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萍[馬拉松運動員]

郭萍[馬拉松運動員]

郭萍,女,原中國馬拉松運動員,王德顯弟子,9歲開始練體育,1995年被王德顯招入隊中,曾獲得1998年日本舉行的國際馬拉松比賽亞軍。2001年,郭萍腳趾開始變形回老家治療,之後病情不見好轉,2012年到北京治療。

運動經歷

從9歲開始,郭萍就走上了體育這條路,13歲進入火車頭體工隊,跟隨教練王德顯。魔鬼式的集訓就此開始:河北霧靈山,16公里長的陡坡,郭萍每天要跑幾個來回。車輪式的訓練,讓尚在豆蔻年華的小郭萍飽受折磨,她經常腳疼,抱著自己的小腳哭泣,“但教練給我打上封閉針,第二天接著訓練”。

二十來歲的郭萍達到人生的巔峰期,她在國際馬拉松比賽中獲得亞軍,但榮耀背後埋下禍根。

雙腳畸形

郭萍郭萍
2001年,郭萍腳趾開始變形,成績下滑,被迫回黑龍江老家治療。
2002年,郭萍幾乎已不能下床走路,她多次給王德顯打電話,索要一些治腳費用和當運動員期間的工資,“換回來的都是一頓臭罵”。郭萍說,王德顯先後匯來的醫療費,總共也就3000元。郭萍被逼到了絕路。為了她的腳傷,父母財產已被掏空。

2006年,郭萍問母親要了10元錢,謊稱出門買東西。回來時,她把偷偷買回來的安眠藥藏在了枕頭下,她對自己說,“就此一了百了,父母也就解脫了”。當晚,母親回家發現異樣,她瘋狂地翻找,把安眠藥猛砸到牆上,藥丸撒了一地。

“死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2006年下半年,郭萍和隊友艾冬梅一起,在北京海淀區法院狀告王德顯,稱其侵吞運動員工資及運動員在比賽中獲得的獎金。

2007年,很多媒體報導了艾冬梅郭萍狀告王德顯一案,雙方以庭外和解收場。王德顯被終身禁止從事教練職業。郭萍獲得了10萬元的賠償,這些錢她拿回家,給父母買了一個小平房,其餘全用來償還治病累積的欠款。

家庭

2007年,郭萍與現在的丈夫相識,見面第一天,她就脫下鞋,讓他看自己畸形的腳。她說:“你要不能接受,咱們馬上分開。”丈夫靜靜地幫她穿上了鞋,抬頭微笑:“我不會嫌棄。”

第二年,他們結婚了;一年後,一個小男孩降生,慰藉了郭萍的心靈。但生活沒有展現一幅希望的圖景,甚至每況愈下。丈夫在礦上的小食堂上班,每個月只有1300元的工資,郭萍因雙腳無法行走或長時間站立,基本喪失了勞動力,加上還要供養兩位老人,一家五口日子過得越發緊巴。

兒子博博已經4歲了(2012年),但郭萍無錢供他上幼稚園,無錢給他買衣服,無錢給他買玩具。因家中沒錢買煤,博博的臉上手上都是凍瘡

治療

2012年12月初,郭萍接到了北京麥瑞骨科醫院的電話,對方表示要為她免費治療,“你的病是一個典型案例,我們想幫你”。

12月6日,36歲的郭萍和丈夫借了車費,北上抵京,準備再為今後的生活拼搏一次。她隨身帶上16塊獎牌,她要在北京將獎牌出售。

自述

訓練:
郭萍說,當時隊里在山海關附近封閉訓練,她曾5年沒回過一次家。回憶起訓練的“特別”,郭萍說,無論是平時往家裡打電話,還是近一月一次的外出購物,總是有人跟著,如果訴苦或者有異議,總會遭到教練的責打。
郭萍說,剛進隊時她對教練說,自己的強項是中長跑(800、1500米),想專攻此項;可隨後教練卻讓她加練長跑(5000、10000米)和馬拉松,稱“是讓她全面發展。”“現在想起來才知道,我就是教練的實驗品。”
基本生活:
郭萍回憶,一般隊員們每天都要跑六七十公里,比賽前會更多。可她們的一伙食一般卻是豆芽和白菜,“一年裡半年左右都吃這個,有時候是凍豆芽和爛白菜。”豐盛的一伙食一般是牛肉丸子湯,“一頓8斤牛肉餡,20多人吃。我們的營養可想而知。”七台河下雪,郭萍只能在炕上坐著,“腳鑽心的疼。”郭萍說,由於訓練不科學,她的十根腳趾至今仍全部錯位、嚴重變形,一遇雨雪天和走遠路就痛。“我一度不敢去浴池洗澡,不敢上街買鞋,怕別人看見我的腳……”
教育:一周英語課和兩天大學
從事體育運動近20年,郭萍所受的全部教育是一周英語課和兩天大學生活。
郭萍稱,因常常出國比賽,一次體工隊組織10多名隊員學英語,練習簡單單詞。
可一周后教練就下了“禁學令”,原因是“天天就知道學英語,不好好訓練。”郭萍說,“我們真挺愛學的,可也沒耽誤訓練啊。”郭萍說,1996年,她代表某高校參加全國大學生運動會,兩項中長跑比賽獲得前三名。後來在該大學掛名,並於8年後領了畢業證。可8年裡,她們在那大學只上了兩天課。
“好像是經濟學的課,根本聽不懂。”30歲的郭萍坦言,她現在就是國小水平,連筆畫多些的字都不認識。有次隔壁的孩子問一道六年級的數學套用題,她答不出來。
退役:“我們什麼都不會做”
吃辛苦、挨打罵、傷痛纏身、收入微薄,都為著退役後隊里能分配工作。郭萍說,退役後,她為這個心愿等了五年。
郭萍說,當初被招進隊,最大的誘惑就是教練承諾“退役後能分配在鐵路系統工作,可能是老師或公安。”郭萍想當後者,“公安多威風啊。”
2002年,郭萍因傷離隊,翌年選擇了退役。郭萍說,去年3月,她致電教練問工作的事,教練說工作的事兒他說了不算。郭萍找到火車頭體工隊,一領導答覆,說她不是正式隊員,戶口也沒過來,不可能分(配工作)了。
“艾冬梅擺地攤和賣獎牌,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同隊8年,我了解她的一切。”郭萍說,在田徑場上跑了這么多年,為國家和隊里取得了那么多榮譽,可現在除了病痛和傷心,她們卻什麼也沒有。“我們只會不停地往前跑,什麼(工作)也不會做,很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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