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文
長沙贈衡岳祝融峰般若禪師
般若公,般若公,負缽何時下祝融。
歸路卻看飛鳥外②,禪房空掩白雲中。
桂花寥寥閒自落,流水無心西復東。
注釋譯文
①般若:梵語音譯,意為智慧。唐德宗建中初,有天竺僧名般若者,自海路達廣州,並於公元786年(貞元二年)起入住京師,後於西明寺譯經。但當並非詩中所寫之僧。詩中般若僧未詳何人。
缽:梵語缽多羅之略語,僧徒之飯器,有泥、鐵兩種。祝融:即祝融峰,衡山最高峰。傳說古帝祝融死後葬衡山之陽,以是名峰。
②飛鳥:佛教往往以空中之鳥跡以譬物之無實體。《涅槃經》:“譬如鳥跡,空中現者,無有是處。”此處以飛鳥而言歸路,寓歸路無跡之意。
般若公,般若公,手捧盂缽,幾時飛身下祝融。
歸路迢迢,飛鳥難辨,禪房空掩,雲霧迷濛。
桂花悠閒花自落,流水無心流西東。
作品鑑賞
一聲聲的呼喚,見出作者對高居祝融峰的般若禪師久已有的傾慕。對禪師所處的高拔、飄渺的境界的描繪,更見出作者對禪境的嚮往。衡岳是禪宗的勝地之一,祝融峰是衡岳的最高峰。在作者筆下,那是一個使人心馳神往的境界:禪房靜掩在茫茫白雲之中,馨香的桂花在自開自落,潺潺的流水無拘無束地流淌。這樣的自在天,莫道般若禪師輕易不得離開,下方之人又何嘗不傾心嚮往呢。只可嘆來去路無跡,彼岸世界可望而不可即。於是“我們”只能期待上方的禪師飄然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