,你且隨朕來,上回你擺下的那局棋譜,朕可找到高人解開了。”趙禎走到劉娥身邊,面帶央色地扯她衣袖,求她放人,“母后可敘完舊了嗎?”
劉娥禁不住他纏磨,莞爾一笑:“好好好,世非你隨皇上去吧。”
白世非無奈起身,懶懶地行了禮,跟在趙禎身後退出。
目送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房外,淺淡笑容自劉娥臉上退去,目光逐漸變得深沉,把茶盞遞下,她向後方側了側首,一道身著高階侍衛服的高大身影便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你怎么看?”劉娥淡聲問。
她最親信的近侍,殿前司都指揮使兼帶御器械衛周晉恭聲應道:“屬下以為,皇上來得似乎巧了點兒。”
劉娥不動聲色:“那么你覺得是白世非利用了皇上呢,還是皇上已和他聯手對付哀家?”
“這個……屬下不敢妄自斷言。”
劉娥神色沉凝,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周晉迅速退下。
出了慶壽宮的趙禎和白世非兩人,相偕往崇政殿而去。
“母后什麼意思?”趙禎問。
白世非吐出嘴中梅核,以掌心承接,爾後指尖一彈,那核子沒入廊廡外的花卉中消失不見:“太后希望我娶夏竦之女。”
趙禎輕勾唇角。“當初朕立後時,本相中驍騎衛上將軍張美的曾孫女,可是母后認為她不如平盧軍節度使郭崇的孫女,最後朕還是立了郭氏為皇后。”他看白世非一眼,“你自己好生考慮。”
白世非淺淺一笑:“是得費心思量呢。”
暮色時分,一頂華貴轎子從東華門出宮,穿過桑家瓦子,榆林巷,出了宋門,回到門廊檐梔峻峭的白府府邸。
當白世非走過滿鋪水痕白石的前庭,大管家邵印從廳內迎了出來。
長得頗有福相的邵印年在五十開外,總領府內大小事務,為人甚是慈祥,經歷白府兩代人事的他對各種富貴排場早司空見慣,不但處世老到,更兼滿腹經綸,常與來府的貴人高官應對得體,舉止比普通有錢人家的老爺還要圓融通達。
“莊中衛托人給公子送來書信。”邵印遞上信箋。
白世非接過,邊看邊往書房閒步走去,三兩眼掠畢信中內容,他的唇角彎了起來,把信折起收進袖中,道:“你速準備一份草帖子送去晏府。”
邵印足下一頓:“公子的意思是——”
“我要娶晏書的女兒晏迎眉為妻,這事越快越好,你趕緊去辦。”
“是。”邵印驚訝,雖不明白為何一向對婚事連提也懶得提起的主子忽然變得熱衷起來,卻也沒有多問,只匆匆領命而去。
芙亭水閣邊
上達朝廷百官,下至山野鄉民,整個汴梁城內外全不曾料到,還未待各大官媒私媒捷足先動,孝期甫滿的白世非毫無先兆地忽然就已向樞密副使、參知政事晏書家遞了求親帖子,請求迎娶年滿十八歲的晏迎眉為妻。
訊息傳出後不知震碎汴河兩岸多少顆痴情暗許枉盼三年的芳心。
名門望族的白府與貴為當朝重臣的晏家不但門當戶對,白世非與晏迎眉更是出了名的郎才女貌,可以說是東京城裡尋天覓地也難得般配的一對佳偶,於是當媒婆子往晏府遞去帖子,雙方一拍即合。
緊接著白府便送去喜帖子和許口酒,晏府還了回魚箸,媒婆子擇定吉日下了彩禮,就這樣商定九月癸丑的大婚之期。
日出日落,花開花謝,轉眼已到滿城金盞爭妍時候。
“尚墜。”
“嗯?”
晏迎眉望向窗外,遠處一片灰霾迷濛,天際泛黃,似有大風揚起塵土。
在她身後,所有侍女已被屏退,只餘下尚墜熟練地幫她綰著髮絲:“報曉的說今天天色陰晦。”
“陰晦。”晏迎眉輕輕重複。
尚墜笑笑:“日曆上今兒可是宜嫁娶。”細心地給晏迎眉戴上金絲髻,再把成套綴滿金玉的頭面簪釵一一插上。
“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的眼皮總跳個不停。”
“自訂親以來你夜夜看書到三更,這段日子沒睡過一頓安穩覺,眼珠兒焉能不疲勞?”
晏迎眉垂下頭:“還是沒有訊息嗎?”語氣十分悵惘,又隱隱擔憂。
拿著梳子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尚墜低聲答道:“沒有呢。”
主僕兩人再不做聲。
直至打扮停當,晏迎眉站起來,展開大紅雙袖,看向銅鏡中穿著精緻華貴金絲繡服的自己,低聲自語:“縱是有情袍,嫁予一生休。”
尚墜靜靜看著她,外間* 里不時傳來千金小姐們的玩鬧嬉笑,那些快樂的擾攘聲與門內的消沉顯得格格不入。
看了看窗外天色,尚墜提醒:“時候不早了。”
晏迎眉點點頭,對鏡環袖貼襟,收拾好心事,抬步走出妝房。
才露面便引來陣陣艷羨驚呼:“迎眉你今日特別漂亮!”
“哇!這繡工何等精妙,待我出嫁時也要一件這樣的!”
“你別做夢了!我聽說這霞帔是白家特地找了十二個繡女為迎眉繡的。”
晏迎眉淡淡笑著,任由她們又是撩袖又是驚嘆地圍著自己打轉。
尚墜遠遠站在角落,看著這滿室如花美眷,蝶衣生香。
“我的小姐們!都裝扮好了嗎?接親的可是已候了多時!”門外傳來婆子的催促聲。
“好了好了!馬上就來!”
彩衣縈亂,鶯聲婉轉,女眷們簇擁著新娘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喧囂中漸去漸遠,室內香氣仍余有繚繞,卻已是人去樓空,而空蕩雜亂的房內變得異常寂靜。
尚墜揀了張凳子坐下,俄頃,才從袖底抽出張白箋來。
沉思良久,她終於還是就著喜燭把白箋燒成了灰,然後回到隔壁自己的寢房,挽起早已收拾好的小小包裹,將門掩上,轉身走出幾步後,不覺停了下來,回首朝那間住了六年的屋子看罷最後一眼,眉間略有些茫然若失。
從此以後,她將跟著晏迎眉同往陌生的白府生活。
行畢各種儀式,轎手起罷檐子。迎親隊伍終於出門,樂師一路吹吹打打,沿途引得無數人圍觀,熱鬧非凡。
當花轎回到白府,恭候多時的陰陽先生唱了喜喏,撒了谷豆,媒婆子將晏迎眉扶下轎來,踏上早鋪好波斯紅氈的地面。有人捧著一面銅鏡在前方倒行,將新娘子引入府門。
插不上手的尚墜不遠不近地跟在熙熙攘攘的眾人身後,偶爾轉瞳悄然顧盼。白府里到處張燈結彩,一道道門楣檐拱無不披綢掛緞,喜意盎然,顯然把婚禮當足了況大盛事在辦。
夫家如此重視,想來這應是樁極好的姻緣,她暗覺安心。
一行人經過廳中虛帳時,不遠處的雕廊里紅影乍閃,她定睛望去,只見廊下柱後站著一名身穿繡金喜袍以珠冠束髮的男子,長著一張絕世的俊顏玉面,修身倜儻,仿若臨風,眸光隔著人海瞥過晏迎眉的大紅流蘇頭蓋,神色要笑不笑地,慵閒表情仿如看戲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