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歌

《紅樓夢》八十回以後為續補文字,非曹雪芹所作。小說中,葬母於金陵的賈政先得到賈寶玉中舉又失蹤的訊息,接著又知道他自己已被“恩赦”復職,便趕路回京。雪夜泊舟毘(同“毗”)陵驛(今江蘇常州市),見一人光頭赤腳,披大紅猩猩氈斗篷,向他倒身下拜,細看知是賈寶玉,剛要對話,忽來一僧一道,挾住賈寶玉飄然而去,還聽到三人中不知哪一個在唱這首《離塵歌》。

作品原文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

我所游兮,鴻蒙太空(1)。

誰與我逝兮(2),吾誰與從?

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3)!

作品注釋

(1)鴻蒙:古人構想中的大自然的原始渾沌狀態。

(2)“誰與”二句:意思是:“誰與我一道去呀,我跟著誰呢?”

(3)大荒:即小說開頭說的大荒山。

作品賞析

魯迅認為續作中賈寶玉出家“未必與作者本意大相懸殊,惟披了大紅猩猩氈斗篷來拜他的父親,卻令人覺得詫異。”(《〈絳洞花主〉小引》)又說“和尚多矣,但披這樣闊斗篷的能有幾個,已經是‘入聖超凡’無疑了。”(《論睜了眼看》)肯定了續作對賈寶玉出家結局的安排,同時指出了在描寫上的根本性的缺點。

一僧一道挾持賈寶玉俱去的描寫也同樣不符作者的本意。賈寶玉的出家是他“偏僻”行為的突出表現,即脂硯齋評語所謂“有情極之毒,亦世人莫忍為者”,是他自身叛逆性格與他所感到憤懣絕望的現實之間的矛盾發展的結果,態度應該是決絕的。甄士隱的棄世,他只說了一聲“走吧!”就“將道人肩上的搭褳搶過來背上”,隨之而去了。是他主動搶道人的搭褳並催人家走,而不是像續書中賈寶玉那樣被僧道“夾住”,喝令他“俗緣已畢,還不快走”的。見過後半部原稿的脂硯齋就說:“‘走吧’二字真‘懸崖撒手’,若個能行?”意思是甄士隱的決絕態度真像後來賈寶玉的出家,別人是做不到的。曹雪芹寫柳湘蓮的出家也如抽鴛鴦劍、斷煩惱絲,一揮而盡,從無返顧。但賈寶玉、甄士隱、柳湘蓮所堅決拋棄的東西,續書作者自己卻十分熱衷,因而,當他違心地寫這樣的結局時,惋惜、留戀和迫不得已的情緒也就不可能不表現出來。這裡,可以借薛寶琴的兩句詩來評續書者:“牽連大抵難休絕,莫怨他人嘲笑頻。”

《離塵歌》本應是寄託賈寶玉憤世思想的極好機會,然而整首歌中有的只是與續書中所有的詩歌同樣空洞的字句,翻來覆去,說的無非是賈寶玉回大荒山青埂峰去了,甚至連歌是誰唱的也故意叫人弄不清楚,仿佛賈寶玉和僧、道已“三位一體”,成了真正的仙界人物。

作者簡介

高鶚(約1738~約1815),清代文學家。字蘭墅,一字雲士。因酷愛小說《紅樓夢》,別號“紅樓外史”。漢軍鑲黃旗內務府人。祖籍鐵嶺(今屬遼寧),先世在清初即寓居北京。少年時喜好冶遊,中年一度在外課館。他熟諳經史,工於八股文,對詩詞、小說、戲曲、繪畫及金石之學十分通曉。詩宗盛唐,詞風近於花間派,寫文章“辭必端其本,修之乃立誠”,強調以意為主。他熱衷仕進,累試不第,1795年(乾隆六十年)始中進士。歷任內閣中書、內閣侍讀等職,在任時以操守謹、政事勤、才具長見稱。晚年家貧官冷,兩袖清風,雖然著作很多,卻多未及問世就去世了。一般認為,長篇小說《紅樓夢》的後四十回是高鶚所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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