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堤懷古

隋堤懷古

隋堤刻烙著隋煬帝的歷史。隋煬帝是歷史上臭名遠播的昏君、暴君,他用盡一切兵力去疏浚河流,並以“猛虎”自居,剛愎自用,狂妄橫逆。詩人張祜的斥責之情毫不掩飾。站在隋堤上,昔日隋煬帝窮奢極欲、荒淫無度如在目前。“錦帆東去不歸日”又與陸楫《古今說海》卷一二二《煬帝開河記》所描述的“舳艫相繼,接連千里,自大梁至淮口,聯綿不絕,錦帆過處,香聞百里”情形相印照,淫逸之行以致國破家亡引起詩人痛斥抨擊。“本欲山河傳百二,誰知鐘鼎已三千”又以嘲諷的口吻慨嘆霸業成空,朝代不斷更替,對事業的敗亡表露一種無可奈何的追悼。然而詩人不只是追悼,更多的是面對現實,“以史為鏡”照出當朝帝王已經踏上古朝的覆轍,為當朝一步步走向滅亡的深淵而憂心不已。在中晚唐的帝王中,除去文宗李昂還有一些去奢從儉的圖治之意,其餘的帝王大多如南朝的風流天子一樣,生活腐化,荒淫無度,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聲色犬馬等現實享樂之中。所以張祜面對如此讓人心憂的現實,不堪回首煬帝南遊江都,日夜縱酒荒淫,最後被縊死江都宮中這一悲慘歷史。無奈此時詩人不過是一介草民,人賤言微,無力回天,根本不可能力挽狂瀾拯救衰世,高度的歷史責任感只能化為聲聲無奈的嘆息、深深的哀慮,只能“空悲綠樹煙”。

作品原文

隋堤懷古

隋季窮兵復浚川,自為猛虎可周旋。

錦帆東去不歸日,汴水西來無盡年。

本欲山河傳百二,誰知鐘鼎已三千。

那堪重問江都事,回望空悲綠樹煙。

作品鑑賞

詩人張祜立足現實寄寓興亡感的同時,也流露出對國家、對百姓的深深同情和關懷,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他憂國憂民的情懷。何焯曾評論李商隱《隋宮》其二“春風舉國裁宮錦,半作障泥半作帆”說“借錦帆事點化,得水陸繹騷,民不堪命之狀,如在目前。”此一評論用於評論張祜《隋堤懷古》同樣準確,切中肯綮。詩人對民生疾苦的深切關懷深藏而愈顯。由此看來,張祜不僅僅對歷史的興亡特別關注,也不僅僅只有對現實的擔憂,更有對民生的深切關懷和同情。他面對遺址陳跡不只是慨嘆惋惜,也不只是追悼責備,更多的是面對現實,“以史為鏡”照出當朝的一些社會政治狀況,並為當朝一步步走向衰落滅亡的深淵而憂心忡忡,表現出高度的歷史責任感、使命感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批判精神。

作者簡介

張祜

(約785—849後)唐代詩人。字承吉,清河東武城(今山東武城)人。初寓姑蘇,後至長安,長慶(821-824)年間令狐楚表薦之,不報。辟諸侯府,為元稹排擠,遂至淮南、江南等地,隱居以終。張祜縱情聲色,流連詩酒,同時任俠尚義,喜談兵劍,心存報國之志,希圖效力朝廷,一展抱負。他因詩揚名,以酒會友,酬酢往業,結識了不少名流顯官。然而由於性情孤傲,狂妄清高,使他多次受辟於節度使,淪為下僚。張祜在詩歌創作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其詩風沉靜渾厚,有隱逸之氣,但略顯不夠清新生動。詩集10卷468首至今保存完好。集十卷,今編詩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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