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本片以13-14世紀英格蘭的宮廷政治為背景,以戰爭為核心,講述了 蘇格蘭起義領袖 威廉·華萊士與英格蘭統治者不屈不撓鬥爭的故事。在威廉·華萊士還是孩子的時候,他的父親,蘇格蘭的英雄馬索·華萊士在與英軍的鬥爭中犧牲了。幼小的他在父親的好友的指導下學習文化和武術。光陰似箭,英王愛德華為鞏固在蘇格蘭的統治,頒布法令允許英國貴族在蘇格蘭享有結婚少女的初夜權,以便讓貴族效忠皇室。王子妃伊莎貝拉是個決斷的才女,她知道這道法令會讓英國貴族有意於蘇格蘭,但更會激起蘇格蘭人民的反抗。年輕的華萊士學成回到故鄉,向美麗的少女梅倫求婚,願意做一個安分守已的人。然而梅倫卻被英軍無理搶去,並遭殺害,華萊士終於爆發了。在廣大村民高呼“英雄之後”的呼喊聲中,他們揭竿而起,殺英兵宣布起義。
蘇格蘭貴族羅伯想成為蘇格蘭領主,在其父布斯的教唆下,假意與華萊士聯盟。華萊士殺敗了前來進攻的英軍,蘇格蘭貴族議會封他為爵士,任命他為蘇格蘭護國公。華萊士卻發現這些蘇格蘭貴族考慮的只是自己的利益,絲毫不為人民和國家前途擔心。愛德華為了緩和局勢,派伊莎貝拉前去和談。但由於英王根本不考慮人民的自由和平等,只想以收買華萊士為條件,和談失敗了。伊莎貝拉回去後才發覺和談根本就是幌子,英王匯合了愛爾蘭軍和法軍共同包圍華萊士的蘇格蘭軍隊,她趕緊送信給華萊士。大軍壓境之下,貴族們慌作一團,華萊士領兵出戰,混戰一場,短兵相接中,他意外發現了羅伯竟與英王勾結,不禁倍受打擊。
伊莎貝拉為華萊士的豪情傾倒,來到駐地向他傾吐了自己的真情,兩人陶醉在愛情的幸福之中。英王再次提出和談。華萊士明知是圈套,但為了和平著想,他依舊答應前去。在愛丁堡布斯設計了陰謀抓住華萊士,並把他送交英王。羅伯對父親的詭計感到怒不可遏,華萊士終於被判死刑。伊莎貝拉求情不成,在英王臨死前,她告訴英王她懷的不是王子的血脈,而這個孩子不久將成為新的英王。華萊士刑前高呼“自由”震憾所有人。幾星期後,在受封時,羅伯高呼前為華萊士報仇的口號,英勇地繼承華萊士的遺志對抗英軍。
角色介紹
演員 角色 介紹
梅爾·吉勃遜 威廉·華萊士 父親與哥哥起義被殺害後,由叔叔扶養長大,長大後返鄉與青梅竹馬成婚。在愛妻被殺害後,與村民聯手組織軍隊追求蘇格蘭的獨立。
蘇菲·瑪索 法蘭西的伊莎貝拉 法國公主,下嫁給英格蘭王子愛德華。由於婚姻不美滿,在聽聞了華萊士的事跡和親自會面後,深深被他的勇氣與氣魄所吸引。
凱薩琳·麥康梅 茉倫·麥蘭諾 華萊士的妻子,因為反抗英軍士兵而被處極刑以誘華萊士出現。她的名字與史實上的瑪里昂·布萊芙 (Marion Braidfute)不同,主要是為了與羅賓漢故事中的瑪莉安小姐 (Maid Marian)有所區別。
派屈克·麥古恩 愛德華一世 英格蘭國王,綽號“長腿”,因其對蘇格蘭的暴政得名。面對華萊士的起義採取全面鎮壓的手段。
安格斯·麥克菲恩 羅伯特·布魯斯 蘇格蘭貴族,父親欲極力將其鞏為國王,後受到華萊士的勇氣激勵,率領蘇格蘭人贏得自由。
布蘭頓·葛利森 漢密希·坎貝爾 華萊士的兒時好友,起義軍隊的重要人物之一,華萊士的左右手。做事常不經思考,濫用武力。
大衛·歐哈拉 麥德·史蒂芬 華萊士軍隊中的愛爾蘭自願軍,喜歡套用上帝之名並且聲稱愛爾蘭是他的島嶼,但是卻多次拯救了華萊士的性命,成為華萊士倚重的助手之一。
職員表
▪ 出品人:
▪ 製作人:梅爾·吉勃遜Mel Gibson;艾倫·拉德二世Alan Ladd Jr.;布魯斯·戴維Bruce Davey;Dean Lopata;史蒂芬·麥克維蒂Stephen McEveety;Elisabeth Robinson
▪ 原著:
▪ 導演:梅爾·吉勃遜Mel Gibson
▪ 副導演(助理):Peter Agnew;Paul Barnes;Matt Earl Beesley;David Carrigan;Paul Gray;Kate Hazell
▪ 編劇:蘭道爾·華萊士Randall Wallace
▪ 攝影:約翰·托爾John Toll
▪ 配樂:詹姆斯·霍納James Horner
▪ 剪輯:Steven Rosenblum
▪ 道具:
▪ 選角導演:Patsy Pollock
▪ 配音導演:
▪ 藝術指導:Thomas E. Sanders
▪ 美術設計:Ken Court;內森·克勞利Nathan Crowley;John Lucas;Ned McLoughlin
▪ 動作指導:
▪ 造型設計:
▪ 服裝設計:Charles Knode
▪ 視覺特效:Michael L. Fink
▪ 燈光:
▪ 錄音:
▪ 劇務:
▪ 場記:
▪ 布景師:Peter Howitt
▪ 發行:
影片段預告絮
幕後製作
《勇敢的心》是一部悲壯的、融合血淚傳奇史詩片。在1996年第68屆 奧斯卡金像獎角逐中獲得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5項大獎。影片根據14世紀末發生在蘇格蘭的真實事件改編而成。故事主人威廉.華萊士,不但確有其人,而且他的英勇事跡更使得他成為蘇格蘭的民族英雄。在當今影壇娛樂片盛興,技術電影一味追求消遣、刺激和高票房的同時,《勇敢的心》大膽創新,起用了沉重壓抑、憂鬱憤悶的歷史題材,將公元十三世紀的蘇格蘭人民大起義這一重大歷史事件搬上銀幕,以宏偉壯闊的氣勢為影片贏得了史詩巨片的稱號。在影片中我們看到蘇格蘭的山脈、森林和村莊,淒婉的風笛和蘇格蘭人民在貧困痛苦中發出的反抗的悽厲的呼號,人們感受到了真實的生活和歷史。同時梅爾·吉勃遜除飾演男主角外也自任導演,他在影片的結構上,也沒有忽視人們的欣賞心理。在刀光劍影鐵血爭戰中,纏綿著溫柔的愛情主題,讓人體會到英雄傳說的盪氣迴腸的鐵血柔情。這無疑為古裝歷史片取得了更大的市場。
《勇敢的心》同時也沒有擺脫好萊塢技術電影的框架,龐大的攝影隊遠度重洋的實地拍攝;啟用三千人,二百匹馬的宏大戰爭場面;影片拍攝的長周期,都造成了影片的高投入,甚至比預算高出了一倍。所幸影片上映後賣座率空前,票房收入遠遠超出投資,總算以圓滿收場。
幕後花絮
梅爾吉布森曾經接受英國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的調查。因為他們認為在片中使用的道具馬是真的馬。直到吉布森的助手給他們看了記錄拍攝現場的錄像之後才將此事了結。
許多場景都是在愛爾蘭米斯郡King John的城堡拍攝的。《紅一縱隊》(The Big Red One)同樣在這裡拍攝過。
華萊士的妻子一開始叫瑪麗安,改成Murron是為了防止跟羅賓漢裡邊的人物重名。
現實中華萊士家族的成員也在電影中出現,梅爾吉布森還跟他們一起生活並學習歷史。
斯特靈戰役拍了6周時間,花掉了一百萬英尺膠片(時長超過90小時)。
吉布森答應派拉蒙他將領銜主演才得以拍攝這部影片。
編劇蘭德爾華萊士之前從沒聽說過威廉姆華萊士,是他去愛丁堡時看到的一尊威廉姆華萊士雕像引發了創作靈感
穿幫鏡頭
因為一些臨時演員在拍攝時帶了手錶和太陽鏡,片中有幾個戰爭場面不得不重拍。華萊士的父親馬爾科姆並沒有在起義中被殺,英國人擄走了他另外兩個兒子,於是他跟英國人合作,當了叛國者。
在片頭的旁白中提到,英王愛德華是個異教徒pagan。其實,pagan這個詞指的是不信天主教的人,當時的蘇格蘭人和凱爾特人仍然信仰他們自己的原始宗教,所以,他們不可能用pagan稱呼敵人。
蘇格蘭男人到十七世紀才開始穿裙子。
片中的藍底白十字蘇格蘭國旗是在華萊士死後才出現的。
華萊士父親去世,一個女孩送給小華萊士一束花,這裡導演梅爾吉布森加了個兩人手部的特寫,這個鏡頭顯然是後拍的,畫面里出現的都是成年人的手。
華萊士夫婦在小鎮和英軍發生衝突時,華萊士跳過屋頂逃生,大家可以看到他穿了件黑色內褲。可是,根據蘇格蘭風俗,男人在裙子下面是什麼都不穿的。
第一場大戰中,一個英國弓箭手被騎兵打倒,他的頭盔掉了,下一個鏡頭他再次挨打,頭盔再掉,等他終於躺倒在地,頭盔又回到了他頭上。
第一場大戰很明顯不是一天拍的,至少不是一次拍完的,有的鏡頭陽光明媚,地上有清楚的人影,有的鏡頭則相反!不過這些在這部片子裡面都不重要了,拿出來分享下而已!
第一場大戰即將結束的時候,華萊士斬斷一個英國軍官的馬蹄。軍官摔下時,導演用了一組不同角度的鏡頭展示這個過程,幾乎每次切換,軍官手裡的劍都會換一次手。華萊士真是幸運,他遇到了英軍中最快的劍手,對方卻一直在猶豫用哪只手出劍。
起義軍跟英軍的第一場大戰就是斯特靈之戰,歷史上是在斯特林橋上進行的,當時周圍環境十分泥濘,英軍列成輕裝小隊過橋,遭到穿重甲的蘇格蘭人截殺,因此大敗。
戰後,羅伯特布魯斯遇到兩個哭泣的小孩,不要讓配音干擾你,注意他們的表情,其中一個明顯是在笑。
蘇格蘭軍隊在跟著布魯斯發動進攻時,一個兇猛的蘇格蘭人用一隻手高舉雙刃砍刀衝鋒,同時用另一隻手拉著自己不太合適的裙子。
在攻打英格蘭的戰鬥中,一輛白色貨車從畫面遠處駛過。
愛德華王把菲里普扔下樓時,他在空中半翻身,根據鏡頭最後顯示的狀態,他應該是後背著地。可是當鏡頭切換到屍體時,他卻是趴在地上,在極短的時間極小的空間內完成了高難度的體操動作,真是了不起的最後表演。
華萊士派起義軍戰士送幾個朋友上路,其中一個只有一句台詞的人,說話操標準的南加利福尼亞口音。
高潮的大戰中,華萊士率隊衝下山坡,他手中的武器時而是劍,時而是大斧,時而什麼都沒有。
第二場戰鬥中,華萊士一直手持一把雙刃砍刀,那把刀十分神奇,幾乎有點碧血劍的味道,開始時刀上全是鮮血,戰鬥中還帶上了刀鞘,最後那些血不見了。
蘇格蘭各路人馬開會,有個人夸華萊士,你是個愛國者(patriot),根據韋氏大辭典,這個詞要到17世紀初才發明。
在華萊士去刑場的路上,很多英格蘭民眾向他投擲食物和垃圾,但當他被拉出囚車時,他已經把自己弄乾淨了。
記得殺死華萊士的那個劊子手嗎?雖然他一直穿著件很土的破斗篷,其實他是一個穿著講究、品位超前的人,在他彎腰的那個鏡頭中,你可以看到,他穿著一雙現在仍很流行的橡膠底休閒鞋。
片尾,鏡頭搖過觀看死刑的人群,所有人都望向一個方向--那是副導演交待的刑場方向;只有一個農婦直勾勾地盯著鏡頭。
蘇格蘭風笛是到15世紀才傳入的,華萊士是1296年起義的,在他小的時候怎么可能在葬禮上有風笛呢?
華萊士就義的時候,那位蘇菲馬索扮演的英格蘭王妃只有14歲,並且在法國。不知道華萊士在死之前怎么可能和她有這么一段的。
據說歐美許多歷史專家只看了此片10分鐘就挑出N處錯誤,不過這並不妨礙它成為一部優秀影片。事實上編劇蘭德爾華萊士經過研究所得威廉姆華萊士的史料並不多,劇本故事主要來源於15世紀蘇格蘭作家Henry the minstrel的傳奇詩作。
影片評價
What kind of man would defy a king?Every man dies, not every man really lives.
His passion captivated a woman. His courage inspired a nation. His heart defied a king.
He who fought, fought for freedom.
一部具有深刻民族主義和政治內涵的史詩巨片
一段纏綿而令人盪氣迴腸的鐵血柔情
一部悲壯的血淚傳奇
一部用靈魂鑄就的巨作
獲獎經歷
第六十八屆(96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 音樂、最佳化裝五項大獎。——《勇敢的心》 電影節 年份 獎項 獲獎情況 獲獎人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電影 / Best Picture 獲獎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導演 / Best Director 獲獎 梅爾 吉布森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編劇 / Best Writing, Screenplay Written Directly for the Screen 提名 蘭德爾 華萊士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攝影 / Best Cinematography 獲獎 約翰 托爾
奧斯卡獎 /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服裝設計 / Best Costume Design 提名 Charles Knode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剪輯 / Best Film Editing 提名 Steven Rosenblum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效 / Best Sound 獲獎 Lon Bender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效 / Best Sound 獲獎 Per Hallberg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效 / Best Sound 提名 Andy Nelson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效 / Best Sound 提名 Scott Millan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效 / Best Sound 提名 Anna Behlmer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效 / Best Sound 提名 Brian Simmons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化裝 / Best Makeup 獲獎 Peter Frampton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化裝 / Best Makeup 獲獎 Paul Pattison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化裝 / Best Makeup 獲獎 Lois Burwell
奧斯卡獎/Academy Awards, USA 1996 最佳音樂/歌曲 / Best Music, Song 提名 詹姆斯 霍納
金球獎/Golden Globes, USA 1996 最佳電影(劇情類) / Best Motion Picture - Drama 提名
金球獎/Golden Globes, USA 1996 最佳導演 / Best Director - Motion Picture獲獎 梅爾 吉布森
金球獎/Golden Globes, USA 1996 最佳編劇 / Best Screenplay - Motion Picture 提名 蘭德爾 華萊士
金球獎/Golden Globes, USA 1996 最佳電影歌曲/音樂 / Best Motion Picture Score 提名 詹姆斯 霍納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攝影 / Best Cinematography 獲獎 約翰 托爾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藝術指導 / Best Production Design 提名 Thomas E. Sanders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服裝 / Best Costume Design 獲獎 Charles Knode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響 / Best Sound 獲獎 Per Hallberg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響 / Best Sound 獲獎 Lon Bender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響 / Best Sound 獲獎 Brian Simmons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響 / Best Sound 獲獎 Andy Nelson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響 / Best Sound 獲獎 Scott Millan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響 / Best Sound 獲獎 Anna Behlmer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化裝/髮型 / Best Make Up/Hair 提名 Peter Frampton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化裝/髮型 / Best Make Up/Hair 提名 Paul Pattison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化裝/髮型 / Best Make Up/Hair 提名 Lois Burwell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導演 / Best Direction 提名 梅爾 吉布森
英國學院獎/British Academy Awards 1996 最佳音樂 / Best Music 提名 詹姆斯 霍納
國家評論協會獎(美) / National Board of Review, USA 1995 電影製作特別成就獎 / Special Achievement in Filmmaking 獲獎 梅爾 吉布森
電影與歷史
威廉·華萊士——神話與歷史一提到威廉·華萊士(WilliamWallace)的名字,人們會立刻聯想起13世紀末、 14世紀初蘇格蘭民族獨立運動的那段崢嶸歲月。的確,華萊士可以說是英國 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一個英雄人物。7個世紀以來,後人對他的興趣和崇拜可謂是經久不衰。15世紀時,吟遊詩人哈里(又稱盲哈里)就憑長達十一卷、一萬兩千行的凱爾特語 傳奇史詩 《華萊士之歌》名動一時,文化階層爭相傳閱。此書自16世紀付梓後,在蘇格蘭的流行程度僅次於聖經。最近一次的“華萊士熱”則源於1995年好萊塢出產的大片《勇敢的心》,由梅爾·吉普森成功 塑造的華萊士形象俘獲了全世界影迷的心,以致於在影片公映後,蘇格蘭旅遊局便推出了“電影旅遊”的項目來滿足從全世界蜂擁而至的觀光客的要求,網際網路上有關 “Braveheart”的搜尋連結竟然達到了21000個之多。值得一提的是,電影劇本改編自蘭道爾·華萊士1995年出版的暢銷小說,而小說就是以《華萊士之歌》為藍本進行創作再加工的。從15世紀的史詩到20世紀的 電影,它們無疑都在延續著一個“威廉·華萊士的神話”。那么,我們不禁要問,神話中的華萊士究竟與歷史上的華萊士相去多遠呢?
撲朔迷離的身世
現存的大部分有關威廉·華萊士的記載都集中在1297年9月11日他帶兵取得斯特靈橋戰役的輝煌勝利到1298年7月22日在福爾科克(Falkirk)敗於英王愛德華一世這段時期內。而關於他的身世,則是疑雲重重的。那么華萊士究竟是一位草莽豪傑還是一位騎士英雄呢?
在14、15世紀蘇格蘭的編年史作家中,只有盲哈里和沃爾特·鮑厄賦予其筆下的華萊士以顯赫的騎士身份。其他人,如福爾頓的約翰和安德魯·溫頓等都不諱言華萊士相對寒微的家庭出身,但他們顯然不想給予這個問題以過多的關注,只是加以描繪他所擁有的雄健體魄和天賦神力。至於電影《勇敢的心》,似乎也傾向於後者的處理方式。
實際上,“華萊士”並不是蘇格蘭當地的姓氏而是一個綽號,最初的含義是“從威爾斯邊境地區來的人”。據史料記載,12世紀時,華萊士家族的祖先作為親兵跟隨布列塔尼裔的斯圖亞特家族(theStewarts)從英格蘭的什羅普郡來到蘇格蘭。自戴維一世(1124-1153)以後,斯圖亞特家族世襲了王室管家一職,並在蘇格蘭西部的倫弗魯郡、拉納克郡及艾爾郡擁有龐大的領地,是權擅一方的大貴族。而華萊士家族作為斯圖亞特家族的封臣也得到了蘇格蘭西南部的一些采邑。根據盲哈里所說,位於倫弗魯郡的埃爾德斯利正是威廉·華萊士的出生地,他在附近的佩斯利修道院接受了童年教育。青年時代的華萊士曾居住在艾爾郡的里卡頓,這裡是他叔叔理察的領地。華萊士在成年後的首次驚人之舉就是在拉納克郡殺死了英格蘭的郡守。照此看來,華萊士崛起於蘇格蘭的西南部並與斯圖亞特家族保持著密切關係,這一點應該是沒有多少疑問的。
另外的線索來自於1297年的一枚鈐印在信上的圖章,這封信是華萊士在當政後寫給呂貝克和漢堡兩個自治市的市長以要求通商的。圖章上刻有“WillelmileWaleysfiliiAlani”這樣的一行拉丁文,意思是“阿蘭的兒子威廉·華萊士”;除此之外,上面還繪有一副弓箭,也許暗示了華萊士原本是一名職業弓弩手,早年靠捕獵甚至是偷獵為生。而在1296年8月愛德華一世對蘇格蘭的首次征服過程當中,曾經有不下1500名的蘇格蘭大小領主在一份“拉格曼檔案”(RagmanRoll)中署名效忠英王,其中一人的名字就是“阿蘭·華萊士” (AlanWalays)。如果這個阿蘭就是威廉·華萊士的父親,那么我們也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華萊士來自於低級騎士家庭,而他本人卻並非騎士出身。
斯特靈橋大捷後,“經王國的一致同意並且以至高無上的蘇格蘭王約翰·巴利奧爾的名義”,華萊士被冊封為“騎士,蘇格蘭的護國公和軍隊總指揮”。在中世紀這樣一個嚴格講究出身和等級分明的社會中,如此之速的晉升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英雄與美女
當電影《勇敢的心》中出現男女主角的扮演者梅爾·吉普森和蘇菲·瑪索時,看電影的人一定都在期待著英雄與美女之間所產生的那種奇妙的“化學反應”。好萊塢的編劇們無疑給觀眾製造了一個“美女惜英雄,英雄愛美女”的浪漫愛情故事,全然不顧與歷史的巨大出入。史上被稱作“法國母狼”的愛德華二世的王后伊莎貝拉竟然被蘇菲·瑪索演繹得如此淒婉多情,實在是貽笑大方的一件事。學者們大多認為這一情節根本 不值一駁,事實上這位王妃在華萊士死後3年才從法國來到英格蘭,7年後愛德華三世才出生。在盲哈里的《華萊士之歌》中,只出現了兩位與華萊士有關的女性,一位是他的母親,另一位就是瑪麗安·布萊德福特。後者原為拉納克郡拉明頓城堡的女繼承人,在聖肯蒂真教堂與華萊士結婚。1296年8月 27日,蘇格蘭人在鄧巴慘敗於英軍。次年,華萊士在拉納克與士氣正盛的英軍交鋒,寡不敵眾,逃往妻子處避難。後來瑪麗安被英軍抓住並遵照拉納克郡守威廉· 海瑟爾里格的命令予以處決。1297年5月,華萊士殺死海瑟爾里格,完成報仇心愿並自此嶄露頭角。
這位傳說中的妻子在電影裡是作為一個引導華萊士精神歸宿的關鍵性角色而出現的(不過是身份降低為貧民,他們兩人的結合也變成了私定終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影片一開始就設計了少年華萊士的父親為抵抗英格蘭人而英勇獻身的背景,他於是跟叔叔學習武藝,不料長大後卻只求和心上人廝守終身。妻子的被害擊碎了華萊士的美夢,也使得他從與世無爭走上了義無返顧的反抗之路。如此的情節安排難免會給人一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感覺,不過由此也可見編劇一定要把華萊士塑造成情聖的決心。
歷史上是否真的有這么一位瑪麗安·布萊德福特是大可疑問的。因為除了盲哈里提到的這些涉及華萊士私人感情生活的零星片段之外,其他的編年史和傳記作家都對此隻字不語。後世甚至有人指出,“瑪麗安·布萊德福特”與哈里一個鄰居的名字很相似,懷疑是被詩人借用了。其實在《華萊士之歌》中,類似這種移花接木、“掠他人之美”的例子並不鮮見。盲哈里是在華萊士家族後代(克雷吉的威廉·華萊士爵士)的資助下完成大作的,由此可以想見,不論是出於精神上的由衷崇拜,還是出於客觀的經濟原因,詩人必然會在創作過程中竭力鋪敘事跡,以完成後人崇功報德之心愿。
然而不論瑪麗安·布萊德福特存在與否,看上去“為情復仇”的說法都是不成立的。因為早在 1296年8月,拉納克郡的一份法律判決文書上就出現了“威廉·華萊士,盜賊” 的字樣。追源論始,拒絕對英王宣誓效忠應該是華萊士在1296年就背負惡名的肇端。在愛德華一世看來,1296年夏季對蘇格蘭的首次征服是強弱判明、毫無懸念可言的。鄧巴戰役後,蘇格蘭的大小貴族之所以在“拉格曼檔案”上署名,表示效忠英王,承認其為蘇格蘭至高無上的領主,目的就在於換取愛德華一世對他們現有領地及封號的默許。事實上,不管其父臣服與否,如果威廉本人不向愛德華一世的“新英格蘭王朝”輸誠,他是決不會享有對家族領地和封號的繼承權的。愛德華一世派駐拉納克和克萊德斯戴爾的郡守海瑟爾里格握有蘇格蘭西南部的司法審判權,並著力懲戒像華萊士這樣拒絕效忠的“叛亂分子”,這必然引起後者的強烈不滿和憤恨。另外,盲哈里和安德魯·溫頓都在著作中提到,此後不久,華萊士的父兄就因反叛而遭毒手。果真如此,勢必堅定了華萊士拿起武器、與英格蘭人殊死一搏的信念。
與羅伯特·布魯斯
1 286年亞歷山大三世的暴斃以及隨之而來的坎莫爾王朝的絕嗣是引發蘇格蘭國內政治動盪和英格蘭入侵的導火線。1290年-1291年間,13個有皇族血統的候選人向英王愛德華一世提出了“王位大訴訟”。這場王冠之爭實際上主要是在 約翰·巴利奧爾和羅伯特·布魯斯之間展開的。布魯斯與斯圖亞特通過土地分封和聯姻在蘇格蘭西部形成了龐大的家族關係網。他們雖然在與巴利奧爾的王位角逐中敗下陣來,但自始至終也沒有放棄對王位的要求。在巴利奧爾統治期間(1292年-1296年),他們一直是以“麻煩的製造者”而聞名的。1296年後愛德華一世的征服戰爭對他們來說不失為一個東山再起的絕好機會。許多人將威廉·華萊士看作是一個造反的英雄,這其實是對他名聲的最大褻瀆。雖然華萊士家族與斯圖亞特—布魯斯家族聯盟有著緊密的封建義務關係,但他本人畢生都保持了對巴利奧爾王朝的忠誠。在華萊士短暫的護國攝政期間,當時囚禁在倫敦塔的巴利奧爾依然被尊奉為蘇格蘭的合法國王。即使是在1298年因為福爾科克戰敗、華萊士被迫離開蘇格蘭之後,他也沒有放棄營救這位前國王的外交努力。
家族之所以早早選擇站在愛德華一方,無非是想藉助英格蘭人的力量打擊巴利奧爾派以再圖王位,因此華萊士的忠誠與威望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威脅,兩者可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終難水乳”。有的歷史學家甚至懷疑正是羅伯特·布魯斯出賣了華萊士,因為在1305年捕獲華萊士並把他交給英格蘭人的門蒂斯的約翰(JohnofMenteith)後來成為了羅伯特一世的寵臣。
15世紀時,斯圖亞特王朝詹姆斯三世所奉行的親英政策再次引起了蘇格蘭民族主義情緒的強烈反彈。在此背景下,威廉·華萊士和羅伯特·布魯斯(羅伯特一世)的歷史地位被人為地拔高,就此成為全民景仰的民族英雄。在這個英雄神話的創造過程當中,約翰·巴伯的《布魯斯之歌》與盲哈里的《華萊士之歌》同樣功不可沒。為了凸顯兩位英雄在精神上的一致性,他們於著作中虛構了這樣一個情節:在福爾科克,當兵敗的華萊士撞見了站在英格蘭人一邊作戰的布魯斯時,痛斥他的膽怯和懦弱。華萊士的一席話有如當頭棒喝,喚起了布魯斯心中沉睡已久的反抗意志。從這以後,布魯斯力補前愆,回到愛國主義陣營中,並在華萊士殉難後繼承他的遺志,繼續領導抗擊英格蘭入侵者的鬥爭,最終贏得了獨立戰爭的勝利,建立起布魯斯王朝。說到這,讀者不難發現,電影《勇敢的心》也是完全照搬了這一幕。
在這個精心杜撰的故事當中,最致命的謬誤就是敘述者完全混淆了三代羅伯特·布魯斯。“羅伯特” 其實是布魯斯家族一直沿用的名字。第六代卡里克伯爵羅伯特(1210年-1295年)是1291年13個王位競爭者之一,而羅伯特一世(1274-1329)已經是布魯斯家族的第八代了。在福爾科克一役中,“叛國投敵”的是第七代羅伯特,也就是羅伯特一世的父親。這時羅伯特一世(我們暫且稱他為小羅伯特)的態度是並不明朗的,但可以肯定,在此戰結束後,他也參加了抵抗運動,很有可能是與他父親在對愛德華一世繼續臣服與否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然而,當1302年由於華萊士在法國和教皇宮廷所進行的外交斡鏇使得巴利奧爾回國復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時,他又一次背離了愛國陣營,尋求與愛德華的妥協。小羅伯特·布魯斯作為堅定的獨立運動領導人的姿態是在1305年華萊士殉難後才得以確立的。1306年他發動政變登上王位,1314年又在班諾克本對愛德華二世取得決定性的軍事勝利。在1328年的《北安普頓條約》中,愛德華二世正式承認他為蘇格蘭國王,並完全放棄對蘇格蘭的宗主權要求。羅伯特一世固然無愧於“民族英雄”的稱號,但至少在1297年-1305年間,他的時叛時附表現出了其本人在以何種方式成就家族王權霸業上的猶疑不定,這自然無法與華萊士的忠誠無私及英勇無畏相提並論。客觀點說,貴族是絕對的現實主義者,而華萊士的可貴之處正在於他對自由理想的執著與獻身。
其實,在有關威廉·華萊士的文學與影視作品中與史不合之處還甚多,以上只是試舉兩三例以饗有興趣的讀者。據說,美國權威的中世紀史專家莎朗·克羅撒(SharonLKrossa)在觀看電影《勇敢的心》還不到兩分半鐘的時候,就已經羅列了不下18處的史實錯誤。我們普通觀眾當然不需要向她那樣輜銖必較,不過如果真想對華萊士其人其事有個全面公允的認識的話,不妨讀一讀3本有“正視聽”之效的著作。一本是格雷姆·冒頓的《威廉·華萊士:真人與虛構》。另外一本是歷史學者阿蘭·揚和攝影家麥可·J·斯泰德合著的《追隨威廉·華萊士的腳步》,本書可謂是圖文俱勝。如果說英國薩頓版的兩本書是嚴肅的學術性著作,那么科林·麥克阿瑟的《蓬島仙舞,勇敢的心與蘇格蘭人——好萊塢電影中蘇格蘭形象的歪曲》則針對性更強,其對電影的批評已經從內容層面擴展到了對審美趣味、創作觀念的批評。在《勇敢的心》中,出現了不少有意設計的意識形態的象徵符號,如蘇格蘭特有的薊、短裙和高地(實際上沒有證據表明十三世紀的蘇格蘭人穿的是短裙,華萊士也並非高地人,影片開頭時少年瑪麗安摘了一束薊花送給華萊士的情節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那非要把手弄得血流不止不可),還有背景音樂中反復響起的風笛聲等等。雖然影片創作人員的初衷未必如此,但是它確實迎合了當下西方社會一些極右翼團體的非理性訴求。不管怎樣,也許正如法國著名的心態史專家莫里斯·哈布瓦赫所說“一個藝術家成功與否,要看他是否具有作為一個符號聚集點的能力,吸引那些與他的作品並不直接相關的各種情感”,在這個意義上,《勇敢的心》能捧回奧斯卡小金人並在全球大熱自有它的成功之道。也許只有歷史學家會對其表現出十足的不屑一顧,但受此片啟發並熱衷於“史詩巨片”的好萊塢也完全有理由對前者的“迂腐”表現得不以為然,繼續我行我素地拍下去,製造一個接一個的票房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