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李鴻章上奏的《籌議海防折》,陝甘總督左宗棠遵旨復奏海防塞防問題意見,認為兩者不可偏廢,若現在即擬停兵節銅,于海防未必有益,於塞防則大有所妨,海防與塞防並重。
左宗棠遠見多識,他指出,烏魯木齊和阿克蘇以西,土沃泉甘,物產殷阜,舊為各部膚疆,所謂富八城者也。而烏魯木齊和阿克蘇以東,雖然地勢高寒,中多戈壁,亦非無用。因新疆南、北兩路,北可制南,收烏魯木齊天山北路,就可收復天山南路。“膚疆既得,乃分屯列戍,用其財富”,“興辦兵屯民屯,招徠客土,以實邊塞”,就可以逐漸改窮變富。
左宗棠駁斥了李鴻章等人攻擊新疆無用論。李鴻章等認為乾隆時期統一新疆“徒收數千里之曠地,而增千百年之漏危,己為不值”。左宗棠讚揚了高宗皇帝用兵新疆,統一新疆的功績。我國定都北京,蒙古環衛北方,中國內地百年來沒有烽隧之警,“蓋祖宗……開新疆、立軍府之所貽也”。所以:
“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衛京師,西北臂指相聯,形勢完整,自無隙可乘”。
新疆的安危直接影響到了京師的安危,這也是清廷最關心的一點,也是清廷最終支持左宗棠的海防塞防並重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清廷下旨說中國不圖規烏魯木齊,西北兩路已屬堪虞。且關外一撤藩籬,難保回匪不復嘯聚肆擾近關一帶。關外賊氛既熾,雖欲閉關自守,勢有未能。
左宗棠提出,如果退一步講,畫地自守,不歸烏魯木齊,則無總要可扼。若此時即停兵撤晌,自撤藩籬,“我退寸而寇進尺,不獨隴右堪虞,即北路科布多、烏里雅蘇台等處,恐亦未能宴然”。這是從西北的戰略位置上分析其在國防上的重要性。
左宗棠認為,目前西方國家還不會在中國沿海挑起戰爭,而現在關外的賊氛極熾,收復新疆是燃眉之急。海防塞防並重,但有個輕重緩急,當前東南無事,而西北已經是強敵壓境,一片混亂。況且,“俄人不能逞志於西北,各國必不致於構釁於東南”。
而對於李鴻章等所謂的“停撤出關之銅勻作海防之晌”的議論,左宗棠認為,“夫使海防之急倍於今日之塞防,隴軍之炯裕於今日之海防,猶可言也”。但是,今日隴軍開支日增,各省協炯日減,積欠已達三千數百萬兩,官兵銅銀有時只能發一月滿銅尚不敷。論者擬撤出關兵晌,無論烏魯木齊為復,無撤兵之理。
即烏魯木齊己復,定議劃地而守,以徵兵作戍為固困計,而乘障防秋,星羅棋布,地可縮而兵不能減,兵既增而晌不能缺,非合東南財賦通融艷注,何以重邊鎮而嚴內外之防是塞防可因時制宜,而兵銅仍難遴言裁減業。
若此時即停兵撤銅,自撤藩籬,“我退寸而寇進尺,不獨隴右堪虞,即北路科布多、烏里雅蘇台等處,恐亦未能宴然。是停兵節晌,于海防未必有益,於邊防則大有所妨,利害彼分,巫宜熟思審處者也。
左宗棠認為,“勿論賊勢強弱,且自問官軍真強與否”。
李鴻章 左宗棠 晚晴 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