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
書籍語言:簡體中文
書籍大小:205KB
書籍類型:Jar+TXT版-武俠仙俠-傳統武俠
是否連載:全集
書籍作者:阿磕
簡介
作者:阿磕
素馬第一次給我發簡訊是今年五一期間。在那個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深夜,我正和阿三黑碳啃著冰棍,走在上海近郊一條燈光燦爛的大街上。某人發來簡訊哀號道:非戰之罪天亡我也!阿磕兄弟我敬你一杯。沒過一會兒,又一簡訊過來:阿磕,素馬一個人在墨脫喝高了,正對著月亮發飆呢!落款阿花。我連忙給他回信:哥,滄海浮槎恐未濟,拈花一笑大江東,我也敬你一杯。回罷抬頭仰望夜空,英雄相惜的豪情汩汩的從腳底下往頭部涌去,強烈的歸屬感和認同感衝擊的我幾近昏厥,只可惜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那傳說中的月亮。
我第一次給阿花打電話是此之前一周的事。那天中午喝醉的是我,電話騷擾了小半箇中國,最後定格在邯鄲。我躺在西園茶社的長椅上跟她扯了半天,最後聊起了死而不僵的愛情。我問她你哪裡有沒有這玩意兒出售,五毛錢一斤我全包圓兒。她說你來晚了,兩天前剛被人三折處理了。我說豬肉一漲價工薪階層就以為通貨膨脹,連下腳料都變的奇貨可居,我這醇香的美酒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被掘寶人痛飲啊。她說不急不急,再深的巷子再阻擋不了盲目人趔趄的步伐。完了咯咯的笑著,象極了春天懷春的母雞。
說起他們倆這話可就長了。那時候我在某罈子里混,阿花是裡面著名的地煞星,口大舌張言語彪悍,隨便弄個段子便將裡面一乾江南美女俊男唬的一驚一乍,牛叉的不行。一次言語不和,我倆在裡面大打出手,不知怎么的把素馬招了過來,這老男人抓住機會,頗為體面的演了出英雄救美的好戲,並聯手PK的我差點身敗名裂。勸架的竹姐發來阿花的照片,口口聲聲的說都是好人何必斗的魚死網破。我氣咻咻的打開,然後這么一看,暈菜!原本以為是滿臉橫肉的河東潑婦,分明一明眸善睞的良家小妞,早知道吵哪門子架啊。爭強鬥勝的王熙鳳最終落了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下場,當時我悔得更是連臥軌自殺的心都有,幸好山海關路途遙遠,要不然現在也只能坐在天堂上,與海子大叔喝著無聊的悶酒了。
在青島四方車站,臨時搭建的候車廳象是綠色原野里孤獨矗立的瓜棚,我跟個西瓜似的矗在陽光下,不知死活的等著一個老男人來採摘。這次素馬要來,還是阿花提前通風報的信,我們三人戲劇性的成為朋友之後,阿花興奮的說,罈子里總共就這么一大一小倆帥哥,現在全歸姑奶奶我享用,PK這么多年終於也算是劈出個境界了。大約五點半的時候,他於車上第N次發來簡訊:弟,我十分鐘後到,動車組真他媽爽。我戴黑墨鏡,牛仔褲,很好認,你可勁兒往玉樹臨風裡想就成!三秒鐘後,見鬼似的阿花也發來簡訊:
"他到了嗎?"
"還沒,我要曬成個球還得十分鐘。"
"怎么這么慢,不是四點半到嗎?不是動車組嗎?"
"他怎么什麼都跟你說啊,多么可怕的真相。"
"沒辦法,民眾都愛當我是知心大姐,而且上輩子還是淮海戰場上的步話機。"
"可惜他是國軍的通信兵!他沒告訴你他坐的這班是龜字頭的嗎!蠕動的動。"我氣急敗壞的跟她說。
正說著,一列銀色的火車大爺似的慢慢駛入車站,幾個穿制服的散兵游勇火車似的把台階下的簡易柵欄撞開,我疾步向前跨上台階,與此同時,從火車擁下的人群瞬間匯成一條人肉巨龍,搖首擺尾的迎頭沖了下來。我側身站到一根水泥線桿後面,緊盯著人臉變幻的出口。沒過一會兒,一個黑墨鏡花T恤的中年帥男映入視野,我連忙高揚起左臂。他笑了笑,三兩步隨著人流黃花魚似的擠到我跟前:
"弟,哥沒騙你吧,是不是玉樹臨風!"
"何止呢!"我做出萬分仰慕的樣子,"看著您這拉風的樣子,簡直是梨花體。"
我倆開心的笑著,向停車場走去。
“太陽出來照東牆,
西牆下面有陰涼。
牆頭若有老鼠跑,
牆下肯定有窟窿……”
在小林軒二樓冷清的雅座,半斤南阜家下肚,剛扯完了鵪鶉蛋般的文學藝術,素馬又講起了西鳳酒的清冽醇馥和黃土地的風土人情。為了領略彼此的土著文化,我們堅持用家鄉話交流,山東話乾澀生硬,遠不如六朝特釀的陝西話來的入耳,待到一曲原汁原味的秦腔吟完,還沒來得及擦去幾盡盈眶的淚水,他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向起。我出門要了一瓶高度琅琊台重新返回屋裡,他卻把手機遞了過來,擠眉弄眼的沖我說有人想跟你說話。我疑惑的接了過來,那邊磨磨嘰嘰的半天沒吭聲,我說您哪位啊,不會是阿花吧。果不其然,此女在那邊哭哭啼啼的說:
“阿磕,我想你們了。”
“看我們倆爽眼紅了是吧,這毛病你得改!”
“沒心思跟你開玩笑。”
“誰讓你不來呢!我不是三番五次的求你好幾次了嗎!”
“你小子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了。”
“我現在就在機場。”
“啊。”我差點把剛倒進嘴裡的綠茶原裝吐了出來,“又想給我驚喜不是!”
“可我,可我一不小心在機場睡著了,飛機上天了,我還在地上。”
“靠,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跟國家隊前鋒一個水平。”我憤然罵道。
“你才國家隊呢,你們全家都是。”她沒好氣的說。
“唉,沒有緣份哪。”我拿腔捏調的嘆了口氣,“昨晚還給你寫了封情書準備給你郵出去,看你如此表現,歇菜吧。”
“甭費那錢了。明天你可以當面給我,我改簽了。”她突然又快活的說道。
回到世紀酒店1801房間,我用那裡配置的劣質茶葉泡了一壺濃湯,倆人各自盤踞了一張小床開始了新一輪的對侃。不知過了多久,倦意陣陣襲來,他卻依舊神采飛揚。我趁他起身上廁所的時候,飛快的拾起床頭柜上的手錶看了看,時針恰好指在三點的位置上。
“阿磕,你覺得阿花這女人咋樣啊。”素馬用力甩著手上的水走了出來。
“好啊,有才有貌有俠氣,這樣的女人可不多見了,極品。”
“恩,我覺得也不錯。”他笑了笑,點了一根煙,重新躺回床上,若有所思似的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熱烈了一個晚上的氣氛,此刻突然毫無徵兆的沉寂了下來。我把憋了一個晚上的哈欠長長的打了出來,他說你是不是困了,拿起那塊手錶看了看,操,都三點了。我說還好,沒想到你精力這么旺盛,我要坐那么長的火車早就桿兒屁了。嗨,其實我也有點挺不住了。我倆面面相覷,同時哈哈大笑。
“你說咱倆下一步幹啥?”他梗著脖子問我。
“歇-菜-吧!”我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