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台灣詩薈》,1924年2月創刊。月刊。後停刊。編輯兼發行人連雅棠。台北黃塗活版所印刷。1925年10月出至第22號。
《台灣詩薈》專收文言作品,以“扢雅揚風之篇”、“道德經綸之具”為倡言,屬於典型的舊派文藝期刊。
創刊始末與連雅棠關於大陸舊式文人的評價:
1.關於辜鴻銘
連雅棠謂:
辜鴻銘先生此次來游,頗有講演,而其論斷,多中肯綮。如引“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二語,謂今之舊學者大都學而不思,而新學者則又思而不學。又曰:“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可為治國平天下之本,施之古今而不悖者也。
2.關於章太炎
《台灣詩薈》第13號(1925年1月)錄章太炎詩12首,連雅棠跋曰:
太炎先生當代大儒,少讀其文,心懷私淑。而詩絕少,為錄十有二首,以餉讀者。皆元音也。曩游燕京,曾謁先生於旅邸。時袁氏專國,惎間正人,幽諸龍樹寺中,復移錢糧胡同。不佞每往請益,先生據案高談,如瓶瀉水,滔滔不竭。其後將歸,乃以幅素求書,先生則書其詩曰:蓑牆葺屋小於巢,胡地平居漸二毛。松柏豈容生部婁,年年重九不登高。嗚呼,中原俶擾,大道晦冥。願先生善保玉體,俾壽而康,以發揚文運,此則不佞之所禱也。
3.關於陳寶琛
《台灣詩薈》第19號(1925年7月)載陳寶琛《弢庵詩錄》,連雅棠題曰:
弢庵先生,先朝耆舊,藝苑宗師,文採風流,久聞瀛嶠。頃由令甥林君文訪錄示舊作十餘首,爰登《詩薈》,以餉吟朋。
4.關於鄭文焯
《台灣詩薈》第3號(1924年4月)載《鶴道人論詞書》,連雅棠跋曰:
鶴道人為現代詞家,名著大江南北。曩游燕京,吾宗夢琴亦善詞,以此書授余,久藏篋底。顧自弱冠後,雖學倚聲,而筆硯塵勞,心思粗劣,未能為纏綿悱惻之音,以是捨棄,潛修文史。今台灣詩學雖盛,詞學未興,為載於此,籍作指南。願與騷壇一研求之。
鶴道人名鄭文焯,號小坡,又號叔問,生於1856年,卒於1918年。
5.關於某些舊式文人的不良行為
連雅棠謂:
作詩風雅事也,乃有竊他人之作以為己有者,是為詩賊。曩見杭州某月刊,固以詩詞相標榜者,其主筆竟竊黃莘田之《惆悵詞》三十首改為《恨詞》,大書其名。彼蓋以莘田為福建人,無有知者。然香草箋流傳甚廣,又安能掩盡天下耳目哉?
又謂:
坊賈射利,自古而然,乃有竊後人之詩詞以入前人之集中者,此尤可惡。王次囘《疑雨集》傳世已久,而二十年來又有《疑雨集》出現,刻者以為秘本,然其中詩詞則強半他人之作也。杭縣徐仲可先生著《可言》十四卷,內言《疑雨集》之詞百有二闋,有二十四闋為俞小甫師所作,亦有改竄題中人名者,蓋懼閱者之識為近人窺見其隱耳。復檢其餘,亦皆古今他人之詞,真惡作劇哉。按,俞小甫名廷英,吳縣人,任浙江通判,著《瓊華室詩詞》。[19]
又謂:
今之所謂小說家,多剿拾前人筆記,易其姓名,或敷衍其事,稱為創作。曩在滬上,見某小說報,中有一篇題目為《一朝選在君王側》,已覺其累,及閱其文,則純抄《過墟記》之劉寡婦事,真是大膽。夫《過墟記》之流傳,知者雖少,然上海毛對山之《墨餘錄》曾轉載之。對山,同光時人,其書尚在。為小說者欲欺他人猶可,乃並欲欺上海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