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馬江海戰又稱馬尾海戰、 中法馬江海戰,是中法戰爭中的一場戰役。1884年(清光緒十年),法國遠東艦隊司令孤拔(A.A.P.庫貝)率艦6艘侵入福建馬尾港,停泊於羅星塔附近,伺機攻擊清軍軍艦。朝廷“彼若不動,我亦不發”,於是張佩綸、何如璋、穆圖善等下令“無旨不得先行開炮,必待敵船開火,始準還擊,違者雖勝尤斬”。七月初三,法艦首先發起進攻,清軍主要將領畏戰,棄艦而逃,福建水師各艦群龍無首,倉惶應戰,福建水師的艦隻還沒來得及起錨,被法艦的炮彈擊沉兩艘,重創多艘。福建水師對法國軍艦展開英勇還擊,但是由於未作任何軍事準備,加上裝備落後、火力處於劣勢。海戰不到30分鐘,福建水師兵艦11艘(揚武、濟安、飛雲、福星、福勝、建勝、振威、永保、琛航9艦被擊毀,另有伏波、藝新兩艦自沉)以及運輸船多艘沉沒,官兵殉國760人,福建水師幾乎全軍覆沒。戰鬥不到1個小時 ,福建水師幾乎喪失了戰鬥力。而法軍僅5人死亡,15人受傷,軍艦傷3艘,還摧毀了馬尾造船廠和兩岸炮台。初九,法艦全部撤出閩江口。
馬江海戰慘敗,激起國人極大憤慨,1884年8月26日清政府被迫向法國宣戰,中法戰爭正式宣告爆發。
戰爭背景
1883年,法國以越南為基地侵略中國,引發中法戰爭。有人說:李鴻章在中法戰爭取得局部勝利的時候,主張見好就收,理由是國家貧弱,要韜光養晦,否則後患無窮。遭到朝中“清流派”的反對,在李鴻章簽訂了中法《李福條約》後對其發動彈劾,並且拒絕執行。法國的條約沒有得到實現,隨即出兵台海脅迫清廷。
閩江下游,從福州東南烏龍江與南台江匯合處,至入海口的一段的俗稱馬江,又名馬尾。建有著名的馬尾港,是福建船政艦隊的基地。四周群山環抱,港闊水深,可泊巨艦。馬尾港距離省城福州僅百里,又是福建的重要屏障。此外,洋務派創建近20年的中國最大的造船廠——福州造船廠、最大的海軍學校位於此港。因此,馬尾的戰略地位相當重要。
從閩江口至馬江,距離30餘公里,沿岸形勢險峻,炮台林立,僅馬江附近就有炮台7座,並有部分克虜伯大炮,防禦能力較強。
戰前
1884年7月12日,法國政府向中國發出最後通牒,要求在7天內滿足“撤軍”、“賠款”等蠻橫要求。法國揚言,如果中國不接受法國提出的要求,法國便要占領福州的港口作為“擔保品”。7月14日(閏五月下旬),在孤拔率領下,法國軍艦以“遊歷”為名陸續進入馬尾軍港,欽差會辦福建海疆事宜大臣張佩綸(1848―1903)、閩浙總督何璟(?―1888)、福建船政大臣何如璋(1838―1891)、福建巡撫張兆棟(1821~1887)和福州將軍穆圖善穆圖善(?-1886)等,由於對國際法的無知,不知如何處理,竟任由法艦違犯國際慣例,駛入馬尾,甚至給以友好款待;同時,命令各艦:“不準先行開炮,違者雖勝也斬。” 駐在馬尾港的中國海關於不但不予以制止,反而給予法艦“最友好的款待”。於是,法艦在馬江者每日或四五艘,或五六艘,出入無阻。它們與福建水師軍艦首尾相接,並日夜監視之,前後為時月余。福建水師處於被法艦圍困的狀態,戰爭一觸即發。福建海軍許多官兵請戰,要求自衛;不少士大夫上書要求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派北洋水師支援,以挽救大局。但 李鴻章執意求和,不準抵抗,更拒絕增援。何如璋等也怕影響和談,命令各艦不準發給子彈,不準無命自行起錨。 但法國艦隊並不是來作客的,進入馬尾港後,法艦停泊在羅星塔前的馬江江面上,占據有利位置、偵察地形,於福建船政艦隊的軍艦相鄰而泊,給中國軍艦、福建船政造成了極大的威脅。清廷特派主持福建沿海防務的會辦福建船政事務大臣清流健將——張佩綸(張佩綸後娶李鴻章之女為妻,著名作家張愛玲即是其孫女)立即發電,請求其他三洋艦隊派艦支援,但只有廣東水師派了2艘軍艦。在搬救兵的同時,張佩綸及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州將軍穆圖善等多次致電清廷詢問戰守之策,但得到的多是“彼若不動,我亦不發”之類的命令,於是便不顧水師將領的請戰,下嚴令“無旨不得先行開炮,必待敵船開火,始準還擊,違者雖勝猶斬”。就這樣,海戰尚未開始,中國海軍的手腳就被束縛起來了。
法國再次向清政府提出勒索巨款的最後通牒,遭到清廷斷然拒絕,法國政府令駐北京代理公使撤旗回國,同時下令孤拔準備開戰。
戰爭經過
法軍艦隊司令孤拔決定於8月23日下午,趁退潮船身轉移方向時向福建水師開戰:因為當時用船首系泊,船身隨潮水漲落而改變方向。漲潮時,船頭指向下游,落潮時船頭指向上游,可使大部分福建水師位於法艦的前方,無法進行有力的回擊。
8月23日上午8時,法國駐福州副領事白藻太(1852―?)向船政大臣何如璋等投遞最後通牒,限福建水師當天下午撤出馬尾,否則開戰。何如璋得知後,心慌意亂,一時手足無措,後來竟然對福建水師封鎖了訊息,聽任各艦拋錨江心,其結果是導致貽誤戰機,讓各艦坐以待斃。
戰前準備
22 日,孤拔接到法國政府命令,當晚8時法國各艦艦長召開作戰會議,決定於次日下午2時左右,法國艦隊利用落潮的有利時機發起攻擊,利用退潮轉移艦身之機,向中國艦隊發動進攻,此時法國軍艦可以利用艦艏攻擊中國軍艦的艦艉,艦艉是軍艦最為薄弱之處,極易遭到破壞,而且被限令停泊中的中國艦隊即使作出反應,也要做整個半圓形的迴轉,才能調轉船頭作戰,如此,法國艦隊就占有了“決定性的戰略優勢”。
8 月23日上午8時,為避免港內的各國軍艦誤會,法國艦隊將開戰通知送達各國領事館,並告知了馬尾港內的英國“冠軍”、“藍寶石”、“警覺”、美國“企業” 等4艘軍艦。當日8時上午10時,閩浙總督何璟接到法方送來的戰書,聲明4小時後向中國開戰。令人驚奇的是:何璟竟然對福建水師官兵封鎖訊息,沒有積極備戰,也不準請戰官兵“輕舉妄動”。直到中午12時過後方才告知張佩綸等人,張佩綸、何如璋聞報後大驚,以中國來不及準備作戰為由,命精通法語的福建船政著名工程師魏瀚乘船前往法方,要求延至次日開戰。而法國艦隊旗艦“窩爾達”號看見中國方面駛來一船後,誤 認為是中國軍艦來襲,下午13時45分,孤拔隨即下令對中國艦隊開火,馬江海戰爆發。
雙方裝備
至開戰前,先後進入馬尾港的法國軍艦有10艘,總噸位約15000噸,裝備火炮77門,而中國軍艦雖有11艘,但大部分都是輕型炮艦,所有艦隻總噸位僅9800餘噸,裝備火炮也只有50餘門。且中國艦隊的軍艦大都採用立式蒸汽機,機器在水線之上,雖然可以多裝貨物(很多當時的軍艦,是軍用和商用的多用途艦船),但是沒有裝甲保護,極易被破壞。裝備的火炮又基本都是前膛炮,既沒有裝甲,威力、射速又都不如法國軍艦裝備的後膛炮,更為不利的是,法國艦隊還裝備了當時的新式武器——機關炮、桿雷艇。
法國遠東艦隊
艦 名 | 艦 型 | 噸位 | 馬力 | 人數 | 炮數 |
窩爾達(旗艦) | 木殼巡洋艦 | 1300 | 1000 | 160 | 9 |
凱旋 | 裝甲巡洋艦 | 4127 | 2400 | 410 | 21 |
杜居士路因 | 鐵脅木殼巡洋艦 | 3189 | 3740 | 300 | 10 |
費勒斯 | 木殼巡洋艦 | 2268 | 2790 | 250 | 5 |
德斯丹 | 木殼巡洋艦 | 2236 | 2790 | 250 | 5 |
野貓 | 炮艦 | 515 | 120 | 9 | |
益士弼 | 炮艦 | 471 | 120 | 9 | |
腹蛇 | 炮艦 | 471 | 120 | 9 | |
45號 | 桿雷艇 | 301 | 120 | 11 | |
46號 | 桿雷艇 | 327 | 120 | 11 |
福建船政水師
艦 名 | 艦 型 | 噸 位 | 馬 力 | 人 數 | 炮 數 |
揚武(旗艦) | 木殼巡洋艦 | 1560 | 1130 | 200 | 11 |
永保 | 木殼運輸艦 | 1358 | 150 | 150 | 3 |
琛航 | 木殼運輸艦 | 1358 | 150 | 150 | 3 |
福勝 | 蚊子船 | 250 | 389 | 26 | 1 |
建勝 | 蚊子船 | 250 | 389 | 26 | 1 |
藝新 | 炮艦 | 245 | 50 | 30 | 5 |
伏波 | 炮艦 | 1258 | 150 | 150 | 5 |
福星 | 炮艦 | 545 | 80 | 70 | 5 |
濟安 | 炮艦 | 1258 | 150 | 150 | 9 |
飛雲 | 炮艦 | 1258 | 150 | 150 | 7 |
振威 | 炮艦 | 572 | 80 | 100 | 5 |
當時,法國擁有9艘軍艦,總計14514噸,擺在羅星塔的南面和東南,另有魚雷艇2艘。還有兩艘軍艦在金牌、琯頭一帶江面,阻止清軍塞江封口,保障後路安全。參戰法艦共有重炮71門,還有不少射速為每分鐘60發的哈齊開斯機關炮,官兵共有1790人。福建水師擁有11艘軍艦,總計9800噸,炮47門(大口徑炮很少),官兵1176人。福建水師8艘戰艦停泊在馬江邊的羅星塔之西,3艘停在羅星塔之東。從噸位、防護能力、重炮數量、兵員素質等方面比較,中法兩國海軍實力懸殊,法國艦隊顯然占有優勢。
戰爭過程
當日13時56分,孤拔趁落潮的有利時機,指揮法艦突然襲擊福建水師。福建水師艦隻未及起錨,就被法艦第一排炮彈擊沉兩艘,重創多艘。戰鬥開始後,張佩綸竟嚇得神慌意亂,暈倒在地,由隨從扶起逃命。駐福州的福建巡撫張兆棟以及旗艦“揚武”號管帶兼艦隊指揮張成,也都先後逃之夭夭。在十分不利的情況下,福建水師下層官兵卻英勇還擊。旗艦“揚武”號(福建水師中唯一的一艘輕巡洋艦),雖受重傷,船身犄斜,勢將及溺,仍發尾炮準確地擊中法國旗艦“富爾達”號,擊斃其引水員和水手5人。由於實力相差懸殊,江面戰鬥僅進行了近半小時,就以清軍的失敗而告終。福建水師軍艦11艘、運輸船19艘,全被法艦擊沉、擊毀,官兵陣亡521人,受傷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法軍僅死5人,受傷27人,有兩艘魚雷艇受重傷,其餘為輕傷。七月初四上午,部分法軍炮艦乘漲潮上駛,用大炮轟毀福州造船廠,使之變成一片瓦爍。七月初五,法海軍陸戰隊一部在羅星塔登入,奪去了3門克虜伯大炮。此後幾天,法艦駛向下游,逐次轟擊閩江兩岸炮台,炸毀無數民房,然後魚貫而出,退至馬祖澳(定海灣)。馬尾海戰的慘敗,主要是清朝政府妥協政策和前敵將領昏聵畏敵造成的,也是中國軍事技術落後於法國的結果。
當時,福建船政的艦船有8艘環衛艦船:運輸艦“永保”、“琛航”泊於船廠水坪前;旗艦“揚武”率炮艦“福星”、 “福勝”、 “建勝”、 “伏波”、 “藝新”泊於羅星塔上游與法艦相拒;另外3艘炮艦“振威”、 “飛雲”、“濟安”泊於羅星塔下游海關附近。此外,還有10餘艘 綠營福建水師的舊式師船和許多武裝舢板,分別停泊於羅星塔南側。法國軍艦與船政艦隊相距僅有數百米,對中國軍艦形成南北夾擊之勢,所以進攻是從兩個方向同時開始的。
旗艦“揚武”號殉國
羅星塔上遊方向,孤拔指揮旗艦“窩爾達”等艦集中主要火力攻擊船政旗艦“揚武”,以部分炮火攻擊其他艦船。 “揚武”來不及調轉船頭,一面砍斷錨鏈,一面發尾炮還擊,第一炮就打中“窩爾達”的艦橋,炸死法軍5人,法軍又以46號桿雷艇攻擊“揚武”,另以45號桿雷艇攻擊“福星”。“揚武”右舷中魚雷重傷,上層建築也開始中炮起火,管帶張成卻棄艦乘舢板逃走。“揚武”艦官兵雖頑強抵抗,但軍艦受傷過重開始下沉,在沉沒的最後一刻,一名水兵爬上主桅頂掛出龍旗,表示“艦雖亡、旗還在”,最後“揚武”艦和艦上的官兵一起共同殉國。
“福星”號殉國
法軍46號 桿雷艇擊中“揚武”後,隨即遭到中國陸軍岸炮的轟擊,鍋爐被擊中爆炸,一人被炸死,軍艦完全喪失了戰鬥力,逃向下游。攻擊“福星”的45號桿雷艇偷襲未成,遭到“福星”官兵的猛烈回擊。由於距離太近, “福星”艦又沒有機關炮,官兵們便用步槍等一切能用的近戰武器攻擊敵艦,46號艇艇長拉都被步槍擊中眼睛,桿雷艇也多處受傷,急忙掉轉船頭,逃向美國軍艦“企業”號附近躲避。“福星”艦管帶陳英指揮官兵擊退45號艇後,急令起錨,調轉船頭攻擊敵艦。陳英不顧“ 彈火雨集,血肉風飛,猶屹立指揮,傳令擊敵”。他的隨從勸他暫避敵鋒,他對部下說“此吾報國日矣!吾船與炮俱小,非深入不及敵船”,下令沖向敵艦。孤拔指揮3艘軍艦圍攻“福星”。陳英大呼“大丈夫食君之祿,當以死報!今日之事,有進無退!”指揮所有火力猛擊法軍旗艦,但因炮小未能擊中敵軍要害,在望台督戰的陳英卻不幸中炮身亡,三副王漣繼之開炮奮擊,亦被彈簸船上。“福星”艦“死傷枕藉,仍力戰不退”。法艦又施放魚雷,擊中“福星”暗輪;接著,艦上火藥倉又中彈起火, “福星”號這才爆炸下沉,全艦官兵95人,僅倖存20餘人。
“福勝”、“建勝”殉國
跟隨“福星”之後沖向敵艦的“福勝”、“建勝”兩艦是蚊子船,僅在艦首裝備有一樽不能轉動的前膛阿姆斯特朗16噸大炮,火力很弱,而且馬力小、笨重遲緩,無法靠近援救“福星”,只能遠距離射擊。 “建勝”開炮擊中孤拔旗艦,輕傷其艦首。敵艦以重炮還擊, “建勝”多處中炮,管帶林森林陣亡,由游擊呂翰繼續指揮作戰。呂翰,廣東鶴山人,船政駕駛班第一屆畢業生, 戰前即遺書老母妻子表示, “見危授命,決不苟免”。開戰後,呂翰短衣仗劍,督率“福勝”、 “建勝”兩艦迎擊敵艦,面部中彈,稍事包紮又繼續指揮。 “建勝”迫近敵艦時被擊沉,呂翰中炮犧牲,年僅32歲。。管帶葉琛指揮的“福勝”艦開戰後尾部中炮起火,但仍堅持不退。葉琛戰鬥中面部受重傷,忍痛督炮連中敵艦,最後飲彈身亡,“福勝”艦亦被擊沉。
“伏波”和“藝新”殉國
羅星塔上遊方向的另外兩艘炮艦“伏波”和“藝新”,在敵艦發出的第一排炮火中就被擊傷起火,遂向上游福州方向撤退。法軍旗艦“窩爾達”號追擊, “藝新”轉舵發炮,敵艦退去。 “伏波”、 “藝新”兩艦退出戰鬥,駛至林浦擱淺。
壯烈犧牲
“永保”和“琛航”兩艘運輸艦毫不示弱,開足馬力撞擊敵艦,相繼被擊沉,艦上官兵全部殉難。法國“凱旋”號裝甲巡洋艦羅星塔下遊方向,船政的3艘炮艦“振威”、“飛雲”和“濟安”與3艘法國軍艦對峙。海戰開始後,“振威”艦最快做出反應,立即發炮轟擊附近的法艦“德斯丹” 號。 “振威”管帶許壽山,今砍斷錨鏈應戰,迅速反擊,並冒著炮火登上望台指揮。與“振威”同泊的“飛雲”、“濟安”兩艦,還沒有來得及啟錨就中炮起火,很快沉沒。法軍集中3艘軍艦的火力攻擊頑強抵抗的“振威”艦。“振威”艦船身多處中彈,遭到重創,輪葉被擊毀。最後關頭,“振威”號開足馬力向法艦“德斯丹”號衝去,意欲同歸於盡。法艦“費勒斯”號急忙以側舷炮攔擊。“振威”艦鍋爐中炮爆炸,船身開始下沉。許壽山仍繼續指揮頑強奮戰。外國的目擊者描述說:“這位管駕具有獨特的英雄氣概,其高貴的抗戰自在人的意料中;他留著一樽實彈的炮等待最後一著。當他被打得百孔千瘡的船身最後額斜下沉時,他乃拉開引繩從不幸的振威發出嘶嘶而鳴仇深如海的炮彈”,重創敵艦長和兩名法國士兵。這位目擊者驚嘆, “這一事件在世界最古老的海軍紀錄上均無先例”。32歲的許壽山與大副梁祖勛被敵艦機關炮擊中,壯烈犧牲。
停泊在港內的中國舊式水師的帆船和炮船根本不是法艦的對手, “但見敵燃一炮,我沉一船”,很快被全部打沉。沿江人民自發組織起來的火攻船也多數被毀。
沿江民眾發動反擊
江上激戰持續了三十分鐘,到下午2時25分,馬江海戰結束,中國海軍將士陣亡700餘人,法國遠東艦隊司令孤拔也在海戰中被擊傷,後死於台灣。船政艦隊覆滅後,當日夜間,沿江居民自發駕駛漁船、鹽船用水雷等武器對法國艦隊發起火攻,整個23日夜間,馬江上下火光沖天,雷聲、炮聲不斷。
中法馬江海戰烈士墓
中法馬江海戰烈士墓位於福州馬尾馬限山東南麓,清光緒十年七月初三(1884年8月23日),在抗擊法軍侵略的馬江海戰中犧牲的福建水師官兵被安葬於馬限山麓,計9家。1920年,由海軍界和船政學校校友從京、滬、榕等地募捐經費,在擴建馬江昭忠祠的同時,將9家台為一丘,立“光緒十年七月初三日馬江諸戰士埋骨之處”石碑。
陣亡名單
清軍陣亡521人,傷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軍艦被擊沉9艘,傷2艘,被毀兵船十餘艘。此役中,詹天佑的同學,我國派出的首批留美幼童中的四名陣亡,其中三名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後在福建水師服役。
馬江海戰之後,朝廷命建昭忠祠,中祀栗主12,東西配饗各24人,均艦上弁目及練童、醫生等,兩廡祀陣亡兵士736人,船政大臣裴蔭森制文立碑,以慰忠魂而垂不朽。
陣亡將士姓名附下:
“飛雲”督帶總兵銜準補廣東平海營參將高騰雲
“福勝”、“建勝”督帶蘭翎參將銜補用游擊儘先都司呂瀚
“福星”管駕都司銜五品軍功陳英
“振威”管駕都司銜留閩儘先守備許壽山
“福勝”管駕都司銜留閩補用守備儘先千總葉琛
“建勝”管駕都司銜五品軍功林森林
“揚武”兵船副管駕花翎都司銜升用守備儘先千總梁梓芳
平海左營三號師船管駕藍翎留閩儘先補用都司蔡福安
平海左營一號師船管駕藍翎儘先補用都司蔡接
平海左營四號師船管駕藍翎儘先補用守備張啟
鎮海右營漁船管駕閩浙督標守備銜儘先千總李來生
閩四師船管駕閩安左營千總陳猛
“建威”大副六品軍功陳善元
“飛雲”大副六品軍功儘先拔補外委謝潤德
“建勝”大副六品軍功補用把總丁兆中
“振威”大副六品軍功梁祖勛
“揚武”二副五品軍功林鵬
“福星”二副六品軍功張春
“振威”二副六品軍功鄺詠鍾
“飛雲”正管輪五品軍功潘錫基
“振威”正管輪都司銜水師提標儘先守備林維三
“福勝”正管輪七品軍功任三穆
“建勝”正管輪五品軍功陸崇業
“福星”副管輪五品軍功補用把總儘先外委陳士秀
“福勝”副管輪七品軍功戴慶濤
“建勝”副管輪六品軍功從九職銜鄭守三
“揚武”三管輪七品軍功龐廷楨
“振威”三副五品軍功邱芳泉
“濟安”醫生吳進階
“建勝”學習管輪學生陳錦超
“濟安”管炮六品軍功梁琛
寧船三號隊長黃得才
寧船三號隊長黃有福
寧船三號隊目王益年
平海左營一號師船司事五品藍翎侯選州吏目林榮光
平海左營二號師船司事五品軍功儘先外委廣東平連
學武生胡定魁
平海左營四號師船司事儘先都司倪竹虛
寧船三號總頭目長樂學武生鄭景濤
“揚武”正管隊五品軍功鄭葆辰
“揚武”副管隊藍翎閩浙督標水師儘先補用守備郭玉麟
“揚武”管炮正頭目六品軍功張湧泉
“揚武”留美回國練生六品軍功楊兆楠
“揚武”留美回國練生六品軍功薛有福
“揚武”留美回國練生七品軍功黃季良
“飛雲”三管輪五品軍功馬應波
“福星”三副五品軍功王漣
“福星”三管輪六品軍功陳常籌
“福勝”大副五品軍功翁守正(原名守恭)
“建勝”管炮六品軍功江鴻珍
“揚武”水手正頭目余懷
“揚武”水手副頭目楊保
“飛雲”水手頭目六品軍功劉就
“福星”水手頭目黃良慶
“福勝”水手頭目楊昌勝
“福勝”升火頭目任阿煥
“建勝”升火頭目鄭德春
福靖老後營差弁花翎游擊銜儘先補用都司胡鳥式翼
看管塢口差弁世襲雲騎尉候選守備陳俊
“建勝”炮船升火從九職銜李紹芬
“揚武”水手副頭目楊寶
“揚武”練生楊紹廣
平海左營一號師船炮手五品軍功從九職銜蔡五塤
平海左營一號炮手六品軍功張林
平海左營一號炮手儘先把總殷明恆
“揚武”
管水缸林奇山,管水汽表陳仁圖,號手吳進福,鼓手黃扶,舵工邱濟、陳裘、陳三、陳承、歐模、孟長雅,水手洪來、林鼎、林儔、朱必、洪集、吳聘、陳勝、林金釗、翁從、黃化、李燦、林實、林魁、黃安、龐翰、吳百達、郭灶、何洪寬、林長安、邱永豐、徐發、洪同,炮勇周世源、張祝、謝恆升
“濟安”
管水汽表李順生,管油周玉書,號手周鳳翔,鼓手楊豹,舵工陳全、周容根,水手魏成燦、孟長振、陳春淦、許堅、王貞、陳朝、馮福培、莊順、李炳、梁基、何顯、蕭正、黃世、卓慶、黃就、吳立、何世弟、李禮、張洪、吳哨,炮勇陳九如、嚴允、沈砵、陳蒂、黃菜、陳章、李日、李浦、李懇、吳波、薛游、劉大、吳玉、黃鳥、梁祖同、陳床、林堆、黃別、吳永華、鄭有、許興、陳雲章、劉清、歐文彬、梁同、梁安、陳關明、何國華、盧三烺、龔秉衡、黃生、文福慶、林有、郭彬、麥祈、江朝志、馮明清、林安、林平、江福、升火楊松柏
“福星”
管水汽表彭容富,號手林榆、吳安南、鼓手林呈光,舵工楊國安、翁有華、張如委,水手歐發貴、黃章、歐合美、歐合明、阮猷睦、王大發、鄭在旺、陳用恭、鄭金球、翁合漸、江論冬、連貴、張天才、楊連年、吳玉安、龔壽、林福成、王得標、卞藍魚,炮勇鄭枝元、蘇玉、王春旺、陳孝弟、吳學成、鄭永太、任朗、任國禮、王木霖、張天福、林升發、郭升楊、張新月、林邦玉、王仁齊、鄭金略、董阿標、李德、高天瑞、鄧制誠、劉績、王天良、高定機、楊紹年,升火李泉、任利發、董連升、唐忠、林得才、裘得勝、嚴儀侯、陳常利、林寶
“振威”
管油陳兆新,管水汽表郭子廉,鼓手林春濤,舵工鄭仁律、楊合平、卞蘭如,水手張天祿、張得利、李波、江一鵬、歐天壽、歐萬美、林良得、吳得勝、陳鍾祺、盧高標、林成禹、洪益瑞、侯鍾淇、薩福星、張吉景、歐一鑒,炮勇林有福、錢以通、嚴文法、陳恆祥、梁其揚、鄭濟通、林以寶、吳瑞發、楊國興、潘其英、許定勝、任勝標、歐綏智,水勇林紅其、林木、潘聲庸、曾伍、張玉成、王春鈿、任如仁、林雲悌、陳阿太,升火陳汝安、倪一順、黃勝友、林睦發、林春興,木匠陳以揚
“福勝”
舵工林玉臚,水手陳雙喜、林振新、鄭興、唐順金、林景、王才利、鄭福、薛心思、任成材、任秋、任玉龍、陳勝基、鄭家和,升火曾文輝、王竹卿、葉志麟、陳慎水、陳心良
“建勝”
舵工翁長吉,水手林天才、戴本道、劉錦江、鄭鳳岐、吳得勝、楊細弟、江大任、鄭桂芳、鄭莊、江大訓、陳煊、陳寬、王慶蘭、陳愷、陳錦章、王利夏
“揚武”
水手張舉、何漢、張紹文、馮福平、李秩祥、林保升、餘明、余振升、陳葉、張興泉、楊泉、梁新,水勇林阿松、嚴連登、張祿、林鴻標、楊淡、孫梅、陳白、楊喜、唐瑞標、孫世長、孫雙、張忠、候平安、林金才、陳進隆、蔡德雄、任世德、楊平、陳捷西、陳占魁、梁亨承、林一枝、陳慶標、王孫興、陳濟惠、張量、林天豹、邵金利、嚴其韜、任得福、林登深、劉其濟、林金同、林長有、卞有順、王天金,升火黃水、區榮業、周玖、陳得貴、張森、陸逸、嚴良喜
“飛雲”
管水汽表吳介,水手林元、林貴、葉前、葉東、許賢、劉謨、劉添福、翁金培、洪霄、許楚元,炮勇許回清、儀來焱、林崇勛、黃安、林養、許福水、洗珠、周池、周因、傅益宗、余榮標、劉贊廷、馮煥、姚得華、翁得升、薛細弟、吳其清、黃更新、薛道灼、鄒得勝,升火林勝發、黃福勝、庚根、梁功珪、蔡和輝、裘得勝、廖鴻春、梁松
“建勝”
水手姚錫楨、張寶升、張微、陳木金、任阿題、林清音、升火陳家銓、鄧捷光、鄧建祥、任國柱、陳坤和、李紹芬
“永保”
舵工林裕,水手葉達、林亦水、林魯、江亦輝、蕭旺英
“琛航”
舵工黃祖培、黃金滿,水手薛詩群、盧金、王天申、楊天賜、嚴貞祥、郭勝喜、蔡柏,炮勇薛乾、霍義、木匠陳昌
“伏波”
舵工紀牙
“揚武”
報效勇丁嚴良善,廚夫周理、周細弟,跟丁林泉泉
“飛雲”
差丁何航、林容
“濟安”
廚夫吳清
“福星”
廚夫王利用、任細弟、鄭依妹,理髮匠陳嫩弟
“建勝”
水手鄭昱,廚夫張細弟、鄭國鳳,跟丁陳喜、張升,理髮匠陳春榮
“琛航”
廚夫姜細勝、林生,押江陳源、鄭吉、黃得標、徐春華、徐官壽、李曉、盧錦標、萬先卑、陳容華、陸事福、鄭合、陳斌貴,船戶程敏修,副舵陳貴、蔡忠,炮手吳德彪、吳德康,添五品軍功蔡性芬,五品軍功外委勇丁蕭子盡 、五品軍功外委李光華、盧孔熾、容通、容郁滿、劉大地、林升、塗俊廷、沈殿祥、陳元、吳義、劉爽、莊金獺、陳和暢、陳瑚、林月鎮、邱見、邱年、吳滿、陳坤、陳道、林振忠、林賓、許有魁、蔡戇珠、蔡亮、何以金、林月明,船戶張國勛,班手馮來、副舵盧好,炮手洪養、李華,六品軍功勇丁張容九、郭四、王改、林金勝、蔡得耀、郭細漢、郭連登、莊寶慶、盧城、高天順、潘賢郎
“霆慶前營”
凌萬意、蕭得雲、洪得勝、黎七、王文保、黃柏、陳標、金水、陳忠、王勝、陳為珠、郭連進、朱元臣、陳芳、龔保湖、陳芳、李五、張吉
“四號師船”
張沾晃、班手張福喜,五品軍功炮手蔡東發、五品軍功應起順、何興、梁得勝、黃成、黃燦、莊灘、鄭冠英、林技、楊樂、郭禧、何光淋、莊有得
“平海右營一二號師船”
雷殿球、副舵布聚,班手趙細,押江林依孫,炮手譚九,水勇鄭卓芬、鄧瀾勝、陳成貴、何東、林允長、吳大標、余福
“三號師船”
船戶古藍芬,水勇吳龍標、徐順彪、陳昭、陳長留、鄭遠、林寶富、黃春發、吳進
“閩安左右營師船”
炮手魏勝標、林昌松,碇手田永隆,繚手江升銓,舢板手鄭成標、施朝順
“得勝一號船”
正舵林春升、陳再成
“福靖老新後營”
把總戴漢超、李雲海、羅桂生、張維貴、張大德、郭勝春、余金元、陳寶堂、姚愛之、陳海棠、嚴貞祥、姚玉田、陳俊才、歐鵬飛、李海樓,花翎都司什長李俊雲,勇丁魏得清,炮隊勇丁劉得朝、謝福華
“全福右營”
練兵林得亮、段少儀、江啟厚,縣丞戴偉、齊從九、戴進思、莫維漢、莫廷晉、張成
“督水營捷字師船”
水勇劉拱星、王景福、方龍光、林觀德、陳烏棗
“寧字三號”
勇丁陳清勝、朱江連、朱桂元、黃聲木、朱火品、朱本標、李漢被、陳惠、陳金蘆、游泳桂、陳永清、林金龍、鄭寶國、邵雄武、陳新正、陳增福、吳康、吳則發、林道巧、陳成芬、陳同木、何如珍、黃仁春、趙炳天、陳寶泰、五先達、鄭玉貴、李邵先、徐錦泰、吳福榮、吳寶蓉、範文炳、黃自申、程錦祥、鄭身標、王天成、謝飛彪、王有金、黃有才、王金譚、陳文連、蔡得標、李得中、陳用兵、鄭枚春、黃青標、朱聯標、王玉熙、陳有貴、陳得勝、陳金金、江犬犬、金益壽
商船出海洪由
“鎮海左右營”
勇丁林祥經、林弟、陳備、黃連升、李寶春、王德春、鄭得升、鄭連升、吳天喜、朱佶、柳信春、陳春福、劉春弟、許子春、李春發、黃永泉、潘福、林明包、蔡升、蔡熾、蔡子、王鑾、朱合義、趙棟、李阿桂、曾拋、劉四、柯玉成、楊進、林捷為、朱科、朱兆準、李升、張正旺、李傳彩、趙只海、林化、王金、林天送、李子興、黃身標、王發興、游木龍、賴得川、鄭高升、鄭鳳章、王海元、朱嫩面、王吉水、林開春、程福星、李得春、林大高、杜奇、嚴中、任得、盧得泰、伍何忠、曾玉琳、鄭福標、吳玉蓉、陳國壽、張大有、何春、何宇、陳春貴、郭海、謝金松、吳皆標、王未泉、李金標、李連高、連得升、李凌雲、蔡長琴、丁興旺、蔣仁利
“鎮海水師營”
謝朝福、王得升、葉大標、楊保年、林金鑒、吳學齡、潘魁
“潮普營”
什長許尚、楊順、楊山、蕭甲、陳進、李立、余啟、賴發、方信福
“潮水軍”
勇丁王福、陳松、蔡興、陳德、陳銓、黃亨寶、王進、陳福標、黃春瑞、何經元、王人堪、陳阿元、陳得標、蘇國芳、陳有利、李玉坦、黃天送、鄭勝春、陳世福、鄭國全、許定方、林四四、林韓川、李發升、黃進得、呂宗廟、楊來成、林福春、林春、郭向、魏前、吳金勝、吳文林、邱進生、邱進世、吳朝進、邱進隆、楊文查、吳萬隆、李庚、吳乞、楊得成、林爾泉、陳求、劉錦、林成高、林牧花、蔡曰、柳火生、劉得升、林有祥、林文齊、傅如清、倪春芳、陳復春、倪天良、張阿木、黃房、陳東羅、倪阿來、陳得安、柯道、呂執、萬和、秦游、莊順、黃日升、陳旺亮、黃春元、李正興、柯江水、李聚升、張歪、張疊、張班、張良泗、黃得調、陳蕙、翁華林、版築所工匠汪齊金、汪齊善、鄢阿十、巡更嚴香,廣儲所長夫宋履冰
(池仲佑《海軍實紀 述戰篇》)
(另據《長樂六里志》載,尚有李全壽、鄭祿進、李連安、張十三4烈士遺漏未列入)
(《中法戰爭》叢刊,第三冊)
失敗原因
馬江海戰的失敗,真的可以形容成慘敗。清軍500多人戰死,50餘人失蹤,150餘人負傷;而法軍僅僅五人戰死(而且這是清軍的統計,法軍統計則是無人戰死),二十餘人負傷。甚至有人用屠殺來形成這場海戰。
裝備原因
那么真的福建水師(即船政水師)就這么差嗎?失敗的主要原因在哪裡呢?要知道,當時的福建水師號稱是中國第一海軍。
那么簡單介紹一下福建水師,這是中國第一支近代化海軍艦隊,比北洋艦隊更早,由福州船政局節制,在整軍建制和裝備水平上均是國內第一,這隻水師在某些方面比北洋艦隊更有富國強兵的意義,因為它的艦船大都是福建船政工廠自製(小部分外購),也就是說,這是一隻“國產”海軍。
中法海戰爆發之前,福建水師擁有各型艦船26艘,但是由於國內造船水平比較低下,當時的艦船大都是鐵肋木殼船,也就是說圍護結構都是木製的,不及北洋艦隊的外購遠字號軍艦。主力艦船十多艘加起來的總噸位只有9900噸,但是在當時已經是國內最大了(北洋艦隊尚未形成後來的規模)。
相比福建水師的小噸位國產鐵肋木殼船和兵商兩用船,法軍的則主要是大噸位的軍艦,其裝甲,航速,設計都要領先於福建水師的軍艦。其次,法軍共有火炮77門,清軍共有火炮五十餘門,而且都是前膛炮,其威力和射速都沒法和法軍的後膛炮相比,法軍的有些火炮還是最新式的機關炮,數艘法國軍艦,甚至配有魚雷。最後,法軍的炮彈多是爆破彈,打中清軍的船之後,總是會燃起熊熊大火,而清軍的炮彈威力就小很多,有的甚至打不穿法艦的裝甲。
戰略原因
馬江海戰開始之前,清廷對此出現了嚴重的戰略分歧。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李鴻章認為,現在福建水師裝備太差,不足以對抗法軍,現在的上策是先求和,然後再做打算。但是清流派的意見則完全不同,清流派認為當下必須決一死戰,方可擊退法軍的進攻。清廷覺得李鴻章言之有理,可是又抹不開面子去反駁清流派的決戰論。就在是戰是和的思想上左右為難,非常糾結。戰機被一點一點的延誤了。
其實早在7月12日法軍軍艦就在孤拔的率領下進入了馬江軍港,而清政府明明知道法軍軍艦來者不善,但是還是嚴令福建水師“不準先行開炮,違者雖勝也斬。”“彼若不動,我亦不發。”在這樣的命令之下,福建水師官兵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法國軍艦做好各種戰鬥準備,之後法軍通知了閩浙總督何璟要開戰,並且通知了附近的英國和美國艦船離開港口,而何璟卻妄圖改變開戰日期,對福建水師封鎖了訊息,最終導致福建水師在沒有準備的條件下倉促應戰,最終導致了福建水師的慘敗。
戰術原因
當福建水師的官兵收到“無旨不得先行開炮,必待敵船開火,始準還擊,違者雖勝猶斬”的命令時,看著不遠處耀武揚威的法國軍艦,大家無不恨的咬牙切齒,但是沒辦法,吃著朝廷的糧,自然得聽朝廷的話,即使敵人在面前也不行。
這場海戰的福建水師的多名軍官和官兵,像後來的北洋水師一樣,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但是不得不說,福建水師太聽清政府和閩浙衙門的話了,大敵當前,完全沒有做好戰鬥準備。1884年7月12日,法軍就聲稱要占領福州港口。7月14日,法軍孤拔艦隊開進馬尾港口,耀武揚威,公然挑釁。但是當時的福建官員面對不懷好意的法軍,居然沒有戒備心,出於對國際法的無知,福建官員竟然沒意識到這是侵略,反而還以接待貴賓的方式“款待”了法軍艦隊。
8月19日,法軍發出最後通牒,要求清政府答應各項要求,被清政府一口回絕。隨後法軍勃然大怒,做好了開戰準備。但是福建水師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眼睜睜的看著收到通知的美國軍艦和英國軍艦離開了港口,但是各船還是沒有起錨,看著法艦擺開進攻陣勢,福建水師各船還是船尾對著敵艦,岸上炮台也沒有做備戰的準備。8月23日,法艦終於開火了,馬江海戰爆發。
戰鬥一開始,福建水師還未起錨就遭到法艦連射襲擊,頓時兩艘軍艦被擊沉,幾艘重傷,隨後戰局更是一邊倒,眼看著要撐不住了,福建巡撫張兆棟和旗艦“揚武”號管帶兼艦隊指揮張成竟然溜之大吉,一時間福建水師軍心大亂。
戰爭影響
該戰役中福建水師損失慘重,不但主要船艦在該戰役中被擊毀,剩下的戰艦也在日後法軍追擊下陸續被法艦擊沉或被迫自沉,乃至於全軍覆沒,中國東南沿海與台灣海峽海權拱手讓給法軍。而法方參戰的中國海艦隊在該年與東京灣艦隊合併,東向攻打台灣,並在占領基隆奪取該地煤礦,作為封鎖台灣海峽的動力來源。這使得法軍得以封鎖台灣,占領澎湖,甚至北上威脅北京的清朝政府,迫使其與法國重起談判。
“制器”“造船”是晚清海軍近代化努力中最為重要、也最見成效的一環。起初,這種器物層面的努力似乎收到了較為明顯的成效,然而,由於工業基礎薄弱、科學素質低下、外部環境扼殺等因素,洋務派的“制器”始終難以形成自主創新能力。
中法戰爭後,有鑒於此戰教訓,清朝更重視沿海海防,在馬江海戰中,兵商兩用船表現拙劣,基本沒有發揮出什麼威力,造成了兵商兩拙。所以此次,清政府下定決心,再也不造兵商兩用船,專門造軍艦,後期的馬尾船政,給南洋水師提供了幾條2000噸左右的軍艦,同時也給北洋水師提供了一條2000噸的近海鐵甲艦。同時,由於當時清朝造船起步較晚,一段時間內,難以形成較為龐大的海軍力量,所以清政府決定,從國外購買更先進的軍艦。
自馬江海戰後,清政府在馬尾加強了防禦;在閩江口,在琅岐島建立金牌炮台,並在其對岸建造長門炮台;在閩江兩岸之間還有天險南北龜島,在兩島各設立了兩門240mm大口徑阿姆斯特朗岸防要塞炮,三門80mm格魯申式速射炮。斥資購買國外戰艦。同時籌組當時亞洲最大的艦隊北洋水師。另一方面,日本海軍將官東鄉平八郎於該戰後不久參訪法艦,並隨艦隊前往基隆、廈門等地考察戰況。有人認為,日後甲午戰爭黃海海戰中,伊東佑亨率領日本海軍大敗北洋水師的過程也受到法軍的啟發。
馬江海戰之後,福建水師一蹶不振,雖然之後也有了一些船,但是噸位更小,火力更弱。後來,北洋水師很快取代了昔日福建水師中國第一的位置,直到1909年,清政府將福建水師與廣東水師、北洋水師、湖北水師以及南洋水師,合併重編為巡洋艦隊和長江艦隊,獨立的福建水師就此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