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柳環》屬短篇小說,由作者目視雲霄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基本資料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這篇小說是我對周圍現狀關於友情、愛情、親情的一些思索
作者介紹
作者:目視雲霄
原文欣賞
一頂柳環
校門口人群蜂湧,推推搡老半天,才漸漸流通。太陽似一張紅剪紙,掛在樹梢,蒼蒼涼涼。人影漸漸稀疏,似撒了一把黃豆,星星點點。易成峰一如既往,推了腳踏車,慢慢跨上,匆匆走了。學校的樓房,高大明淨,稜稜角角在太陽的照射下,異常分明。易成峰自幼瘦弱,套上一件外衣,愈加的伶仃單薄。他置身這樓宇擎天的學校內,自己覺得矮得像一株草。而這樓宇則像碩大的石頭,自己遲早要磕碰得頭破血流。每日放學後,他都像弓上的箭,被身後的弦推離,直至心力盡竭,才漸漸緩下。易成峰一家住在城市邊的一個角落。易母早些年,因廠里不景氣,下了崗。易父老實忠厚,不善交際。多次找了工作,又頻頻被辭。最後,做了一名計程車司機,晝夜勞作,維持生計。易成峰家住的一帶區域,房屋大多破舊不堪,都是些收入薄弱的市民。易父憎惡四周鄰居,看不起他們大吵大鬧的小市民心理。對於貧窮,他深有體會。所以花了大半積蓄,把兒子弄進重點高中。希冀他早些揚眉吐氣,早些脫離這貧困之地。可是,易成峰總覺眼前的繁華似一大盆清水,而自己不過是一滴油,無論如何也“容”不進去。
易成峰騎著腳踏車,獨自一人回家,漸行漸近。抬頭望著四周破舊的房屋,心內頓覺坦然。似乎只有這裡才容他嘻笑怒罵。易成峰減了車速,緩緩而行。街道上坎坷難行,鬆動的石板,走上去,咚咚作響。道路狹窄,對面來了人,都是小心翼翼擦肩而過。路兩旁是擁擠的房屋,偶而傳出一兩聲父母的吼叫聲,孩子的哭泣聲雜著電視台的轉播聲,一起從窗戶內逃出來,灌進行人的耳朵。大家多半不以為然。
騎車回到家中,輕叩了門,侍立等待。緊接著聽到易母的說話聲:“喂!去開門呀!整日就知道看報紙,還管不管人死活。”而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愁苦的面孔,正是易父。易成峰見到父親,剛才的輕鬆又感覺不到了。心頭似壓了塊大石,異常沉悶。隨口說了句:“爸,我回來了。”易父眉開顏笑,忙弓身扛了腳踏車,一搖一拐,望屋內邊走邊說:“前天的模擬考試分數,出來了么?”易成峰聽到這樣的話題,又害怕又厭惡,懶懶說了聲:“還沒呢。”說罷,跌坐在沙發里,打開電視機,,一遍遍收索。廚房內傳來嗤嗤的炒菜聲。突然傳來母親的尖叫聲:“哎呀!喂,你快過來瞧瞧怎么了?”易父聞聲,忙不迭從房內竄出,鑽進廚房。緊接著易母開始叨叨不休:“哼!什麼破桶爛鐵,三日沒氣,兩日沒火。去瞧瞧小周家的,哪裡跟你似的。都怪你這沒嘴的悶葫蘆,掙不了錢,瞧瞧小周家的男人,馬上要買新房了。瞧瞧你……”易父只作不聞,偶爾一搭沒一搭地說:“行了,別吵了。”這無異是火上澆油。半晌,收拾完了,易父直起身說:“好了,去炒菜吧。”易母瞧了一眼煤氣罐,喋喋不休地說:“在家卻硬了,只會使喚人……”易父忍氣吞聲,充耳不聞。轉身走回客廳,瞧了一眼電視節目,咕噥一句:“少看一會兒,多看些書。”易成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易母托著菜盤,走到客廳,看見易成峰傻乎乎地盯著電視,頓時來氣。隨手將飯菜一放,砰的一聲,震得他父子二人心中一凜。易母白了兒子一眼,訓斥說道:“整個傻瓜似的,就知道盯著電視。花了那么多錢,把你弄進學校。容易呀?當是大街上撿的錢啊?跟你爸一個德行。”說著,啪一聲將電視機關掉了。易成峰雙手互握,垂頭不語。易父看了兒子一眼,抬頭望著易母,嘴唇動了一下。半晌,又別過頭拿了報紙,攤開來看。易母兀自喋喋不休:“瞧瞧小周家的孩子,年齡又小,成績又好。哪兒像你~~~~真是,愈大愈沒用。”邊說邊回屋端來菜湯。易父見易母凶得利害,怕兒子氣惱,疊了報紙,湊近他身邊低聲說:“最近有沒有什麼關於學習資料的書要買?有的話,吱一聲,別心疼錢。”易成峰抬起頭,呆呆地想了半天,有氣無力地說:“沒有。”又垂下頭,看著地板,怔怔出神。易母從廚房內走出來,冷笑著說:“他能有什麼書要買,整日傻乎乎的,不知在想些什麼。”易父放下報紙,捏了一雙筷子,遞給兒子,軟聲說:“吃飯吧,吃完了,去看書。”易成鋒微抬起頭,伸手接過,看著菜,一口口吃著,卻又不知是什麼味。易母依舊說東道西,一刻不停。易成突然有一個念頭:“趕快吃完飯,逃離這兒。”三口兩嚼,匆匆吃完,回屋去了。
易成峰仰面躺在床上,拿了書本,努力使眼珠凸在外面。心中卻仍舊裝不下書,手臂一歪,把書丟在床上。微閉著雙眼,鼓起腦門,要思索些什麼。終是不行。嘆了口氣,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直至眼澀,痛得流淚,才漸漸想起些什麼。伸手拉開抽屜,拿出一疊照片。那是他與父母十年前照的。那時,母親還很年輕。父親也很開朗,偶而會講一個笑話或做一個古怪的動作,逗得他們母子咯咯作笑。母親從不罵人,即使犯了錯,讓她知道了,不過是作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唬他一下。自己得了獎,拿來炫耀,他們會很高興。父親也會買些禮物,鼓勵一下。可是,這些日子,都被壓進薄薄的相片裡,怎么也揪不出來。易成峰想著想著,心內酸痛,眼中漸漸泛滿淚水。微一側頭,淚水流進耳朵里。他扯了扯頭髮,想改變什麼,卻又無能為力。不知不覺,漸漸睡去。
第二天,易成峰匆匆起了床,吃完飯,騎著腳踏車。在父母面前,急急走了。漸行漸緩,終於在上課前進了學校。易成峰坐在教室內,凸著眼珠,一刻不離老師的身影。老師甩著衣袖,悠閒地講著,偶而低頭溜一眼課本。又滔滔不絕地講。易成峰心內想著,就是這樣的老師,讓他的父母花了大筆錢。最後,把怨氣撒在他身上。易成峰看著老師悠閒的神態,覺得被玩弄了。自己給了很多錢,他應該勤勞才對,怎么能這樣自在。而且從不瞅自己一眼,這不是歧視么?易成峰正想著,忽然蓬的一聲,撞進來一個女孩。那女孩一頭汗水,臉色緋紅,呼哧呼哧喘氣。抬頭看見老師在講台上,一陣慌亂,忙垂下了頭,胸脯仍舊起伏不定。老師見撞進一個學生,拉長了臉,摔了課本,問她說:“蔣瑤同學,怎么遲到了?”蔣瑤緩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被老師搶了白:“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堵車或壞了鐘錶之類的藉口。哼,你們這種學生,父母花了血汗錢,卻不知道珍惜~~~.”易成峰聽了,大覺刺耳,猛地站起,大聲說:“老師,你這不是歧視么?我就不信,你上學時,從沒遲到過。”全班數十雙眼睛,齊齊向易成峰看來,驚訝萬狀。老師見易成峰無緣無故頂撞,心內疑惑,又覺氣惱,卻又不知如何訓斥。忍了忍看著蔣瑤說:“回位吧,下次注意。”又轉過頭看著易成峰說:“有什麼意見,課後反應。不準在課堂上喧譁。”說罷,捏起課本,從頭講起。蔣瑤見易成峰剛才的舉動,驚得發獃。聽到老師讓她回位,才回過神來。忙向座位走去。易成峰緩緩坐下,睜著雙眼,看著講台,為剛才的舉動激動不已,微微有些後怕。蔣瑤走到易成峰座前的空位置上坐下了。易成峰驚訝不已,這個女孩坐在他的前面,他竟一直不知。
蔣瑤撕了張紙,拿來筆寫了幾個字,趁老師不注意,反手放到易成峰桌上。易成峰愣了一愣,拾過了拆開來看,上面寫著:謝謝你幫了我。署名蔣瑤。易成峰握著紙條,眼睛一眨不眨,覺得受之有愧,提筆寫了:“不用謝我,我不過是看他不順眼。”待老師不留神,擲了過去。蔣瑤拆開看了,心內疑惑,寫了回話:“你有什麼不愉快么?”易成峰看完紙條,盯著蔣瑤的後腦勺,睜大了眼睛。他覺得似被這個女孩當眾摑了一刮子。頓時氣奮不已。隨手寫了:“沒有。”扔了過去。蔣瑤想了想,更加堅定她的想法。就如同在浩瀚的沙漠上,看到了同類,有想要傾訴的衝動。蔣瑤內心怦怦地跳,抖手寫著:“你覺得你跟我有同樣的遭遇。我媽媽整日逼上梁山學習,可能性對學習不感興趣。媽媽愈是逼我,我愈是厭惡學習。後來,成績一塌糊塗。我也心灰意冷,對升學不抱任何希望。不過,媽媽仍是花了大把的錢,把我送進學校。可是,來到這裡,處處低人一頭,受老師歧視。最近,媽媽又逼得緊了,弄得我終日精神恍惚,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寫完,攔手摺疊了,遞給易成峰。易成幾拆開看了,感慨不已。忽然有了知己感,一腔苦楚,再也忍耐不住,用筆淋漓盡致地寫著:”你我同病相憐,我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人生不如死。今天,才知原來黑夜的路上,不只我一個人。可是,面對這一切,又有什麼辦法呢?只有逆來順受。他們不了解我們的難聞處,只是相逼。我有時想離家出走,但一想父母的辛苦,心腸又軟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命吧。交個朋友,行嗎?“寫完,遞了過去。蔣瑤看了,不覺眼角濕潤。心內升起一陣溫暖,忙拿筆定了:”行啊,以後我們是朋友了,有什麼苦楚,可要相互傾訴。我們相互鼓勵著前進吧。“易成峰向蔣瑤傾訴了一上下,頓覺輕鬆,似一陣風,捲走了心中多日的陰霾。他忽然覺得生活有了希望。蔣瑤似一束光,照進他的生活。這時,即使有再大有風浪,他也不怕,不會感到絕望,因為他有了一個同甘共苦的朋友。放學後,易成峰騎上腳踏車,飛快地回家。易母依舊叨嘮不休,易父仍是沉默寡言。他們的生活似從昨天刻出來的,一層不變。只是,易成峰卻不同了。他忽然有了精神,匆匆吃了飯,回屋睡了。他期待明天的太陽,明天的生活。
放學後,蔣瑤沉浸在與易成峰的交流中,心中暢快。邊回味,邊向家中走去。不過,這種心情只延續限一會兒。她頓時緊張起來。因為她發現身後有一個人悄悄跟蹤她。而且,幾天前,她就發現了。只要她一轉身,那人就別過頭去或扭身走開。不過,不多時他雙會回來跟著。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蔣母只說讓換條路走,不必害怕。蔣瑤改了幾次路線,終難逃脫那人的跟蹤,又氣又怕。這一次,仍是無可奈何。索性跑了起來。一直到家門口,才緩口氣。捺了門鈴。蔣母開了門。蔣瑤一頭汗水,也不理會母親,一把甩了書包,走進洗手間洗臉去了。蔣母探身觀察了女兒的動靜,確信她一時半會兒不出來,回身坐到沙發上,拉過女兒的書包,輕輕拉開,在裡面一陣亂翻,並示發現蛛絲馬跡,鬆了口氣,忙將書世放回原處。蔣母是一名國中教師,丈夫是一名公司高幹。生活富裕。只是她要強,一心要讓女兒進名牌學府。最近,又頻頻聽說高中生談戀受的事,心生恐懼。怕女兒一腳不慎,踏錯了方位,誤了終生。常常暗地裡監視蔣瑤。蔣母是有智慧的人,懂得中學生的心理,怕女兒發現,傷了女兒。於是花錢雇了私人偵探,秘密監視。一有情況,就向她匯報。這時,趁蔣瑤洗手的空閒,又親自察了一下。蔣瑤回到客廳。蔣母風了她,徐徐問她:“這一段時間,學習順利么?”蔣瑤垂著頭,似在想別的事,懶懶回了句:“還可以。”蔣母正了正眼鏡說:“無論碰到什麼樣的問題,只要咬牙挺一挺,終會過去的。不是媽媽逼,即使媽媽不這樣做,社會形式也會逼你這樣做的。平時,媽媽對管束嚴點,對你將來大有益處,只是你現在感覺不到。媽媽是過來人,知道打好人生基礎的重要性。如果人現在有機會,卻不努力。將來要吃盡苦頭的。不要輕易放棄任何希望,一心一決致病學習,不要做與學習無關的事。”蔣瑤似乎聽了,似乎又沒聽,只瞅著腳尖。蔣母輕輕嘆了口氣。蔣瑤心頭顫了一下,卻雙無可奈何。吃過飯,回屋睡了。第二日,易成峰早早起來,匆匆吃了飯,騎著腳踏車去學校了。一路上,望著東方升起的太陽,照得萬物生輝。心中愉快無比,想要化作一陣風,剎那間到達學校。易成峰剛到學校門口,遠遠看風蔣瑤獨自站著,知是在等他,強抑了興奮,慢慢騎過去。停住車:“你來得這么早啊?”蔣瑤嗯了一聲,算作回答。易成峰見她臉色憂鬱,似有心事,忙問她:“怎么了,有什麼事嗎?”蔣瑤囁嚅半晌說:“下午放學後,你等我一會,我有話對你說。”易成峰聽她這么說,稍寬了心。一路上。談些關於學習的事,並肩加教室了。因他們事先約定,上課期間,要相互鼓勵學習,別的事不說。整整一天,易成都在反覆想著蔣瑤要跟隨他說什麼,卻又不敢問。
好容易捱到下午放學,易成嶠上早推了腳踏車,站在門口,等著蔣瑤。蔣瑤裝好了課本,走出教室,遠遠看見易成峰在門口等著,忙走了過去。易成峰見她走過來,張口就問她要說什麼事。蔣瑤持了看四周,怯怯地說:“這幾天,我發現一個人老是跟隨著我。為了避開他,換了幾條路線。可是,這個人陰魂不散,總能找著。到了放學時間,他就跟蹤我。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成峰聽了,驚訝不已。不及細想,一口答應。瑤以前的緊張,頓時煙消雲散,喜上眉梢。輕輕一躍,跳上了腳踏車。易成峰跨上腳踏車,似馭風駕雲一樣,只覺自由自在。突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扭頭對蔣瑤說:我們不急著回家,我帶你去個地方,怎么樣?“蔣瑤側頭想了想,一口答應。腳踏車輕快地賓士著,穿過馬路、胡同、鐵道。他們的身影在人群中時隱時現。蔣瑤突然問易成峰:”你的願望是什麼?“易成峰沉吟了半晌說:”我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願望。“蔣瑤聽了,咯咯地笑。易成峰扭回頭說:”我說的是真的。“蔣瑤聽了,收斂了笑容,嘆口氣說:”我明白,這個不說了,忒煞風景,換別的話題吧。“易成峰煞了眉頭,似有所思,良久,才問蔣瑤:”“蔣瑤,你一定要進好的大學么?”蔣瑤垂下了頭,說:“有心無力,只怕自己不行。”易成峰忽然咧開嘴笑了笑說:“蔣瑤,我相信你能行的,我以我們的友誼作擔保。”蔣瑤聽了感激不已,抿嘴笑著說:“我相信你也能行的。”易成峰忽然腳下用力,加快了速度,邊騎邊說:“馬上就要到了。”蔣瑤喜得笑出聲來。
不多時,他們來到河邊。夕陽垂在西邊,照得水面金光閃閃,似有千萬條小蛇在遊動。兩岸的垂柳,夾岸而栽。偶爾一陣風吹來,柳枝依依,似風中衣帶。蔣瑤伸手摺了幾枝,用手編織。忽然扭回頭,對易成峰說:“那天你真勇敢,竟然教訓老師。你不怕開除嗎?”易成峰一聽,紅了臉,當時不過情緒激動,沒想那么多。現在蔣瑤問起,卻又無法據實回答,只呵呵地傻笑。忽然,蔣瑤雙手伸過去,在易成峰頭套了一件物事。易成峰嚇了一跳,伸手摘下,是一頂柳環,咧一嘴笑了。他們見天色不早了,起身加家去了。以後的日子,依舊上課,下課、放學回家。相互關愛、鼓勵。兩人正為他們的未來,作出努力。蔣母剛下了班,回到家中。忽然,有人敲門。蔣母開了門,走進一個男人。那人遞給蔣母一個包裹。蔣母伸手接了,又給那人一些錢。那個男人一轉身離開了。蔣母頓時心煩意亂,忙撕開了包裹,裡面是一張照片。蔣母捏過一張,看了看,上面是她的女兒和一個男孩的身影。她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蔣母跌坐在沙發。她覺得她的心血、她女兒的前途將要被毀掉了。這結果太可怕了。不過,她是要強的人,怎么能讓這一切毀在一個男孩手裡。她懂得青少年的心理。這時候,她不能挑明了告誡女兒。那樣只會使女兒反感。她決定丟失找那個男孩手爸爸,讓他好好管教一下他的兒子。這樣一來,即可解決問題,又不至於傷了女兒。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又找到那個私家偵探,問清了那個男孩的地址。請了假,匆匆走了。她在陋巷裡,七拐作轉,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易成峰家。抬頭看了看那破舊的房屋。想到自己的女兒,對那個男孩頓生厭惡。走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易成峰的父親,他上下打量一下蔣母,弓著背,笑著問:“你找誰?”蔣母向他瞥了一眼,向裡屋瞧著,說:“易成峰住在這兒嗎?”易父聽了,心中疑惑,仍舊笑著說:“是的,你我什麼事么?”蔣母似乎不聞,瞧著屋裡說:“可以進去說話么?”易父張了張嘴,猛地醒悟,紅著呵呵地笑著:“可以,可經。”蔣母三腳兩步,走了進去,四下打量了一下。說:“易成峰和我的女兒是同學。”說著,掏出包裹,丟在桌上。慢慢坐在沙發上,微微爺頭,說:“孩子升學是大事,你當父親的不會不知,倘若孩子一時疏忽,走錯了路。做父母的應該及時阻止。給予糾正。你說是不是?易父微皺眉頭,心中微覺有什麼事要發生。顫聲說:”我家孩子出了什麼事?“蔣母伸手指了指包裹,說:”自己打開看吧。“易父聽她這么說,對易成峰犯了錯更加不疑。強抑了不字,匆忙拆了包裹,拿了照片看了,呆立半晌。蔣母吆了口氣說:”那女孩是我女兒。談戀愛本是件正常的事,只是這樣會誤了他們的前程~~~?易父忽地自言自語:“我以為這孩子每天早出晚歸,是由於勤奮好學,原來是去做了傻事~~~辜負了我的期望。”蔣毒看著他的表情,很是驚訝。怕事情鬧大了,影響了女兒。忙又溫誣衊言細說。易父不作理會,只盯著鬧鐘,等待著易成峰迴來.
易成峰同往常一樣,回到家敲了門。父親去邢門,一把將他揪進屋內,不容分說,摑了他一個耳刮子。又抓了照片,劈臉向他灑來。易成峰但覺臉上火辣辣的,看著父親回憤怒而扭曲臉,又害怕又不明所以,一時怔住,呆呆地站在原地。忽然發現父親身後,站著有一個女人,更是疑惑不解。無意中看見散在地上的照片,上面是他與蔣瑤在河邊時的情景。忽然又想起蔣瑤說有一個常跟蹤她。頓時明白過來,恨得咬牙切齒,轉身跑了出去。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碰到了多少人。易成峰卻渾然不覺,只想逃得愈遠愈好。他跑得累了,停下來呼呼喘氣。待氣息勻了,起身走到一個電話亭,約了蔣瑤出來。
不多時蔣瑤氣喘吁吁地跑來,看著易成峰失魂落魄的模樣,臉上又紅腫。頓時驚訝不已,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易成峰苦笑著,將她母親雇偵探監視她,又來他家找他爸爸,他爸爸又打了他的事一一說了。蔣瑤聽得愕然,不相信這是事實。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夜風一陣陣吹著,吹走路上的行人,卻吹不走兩顆冰冷的心。他們偎在一塊,望著沉沉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
後記:在我的周圍,我驚奇地發現,有許多以兄妹、姐弟相稱的朋友。他們的友誼超出了常情,又附加一條親情。他們之間多了關心、愛護。已經跨入了親情的範圍我一直不解。後來,又發現這樣的人群多半跟隨自己的父母有代溝、矛盾。以至於他們內心無法得到親情的享受。我想,這可能是導致他們把友情轉化為親情的緣故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