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孟處士宅

“屈平辭賦懸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唐代知識界自有其不合流俗的價值觀念。它表現在李白詩中,也表現在張祜這一首短詩中。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流芳百世的往往不是那些高官權貴,而是那些傑出的詩人,藝術家。該詩說明了這一道理。

作品信息

【名稱】《題孟處士宅》
【年代】中唐
【作者】張祜
【體裁】五言絕句

作品原文

題孟處士宅
高才何必貴,下位不妨賢。
孟簡雖持節,襄陽屬浩然。[1]

作品鑑賞

“處士”是對未仕或不仕者的稱呼,猶今人稱某某先生。“孟處士”指孟浩然,他一生沒有功名,只在張九齡荊州幕下作過一度清客,後來便以布衣終老。從李太白到聞一多,都認為其不仕主要是出於本心;但從孟浩然的詩歌和行止看,恐不盡然。因為即使在文藝家頗受尊重的唐代,學優登仕仍是知識階層的主要出路,終身老於布衣仍是一種很大的屈辱和遺憾,這以昭宗時韋莊奏請追贈李賀、賈島等人功名官爵、以慰冤魂一事,便可證明。明白這一點,讀者便不得不對詩人張祜題的這首絕句,刮目相看。“高才何必貴,下位不妨賢。”第一句說一個人的才幹和祿位並不相干,第二句說一個人的德行和祿位並不相干。兩句講的道理,本來很抽象而且不具有原創性,它使人想到左思“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的名句,不過道出“不妨”二字,變牢騷為傲岸,也翻出了一種新意。但這兩句的成功,關鍵還在於具體落實到“孟處士”身上,這個陳舊的道理就更有說服力。“詩窮而後工”與堪當大任者“生於憂患”一樣,是可用辯證觀點予以說明的。對於後來成功了一位山水隱逸詩人之大宗的孟浩然,不止是“何必貴”,也不止是“不妨賢”,簡直就是不能“貴”,簡直就是大有助於其“賢”。如果有了一個高官厚祿的孟浩然,必然會失去一個標格沖淡的詩人孟浩然;世間寧可要後一個孟浩然,無須要前一個孟浩然。
“孟簡雖持節,襄陽屬浩然。”後二句中,詩人抬出當代襄陽另一個姓孟的大人物來作對比,構思巧妙。這個人便是公元818年(元和十三年)出為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的孟簡,他出身名門,官運亨通,唐史有傳,算得上顯赫的人物了。但和孟浩然比,他又是一個不高明的詩人。而在唐人心目中,一個高明的詩人,比十個高官更能引起仰慕,乃至可被尊為精神領袖(請注意“詩天子”、“詩家天子”一類口頭上的尊號)。而以地名(籍貫或治所)借代人名,作為一種榮譽,一般來說只有優秀的詩人可以得到。這樣的“桂冠”詩人,可以舉出一大串兒:孟襄陽、李東川、王江寧、杜少陵、岑嘉州。“襄陽”稱呼屬於孟浩然,而且只屬於孟浩然。所以孟簡雖然在襄陽持節作父母官,也能作詩,卻斷不能據有“襄陽”的美譽。同姓孟,同是詩人,但有高明不高明,官與非官的區別。用“官本位”的價值觀念判斷,浩然誠不如孟簡;然而從對人間所作精神財富的貢獻來衡量,孟簡就不能與浩然相比。“天意君須會,人間要好詩”(白居易),後二句不但構思巧妙,涵義也相當深刻。
“屈平辭賦懸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唐代知識界自有其不合流俗的價值觀念。它表現在李白詩中,也表現在張祜這一首短詩中。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流芳百世的往往不是那些高官權貴,而是那些傑出的詩人,藝術家。該詩說明了這一道理。[2]

作者簡介

張祜 (約785—849?)唐代詩人。字承吉,清河東武城(今山東武城)人。初寓姑蘇,後至長安,長慶中令狐楚表薦之,不報。辟諸侯府,為元稹排擠,遂至淮南愛丹陽曲阿地,隱居以終,享年70歲。張祜縱情聲色,流連詩酒,同時任俠尚義,喜談兵劍,心存報國之志,希圖效力朝廷,一展抱負。他因詩揚名,以酒會友,酬酢往業,結識了不少名流顯官。然而由於性情孤傲,狂妄清高,使他多次受辟於節度使,淪為下僚。張祜在詩歌創作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其詩風沉靜渾厚,有隱逸之氣,但略顯不夠清新生動。詩集10卷468首至今保存完好。集十卷,今編詩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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