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陸以正,記者出身而轉戰外交戰場,公職生涯達四十二年之久,曾先後出任駐瓜地馬拉及駐南非大使,親身目睹、甚至參與過多個歷史關鍵。
有一年,才十來歲的陸以正被父親帶去參加全族秋祭,陸氏宗祠里有副對聯,讓他印象深刻:「讀書好,耕田好,學好便好「創業難,守成難,知難不難」。
民國九十一年,陸以正出版了《微臣無力可回天》,光是書名就道盡了陸以正無限的心事,書一出版,立刻引起各界矚目,書中,陸以正筆帶感情,對於家國過去那段艱辛的時光,有極為詳盡、深刻的描述;在後記中,陸以正引述了一首明朝大將袁崇煥的詩:五載離家別路悠,送君寒浸寶刀頭;欲知肝腑同生死,何須安危問去留。策杖只因圖雪恥,橫戈原不為封侯;故園親友如相問,愧我胡塵尚未收。
詩以明志,文字傳之久遠,但總不如本人娓娓道來傳神,也因此,就在一個微風輕揚、烈日高照的日子裡,中時電子報把陸以正請到錄像間,讓「陸大使」回到那一場又一場人生際遇的現場,回到那一幕又一幕歷史轉折的關鍵時刻,當陸以正緩緩說出「陰錯陽差」、「偶然」的際遇剎那,書中的場景突然變得鮮活起來。
問答
從十多歲在心海中烙下宗祠對聯「讀書好」開始,一路行到吟誦「橫戈原不為封侯」,陸以正的一生多采多姿,處世優雅,在嘈雜喧囂的時代,這樣的人格風采,足為典範。
問:陸以正大使您不僅在外交上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在新聞上也有非常的著墨與貢獻,您從政大外交系畢業之後,就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獲得新聞研究所的學位,之後就留在美國從事新聞工作,您也曾獲得艾森豪總統所頒發的自由勳章,當時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在什麼時期獲得這樣的榮譽?
答:自由勳章在美國是頒給文人的勳章。美國頒給軍人有許多種的勳章,(去年參選美國總統的)凱瑞表示曾獲得紫心勳章,紫心勳章是在戰場上只要破一點皮就可以得到,除了紫心勳章之外,頒給軍人的勳章還有銅心、銀心等勳章,但是對於老百姓、一般平民就只有一種勳章,那就是自由勳章,鮑伯霍伯在死前也曾獲頒。
我的自由勳章,是在韓戰時當翻譯官,當時要寫審(戰)俘報告,盟軍總部認為我對收集情報有貢獻,一路轉報上去,因為美國對於平民只有這一種勳章,所以得到這個自由勳章。
學外交當記者 腳踏兩條船
曾與周恩來聊天至半夜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大學畢業時是學外交,為何我會腳踏兩條船,與新聞拉在一起,那時在重慶念大學,抗戰勝利之後過了一年的1946年,學校才從重慶搬回南京,到南京之後,有朋友介紹進了南京的一個報紙-大剛報,大剛報的立場是中間偏右,當時的大剛報有三個版,分別是南京版、漢口版與衡陽報,當時從最低的夫子廟開始跑新聞,這次連戰去南京時就有去夫子廟吃小吃,然後行政院不重要的部會,像水利委員會森林部門,然後再升上去跑教育文化、立法院、國民大會,當時也跑過共產黨周恩來的新聞,還曾跑到周恩來住的地方,聊天聊到半夜才回家。
外交系畢業後,當時外交系的畢業生應該要去外交部實習「磨桌子」,報社當時就告訴我,蔣介石暑假要去廬山,問我要不要去,我一秒鐘都沒考慮就去廬山當特派員,就這樣放棄了外交。
政府節節敗退 一個人到台灣
至於我為什麼會去韓國當翻譯官?因為在抗戰時,當了一年的翻譯官,政府為了獎勵,當時招考一百人公費去美國留學,我考取了。在從廬山回來後,報社調我去上海,後來政府在軍事上節節敗退,就賴掉了公費留美的帳,大剛報的總編輯當時跑到台灣來,寫信給我叫我到台灣來玩,我就一個人到台灣來。當時政府在大陸節節敗退,所有東西都跑到台灣來了,沒有辦法,後來只好去韓國當翻譯官,存夠了5000美金,所以是自費到美國。
當時在韓國當翻譯官的有幾千人,得到自由勳章的,記憶中只有我一人,所以許多事情都是因緣湊巧。從韓國回來後,就到ChinaNews,當時ChinaNews還是油印的,1953一直到1956左右,在ChinaNews做編輯,每天早上拿當天的報紙,重要的新聞做摘譯,實在重要的事才會去現場採訪,當時大概95%的時間是在作編輯、翻譯(re-write)。
兩面兼差
1954年結婚後馬上到美國,9個月拿了master後馬上又趕回來,中華日報社長曹聖芬來找我,那時曹聖芬也是剛從美國密蘇里州回來,他想要改革(中華日報),我就跟他說你養我不起,曹聖芬則開出條件:你上午還是在ChinaNews上班(7時到12時),下午再到(中華日報)報館上班,擔任總編輯兼採訪主任,無論什麼重要的事,晚上12時一定以社長的車送你回家睡覺,這樣兩面兼差,一直做了5、6年。
直到當時的新聞局長又來找我,到新聞局做國際處處長,本來沒有人知道新聞局有國際處,結果做了7年,一直到沈劍波擔任新聞局長,他想要換掉駐紐約的新聞處主任,才把我放出去,以駐美大使館參事的名義接紐約的新聞處主任。
進外交部
這一做更慘,一做就是16年,大概15年又7、8個月,其實1966年左右本來要叫我回去做新聞局長,但是那時候周書楷不放人,打電話給蔣介石說這個人不能放,放了這裡就沒人幫忙了,周書楷為了表示安慰我,就升我做公使,但是事實上我還是紐約新聞處主任,拿新聞處主任的薪水,只是頭銜上多了一個公使。
中華民國的官沒有做這么久的,16年,但是沒有辦法升了,公使再上去就是大使,那就是屬於外交部的人了,所以這樣一來,等於是在新聞局做了25年。
問:後來也因為這樣子,您才真正從新聞局轉到了外交部?答:是的,不過是從後門進去的。
一個人的很多際遇,都是偶然的,現在回想起來,要感謝卡特(當時的美國總統),我那時完全是出於無意。
因為卡特在1978年12月15日晚上9時宣布1月1日開始與中共建交,與中華民國的外交關係斷絕,當時有很多人來找我,紐約有個報紙叫DailyNews,我曾邀請該報的總主筆訪台,他拜託我一定要幫他寫一篇評論,後來在飛往華府班機上,向空中小姐要了兩張白紙,利用40分鐘的時間寫完,請華府的大使館秘書幫忙打字交給DailyNews。
當時美國有很多人對卡特此舉不以為然,因為他是趁美國國會休會的時候宣布斷交,所以美國各報自動轉載,美國有卅幾家報紙轉載,華盛頓當時只有兩家報紙,其中一家也轉載了,卡特因而非常在意,美國務院就派人找了台灣當時的公使,希望台灣政府一星期內將我召回,不然美國方面將採取行動,將宣布我是不受歡迎的人物。
楊西崑那時以外交部次長身份,正在紐約主持斷交相關事務,楊西崑第二天就打電話要我到華府,很激動地告訴我此事。我是學外交的,知道在外交上,一個國家的外交官在駐在國享受治外法權,不用繳稅、警察不能抓你,但是,駐在國的政府可以隨時說,你不受歡迎,你就得馬上走,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大勢已去
問:您提到1971年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的那段歷史過程,那時很多人誤以為是蔣氏父子片面、斷然拒絕所謂的「雙重代表權」,在您的書里提到…?
答:那本書《微臣無力可回天》,套用邱昌海的話孤臣無力可回天,因為事實上自從1971年退出聯合國,季辛吉1972到大陸訪問,大家都看得出來美國和大陸的關係正常化,不可避免也就是趨勢,為什麼我們可以從1972拖到1978呢?這要感謝水門事件,因為美國總統尼克森鬧出水門案自顧不轄,等到尼克森下台後,福特做總統,他是從國會出生,一輩子在國會裡做了三十多年國會議員,莫名其妙的當了副總統候選人,最後變成了總統!他對國會比較尊重,他知道國會裡面還是一面倒地支持中華民國,所以他也沒有採取行動。
一直到卡特上台,他1976年選上美國總統,第一年他完全是個局化人,卡特當選有很多人都不記得,他當時是…他不但是批評共和黨也批評民主黨,對於華盛頓的政客,他稱這些人叫華府這群人,不知道在搞什麼?!他最引人注意的是零預算制度,我們現在的預算是看你去年預算多少今年多加一些點,卡特不是這樣!他是你去年預算多少?為什麼你去年會有這點預算?他把一樣樣東西從頭來看,所以他在華府,得罪了很多人!
第二年,卡特專心做他的內政,我們也苟延殘喘,但已經很不好了,為什麼道理呢?在1976年那是美國立國兩百周年,我們雙方有邦交但是美方告訴台灣,說希望你那個時候不要派特使來慶賀!我們在美國每一年都有帶台灣團去表演,國劇的、舞蹈的,都是我帶去的!但他說你不要帶團體來,他說我們這個國慶節,你別再裡頭起鬨!所以那個時候已經看的很清楚,大勢已去了。
然後呢,在1978年底,1979年開始,卡特準備競選下一屆連任的時候,在年初的時候,他的構想是要在外交部份達到幾件事情,首要的是要達成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和解!但以巴到現在還是沒有和解!所以當時卡特就動腦筋動到我們身上,他總要有點政績作為他競選的本錢!
在這個以前,我看這個事情已經大勢已去了,所以我每次回來,蔣公(蔣中正先生)和蔣夫人都召見我,常常一談就一個小時,蔣公非常能傾聽,我最後一次向他報告,講美國的一些情勢已經是無可救藥了,那個時候,我在美國都透我的朋友向國務院去試探,試探美國對兩個中國的態度,即:你可以承認中共但也不要和我們斷交。
美國國務院起先還有興趣,因此和我那個朋友談,但談了第三次之後他就對我朋友說,你也是個美國人,我和你談了半天也不知道談什麼東西,你背後什麼人你帶來說出來,於是他馬上就和我講,我馬上就急電,透過周書凱委員報告蔣經國先生。
礙眼石頭
但是呢,沈昌煥外交部長聽了覺得外交政策是他外交部長之權,你行政的人員怎么可以在裡頭找尋出路?!於是本想把我調到英國做駐英的代表,我倒也不反對,經國先生也明知道是沈部長要把我掉走,要把這礙眼的石頭搬開,但是,結果是我到後來才知道,過了三年我調回來時,是因為蔣夫人在中間給經國先生寫了一封信才取消的。
在1970的時候,我們現在追溯回去,當時美國就提出來了所謂的雙重代表權,中國只有一個,但是在聯合國里有兩個可以代表,把安全理事會給中共,讓我們能繼續留在聯合國大會裡,假設這是能成功的,那我們現在就不必那么麻煩,也不會有困境在外,當時就是在1971年,我1963年到美國而到1971年中間九年,再這九年中間出席聯合國大會的代表團我都是顧問,每年我這三個月,九月到十二月都是將新聞處的事情擺在後面,整天做聯合國代表團的事情,所以我對聯合國的運作比較熟悉,這有九年下來的經驗。
聯合國是在九月的下旬開會,到八月多的時候,蔣公才同意所謂的雙重代表權,我還記得我們那時候的外交部,還有六十五個邦交國家,現在對半。當時外交部給這些國家都有個「訓練」,要照著稿子念,一個字都不能錯,那個稿子是外交部統一給所有的外館。
聯合國大會有一定的程式,九月第三個禮拜末才開始開會,而大會開始要先選主席、副主席、各個委員會的主席,這些都弄完後,就開始總辯論。什麼叫總辯論呢?當時大概還有一百一~二十個國家會員,每一個國家,不是他的元首就是他的正副領袖或總理,到那裡暢所欲言表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就叫總辯論。
陰錯陽差
這樣弄一弄也要兩三個禮拜,然後呢才開始討論議題,由那個總委會來設定議題,而我們這個所謂中國代表權案,共有三個案子,三個提案,這個所謂XXX是列在第九十幾項,後來是因為重要才提前討論,不然還不知要拖多久;所以一直到十月下旬才討論在這個東西上,一共開了十次會,因為每一次會每個國家的首席代表或元首都走了,剩下的不是首席的代表就是外交部長,還在那裡講話。所以一直到十月二十五號第七次討論這個議題,後來卻發生了意外狀況,沙烏地阿拉伯有個代表,沙烏地那時候是支持我們的,但是沙烏地阿拉伯連外交人才都沒有,他們的大使,書念的很好,可是卻弄錯一個東西,因為聯合大會不是一個辯論會,辯論會的話,學識上的辯論會是誰有理誰贏,但聯合國的投票,是以國家的利益在投票,他不管你誰對或誰錯,問題就是出在這個地方。
那天最關鍵的那次會,是從周末下午三點開會,我在場,開到八、九點還沒停,XXX(沙烏地代表)還沒講完,他誰都罵,既罵我、支持我的人,又罵蘇聯集團,也罵反對我們的人,他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為什麼呢?他堅持說,他的提案,比阿爾巴尼亞提案或者是雙重代表權案都好,但他的提案…台獨人聽起來會很高興,他的提案是,你中共可以讓他進來,而台灣呢?繼續留在聯合國大會裡面,但台灣將來的前途、或者是公投呀,或台灣自主,而是否要和中國合併也可以,或和中國成立聯邦也可以,中立也都可以!所以在今天的民進黨聽起來,會覺得正中下懷。
只是,所有其他國家代表都討厭就這樣羅哩羅唆的講個不完,搞的大家又氣又餓,那次聯合國大會的主席是印尼外長,印尼外長是xxxxx,非到必要的時候,假如是雙方對決是55票對55票,他主席可以投他那一票,因此,再加一個關鍵性一票讓我們過關,這個都講好了,但是開會如果開得實在很累了,有時也會換一個副主席上去頂,總而言之,在那個時候,因為大家又累又餓,於是有人提議散會。
散會在聯合國,是不需要討論的,yesorno主席敲個槌子就散會、明天再開了。當時有人提議散會的時候,主席就說有人提議散會,那我現在交付表決,交付表決時,因為大家討厭沙烏地的代表,所以表決被否定了,表決不通過,主席說贊成散會的有多少人,反對散會的有多少人,反對的人超過贊成的人,所以不能散會。
散會的表決被否絕了,下面就討論重要問題,這個就兵敗如山倒了,等到表決阿爾巴尼亞提案時,那個時候一通過就知大勢已去,所以我們馬上跳起來說,秩序問題、秩序問題,周書凱就上去講話,當他上去講話時,我馬上到外面去安排記者招待會;我們全部的代表團,站起來走出去,會場裡肅靜一片,連一個針掉下來都可以聽的見。
開完記者招待會後,離開聯合國大會,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吃喝一點東西,這個事情對我來說,印象非常深刻的,我一輩子難忘。現在很多台獨方面的人,怪蔣氏父子,說什麼漢賊不兩立,但是,天地良心,不是這樣一回事,有很多「陰錯陽差」的因素在裡頭。
金援經援
要制度化 經濟的援助,不是拿一張美金支票給人,而是在經濟方面幫助他,從有史以來就是外交的手段之一,美國當時援助台灣,從1952年開始到1965年停止,中間差不多給我們14億美金,結果是把台灣扶持起來了,這個是經濟援助。
執行經援的人,應該要有自己的判斷,不可諱言的,有些駐外的人員為了保全他自己的職位,讓人家來欲取欲求,這就不對了;像我到南非去的時候,南非已經準備承認中共了,我在南非七年一個月,我們給南非不是給他個人,沒有給個人,而是給南非的政黨,所謂的秘密援助,兩千萬多一點點,公開的援助也大概是兩千萬的樣子,這個你自己要知道,在外面做使節的人,你要真正是替國家把關。
外交部現在也了解這個東西,事實上,在我最後服務的幾年,就是九零年代以後,因為我們透過國合會,國際經濟合作基金會,把我們現在對外的援助,逐漸制度化了,國合會底下有許多專業的人才,而我們援助不單是給這個國家,我們會派人去分析財務,評估計畫是不是可行,也不是一次給,而是你提一個三年五年的計畫,我同意中間第一年給你多少,第二年給你多少,開頭少中間大,到後來又少,所以逐漸逐漸我們是朝著制度化的方向走,但就是有些駐外的人,他會覺得你這樣子礙手礙腳,所以這就要看個人了,我是非常支持贊同這種制度化的做法。
地攤外交
問:副總統呂秀蓮出訪印尼時,被拒絕於雅加達之後,但她自己自創了一個渡假外交,前一陣子陳水扁總統,他拜訪像馬薩爾、吉里巴斯、圖阿魯這些國家時,最後本應該是回來的時候,但是卻又繞到一個非友邦個斐濟去,像這些所謂的奇航之旅,就您來看,對一個正常的國際外交出訪的安排是否恰當?這樣意外的之旅,是不是會造成外交突破,或是有些冒險跟不妥之處,你怎么看這樣的奇航和渡假外交的方式?
答:呂秀蓮那個不必談了,她那種是擺地攤的外交,把貨品擺著警察一來就卷著跑走,這哪裡是辦外交的樣子,她根本不懂。至於這個陳水扁,這一次到斐濟這個我倒不覺得是一個壞事,但基本上也要認清一點,就是一直到我退休的時候,我是1998年退休,一直到我退休的時候,那個時候兩岸關係還沒有到緊繃的程度,那個時候我們是還可以到處點點火啊,那個時候,還有一點迴旋的空間,但是今天兩岸關係緊張到這個程度,就像條橡皮筋已經拉到緊繃了,雙方沒有在退讓的地步,所以,今天這個環境已經無可著力了。
核心卡住
兩岸關係比外交要來的重要,今天台灣面對這樣壞的情勢,總結一句話,就是你兩岸問題不解決,什麼問題都不能談,不要說外交了,連經濟都沒辦法,這是核心卡住了。
連宋訪中
台灣前途契機問:連宋出訪大陸,兩岸關係會不會有一個正面而良性的發展或未來?
答:有,我覺得連宋兩位主席到大陸訪問,的確是我們整個台灣前途的一個契機,民進黨現在拚命澆冷水,說什麼中國熱現在慢慢熄掉了,但民進黨將來非跟大陸談不可,如果要談,那么連宋兩位先生,他們達成了什麼東西啊?
我覺得,到目前為止,我們有許多的媒體天天在高談闊論,但是老百姓好像還沒抓到重點,兩個人各有所長,但是兩個人去了之後,出現了重要的結果,包括:一,中共現在不談一國兩制了;第二,中共接受了兩岸分治的事實,第三,中共願意在平等的地位上來和我們協商,什麼問題都可以談,我覺得這個才是真正的要點。
如果中共願意在平等的地位上來和我們協商,如果政府不接受這個東西的話,就是把我們的前途給毀掉;我們陰錯陽差地退出聯合國,失掉了一個機會,現在則是另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再失去的話,就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