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趙瑜,1955年出生,著名報告文學作家,河北安平人。國家一級作家。青少年時期在晉東南地區生活工作。1983年畢業於晉東南師範專科學校政治系。曾任晉東南地區文聯秘書長、《太行文學》雜誌副主編。1978年開始發表作品。1988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山西省作家協會理事,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常務理事、副會長,中國環境文化促進會文學委員會副會長,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
主要作品
主要作品有報告文學《中國的要害》、《太行山斷裂》、《但悲不見九州同》、《第二國策》、《強國夢》、《兵敗漢城》、《馬家軍調查》、《革命百里洲》、《籃球的秘密》及大型電視紀錄片《內陸三九》等。
獲獎情況
長篇報告文學《強國夢》獲1988年中國潮報告文學獎、1992年《當代》文學獎,《中國的要害》獲第四屆報告文學獎提名,《玉峽關紀事》獲首屆趙樹理文學獎,《內陸九三》獲中國首屆紀錄片學術獎、最佳撰稿獎。作品先後獲得首屆趙樹理文學獎、中國潮報告文學獎、當代文學獎、中國首屆環境文學獎、蟬聯兩屆徐遲報告文學獎;長篇新作《革命百里洲》獲得第三屆魯迅文學獎。趙瑜兼做影視紀錄片編導,攝製《內陸九三》、《大三峽》等40餘部作品,多次獲得中國紀錄片學術一等獎等大獎1992年獲國務院特殊津貼獎勵。
創作情況
20世紀70年代,趙瑜在晉東南體委參加過職業化體育訓練,游泳、腳踏車、籃球,籃球能打到區級教練。文革時期,體育幫助趙瑜度過難關,活得相對舒展。從事多年體育工作之後,趙瑜調到晉東南行署交通局,很多人事方面的政策強調幹部也要現代化,他就又進入晉東南師專政治系進修。在機關單位,幹部要求按點上班,這對趙瑜來說是極其困難的事兒。頭天晚上看書太晚,第二天起不來,領導常常去敲他宿舍的門叫他起來寫材料。以他的性格,不願意跑官,不願受拘束,體制的壓抑對趙瑜來說苦不堪言。尤其是80年代的文學熱潮對於全國青年有很大誘惑力,青年趙瑜也總在琢磨能寫點什麼,他熱衷於組織民間文學社團,並擔任長治“新羽文學社”的負責人。
1984年,山西地方文學刊物《熱流》要創刊了,主編急於找一個頭條,就約趙瑜寫一篇煤炭題材的作品。這恰恰是趙瑜很早就琢磨過的,他覺得當時太重視重工業,輕視輕工業,急於超英趕美而忽視了人性。其實是輕視人的生存,礦工地位非常低。他很快就完成了《新形象之誕生》,被安徽礦區評為“煤炭工人最喜愛的作品”,很快被《報告文學選刊》選載,改編成電視連續劇《深層》,並獲全國煤炭烏金獎。從這之後,趙瑜逐漸穩定地在報告文學領域,他覺得報告文學更適合他的性情。
作品評論
評論家白燁說,趙瑜是一位特別善於、特別敢於面對和處理各種疑難雜症的報告文學作家。在寫作題材上,趙瑜完全是順其自然的態度。就像老母親下蛋,是從小米粒般的卵慢慢成熟,不斷生髮不斷孕育,“下蛋”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寫完《強國夢》和《兵敗漢城》,他感到沒有把體育寫透,終於在《馬家軍調查》里完成了這一夙願。
同樣寫地震,趙瑜把立足點放在了山西的大後方。在《晉人援蜀記》中,趙瑜的平民化視角引起評論界的注意。其實在他的其他作品中,始終具有這樣的視角。“任何一個獨立的知識分子在關注廟堂的同時,同樣該關注草根。過去遺留的政治債、經濟債太多,重視平民的東西來不及細細琢磨。所有變革最終要把人放在第一位,現在平民化的東西浮出水面了。”早在90年代初期,趙瑜的《第二國策》就關注到環境問題,他對山西煤礦的現狀感到憂慮並呼籲,山西不能再這么挖下去。
如果沒有對這塊土地的深愛,沒有長期的知識積累,他不可能寫出這種歷史感。再比如當前正面臨新時期以來精神建設蒼白以至崩潰,很多知識分子呼籲了多年,但是沒有用處。“我一直在想,但是沒找好的依託。文學家要寫文藝性的東西,但是背後必須有理性的思考。我在想精神文化道德方面的話題,最後落足在五台山。五台山是一個秘境,七八十年代非常冷清,遊客去了也就是看看風光;今天的五台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裡建起很多牌坊讓香客居住,成為香客精神尋求之地。寫這部作品,還要考慮今天的時代對精神層面的影響,當前最主要的、急需剖析的是什麼問題。”2008年年底,趙瑜又與柴然合作創作出長篇報告文學《開眼——國家電網戶戶通電工程記》,全景式地反映了國家電網戶戶通電工程。他們用了70多天時間,走了8個省份的“老少邊窮”地區,所到之處都是崇山峻岭,窮鄉僻壤。趙瑜說:“我們希望更多的人關注農電職工的命運,去書寫他們平凡而偉大的人生。一個作家,有一條是不能放棄的,就是平民意識。草根文化也是文學的根,是作家的根。而知識分子的精英化傾向,只有和今天的中國實踐結合起來才有意義,才有用處,要不然就會脫離中國的實際。”
創作觀點
報告文學是體力活,更是“走出來”的文學。趙瑜馬不停蹄地走了近30年,收穫了諸多榮譽,更收穫了厚重的知識和見識。“我年輕時修養不夠,由於從事了報告文學的寫作,見慣了榮譽和倒霉蛋,增加了修養,自己就變得寵辱不驚。我感謝經歷過的題材、人物、事件,他讓我更懂得今天中國的樣子。同時,每次寫報告文學會傾向性閱讀,使我能多讀書,迫使我深入研究,比如我打算寫五台山,必須對佛門有了解。我們這一代作家,最大的問題是學養太淺。而這些閱讀可以滋補我的學養不足。如果沒有目標我不可能深入研究。”
趙瑜認為,中國的報告文學作家是幸運的,中國的歷史給報告文學的創作提供了異常生動的大舞台,給作家們提供了寫不完的素材。對於過去有“報告文學作家斷代”的現象,趙瑜倒認為,報告文學就得中年人做。因為年輕時總是浪漫一些,對他人的生存狀態相對淡漠,更看重自身的感悟,比較自我。因此,看待和分析社會矛盾不見得準確。而優秀的報告文學作品,像莊稼生存一樣需要土壤、溫度、水分,從國家集體到個人,歷史開發中國家的狀況,以及人在這一發展中處於什麼位置,上中下、左中右,都得“通”。報告文學的熱潮過去了,但是一定不必擔憂生存問題。比如他最近看了寓真的《聶紺弩刑事檔案》就令人感動。年輕人做則可能勉為其難。“古人說,事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年輕人不一定寫得好紀實文學。”
雖然紮實的寫作不盡然全部都能換來豐厚的回報,但趙瑜還是執著地寫。“雖然不可能高屋建瓴,在歷史高度指手畫腳,但是作為作家的責任感還是有的。比如中國人經歷的不到半個世紀的殘酷故事,如今竟被年輕人淡忘甚至渾然不知,我們是有責任的。你是職業作家,你再不去寫,指望誰去寫?我有這個責任,也繞不過去。寫好本村本縣本地區的事是應該的。”
90年代,趙瑜來到北京長住,生活了十年讓趙瑜悟出了許多:“最近觀察審視我青少年時期生活的山西長治,發現比過去看得更清楚。過去我一直沒有找到好的寫作視角,通過在北京十年的生活閱歷,現在急不可待地、充滿信心地寫這個長篇。如果我一直在長治,不會比今天這個狀況強。”趙瑜覺得,就文學寫作而言,不必追尋大都市;就作家眼界和胸懷而言,必須走出原生態。僅僅在一條河,一個村落不是不能夠寫出好的作品,但會受到很大的局限。走出來之後再去關注生養過自己的土地,反而看得更清楚、更親切。就趙瑜個人實踐而言,在外面到處採訪,包括在都市裡感受文化前沿的發展規律,再回到山裡或者“貓”到一個地方去寫,好處多多。
趙瑜用三年時間完成了描寫長治“文革”的《犧牲者》。採訪一年,寫了兩年,他的大腦變成了“全面通”的電腦,因為他必須做到對這場戰爭的前後經過全面了解。之後,在山西的房子埋頭寫作。他說:“浮躁是作家的大忌。我經常回山西去,寫一部作品要待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