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春花

韋春花

韋春花,金庸著名小說《鹿鼎記》中的人物角色,揚州妓女、男主角韋小寶的親生母親,《鹿鼎記》中第一個出場的女性角色。《鹿鼎記》的一開頭,金庸一改往日磅礴大氣的寫作風格,只寥寥數語便將人引入了“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的小情小調當中,韋春花就在這香艷頹靡的背景當中出場。

基本信息

出場背景

“清朝康熙初年,江蘇揚州瘦西湖畔的鳴玉坊乃青樓名妓匯集之所。這日正是暮春天氣,華燈初上,鳴玉坊各家院子中傳出一片絲竹和歡笑之聲,中間又夾著猜枚行令,唱曲鬧酒,當真是笙歌處處,一片昇平景象。”

在這一片昇平景象中,卻有鹽梟闖入麗春院中鬧事,只見“各處院子中喧聲四起,女子驚呼聲,男子叫囔聲,亂成一團”,“龜奴嚇得沒了主意”, “老鴇臉上肥肉直抖,口中念佛,心痛無已”。這般情形,也算是相當嚴峻的了,卻偏偏有人不識相:“站在一旁的眾妓女之中,突然有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妓女“咯咯”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不要緊,惹怒了私鹽販子不說,還挨過了拍拍兩記耳光,打得那妓女眼淚鼻涕齊流。驀地又衝出來一個孩子,用揚州話大罵鹽梟,“你敢打我媽!你這死烏龜,爛王八。你出門便給天打雷劈,你手背上掌上馬上便生爛疔瘡,爛穿你手,爛穿舌頭,膿血吞下肚去,爛斷你肚腸。” 這孩子又手腳靈便,那鹽梟不僅抓他不到,反倒受他捉弄。那鹽梟氣無可泄,只得砰的一拳,打在那中年妓女臉上,那妓女立時暈了過去。

各版韋春花 各版韋春花

本來是一場江湖人真把勢的爭鬥,卻生生的叫這母子二人攪成了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看起來讓人忍俊不 禁。

身份揭密

韋小寶及其母親的生存環境從小說的一些片段中可見端倪。如下:

第二回《絕世奇事聞千里 最好交情見面初》中書:“…這小孩生於妓院中,母親叫著韋春花,父親是誰,連她母親也不知道,人人一向都叫他小寶,也從來無人問他姓氏。”“…那小孩笑道:‘要裝假哭,還不容易?我媽要打我,鞭子還沒上身,我已哭得死去活來,她下鞭時自然不會重了。’那人道:‘你娘乾么打你?’那小孩道:‘那不一定,有時是我偷了她的錢,有時是為了我捉弄院中的閔婆,尤叔。’”

《新鹿鼎記》王琳版韋春花 《新鹿鼎記》王琳版韋春花

第五回《金戈運啟驅除會 玉匣書留想像間》中書:“…韋小寶接了過來,入手甚是輕軟,想起去年求母親做件絲棉襖,母親張羅幾天,沒籌到錢,終於沒做成,這件背心似乎不比絲棉襖差了,就只顏色太不光鮮,心想:‘好,將來我穿回揚州,去給娘瞧瞧。’”

第十回《盡有狂言容數子 每從高會廁諸公》中書:“…韋小寶忽想:‘他媽的!從前麗春院嫖客擺花酒,媽媽坐在嫖客背後,順手拿幾件糕餅給我,王八們還常常把我趕開,那時只想,幾時老子發了達,也到麗春院來擺一台花酒,叫老鴇,王八,小娘們都來陪酒。哪知道今日居然有親王、王子、尚書、將軍們相陪,只可惜麗春院的老鴇,王八們見不到老子這般神氣的模樣。’”

從以上這些側面描寫中,可以看出,韋春花是揚州妓院中的妓女,鬼使神差的懷上了身孕,生下了韋小寶。按理說古代妓院已經掌握了一定的避孕手段,就算是避孕失敗,老鴇也會千方百計的拿掉孩子,再不行就等孩子生下來後送人,甚至溺水。在這種環境下,韋小寶能安全成長到十三、四歲,唯一能夠解釋的是,韋春花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並且進行了艱苦的反抗。正是因為韋春花堅苦卓絕的奮鬥,韋小寶才得以生存,才能夠在母親身邊成長。孩子生下後並過不上好日子,連加件絲棉襖的錢都富裕不出,平時的零食多是靠韋春花從嫖客那裡順手偷來。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十分具有悲劇性的人物,一出場就帶有明顯的喜劇效果,面鬥毆的場面也是描寫地津津有味,甚至讓人忍不住笑出聲兒來,其心態之樂觀可見一斑。正如書中韋小寶說的:“媽做婊子也不用心”,小調唱來唱去總是那么幾支,“不是‘相思五更調’,就是‘一根紫竹直苗苗’,再不然就是‘一把扇子七寸長,一人扇風二人涼’,總不肯多學幾隻。書中更是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韋春花在陪客人喝酒時,經常偷出來糕餅零食給韋小寶吃。不敬業至此,只怕已不是“做婊子不用心”那么簡單,更多的是因為生活所需,只是把做妓女作為一種謀生的手段。

人物特點

第三十二回《歌喉欲斷從弦續 舞袖能長聽客夸》中,通過韋小寶之口,將韋春花與陳圓圓這兩個妓女做了一個比較:“韋小寶道:‘你出身子妓院,我也出身子妓院,不過一個是蘇州,一個是揚州。我媽媽是在揚州麗春院做妓女的。不過她相貌跟你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陳圓圓大為奇怪,柔聲問道:‘這話不是說笑?’韋小寶道:‘那有什麼好說笑的?唉,我事情太忙,早該派人去接了我媽媽來,不能讓她做妓女了。不過我見她在麗春院嘻嘻哈哈的挺熱鬧,接到了北京,只怕反而不快活。’”韋小寶只是將二人的相貌做了一個比較,“天下地下”之別。但橫向比較起來,用一種時髦的說法,陳圓圓的幸福度卻遠遠不如韋春花了。陳圓圓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其美貌的程度足以讓男人達到神魂顛倒的地步。這一點在《碧血劍》中已經有描述,到了《鹿鼎記》中,陳圓圓已經是年過四旬的中年婦女,但其美貌仍然可以讓見過世面的韋小寶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真可謂是“絕世容光”。也正是她的“絕世容光”,讓她淪為一種貨物,不但被毫無思想感情的蹂躪玩弄,更是背上千古罵名。陳圓圓受過崇禎皇帝的恩寵,“三日不上朝”;其後又被吳三桂要了去;兵荒馬亂之中又被李自成的部下捉住獻給李自成,之後導致的種種,便是著名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了。難怪陳圓圓哀怨的道:“李闖把我奪了去,後來平西王又把我奪回來,我不是人,只是一件貨色,誰力氣大,誰就奪去了。”她的一生都在顛沛流離中度過,普通人家男耕女織的溫馨景象固然遙不可及,就連韋春花這樣“院子裡的姐妹”都要比她幸福上十倍。這種幸福感的高低不僅是經歷決定的,更多是來自自我安慰、自我調整。韋春花的這種自我調整很成功,做什麼事情都是樂在其中。精神勝利法固然帶有荒唐可笑的成分,但在長期受封建統治壓迫的情況下,這種畸形的心態也是封建社會末期社會上普遍存在的一種心理,一種弱者求生存的自我安慰法。通觀全書,我們找不到絲毫韋春花悲觀厭世的跡象,反倒是這個飽受風霜的妓女,為《鹿鼎記》增添了更多的幽默成分。相比之下,鹿鼎記中其他的女性角色似乎不夠知足,阿珂僅因被韋小寶誤撞到胸部就尋死覓活,九難一生都在為大明江山的回覆而奔波勞累,如果將身份置換一下,這些女性角色真是非死即傷了,有誰會活得如韋春花般堅強。

第三十九回《先生樂事行如櫛 小子浮蹤寄若萍》中,韋小寶又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揚州,伴隨著一片“猜拳唱曲、呼么喝六”,韋春花再次登場了。韋小寶“走進房中,見床上被褥還是從前那套,只是已破舊得多,心想:‘媽媽的生意不大好,我乾爹不多。’側過頭來,見自己那張小床還是擺在一旁,床前放著自己的一對舊鞋,床上被褥倒漿洗得乾乾淨淨。走過去坐在床上,見自己的一件青布長衫摺好了放在床角,心頭微有歉意:‘媽是在等我回來。他媽的,老子在北京快活,沒差人送錢給媽,實在記心不好。’這段描寫,不僅讓人感覺出幾分辛酸,但這辛酸很快就被極具諷刺意味的一幕沖淡了。“只見廳內紅燭高燒,母親脂粉滿臉,穿著粉河諦衫,頭上戴了一朵紅花,正在陪笑給兩個客人斟酒。”你道這兩位客人是誰?正是韋小寶一見傾心的美貌阿珂與情敵鄭克爽。阿柯極其鄙視做妓女的韋春花,伸手一推,韋春花站立不定,一交坐倒。看到這裡我們不禁聯想到阿珂的母親——同是妓女出身的陳圓圓,阿柯最瞧不起的人,卻是操著和她母親相同的職業,這無疑又是《鹿鼎記》中具有很強諷刺性的一筆。韋春芳卻不生氣,笑嘻嘻站起身來,只怕這種屈辱她已是不止經歷過一次兩次,才能磨練得如此寵辱不驚。之後韋小寶母子二人相認,韋春花露出最母性的一面,“韋春花向他凝視良久,突然一把將他抱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韋小寶笑道:‘我不是回來見你了嗎?你怎么哭了?’韋春花抽抽噎噎的道:‘你死到哪裡去了?我在揚州城裡城外找遍了你,求神拜佛,也不知許了多少願心,磕了多少頭。乖小寶,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即便是頑劣的小寶,在家中也有個母親在惦念著,不論這母親是從事著多么卑微的職業,不論她平日裡是怎樣痛打孩子。看到這裡有些淚眼模糊,這怕是《鹿鼎記》中為數不多的親情場面了。韋春花還是像幾年前一樣,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煩惱,為了微不足道的給予歡喜。因為被韋小寶弄髒了“大前年過年縫的”新衣而惱怒不已,放下酒壺時衣袖遮住一碟火腿片帶給韋小寶吃,韋小寶虛假的留戀讓她欣喜不已,又因兒子塞過來的三十幾兩銀子淚流滿面。在韋小寶快速升遷的過程中,我們險些忘記了自己是誰,沉迷於爾諛我詐、紙醉金迷的世界中忘了歸返,在韋春花這裡,能夠找回那些散失已久的貧賤的溫情,這種感情更實在,心靈如同被熨平了般的妥帖。

小說最後:“那日韋小寶到了揚州,帶了夫人兒女,去麗春院見娘。母子相見,自是不勝之喜。韋春花見七個媳婦個個如花似玉,心想:‘小寶這小賊挑女人的眼力倒不錯,他來開院子,一定發大財。’”真是讓人忍俊不禁,小寶的阿Q精神固然是從老媽那裡遺傳來的,這么看來,原來小寶的妓院哲學也是從老媽那裡傳承下來的。

巨著收尾處,韋春花仍然不忘記阿Q 一番,韋小寶追問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韋春花自誇道:“那時你娘我標緻得很,每天有好幾個客人,我怎么記得這許多?”韋小寶追問不止,韋春花才抬起了頭,回憶往事,道:“那時候有個回子,常來找我,他相貌很俊,我心裡常說,我家小寶的鼻子生得好,有點兒像他。”韋小寶道:“漢滿蒙回都有,有沒有西藏人?”韋春花大是得意,道:“怎么沒有?那個西藏喇嘛,上床前一定要念經,一面念經,眼珠子就骨溜溜的瞧著我。你一雙眼睛賊忒嘻嘻的,真像那個喇嘛!”這一對阿Q的母子!

扮演者

陳小春版韋春花扮演者冠蘭

黃曉明版韋春花扮演者馬羚

張衛健版韋春花扮演吳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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