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麟

鄧玉麟

鄧玉麟(1881年2月19日—1951年4月10日),生於湖北巴東;早年從軍,後參加武昌起義、護國戰爭、護法戰爭,被授以中將軍銜;1926年北伐戰爭時,曾任北伐軍左翼軍第一路軍總指揮;北伐之後脫離軍界,寓居上海;抗戰爆發後拒絕日人收買,遷居武漢;武漢淪陷後又遷居長陽,1943年回到家鄉巴東居住;在各地期間曾於多處籌資興辦學校、實業;解放前拒絕去台灣,留駐家鄉;1950年底在“鎮反”運動中被捕,次年春以“組織反革命暴動”的罪名被殺害;1982年7月湖北省高等人民法院宣布無罪平反,恢復辛亥革命人士的榮譽。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鄧玉麟將軍塑像 鄧玉麟將軍塑像

鄧玉麟(1881—1951),湖北省巴東縣野三關石橋村人,土家族;1894年投入清軍中當兵,後入新軍第三十一標,繼升為炮八標正目,1908年由孫武介紹秘密加入共進會,之後離開軍隊,但仍在武昌、南京等地做運動新軍的工作;武昌起義後入鄂軍都督府謀略處任職,不久先後被湖北軍政府任命為鄂軍第七協統領、第四鎮統制。

中華民國成立後任北京總統府軍事諮議官,授銜陸軍中將;1916年赴滬參加討袁;1917年參加護法戰爭,被孫中山任命為大元帥府參軍、臨時政府參議;1921年任國民黨本部軍事委員;1926年北伐戰爭爆發後,曾任北伐軍左翼軍第一路軍總指揮,參加荊沙、宜昌等戰役。

1927年後脫離軍界,遷居上海;抗日戰爭爆發後,後拒絕侵華日軍及漢奸收買,1937年9月輾轉到武漢,後又退避宜昌,宜昌淪陷後避居長陽;1940年回巴東,後去重慶,任國民黨前敵軍事委員會委員。

抗戰勝利後正式回巴東;1946年選為國大代表,到上海與辛亥首義革命同志團聚會留影,任首義同志會理事;1949年因病滯留巴東,但拒絕赴台灣;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鄧玉麟曾作為開明人士代表到縣人民政府參加會議,曾任巴東縣人民政府秘書長;1951年在“鎮反”運動中被錯殺,1982年始被平反,恢復名譽。

人物生平

中堅骨幹

鄧玉麟將軍墓 鄧玉麟將軍墓

鄧玉麟(1881—1951),生於1881年辛巳2月19日(清光緒七年正月二十一),卒於1951年辛卯4月10日(農曆三月初五),名世泰,號炳三,土家族,湖北省巴東縣野三關石橋坪人。

鄧玉麟父鄧全愷,母譚氏,兄弟三人,其排行第二,其上兩個姐姐早嫁;鄧家境貧寒,備受貪官酷吏、地方豪紳和族中頭人欺凌壓迫,雖識字而不能書;14歲時,父兄餓死,輟學回家當“背運夫”,往來於巴(東)、宜(昌)、(秭)歸之間;後又為司廚、屠夫當下手,聊以養母;次年,母親病歿,鄧將其母抬回石橋坪求地安葬,無奈地方族中強蒙不允許,任大雨淋屍。鄧悲憤欲絕,扶棺長哭:“百姓死無葬地,此世道不改,我輩怎生!”時張之洞招募編練“自強軍”,16歲的鄧玉麟到宜昌從軍,入步兵第三十一標當兵,後隨軍移駐武昌。

時武昌革命思潮蓬勃高漲,反清的秘密團體紛紛建立。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冬,孫武、焦達峰等從日本回國,於宣統元年(1909年)在武漢成立共進會。次年春,鄧玉麟加入共進會。因其活動能力強,負責籌劃活動經費,發展會員,巴東高尚志、費榘等人先後入會;孫武、劉公等認為單純依靠會黨起事,革命未必成功,擬從外地購槍或就地製造武器武裝會員,以武力推翻清廷。鄧玉麟則認為與其購槍造槍,不如從運動新軍入手,在新軍中串連士兵,發展會員,層層建立秘密組織,對他們“結之以恩,喻之以義,誘之以利,惕之以害”,必然會得到廣大軍隊和現成的武器。“今日清廷之精兵,不日乃我黨起義之勁旅”。孫武等表示讚賞。於是派共進會員以各種名目打入新軍步、馬、炮、工程輜重各部,或當兵,或當差,拉繫結友,換貼拜把,串連發動。時新軍大都集中駐武昌,乃在武昌黃土坡開設同興酒樓作聯絡點,鄧玉麟任酒樓經理,專以接納新軍士兵秘密入會。每接納一個會員,鄧即在帳單上記下“收某人大洋一元”,以避清廷搜查。幾個月內,共進會在新軍中迅速發展會員一千四五百人。

武昌首義

宣統三年秋,革命團體共進會和文學社影響越來越大,共進會以劉公、孫武、鄧玉麟為主,文學社以蔣翊武、劉復基、王憲章為核心,兩個組織有些矛盾。

共進會和文學社於5月11日和6月14日召開兩次協商會議。會上,雙方都表示出合作願望,兩團體責成鄧玉麟,劉復基二人對聯合事宜作具體研究。達成協定:所有共進會、文學社名義,應當暫行擱置,一律以革命黨人身份,同清王朝拚死活。定於中秋節舉事。在議定軍政府組成人員時,鄧為軍政府調查部正部長、軍事常駐籌備員,負責起義前的聯絡、彈藥、軍旗、符號、文告和給外國領事館的照會等項工作。

農曆八月十七日,寶善里制炸彈失事,孫武受傷,機關所藏旗幟、袖章、名冊、文告、蓋印紙鈔,盡被俄國巡捕搜洗一空。次日,鄧等力主提前起義:“苟不今晚舉事,明旦按名捕拿,恐無一人獲得首領者。”眾人同意,作出立即起義的決定。當日下午6時,鄧玉麟、陳磊等分途通知各營黨人起事,約定:一聞南湖炮響,城內城外各營同時出動。是夜,城內和草湖門外駐軍中的黨人,無不枕戈待旦,準備聞風即起。不料當日城內戒嚴,出入城門須受檢查。鄧玉麟抵達南湖炮兵駐地,已深夜12時,雖得晤炮標同志,然夜深難以集合,且炮兵須有步兵掩護,城內步兵未動,炮兵亦不敢單獨行事。城內等城外炮聲,城外等城內槍聲,以致未能如期起事。鄧在炮八標待至天明,復偕徐萬年入城,始悉城內有變,鄧囑徐等候開城,他渡江到漢口共和里11號,向孫武報告誤事原因。

農曆八月十九日(公曆十月十日)下午,鄧玉麟偕李作棟雇小舟自一碼頭經鸚鵡洲渡江,在白沙洲垂岸,趕至炮兵八標,就馬棚中與同志商定:塘角火起,一致出動。晚7時,武昌城內工程第八營打響第一槍。鄧與吳兆麟馳登蛇山,集大炮數尊,盡力向督署轟擊,以援助衛步隊由長街進攻。此時城內火光沖天,槍聲大作,鄧即命孟發臣炮擊督署,幾乎全部命中。

湖北軍政府鄂軍都督府成立後,鄧玉麟等主要成員於二十日晚開始在咨議局大樓辦公。二十一日晚,鄧玉麟等正在軍政府議事,突遭親清廷黨徒襲擊,府中人員多驚避,而鄧處亂不驚,掩護黎元洪避匿蛇山。匪被擊退後,鄧挽黎元洪手在軍政府外巡視一周,以定人心。

此時各地紛紛回響起義,派代表至武昌聚會。鄧受都督府之託,在軍政府接見各地代表,並隨黎元洪接見外國記者答疑,聲明:“起義的目的是要創立共和,保護外僑。”

軍政府各部成立,鄧玉麟任軍務部參謀,部長孫武到職以前,鄧同張振武負主要責任。在議定新政府官員薪俸時,鄧力主上至都督,下到職員月薪一律20元。主張剪辮、放腳、禁菸。大家非常尊重他的意見,稱他“蓋謀其事而不居其功者也”。

清軍反撲陽夏,義軍奮力抵抗,鄧玉麟出任步兵第七協統領,奉令固守武昌沿江一線,身先士卒,指揮作戰,為保衛首義之區作出重要貢獻。

開國元勛

民國元年(1912年)1月,軍務部將協擴為鎮,鄧玉麟為第四鎮統制,後改任為師長。南北議和後,鄧玉麟為南方九省代表之一常住北京。

1913年(民國二年)中華民國政府電囑湖北軍政府“報告辛亥年八月十九日起義人員”,以便論功行賞,昭示國人。時為審議的鄧玉麟“乃邀集同志,互相記憶前年有功人員,都六百八十五人,分甲乙丙丁四種,列錄函達”;是年2月18日,總統府給辛亥革命武昌首義有功人員授勳,鄧玉麟被授予二級嘉禾章,二級紋虎章,領陸軍中將銜,任總統府高級顧問。

民國五年,袁世凱稱帝,以高官厚祿籠絡首義主要勛傑,欲委鄧玉麟為政府咨議長;鄧堅不允,拋下家小,隻身至上海,圖團結海內外力量反袁;次年,孫中山護法運動興起,鄧即赴廣州,任廣州護法軍大元帥府參軍。

民國十五年,鄧任北伐軍左翼軍第一路軍司令,指揮其部攻荊沙,克宜昌,直抵長陽、五峰。嗣後,鄧玉麟目睹軍政界爾虞我詐及蔣介石惡跡,憤懣憂鬱,遂脫離軍界,避居上海。

抱憾冤死

抗日戰爭爆發,上海淪陷,鄧乃棄上海產業返武漢,後又退居秭歸香溪,民國二十九年始返故里大石橋定居。民國三十五年,鄧玉麟任第一屆“國大”代表。同年,去重慶與辛亥革命故友董必武敘舊。民國三十八年解放前夕,國民黨曾派員至大石橋要鄧離開大陸,鄧不從。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鄧玉麟曾被列為開明士紳,出席巴東縣各界人民代表會議,但不幸在1950年底開展的“鎮反”運動中被捕,1951年3月以莫須有的“反革命暴動案”被誤殺(據傳時任政務院副總理的董必武呼籲“刀下留人”的電報經中南局轉發至巴東地方政府時,鄧玉麟將軍已於半小時前遭槍殺,飲恨黃泉)。

1982年6月,巴東縣人民法院複審宣告鄧玉麟無罪;辛亥革命71周年前夕,巴東縣人民政府撥款為之興建墓碑,恢復辛亥革命人士的榮譽。

人物評價

鄧玉麟將軍的一生,跨清末、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三個時代,經歷過許許多多的歷史事件和人生變故。

鄧玉麟將軍畢其一生追隨孫中山先生的革命思想,參與了長期的革命實踐,在“革命建國、教育建國、實業建國”的偉大思想和實踐中不屈不撓,為推翻清朝統治、結束中國2000多年的封建專制制度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特別是武昌起義時,如果沒有他連夜奔走三鎮聯絡各部起義,沒有他強占軍械庫並親率南湖炮隊從蛇山重炮轟擊清廷督署,沒有他在清軍瘋狂反撲時固守武昌的十里江防,這一突發性起義的結局無疑將被改寫,武昌首義的歷史意義將大打折扣——他的名字與偉大的辛亥革命緊緊地聯繫在一起,正如史學家在論及辛亥革命、武昌首義史實時所云“有史必有君,無君不成史”。

辛亥革命後,鄧玉麟審時度勢,繼續奔忙於反對復辟帝制、護法運動、北伐戰爭中,或運籌帷幄,或衝鋒陷陣,在大是大非面前篤信民主共和,決不屈服於蔣介石新軍閥和汪精衛賣國集團的拉攏收買,表現了堅定的革命信念與高昂的民族氣節。

鄧玉麟在脫離軍政界後,還曾先後在漢創辦“辛亥革命烈士遺孤教養所”和“辛亥革命子弟學校”,後在上海徐匯、江灣開辦“亞洲養蜂場”,在香溪辦“民生煤礦”,回故里籌資興辦石橋國小堂,墾荒植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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