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金枝

豪門金枝

《豪門金枝》是由北京華錄百納影視有限公司、四川日報報業集團、四川廣播電視集團出品,沈好放執導,黃文豪,王伯昭,沈傲君,王繪春主演的古裝劇。 該劇以“川鹽濟楚”的史實為背景,通過四川“四大鹽商”與清朝名臣的鬥爭再現了中國近代工業萌芽時期的歷史。 於2008年12月1日在上海東方影視頻道首播。

基本信息

劇情簡介

定妝照 定妝照

清鹹豐三年,太平天國定都南京,清廷為之震驚,舉國惶恐。清廷盡遣各部對太平軍著力清剿,江淮之地成為清軍與太平軍你爭我奪的主戰場。

江淮戰事不斷,清廷最大食鹽產區兩淮鹽場荒廢、鹽路阻斷,朝廷重要課稅來源的鹽稅隨之全無,已捉襟見肘的清廷財政更顯空虛。禍不單行,淮鹽“片引不至”,歷來為淮鹽供區的長江中下游六省250個州縣及周邊地區被鹽荒所困,使清朝統治雪上加霜。為解除楚岸上億民眾淡食之苦,更為增加朝廷賦稅以充軍餉,鹹豐帝被迫下令:川鹽濟楚。一時間,川南商賈雲集,人們爭先恐後起來,做發財美夢。

川南富井縣,與飽受戰火的兩湖不同,一派悠閒、恬靜。本地大鹽商借地利之便,爭得了先機,生意迅速做大。

富井最大的地主是李友堂,李家田地廣闊,還在自家田地里鑿了數口鹽井。但李家遵祖訓,從不賣一分田地,鑿出的鹽井也大多租給人家,收取租金。李家獨生子李重林已十八九歲,跟隨李家塾師蘇先生及其女兒蘇柳青一同讀書。李友堂不識字,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重林身上,讓重林跟著董管家學做生意。蘇先生去世後,柳青孤苦伶仃,被李家收留,幫助李老爺保管契約字據,後被李老爺納為小妾。心儀柳青的重林離家出走。

鹽梟王正雲敢作敢為,買通大小鹽官,一直在兩湖和四川間偷運私鹽,大發橫財。其管家盤信山與牟師爺忠心耿耿,是王正雲的得力助手。王正雲不甘心從別人手中收鹽,也加緊鑿鹽井,租碼頭,建鹽廠。

劇照(一) 劇照(一)

世代行醫的梅貞卿因四川鹽茶道台郎大人的小妾病未逾而遷怒梅父,遵照父訓,棄醫而專事鹽業。女兒梅婧天生麗質。大鹽商秦日朗是西秦貨棧的老闆,做人講究內斂,他看到時機來臨,也大肆買地鑿井。兒子秦玉麟暗戀梅婧。

揚州大鹽商趙八爺入川避難。

為得到蘊鹽豐富的扇子壩這塊寶地,王正雲與秦日朗暗中較勁,均志在必得。王正雲想拉趙八爺入伙,但被頗有城府的趙八爺婉拒,使王正雲備感失望。就在王正云為銀子的事一籌莫展的時候,盤信山想出了主意,王傢伙計、鹽工參股,募得銀兩,如願買下扇子壩。

王正雲娶有兩房太太,二姨太雪琴結婚十年一直沒有生養,父母病故後,妹妹雪雁也到了王家,被王正雲看上。

劇照(二) 劇照(二)

川鹽濟楚後,巨額鹽稅撐起了清廷的半塊天,皇上派能臣駱秉章為欽差大臣入川,同時,派失勢的惠王爺也入川“督辦鹽務”。

趙八爺不願失去發財的時機,決定和李老爺合夥。

為了少受官府的欺壓和解決鹽商們的糾紛,趙八爺提議組建鹽商會,得到鹽商們的一致迎合,秦日朗和王正雲同時被選為“綱總”。兩人去拜會新任縣令陸磯,但卻吃了閉門羹。

重林跑到的榮井縣,自殺被救。為維持生計,走街串巷賣布,因創賣“縮水布”,贏得了布店老闆女兒的青睞,入贅做了上門女婿。

梅家的鹽井地處川滇邊界,一直在雲南活動的石達開準備進軍四川。梅貞卿為保住自家鹽井,同意了師爺的主意,向一個義軍的頭領求情。師爺酒後失言,陸磯正想拿大鹽商開刀,他趁機判梅家舉家問斬。梅貞卿借給惠王爺福晉看病之際,懇求惠王爺收留梅婧,王爺答應。

為解清廷庫銀空虛,駱秉章設水厘局,開徵水厘,遭到鹽商的反對。秦、王兩家表面上無任何抗拒之舉,卻由下人出面,對水厘差役百般刁難。水厘差役也紛紛以各種名目向鹽商們搜刮錢財,官商矛盾一觸即發。井場多辭退鹽工,鹽工生活無著,民怨沸騰。經過精心策劃,水厘局被搗毀。

李家鹽井夥計逼李家減租金,趙八爺主動替李家解圍,藉此討蘇柳青歡心。柳青打理李家生意,不敢得罪趙八爺,趙八爺得寸進尺。

陸磯發誓要抓到水厘案的元兇,他死死盯住王正雲不放,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些蛛絲馬跡。王正雲入獄,但一言不發,還對陸磯大加譏諷。秦日朗和王家上下活動,精心給朝廷欽差設套,使水厘案發生逆轉,蜀中鹽商大獲全勝。

王家的生意如日中天。秦日朗看破紅塵,辭去鹽商會綱總的職務。

川鹽濟楚基本終結,鹽商大受影響。王家與官府勾結,將碼頭獨占,向過往鹽船收取銀兩,與官府分成。四川總督丁寶楨將王正雲的種種不法劣跡上奏朝廷,王正雲連夜逃跑。

趙八爺一直在生意上做手腳,使李家日漸衰敗,蘇柳青也上了趙八爺的當,被李老爺趕出家門。趙八爺為侵吞李家財產,與李家對簿公堂。柳青以身會知縣,為李家贏得了官司,後吞金自殺。

重林回到李家,擔起了李家的重任。

清明時節,四大鹽商的後人在郊外不期而遇,一起祭祀父輩。

分集劇情

第1集

大清國的每一天都是從皇宮的早朝開始,偷運私鹽最好的時機也在天色將明未亮之時,當大清皇帝擺駕臨朝,眾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時,湖南嶽州江邊,一夥專事偷運私鹽的人,正挑著用竹篾編成的鹽包,踏破夜色,朝岸邊停泊的走私船跑去。突然,有鹽工摔倒,被守江清兵發現,一場厄運即將臨頭。私鹽販子王正選不顧一切將船劃離岸邊,清兵朝他開槍。槍聲中,凝重的畫外音響起——清鹹豐元年,公元1851年,太平天國運動在廣西爆發,並迅速呈蓬勃之勢。短短一年多時間,太平軍出廣西,經湖南向湖北等地進發,轉戰數省。戰事日漸升級,湖南、湖北等傳統淮鹽供區鹽政荒廢、鹽路阻斷、鹽荒在數省同時出現。官道上擠滿了流離失所的人群,四百里加急武弁馬蹄翻飛,穿過人群飛速朝京城方向奔去。街道上,鹽號前擁擠不堪,一片混亂,幾乎要出人命,這時另一名六百里加急武弁也策馬狂奔,衝過鹽號前混亂的人群,一路呼嘯而去。清宮裡,鹹豐帝像每日一樣依舊在聽大臣們啟奏與太平軍交戰之事,而身處戰亂前沿的駱秉章卻要管管鹽荒之亂了,他令鹽茶道台帶將所轄官倉的存鹽明細報來。這下,可難住了一向與鹽商暗中勾結,巧取豪奪的鹽茶道台。沿官道而來的四百里傳驛武弁來到驛站,正準備換快馬繼續上路,沒想到曾在鹽號前呼嘯而過的六百里傳驛也飛速趕來,只見他二話不說,騎上驛站最後一匹快馬一路狂奔而去,由於近日戰事不斷,各地進京的加急傳驛數目劇增,連驛站的馬都死光了。兩湖交界的江邊碼頭,一向跑碼頭販私鹽的四川大鹽梟王正雲。此時正在洋洋得意。因太平軍起事,他借著鹽路阻斷之機,買賣越做越大,為賺取更大的商業利益,王正雲不惜用重金收賣官府,於光天化日之下公開倒賣私鹽。一向謹慎的盤管家提醒他小心為妙,並說湖南巡撫剛抓了一批鹽商準備就地正法。王正雲卻不以為然:放心吧,官府那幫惡狗早讓王某用銀子餵飽了。六百里加急終於趕到京城,是馳援湖北的向榮緊急啟奏:武昌已被太平軍攻破,湖北巡撫常大淳及藩台、臬司都死於戰亂。沒等鹹豐從慌亂中緩過勁兒來,四百里加急也隨後趕到。哪知這封遲到的摺子竟是戰死湖北的巡撫常大淳生前的奏章:兩湖鹽荒日甚,百姓無鹽可食,奏請朝廷儘快另開鹽路。鹹豐於朝堂之上大怒:我就不明白了,是江山重要還是吃鹽重要,儘管鹹豐如此震怒,恭親王還是斗膽將湖南巡撫駱秉章懇請皇上另開鹽路的奏摺交了上去,鹹豐看後怒不可遏將摺子撕爛扔在地上:國難當頭,我大清的封疆大吏們,一個個不談戰事,為何突然對鹽荒日甚有如此興趣。

第2集

夜,江面上波光粼粼,碼頭上一邊是紅燈搖曳的“花船”往來於各大商船之間,送姑娘們上船與商人陪酒說笑,一面是王正雲和盤管家連夜督促加快卸貨裝船。無意中,王正雲看見一葉小舟從碼頭邊上匆匆滑過,上面坐著從揚州避難而來的淮鹽代表人物趙八爺。於是拱手與趙八爺致意,趙八爺剛要離去,突然又停船掉頭,邀王正雲到江邊客船上喝酒。此時,王家的牟師爺神情緊張,正乘快船沿江而下,直奔碼頭而來。客船上,王正雲故意問到:兩湖為傳統淮鹽供區,趙八爺又是淮鹽領軍人物,怎么今宵有心到這兩湖交界的江邊上轉呀,趙八爺只得嘆道:兩湖烽火連天,淮鹽運不進來。各處官府都急著守城護池,無心他顧。四川既無戰事,又是全國九大產鹽區之一。趙某實在是想抓住這一良機到蜀地看看,不料剛在江上露面,就碰上名震四川的大鹽梟王老爺,幸會。王正雲正要客氣,被趙八爺攔住:王老爺不必客氣,川中大小鹽商鑽朝廷沿用祖製鹽法的空子,靠買通當地大小鹽官,一直“官商兩顧”偷運私鹽。如今,在靠近四川的沙市、宜昌、岳州等地,蜀地私鹽的銷量遠遠超過官鹽,這已是公開秘密,就不必再瞞老弟了吧,王正雲聽罷將笑容一收,斂聲問道:聽趙八爺之意,不會是要到蜀中發展吧,趙八爺也將身子一側,靠近王正雲咄咄逼人地:聽王老爺的意思,不會是拒淮商於蜀門之外吧,牟師爺已到碼頭,乘小船在一艘艘大船之間尋找。王正雲送走了高深莫測的趙八爺,與盤管家謀劃回富井後,怎樣聯合秦、梅、李、王四家的優勢大幹一場,以防淮商侵入,剛剛趕到的牟師爺卻帶來一個壞訊息:王正雲遠房堂兄王正選因偷運私鹽,被岳州府捉了去,將被殺頭示眾。王正雲大驚,想到昔日與岳州府頗有些交情,既然是遠房堂兄出事,便決定將這邊的生意先交牟師爺打理,自己與盤管家連夜乘船,趕去岳州營救。

第3集

盤管家花錢請人替王正選收了屍,又拽著仿佛身受重創的王正雲往客棧走,一路上,王正雲卻執意不肯再回客棧,只想立即定一艘船返回富井,將王正選屍首送回老家,無論盤管家再說什麼,王正雲都聽不進去了,仿佛已對販鹽之事絕了念向。富井,梅家因為剛辦完老太爺的喪事,院裡空空唯有空掛的白幡垂隨風動,死一般的安靜。梅貞卿面對白燭,在書房枯坐。眼見凝聚祖宗心血的數本醫書和秘方已被一一清理放齊,女兒梅靜似乎怕被人搶去似地守在一旁,梅貞卿不由一陣心酸,起身替女兒擦了淚水,抱起那些書來到院中,痴痴望著門上那塊“懸壺世家”的百年老匾一陣,爾後一狠心,揮手讓管家將其摘下,這時,門外已經默默地站住了秦日朗、李友堂等人。駛向富井的木船上,王正雲和盤信山正往回趕路。王正雲一路無言,直到上岸時都只是陪著船頭上王正選的那口薄木棺材默默喝酒。梅家,當著秦日朗、李友堂等富井眾多好友的面,一身孝服的梅貞卿率家人拜過祖宗,當眾發誓從此永別杏林、專事鹽業。說罷親手點燃那堆醫書、草藥和祖傳秘方,於眾目睽睽之下將梅家曾經引以為豪的老匾砸爛,同醫書一起付之一炬,火光熊熊,令眾人吁嘆。此時,剛剛回到富井的王正雲也匆匆趕到梅家,一步跨進院來。只見王正雲先拜逝者,又拱手朝眾人施禮,然後從腰間解下一瓶,細細看過之後,一狠心投進火中,要與梅家醫書一起燒掉,卻被跟隨而來的盤管家拚命從火中搶回。眾人不解,盤管家只得細說原委:原來,王正雲腰間小瓶里裝的乃是富井所產之鹽,在外做事時一直帶在身上供為“鹽神”,並療傷治病,是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寶貝。此番在岳州遇到遠房堂兄因偷運私鹽被斬,於是似有永絕鹽事之念,昨夜乘船送王正選一路回來,盤管家雖再三勸說依然無效,正好趁大家都在,便起了當眾送走“鹽神”以表心志之念。秦日朗聽罷,上前拿過那隻小瓶,打開瓶塞,捏出幾粒鹽來放在口中細品,遂嘆道:富井之鹽真是好東西,生於數萬萬年之前,藏於千萬丈之下,掘井之技乃蒼天所授,祖宗所傳,我等怎敢愧對。既然大家都是富井之人,不妨借這尊“鹽神”一起拜拜,也好來日同心同德,共振川鹽大業。說罷,將“鹽神”供好,率先跪下。於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李友堂先跪,梅貞卿跟上。只聽秦日朗面對“鹽神”高聲說道:蒼天在上,今有富井王、秦、李、梅四家聚在一起共祭鹽神,我等生於富井,勤於鹽業,靠祖宗恩澤生養繁衍直至今日,今天下大亂,淮鹽不振,為饗民生周濟天下,我等當勵精圖治共謀川鹽大事。最後,在盤管家的催促下,連王正雲也只好跪下拜了起來。王正選的那口棺材停在一進院門的天井裡,前面供著香火。王正雲在過堂里靜靜地守著。富井碼頭一片繁忙,人聲鼎沸,曾與王正雲一起喝酒的趙八爺乘坐的小船靠岸,趙八爺讓人扶著,從船上下來。王家後院,大太太囑咐二太太雪琴:老爺出遠門回來,心情不快,做事可要小心。雪琴連忙回身對丫環們訓道:太太說的都聽見了沒有,眾丫環壓低聲一齊回答:聽見了。大太太搖頭:我說的是你,你是王家的二奶奶,別總是躲著老爺遠遠的,該上前時就上前和老爺聊點兒什麼,也好分分他的心,嗨,也不知道盤管找到王正選家的人沒有,老爺這樣子,還要守到什麼時候呀。王太太說著與雪琴和丫環們像做賊似地端著煙茶水酒,小心來到前院。

第4集

李家,李老爺滿臉哀傷地躺在煙榻上抽鴉片,李太太擔心地看著。里院,柳青獨自坐在房裡垂淚,有幾個李家下人在門外唏噓不止,重林內心充滿歉疚,因為身份原因他不能進柳青屋,只好遠遠站著朝屋裡看。秦家,大門口和天井裡聚滿了人。大家都在議論蘇先生之死。秦家書房,梅貞卿對秦日朗說:蘇先生一死,富井難得一聚的人全都聚在了一起了。秦日朗:富井的大小鹽商平日勾心鬥角慣了,確實該好好聚聚了。梅貞卿:過去大夥沒少得過蘇先生幫助,這會兒都想湊個份子,和李家一起給蘇先生辦喪事呢。秦日朗:再等等吧,我已經叫人去請王老爺了。王家,盤管家來到王正雲面前:秦老爺叫人捎信兒過來,蘇先生後事該怎么辦,想請老爺過去商量呢。王正雲嘆道:眼下是川鹽最看好的時候,蘇先生在,誰家的井出了毛病還有救,蘇先生一走,不知又要瞎幾口井呀。盤管家:是啊,往後井上出了事找誰去呢,蘇先生真不該在這種時候撒手就走呀。秦家書房裡,管家對秦日朗和梅貞卿說:我把老爺的意思說了,蘇先生是富井所有鹽商的先生,喪事該由大夥一齊出面辦,可李老爺說什麼也不準。秦日朗點頭,示意管家下去,然後對梅貞卿說:我料他會這么說。你想,蘇先生不單是在修井上身懷絕技,還是李家的大管家,李家各井各號的帳房總管,在王家學堂里還兼著教書,就連重林那孩子的一手好字,也是蘇先生手把手教出來的呀。

第5集

在盤管家的一再追問下,王正雲終於合盤托出了他的內心計畫:既為遲早要來的“川鹽濟楚”做準備,也為人身安全計,趙八爺入川時,王正雲聽從牟師爺的勸告,先回到四川,蓄勢待發。往楚地運販私鹽的事,王正雲交給牟師爺全權負責,能賣則賣,不能賣就先放一下,牟師爺留在長江邊上則有更大的目的——完成建立王姓私家碼頭的“大舉措”,以迎接川鹽徹底取代淮鹽時代的到來,回富井後,一面權且以“萌生退意”為藉口穩住其他鹽商,一面暗中用賺來的銀子買地、鑿井、造碼頭,並鐵了心要獨家吞下蘊鹽豐富的扇子壩這塊“寶地”,準備建大鹽廠,變四家分工的局面為一家獨攬的“壟斷”。秦日朗一直覺得王正雲的“萌生退意”有些蹊蹺,但他對於未來的野心,還達不到王正雲的程度,一日,秦日朗有心無意地找趙八爺去摸摸“外面”的情況,閒談中,經趙八爺有心無意的提醒,秦日朗終於猜到王正雲的“萌生退意”實際上是在富井眾鹽商面前虛晃一槍,意在獨自做大時,心中極為不悅。為了給王正雲一點顏色看看,次日,秦日朗也故意大張旗鼓地到扇子壩看地,並眾表示自己有意全部買下,眼看著一直處在“暗鬥”中的秦、王之爭變成“明爭”。賣家知道有機可乘了,於是就一個勁兒的抬價,王正雲應下多少,秦日朗肯定要抬得比他再高一點,與王正雲暗中較勁,志在必得。王正雲對此雖看得一清二楚,但因時機不到,不敢在明處與秦日朗較勁兒,弄得他心裡很惱火,直衝二太太發無名火。為此,大太太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王家的大太太在相夫教子上與李家太太有所不同,王太太年齡與王正雲相仿,先後生有三兒一女。王正雲對官場仕途極為熱衷,又受“高人”指點,為“永”字輩的兒子取名時,按“仕運常照”依次往下排。除了長子王永仕稍大些,王永運、王永常和女兒月月年齡還小。二姨太雪琴比王家長子永仕大不了幾歲,過門後,大太太一直指望她能為王家生下第四個兒子“永照”,可眼看著都快十年了,二太太的肚子卻沒一點動靜,急得大太太就教訓雪琴:老爺因為生意上的事心裡不快,不是沖您發脾氣,別老像“避貓鼠”似地躲著老爺。雪琴心中委屈,於是向大太太說出自己的苦衷:嫁到王家沒幾年,因父母雙雙病故,妹妹雪雁也跟到王家。雪琴本來就怕王正雲,雪雁漸漸長大後,她又隱隱感覺到老爺似乎看上了她花朵似的妹妹,於是更不敢輕易靠近老爺了。

第6集

扇子壩的事暫無結果,梅、李兩家也各忙各的事無心他顧。梅家在劉家沱的鹽廠已經建成,梅貞卿與柳師爺忙得不可開交。李家雖有數口鹽井,但涉足食鹽生意卻是近幾年的事,免不了要有大把大把的契據。李友堂信不過外人,稍重要些的契約、字據,都要讓柳青過過目,念給他聽才放心。重林和董管家一走,家裡唯一靠得住且又識字的人,便只有從小跟重林一起長大的柳青了。蘇先生已去世一年多,柳青越發俏麗無比。其父死後,李家也確實一直沒將她當下人看。重林和董管家不在家,柳青漸漸成為李友堂的“眼睛”。見柳青乖巧、聽話,時間一長,李友堂便索性將那些契約、字據什麼的交給她保管。老爺如此倚仗柳青,且柳青又早到了嫁人的年紀,擔心對李家生意“知根知底”的柳青一旦嫁出去對李家不利,李太太便勸老爺將她納為小妾。迷上鴉片後,李友堂對女色再無興趣。聽太太提及此事,他不僅不領情,還責備太太“荒唐”。李太太並沒就此死心,她的這番“苦心”柳青更是心知肚明。雖不情願,但寄人籬下,素來溫順的她面對李太太的軟硬兼施束手無策。婚姻要講門當戶對,像她這種女子,是不可能明媒正娶地成為李家少爺“正房”的。雖說從世俗眼光看,能被老爺納為小妾,也算是她的“造化”。但是,給一個老菸鬼做妾,柳青想都不敢去想。朝廷“川鹽濟楚”令一下,眼看商機無限,趙八爺不想讓自己、更不願讓他帶進四川的大筆銀子閒著。雖說心裡著急,而且,富井想拉他入伙、向他借貸的人也不少,但初來乍到,又是匆匆過客,趙八爺自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不敢輕舉妄動。為弄清水深水淺,他特意設宴,向秦日朗當面請教。趙八爺有錢,秦日朗也不缺銀子。兩人坐在一起,自然不會談合夥的事。趙八爺承認:自己當初確實是看準了王家才來富井的,王正雲即通官府,又在四川至兩湖的黑道上經營了自己關係網,是一個很大的勢力。但是,太平天國起事之前,楚岸兩邊都為淮鹽供區,也就是說,那時由官府掌控的“官鹽”中有相當一部分的流通是掌握在他趙八爺的“關係網”里的,不單如此,趙八爺還利用舊鹽制與官府一起壓制著王正雲的發展。可現在不同了,朝廷實行“川鹽濟楚”,使曾經 “財大氣粗”的淮商們,沒了“流通網”,只有捏著大把的錢,看川商忙了,這種“望洋興嘆”的味道,想必您秦老爺多少能體會出一些吧,秦日朗也承認,趙八爺來到富井後自己確實擔心。八爺您太有錢了,富井四家之中無論趙八爺選中了哪家合作,其他三家都受不了。當然比起梅家和李家,秦日朗最為擔心還的是趙八爺與王正雲聯手。但是出於更高一層的考慮,秦日朗還要顧及川鹽的未來,特別是將來朝廷與太平軍戰事平息,一旦取消“川鹽濟楚”之後。秦日朗當然也知道王正雲因為要“做大做強”,正想拉趙八爺入伙,所以說話也謹慎了許多。酒至半酣,當趙八爺就入伙王家的事討教秦日朗時,秦日朗看似不經意的一番話,便讓趙八爺完全打消了與王正雲合作的念頭。

第7集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惠王爺奏請皇上之事,代皇上批摺子的懿妃,便很快以“皇上”的名義降旨:恩準。削去夏宗兵部侍郎銜,與其弟夏太醫一起即刻逐出京城,永不敘用。惠王爺不再理兵部事,但自削王位之請被駁回,令他“入川督辦鹽務,即刻啟程。”離家越久,重林對柳青的思念之情越重,漸漸地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對學習經商也沒了興趣。由於路途辛苦,加上心情不寧,路過一個叫榮井的地方時,就病倒在一家客棧里。開客棧的是一家姓孫的兩口子,客棧很小,二人生活也很拮据,董管家和重林住進來的時候,姓孫的大哥已經外出到附近的井廠去做工,姓丁的大嫂也不在家,去替鄰家布店的宋掌柜到鄉間送布,替這家看著客棧“臨時替班”的卻是一個十七八歲守閣待嫁,布店宋老闆家的黃花大閨女,董管家東奔西忙替重林找人看病的時候,這個黃花大閨女就替董管家照顧重林,等重林退了燒,勉強能盯開眼睛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她。只見她就湊過去問:這位客人,您燒糊塗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叫“柳青”,我想問問,這個柳青是你什麼人呀,是位老爺,還是位太太,要不就是您的夫人,重林無心與她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低聲地問:你是誰呀,我怎么在這兒躺著,姑娘見重林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裡很不高興,於是索性扔下他不管,自己出去玩了。等董管家匆匆回來,已是掌燈時分,跟他來的老中醫一看重林的樣子忙說:來晚了,來晚了。原來,重林本來得的不是什麼大病,頂多就是因相思而引起的內火攻心,可是重林身體太弱,已經成了重感冒,加之此地正鬧怪病,住在這兒治病對重林來說反而很危險,於是,兩人當下決定,趕快僱車套馬,帶足了藥連夜上路,由董管家送重林回富井。等到那位黃花大閨女在外面玩夠了,嘻嘻哈哈地回到客棧時,孫大哥、孫大嫂已經回來,指著柜上的銀子問姑娘:這是怎么回事,原來,董管家已經帶著重林回富井了,因為多有打擾,來不及道謝了,只在柜上留下足夠的銀兩,權當房錢和飯費。這個嘻嘻哈哈的姑娘,就是日後做了重林媳婦的“宋四娘”。重林從外面回來,全家高興。知道重林一路生病,但在董管家的精心照料下已見好轉,李太太連忙謝過董管家,還故意當著重林的面,喜孜孜地告訴董管家:李老爺已定下納柳青為妾了,董管家想攔住李太太,讓她別當著重林面說,可惜,攔都攔不住。聽李太太喜孜孜地說起這事,重林先是一愣,隨即便神情黯然,人也變得木訥了許多,本來就有病在身的他,一下子像是死人一樣,躺進屋裡,誰來也不說話,連雙眼都不再盯開了。重林突然起了如此大的變化,李老爺很是擔心,李太太卻一個勁兒地說他是連病帶累的,既然已經回到家了,調養幾天就會好,別太當一回事。

第8集

秦日朗是西秦人氏。中秋在即,秦日朗與劉管家商議,將秦家“西秦貨棧”改為“西秦商號”,再就是借眾西秦商人到秦家賞月之機,倡議整修西秦會館。劉管家說:老爺四十九歲生日眼看就到,該好好慶賀一番。秦日朗擔心風光太過,有些猶豫。劉管家又搬出“男做虧,女做滿”之說,秦日朗於是又無可奈何。中秋之夜,秦日朗一提出想整修西秦會館,眾鹽商立即回響,並迅速募得銀子兩萬多兩。同在一輪圓月下,李家上下也在院裡賞月。李友堂問起重林,見眾人吱吱唔唔,李友堂替大夥作了回答:又不見了人影了,對吧,於是黯然神傷地:。少爺在外面醉酒,咱們還賞什麼月呀,這不是咒月亮太圓嗎。快散了吧,把月亮留給團團圓圓的人家賞吧。說著,起身回屋,眾人連忙要張羅送老爺回屋歇著,李友堂低頭問柳青:想啥呢,是不是想你爹啦。我也想呀。快兩年了吧,也該為蘇先生修修墳頭啦,柳青聽了既感動,又憂傷。見老爺精神不錯,還主動問柳青的話,一直想著早些將柳青“生米做成熟飯”的李太太跟了過去,低聲對李友堂說:要不,今兒讓柳青過去陪您。李友堂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李太太。李太太說:柳青遲早是老爺的人,又管著李家的契據,只有早一天讓她過了女人那道坎,我心裡才安生。李友堂:柳青知道嗎,李太太:柳青是啥樣的孩子,老爺心裡不比我有數。李友堂猶豫一陣,沒表示反對。李友堂意外應下這事,李太太便讓賞月草草收場。當晚,李太太將渾身僵硬,像木偶一樣的柳青送到李友堂獨住的小院。李太太讓伺候老爺的丫環們退下去,然後囑咐道:老爺,柳青還小,該怎么做,您多教教她。說完,關好門滿意地走了,屋裡,柳青呆呆地站在原地,李友堂自嘲笑地一笑:瞧太太這事弄的。說完,往煙塌一靠:別站著啦,該怎么做,還真要我教嗎,柳青低下頭,雙手抖抖地要解衣服,李友堂看著也不攔,待柳青真的要解開衣扣時,李友堂已經擺好了大煙槍:來吧,老爺從頭教你,老爺教你怎么伺侯這桿大煙槍。一抹流雲漂來,將中秋圓月薄薄地遮上了一層。不是冤家不聚頭。第二天一早,柳青做賊似的剛從老爺院裡出來,偏偏與重林遇個正著。見了柳青,重林怪聲怪氣地叫她“姨娘,睡醒啦,”柳青忙解釋:沒有。重林一笑:沒有什麼,還沒有睡夠,是吧,柳青急了:我伺候老爺抽了一宿的煙。重林越發得寸進尺地:喲,這么快就學會抽大煙了,那行,趕明兒我一定托人買上等煙土來孝敬姨娘。柳青:重林,你怎么這么說話,重林:那我應該怎么說,您是長輩,您教教我。聽著重林的譏諷,柳青的俏臉紅了白,白了又紅。多虧李太太及時出現,喝住重林的“胡言亂語”,柳青才得以逃脫。扇子壩的事仍沒個眉目,王家又因芮老闆的事欠著秦日朗一份人情。見王正雲有些後悔,盤信山說:秦日朗四十九歲生日眼看就到,王家何不藉機補上,中秋節後不久,秦日朗四十九壽慶如常進行。秦家是當地“老牌大戶”,秦家老爺過生日,眾鄉紳和鹽商們豈有不來朝賀之理,生日這天,富井各方賓客齊聚秦家好不熱鬧。秦日朗收到的各式壽禮,將天井擺得滿滿的。鹽商們身份不同,關係也有親疏,送出的壽禮自然輕重有別。王正雲一到秦家,秦日朗很大度地到大門外迎接,當著眾賓客的面,王正雲一招手,家丁就將壽禮捧了上來。撩開紅綢一看,竟是用瑪瑙嵌成的一個“壽”字。正當富井眾鹽商為秦日朗祝壽時,“入川督辦鹽務”的惠王爺領著福晉和總管曾成,離開京城一路顛簸,終於到了洛陽。秦家,酒至半酣,鹽商張大胖突然起身對眾人說:為秦老爺四十九大壽助興,張某備了件特殊禮物:怡春樓新進來一個閉月羞花女子,名叫“妙紅”,撫得一手好琴,今日請來讓她在筵席之上為秦老爺撫琴三曲,以助酒興。張大胖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提著一口氣,直朝秦日朗看。王正雲連忙朝張大胖說:秦老爺對古琴情有獨鍾是不錯,王某也聽人說起過有位叫妙紅的女子,但秦家乃世代名門,怎能容一個青樓女子隨便跨進院來,張老闆此禮辦得欠妥,該罰。張大胖:不然,張某也是西秦人,平日裡最敬重的就是秦老爺。我今日送此特殊之禮,是“樂”而不是人,比起只送禮而不見人更有幾番真意。涵養極深的秦日朗立即抬手讓張大胖停住,頓了片刻,一半是為了順大家一口氣,一半是真想聽聽那女子撫琴。於是就應了張大胖,請那女子進來。沒想到,見了身著紅裙的妙紅,秦日朗心裡不由一動。眾目睽睽下妙紅面露幾分膽怯,儀態頗像一個淑女,看不出絲毫風塵之像。直到撫起琴來,才漸漸自如許多。一曲《八仙慶壽》,頗通音律的秦日朗不禁再吃一驚。聽著委婉繞樑的琴聲,盯著妙紅撫來弄去的纖纖玉手,秦日朗心裡暗暗為之惋惜。

第9集

趙八爺自討沒趣,被王正雲拒絕後,趕到秦家向秦日朗述說心頭委屈。秦日朗自從趙八爺來到富井,一直在暗中盯著他的動靜。今天,這條從楊州游來的“大魚”不請自來要主動上勾,還真讓秦日朗在意外之中有些高興,其實秦日朗也想早些促成他與李家的事,只要把趙八爺的錢投在李老爺的“井”上,那就算是“套牢”了,於是,他對趙八爺明言:“客來起高樓,客走主人留”,這是富井鹽商與外來戶合夥打井時常用的一句話,我想您趙老爺是明白這層意思的。土地反正是死的,打了井也是死的,誰也拿不走,出不出滷水無所謂,就看兩家有沒有緣分,緣分到了就合夥,打井出了滷水按天算,一個月每家各包幾天就行,一到契約期限,井也好,地也好,全都是地主的。然後又對趙八爺說:我們秦家雖然也是外來人,但是在這富井之地,已是代代相傳,到我輩兒已有七八代了,你不一樣,你反正要回楊州,他出地,你打井,利益公平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么樣,如果願意的話,我還可以把巫先生請出來幫你看地定井。趙八爺苦笑;當初,我只想和王正雲較勁兒,沒想到富井之地還真不可小瞧。秦老爺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我只有求您從中斡旋斡旋了。銀子有了著落,在兩湖販鹽的牟師爺也回到富井。牟師爺回來,使王正雲如虎添翼。經多方努力,四川臬台大人也從中幫忙,扇子壩眼看快落入王家手中。稍有閒暇,王正雲又盯上了容貌出眾的雪雁。雪雁已快滿十七,儘管雪琴一再對王正雲提起該給妹妹尋一戶人家,將其打發出去,但每次王正雲都將話扯到一邊。雪琴素來害怕王正雲,明知他看上了雪雁,除了整日裡提心弔膽,剩下的只有束手無策。但在王家大院裡,看中雪雁的,其實還有盤信山唯一的兒子盤永順。盤永順雖從小在王家長大,卻與其父判若兩人。盤永順對王家所有人懷有一種仇視心理,唯獨對雪雁卻大獻殷勤。不過,對屢行偷雞摸狗之事的盤永順,雪雁心生厭惡,從不搭理。雪雁對盤永順可以不理不睬,對王家老爺卻不敢,老爺看中了自己,雪雁比誰都清楚。身為一個少女,雪雁生性柔弱,姐姐雪琴因為沒有生育過,在王家又說不上話。王老爺步步逼近,雪雁惟有聽天由命。這天晚上,王正雲高興,大大咧咧地就往雪琴住的小院裡走,雪琴連忙跟上,卻被王正雲一揮手拱開,與雪雁說笑幾句,即摟住瑟瑟發抖的雪雁。

第10集

董管家的原意,是先讓重林在外頭躲些日子,等李友堂消了氣再說。不料幾天后,董管家的親戚卻驚慌失措地跑來報信:重林已經不辭而別。事關重大,董管家趕緊向李太太稟報。聽說兒子不見了,李太太頓時沒了主張,急得直哭。董管家一面安慰太太,一面派人四處尋找,可哪來重林的影子,董管家實在怕擔不起這個責任,只好如實告訴了李老爺。父子無隔夜之仇,聽說兒子失蹤,李友堂嘴上說:他死在外頭才好呢,李家省一口棺材錢。心裡卻暗暗叫苦。在李友堂的默認下,李家四處尋找重林。惠王爺自出京後,一行諸事不順,戰事不斷,中原道路又多數被毀。到了開封原想小住幾日,可官道遲遲沒能修復,馬車無法通行,這一住就是好幾個月。曾成向剛剛歇下腳的惠王爺報告:太平軍起了內訌,石達開負氣出走,已到雲南,且有入川之意。“舉國烽煙,蜀尤完富”,川鹽濟楚後,四川上繳的巨額鹽稅已撐起清廷大半塊天。為保四川不失,杜受田等人奏請皇上派能臣入督四川,還推薦了駱秉章,並奏請讓駱秉章以欽差大臣身份即刻入川,統領四川軍政要務,節制陝甘軍務。聽說駱秉章奉旨入川,王爺便看出此舉是為了對付石達開,笑稱:駱秉章長期在兩湖任上,對蜀中鹽商素來不敬,他入川為欽差,就有好戲看了。多方尋找,重林終於又有了下落。董管家領著家丁剛走,李友堂就知道了這事,臉上雖沒露出什麼來,心裡卻暗自歡喜。王家氣氛異卻常,王正雲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如願買下了扇子唄,心裡高興,當晚上與盤信山、牟師爺舉杯相慶,沒想到,卻遇到盤永順因偷看雪雁洗澡,被王家下人當場捉住。礙著盤信山的面子,王正雲不便發作,盤信山卻要找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拚命。被人拉開後,盤信山悲憤地對王正雲坦言:要不是捨不得老爺,我就是到外頭討飯,也比在王家丟人強。王正雲聽後大驚失色,百般勸慰。幾天后,董管家滿臉愧疚地又領著家人回來了。重林又一次逃脫。結果,李家空歡喜一場:李太太痛哭滾涕。柳青正猶豫要不要請老爺,李友堂已從外面進來。見董管家空手而歸,李友堂便知道是咋回事了。董管家吱唔著將經過又說了一遍:雖找到了重林,但半夜裡,他卻從棧房裡悄悄跑了。兒子得而復失,李友堂表情木然,久不做聲。聽李太太仍在埋怨董管家怎么不多長個心眼。李友堂緩緩站起身,慘澹一笑,既像是對太太、更像是對眾人道:埋怨人也得找準了對象,那個孽種的心已經不在李家,就是回來了,腿在他身上長著,想跑還不容易,說罷,李友堂沮喪之態畢現,撇下眾人默不做聲地往裡走去。就一會功夫,仿佛老了許多。

第11集

春節將至,富井舉辦傳統廟會。臨江樓上,各家老爺、太太,男眷女眷分開圍坐,說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幾大鹽商乘逛廟會時齊聚臨江樓已成傳統,秦日朗、王正雲、梅貞卿都帶著家人到了臨江樓。趙八爺也帶著家眷,拿出一幅富井鹽商的作派,左右逢源地打招呼,因為他不久前剛攔路買下王家早就看好的一個鹽廠,王正雲見了趙八爺表面上熱乎,心裡卻對他更加冷淡,秦家少爺秦玉麟坐在少爺圈裡,可目光則一刻沒離開過坐在女眷圈裡梅家的小姐梅靜。桅子是王家丫環,當然只能站在王太太身後羨慕地看著,而她與梅靜的再次相見,則是若干年後,在成都總督府里。那時,她和梅靜一個是總督吳棠大人最為寵愛的小妾,另一個則為惠王爺家的側福晉,各位老爺們聚到一起自然是聊生意,論時事。話題從已經入川的駱秉章大人聊起,他們擔心的是,由駱秉章入川為欽差對四川鹽商們來說是禍還是福,梅貞卿因為新建井場離雲南很近,聽說川滇邊界越來越不安寧,不由地也擔心起來。這時,平常極少出門的李友堂和家人出現在臨江樓,一時間,眾鹽商紛紛離座,都朝李老爺圍了過去,看似都在恭維李老爺,其實,話里話外的全都是在夸柳青:李老爺自從娶了姨太太后,真是難得出來與大家一聚呀,多日不見李老爺真是氣象日新,連走路都和往日不同啦,秦日朗一句話把大家繞來繞去的恭維給挑明了:李老爺,富井諸位今天在這兒聚集,其實都想見見府上新娶的姨太太呢,聽說她妙手回春,把一口已經鑿瞎的井又給救活了,娶了這樣的姨太太,不應該只是你李老爺一個人的福氣,多少,也該我們各家各戶沾點光了吧。眾人異口同聲:是啊,李老爺好福氣呀,蘇先生修井的絕技有了傳人,大家就都有好日子過啦,姨太太呢,李老爺怎么沒叫姨太太一起來呀。不會是要金屋藏嬌吧,李友堂紅光滿面,站定之後先向秦日朗行禮:秦老爺,李某記得您到我寒舍那天說過的話,借你的吉言,我李友堂才能有今天,李某先謝過了。

第12集

妙紅仍然拒不見客,老鴇苦口婆心地勸說,妙紅一句都聽不進去。似看出什麼來,老鴇譏諷道:真指望秦老爺將你娶進門呀。告訴你吧,換了別人我還信,這可是遠近聞名的秦家老爺。再給他十二個膽,他也不敢動這心思。老鴇說對了一半。秦日朗已經對妙紅動了心思,要給妙紅贖身,但卻阻力重重。別說太太,姨太太了,就連一向言聽計從的劉管家,對這事也有牴觸。聽到外面的種種傳言,秦太太還繞著彎提醒秦日朗:像秦家這樣的人家,老爺再娶個三房五房的,沒人會說啥。可一個風塵女子,不提“風塵”這兩個字還沒什麼,一提“風塵”兩個字,反倒把秦日朗的老爺脾氣給逗起來了,他當即對劉管家說:備轎,上“怡紅樓”,成都。陸璣不日將到富井就任,特到總督府“聆聽駱大人教誨”。駱秉章告訴陸璣:四川的產鹽量已占全國的三成多。富井每年食鹽銷量超過四億斤,占到全省產鹽量的六成。地位如此之重,於朝廷於本省,都不容有半點差池,駱秉章問陸璣:到富井就任有幾難。陸璣答有四難:其一,人地兩生;其二,大鹽商雲集;其三,石達開盤踞雲南,人心欠穩;其四,墨吏成堆,定會被人視為異類,駱秉章笑道:再送你一難:大名鼎鼎的惠親王不久就要到富井督辦鹽務。陸璣聽罷,吃驚不小。駱秉章對陸璣說:惠親王入川,說到底不過是皇上與他自家兄弟之間鬥鬥氣。過一陣子氣消了,一道聖旨下來,惠親王又會回京重掌大權。你我千萬都要小心侍候。遂暖昧地一笑:惠親王到四川後,若就住在成都那到也罷,不過,依他的秉性,既然已經出京,就不會輕易與人往來,離開成都,躲到你富井去討清靜也未可知。陸璣一驚:這,駱秉章不容陸璣說出話來,遂提醒道:王爺若真要住到富井,對你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陸璣選中曾為湖南鹽茶道台做過師爺、後憤然回四川的陳師爺做其助手。陳師爺對官場已近絕望,無意於此事。後念及陸璣一片誠心,終答應“再試一次”。剛回到簡陋的居所,文友道白先生尋來。道白已經知道陸璣將到富井任知縣,他看似調侃的一番話,入木三分地為清朝為官者畫了一幅像。見陸璣既不想做昏官,更不願做貪官,道白感慨之餘,又為陸璣的前景擔憂。

第13集

按王正雲的猜想,組建鹽商會最麻煩的當屬推舉“綱總”。綱總的人選,只有可能在四大鹽商里產生。四位老爺當中,李友堂不識字,不善交際,又為鴉片所困,任綱總既不合適,他本人也不會幹;梅貞卿行醫出身,人緣不錯,可他對拋頭露面之事從來都不大上心。餘下的,只有秦日朗和王某本人了。綱總事小,按秦日朗的為人原則,也不會去爭。然而,推舉綱總,等於是給富井四大鹽商排個座次,涉及到家族利益,又當別論。至於王正雲,雖說處處爭強好勝,卻自感人望在秦日朗之下。綱總這事讓秦家再站高枝,他不甘心;可一味繃著,與秦日朗傷了和氣不說,等於砌堵牆,將自己隔在了眾鹽商之外,左右為難,張大胖等人正張羅鹽商會,秦日朗還得“妥善處理”家事,一日,秦日朗在自家聽妙紅撫琴,正覺得別是一番情調時,忽聽前院有人在拚命“吊嗓子”唱秦腔,琴聲與秦腔一攪,讓人聽了很不是滋味,明知是姨太太成心搗亂,又不好當著妙紅與家人生氣,於是,來到大太太的屋裡,大太太話裡有話地說,當初娶二房時,你不是說思念鄉土,非要娶一房會唱秦腔的嗎。可如今,你不聽秦腔又想聽古琴了,氣得秦日朗只得說:今後,家裡若再發生此事,就休了姨太太,或著,自己索性帶著妙紅搬出去另住,當然,只要大太太在這事上能壓得住,讓他在這個家裡能住得安靜順心,其他什麼事都好說,大家仍可相安無事,秦太太無奈,只得說:即然老爺敢作敢為,我等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可還有一事,若老爺答應了,從此家中便可安靜起來。在秦日朗的一再催促下,秦太太才說出秦玉麟請人畫牡丹圖,畫了不滿意,再請,畫了又畫,最後不惜破費重金,幾近瘋狂之事告訴秦日朗,並催他立即請個媒人,到梅家為兒子正式提親。

第14集

既被推為綱總會幹事,秦日朗便提出新任陸知縣已經到了富井,我等應該代表鹽商們去拜望拜望。對此,自認見過世面,又在成都與大官僚們有過往來的王正雲雖有些勉強,但出於鹽商會成立伊始,“大局”為重,仍答應下來,只不過學著趙八爺的口氣調侃了一句“此事重大,要不要找柳青商量商量,”秦日朗一笑不予理睬。於是,二人遂以“綱總”柳青的名義,招呼其他幹事一同前去拜望新來的“父母官”。不料,當秦、王、李、梅、趙、張六大綱總會幹事一同乘轎,帶上各種見面禮,大張旗鼓地前往縣衙拜會陸璣時,卻吃了閉門羹。他們哪知道,新上任的縣太爺從到任的第一天晚上開始,就一刻不停地調看前任知縣賈大人審過的案子。一夜過後,見積案中有如此之多的糊塗官司,且多數都與大小鹽商或“鹽”字有關,陸璣正坐在縣衙大堂里怒火中燒。陳師爺小心勸道:大小官司,一旦與鹽沾上了邊,就再沒個是非,陸大人初來乍到,應當從長計議,眼下富井鹽商會除“綱總”外,六大幹事全都等在縣衙大門外頭等著拜見新上任的父母官呢,什麼“鹽商會”什麼“綱總”,陸璣根本聽不進去,一概斷然不理。王正雲極好面子,聽說陸璣竟然無視鹽商會,特別是無視他們這些有頭有臉的“綱總會幹事”,於是,在衙門口外忿忿不平,索性連轎子也不上,大罵陸璣不識抬舉。

第15集

成都。為保四川不失,聖旨突下:命駱秉章為四川總督,仍以欽差大臣節制川陝滇黔四省軍務。漢人升任總督,是清朝開國以來破天荒的事,傳旨的高公公對駱秉章大加恭賀,捎帶著也問起了離京已有一年多的惠王爺。駱秉章告訴高公公,王爺剛剛入川,正要去拜見他,離京後怕惹是非,惠王爺一路誰也不見。此次駱秉章以新任四川總督身份來官驛求見,王爺便不好再推了。說到將要犯川的石達開,打仗出身的王爺為駱秉章略支一招:蜀中地勢奇特,只需在富井、榮井、犍樂一線布下重兵,再令雲南綠營協同。石達開一旦入川,不求決戰,一味往西猛打,令石達開被迫與大渡河為伴,王爺曾執掌兵部,稍加點撥,駱秉章即受益匪淺。駱秉章勸王爺留在成都,王爺搖頭:本王不求安逸,既然朝廷讓我“入川督辦鹽務,”怎敢抗命,執意要到富井去。為了讓下屬有所準備,王爺給了駱秉章兩月期限。梅家。柳師爺一路顛沛終於從雲南回來,他總算找到了那個做頭領的同窗,並已談妥,由梅家先付義軍三萬兩銀子作軍餉,一旦義軍攻進富井,到時自然會保梅家鹽井無憂。風聲越來越緊,為保住祖上傳下的家業和新開出來的那些鹽井,梅貞卿來不及細想,惟有“蝕財免災”了。於是讓柳師爺悄悄帶著銀票,與兩個靠得住的家丁趕緊再去雲南一趟,等待是漫長的,富井即將生變,一到入夜,家家早早關門上板,三家寨夜以繼日地修建中,秦日朗終日在外奔忙顧不了家。秦玉麟心裡只有梅靜,大事不理,小事不睬。捉襟見肘之際,以往從不到秦家來的侄子秦子光卻幾乎每天都來,在危難時刻幫了秦家大忙。秦日朗在眾多侄兒中最看重這個秦子光。一日深夜回府,見秦子光依然獨自於天井守候,便問他:從前你是請都請不來的,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第16集

幾日後的深夜,陸璣突然領著官兵將梅家大院團團圍住,把梅家數口悉數拿進縣衙大牢,直到牢中梅貞卿才弄清,原來是柳師爺酒後失言方惹此大禍,於是痛苦萬狀,仰天長嘆:天意啊。秦日朗正在書房聽妙紅撫琴,聽說這事,傻了似的說不出話,剛緩過氣來,秦玉麟已一頭闖進來跪在父親面前,咧開大嘴,哭天喊地求父親:一定要救救梅家,盤信山也亂了方寸。匆匆跑進雪琴住的小院,顧不得“禮數”焦急萬分地喊起來,見王正雲披衣從雪雁房裡出來,盤管家不免有些尷尬。一愣過後,便著急地對他說起梅家的事,梅梅貞卿舉家入獄,眾鹽商惶惶不可終日,匆匆聚在一起商談對策。秦、王兩人既是綱總會成員,又先後到梅家提過親,自然是唱主角。秦日朗提出與王正雲一起面見陸璣,代表富井眾鹽商替梅貞卿求情。同時還讓人上下打點,使關進牢中的梅家人能少吃些苦。同時,他提醒眾鹽商以後做事收斂一些,以免讓陸大人再抓到什麼把柄,陸璣為官喜好清廉,到“富甲全川”之地的富井就任後深居簡出,一心只想乾出一番大事來。聽秦日朗說這個陸知縣是來者不善,王正雲頗為不屑:這個叫陸璣的恨天恨地,還會恨銀子不成。真讓王正雲說著了,富井縣還確實來了個不收銀子的知縣,秦、王二人上次到縣衙拜訪陸璣時曾吃過閉門羹,可這一次,陸璣卻很快接待了他們。見面後,秦日朗先說:念及梅貞卿一向遵綱守法,能否從輕議處。並提出願出一萬兩銀子保其出獄,之後再獻兩萬斤鹽“以贖其罪”。陸璣聽後一笑,稱自己與富井鹽商素無冤仇,只是秉公辦事。還說梅家此案重大,該怎么處置他做不了主,得請駱大人示下,隨後,陸璣還不忘藉機對富井鹽商們奚落了一番,陸璣從不將那些自認是半個皇上的大鹽商放在眼裡,王正雲更是打心裡瞧不起陸璣。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忍不住譏諷道:官場小人無非兩種:要銀子的,想帽子的。銀子是白的,帽子呢,大人可知是用什麼染的。是人頭濺出的血,被王正雲譏為“官場小人”,陸璣十分惱怒。官商相見不歡而散。

第17集

突然聽說刀叢之下梅家當留一女丁,梅貞卿目瞪口呆。正細細咀嚼牢頭的話,陸璣已派人到牢里提他。見梅貞卿不肯從命,陸璣只得如實相告。聯想到牢頭的那些話,梅貞卿驚訝不已,趁著夜幕,梅貞卿被塞進一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到了改成王府的梅家大院。替福晉號過脈,對福晉的病已成竹在胸,心裡也有了怎樣抓住這個“轉機”的主意,遂拒開藥方,對曾成提出要面見王爺。見了王爺,梅貞卿以“將死之人,不懂禮數”為由,沒對王爺行參拜之禮。王爺似乎並不計較,只問福晉的病怎樣。梅貞卿道:再拖下去,福晉將不久於人世。如果由他下藥,只消兩劑,福晉即與正常人別無二致。只是,見他有話要說,王爺支走了其他人。待屋裡只剩下王爺時,梅貞卿突然跪下說有一事相求。王爺稱幫不了,梅貞卿卻一個勁兒地往下說,稱他所犯之罪,與家人無乾,其罪更不當舉家問斬。只求王爺為梅家留下一縷血脈,聽梅貞卿說了那么多,王爺一直沒吭聲。好一陣才答非所問地:你真能治好福晉的病。聽出弦外之音,梅貞卿鄭重地說:他這就開一劑藥方,福晉照此服用。三日後,若福晉仍昏眠於病榻,所求之事王爺盡可當成一派胡言。若三日後福晉即能坐於榻上,再為福晉號脈開藥,無需一月,福晉就可下床行走,見王爺似有不信,梅貞卿道:王爺信與不信,兩三日即可知曉。梅某行醫從不二度號脈。福晉是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見梅貞卿說得如此肯定,王爺猶豫一下,答應了梅貞卿所求,許諾道:如果福晉的病真如你所說,三天后再來王府時,可選梅家一女丁帶來,開罷藥方,梅貞卿即被押上馬車。陸璣正與王爺作別,被王爺叫住,稱有話要說。陸璣是聰明人,回到客廳,王爺稍加暗示,就弄懂了王爺的意思,說如果真如“梅一脈”所說,願為王爺效勞,梅貞卿醫術果然不虛。沒到三天,昏迷多日的福晉就醒了過來。王爺大喜之餘,對應該如何兌現自己答應梅貞卿的事,心裡卻沒底。此時,陸璣再次求見。落座後,不等王爺開口,便掏出一張某女囚“暴病身亡”的驗屍單,王爺看後,不露聲色地退還給陸璣,只說了一句:陸大人聰明過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第18集

梅靜既死,秦玉麟悲憤至極大病一場。等病稍好些,便整日閉門不出,萌生墜入空門之意。秦日朗年事漸高,早指望秦玉麟能頂上來,見他為一個小女子竟亂了方寸要出家為僧,自知回天無術,只有忍痛揮揮手,目光淒涼盯住窗外: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吧,秦玉麟看破紅塵,削髮為僧,離開家門時,將平日為梅靜買下的牡丹抱著,一路走一路撕,碎紙片一直撒到寺廟,最後,還剩下一幅與人一般大小,極其艷麗的紅牡丹沒能撕完,只好掛於寺院住處牆上,於是,有好事人稱:秦玉麟乃“牡丹和尚”,自天上而來,從此寺中香火極旺。年逾五旬的秦日朗受此打擊,妙紅心痛百般勸慰:玉麟雖讓老爺傷透了心,可說到他敢作敢為痴情不改這一點,卻與老爺一模一樣,不愧是秦家後代,秦日朗聽罷,對妙紅嘆道:人各有命。有朝一日,就是你棄我而去,秦某也會坦然處之,聽此一說,妙紅咬破手指發誓:妙紅願以此血為證,絕不離開老爺半步。老爺若真的去了,妙紅自會緊隨其後,說罷含淚為秦日朗埋頭撫琴。

第19集

一番籌劃後,王家“三味堂”鹽號在成都開張,眾鹽商紛紛向王正雲道喜。席上說到梅家案子,有人稱駱大人有一石三鳥之意:其一是梅貞卿其罪當誅,其二是給惠王爺騰宅子,其三是殺雞給猴看,為即將開徵水厘而造勢。梅貞卿已經死於刀下,王爺到富井後,整日閉門不出,連面都沒人見過。眾人真正關心的,是水厘一旦開徵,鹽商們的日子將不會好過。說到水厘,王正雲忿忿道:魚死網破。駱大人真要我們這些魚死,他那張網也得破,駱秉章選中富井等縣先行開徵水厘。出於對陸璣的信任,駱秉章又點名要陸璣兼著這差事。陸璣深感責任重大,既擔心富井眾鹽商拒不合作,又怕水厘差役們徇情枉法。一日,與陳師爺論及此事,聽陳師爺說差役們摩拳擦掌,個個都將徵收水厘當成肥缺,陸璣冷笑:陸某會讓他們失望的,榮井。一日天色將晚,有人到宋家布店找“木先生”重林,四娘問東問西地故意與他周旋,只見重林匆匆趕回,遮遮掩掩地將那人帶走,四娘立即叫孫大哥跟上看看,當天晚上,孫大哥也神秘地回來,說了幾句,便帶著四娘一起朝山間走去。到地方一看,四娘才知道,原來重林一直在偷偷地替人修井,重林不單人好,還會修井,真可謂才德雙全,宋掌柜拿定主意要成全女兒。唯一擔心的是重林的身世,孫家夫婦一席話,讓宋掌柜疑慮頓消,既然是孫氏夫婦收留了重林,宋掌柜當下向孫家提親,稱不圖別的,就看中了重林的人品。還說自己有病,望重林能上門入贅,幫著料理生意,將來他和四娘有了孩子,姓不姓宋都沒關係。重林對四娘雖頗有好感,心裡卻仍有柳青的影子。然而一來回家無期,二來又到了成親之年,再加上兄嫂一再相勸,勉強答應下來,征水釐正醞釀中,轉眼間,梅靜入王爺府已半年多。一天,王府突然來了一位貴客——雲南都統察力布。察力布曾為王府家奴,又是王爺部將,此番是進京述職。得知王爺在富井,特意繞道來看他。

第20集

秦家燈火通明,秦日朗正請王正雲、趙八爺等人在家中看川戲。看完戲,請趙八爺留下來。說話間,秦日朗很隨便地問起:聽李老爺說,趙八爺曾與李家補簽了一份只輸不贏的契約,問他圖啥呀。趙八爺搪塞了過去,稱他還想為李家做一件好事:聽說很快要開徵水厘,租李家鹽井的一些客伙湊在一起,逼李家減些租金。趙八爺說,只有他出面,揚言將那些鹽井盤過來,方能鎮住局面,秦日朗聽後,笑道:趙八爺是想既做好人,又成就一筆好買賣。令趙八爺尷尬不已,第二天清早,福晉正在梳頭,突然聽到院子裡有人嘰嘰喳喳。丫環彩雲驚喜地跑進來對福晉說:院裡的梅花開了,一到院子裡,福晉便看到了王爺。儘管早有所料,看到滿枝的梅花,王爺仍面帶詫異之色。恰在此時,梅靜端著一碗茶出現在院子裡。福晉見後,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地念:阿彌陀佛,梅靜仍一無所知,福晉已繞著彎,對她說起“男婚女嫁”之事。梅靜以為福晉要將她送給那個察力布,不免有些緊張。說著說著,福晉卻話題一轉,說到她和王爺都年過半百,王府仍無半男一女,隨後又說到夏太醫所獻“秘方”,最後才說今早上的“祥瑞之象”,梅靜終於明白福晉的意思了。這事太突然,然而,自知無法拒絕,梅靜跪下說她的命是王爺和福晉撿回來的,只要王爺的病能好,她都聽福晉的,說完這話,淚水早順著兩腮流了下來,事不宜遲,福晉一邊安排人收拾一個僻靜的院落,一邊對王爺說“夏太醫所言分毫不差”,還稱“靜兒”已經答應了,於是,福晉就領著梅靜往那個側院走。出門時,梅靜習慣性地要扶她,被福晉笑著推開了:這哪是你的事。以後呀,你只管專心侍候王爺,福晉突然間如此客氣,梅靜很不習慣,還有些不安。忐忑地跟著福晉走到那個僻靜的側院,一切都按夏太醫所說,更衣、焚香、拜菩薩,做完這些,福晉笑笑,話裡有話地:該咋做,王爺自會教你的,王爺能否有後,王府是興是敗,半是靠天,半就在你了。靜兒,我可不想你和王爺的緣分就這二十來天,這個小院,曾是梅靜住的,今日再來,讓梅靜內心有說不出的心酸。

第21集

日子一久,趙八爺是什麼樣一個人,秦日朗漸漸看了出來,對撮合他與李家合夥的事,也有些後悔,一日,趙八爺請秦日朗到郊外釣魚,秦日朗再次問起趙八爺與李家簽的那紙讓人奇怪的契約,並說想看看趙八爺手裡的那份與李友堂又感動又難以相信的那份契約是否一致,趙八爺吱吱唔唔說地不出一句完整話來。隨後,借著魚兒咬鉤,秦日朗提醒趙八爺:貪嘴之魚,往往淪為別人的桌上餐,小陰溝里有時也能翻大船,王正雲又去了一趟成都。此行的目的有二:給那些參股王家的官吏、商人兌現紅利,並打聽開徵水厘的事。到了成都,自然得“拜見”一下鹽茶道台郎大人,而且,“滿心歡喜”地按郎大人的暗示,白送了那狗官兩千兩銀子的“乾股”。交賬時,聽盤信山說少了三百兩銀子,王正雲告訴盤信山:牟師爺“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杏兒懷上了孩子,那三百兩銀子就是送給杏兒的。說完杏兒的事,王正雲又提出要給盤信山娶親,盤信山落荒而逃,王家的銀子沒白花。讓陸璣頭痛的是:郎大人等官吏對開徵水厘態度消極,水厘徵收也一拖再拖。富井是駱秉章選定的“試點”,水厘的事已鬧得沸沸揚揚,水厘局也已設在縣衙里,可招募來招募去的,聽說是當水厘局的衙役,有本事的正派人不來,想來的都是憋足了勁兒要大撈一把的,一波三折後,水厘徵收步步逼近。據探得的訊息,水厘將按一擔滷水四文錢就守住家家戶戶的井口徵收,一旦開徵,加上這稅那捐,王家這種大戶,一年沒幾萬兩銀子下不來。聽盤信山說好些鹽戶已有封井之意,還說這等於要了大戶鹽商的命,王正雲忿忿道: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大不了魚死網破,轉眼就過了二十一天,到了王爺領著梅靜從側院出來的日子,尚不知是怎樣的結局,福晉不免有些緊張。見王爺容光煥發,出門即嘆“天不滅我”,又見梅靜羞澀無比低著頭跟將出來,福晉長舒一口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鹽商會組建已經年,但一遇到抽取水厘這樣人人“自顧不暇”的事,鹽商會並不能完全代表所有鹽商的利益。一些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鹽商會也沒法斷個是非,惟有自行了結。

第22集

聽牟師爺說這回水厘鐵定要開徵了,且在先前每擔征四文的基礎上又加了一文,王正雲再也坐不住,匆忙趕往秦家,秦日朗忿忿地:洋人一打,皇上就一邊逃命,一邊派人與洋人議和。割了地,賠了款,此事才暫告一段落。說到此,秦日朗譏諷道:這叫兩全其美:一個勉強保住江山,另一個是銀子、土地兩樣都要,肥上添膘,一旁的巫先生聽罷提醒道:熬過了這一劫,水厘肯定立即開徵,二位都是大戶,當提早準備,王正云:實在不行就封井,秦日朗聽罷搖頭:開徵水厘是以朝廷的名義,打的旗號是籌措軍餉。反對開徵水厘就是對抗朝廷,罪名也大。有梅貞卿的前車之鑑,我等此次一定要謹慎行事。於是二人秘密商定:先順著官府,明里不動聲色,同時,在暗中想法子製造些大大小小的麻煩出來,讓官府收點水厘也不易,等一遇到機會,再相機行事。開徵水厘,陸璣最擔心的就兩件事,頭一件是鹽商們大片封井。水厘倚井而征,井都封了,汲不上鹽滷,厘金上哪征去。同時,他還擔心另一件事,就是怕招募來的那些水厘官為飽貪慾,徇私枉法。一旦被心存牴觸之心的鹽商們抓住,藉機釀些事端,再把事情弄大,水厘就征不下去了,陸璣本人也難逃其咎,愁緒萬千,陸璣到富井後頭一次與陳師爺飲酒,席間,陳師爺對陸璣說了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曾因流氓滋事被陸璣打瘸了一條腿的那個汪公子,仗著家裡有人做官,已在鄰縣做了捕頭,而那個不堪調戲,將汪公子告上公堂的少婦,後來竟主動送上門去,已經淪為汪公子的玩物,說完這事,陳師爺嘆道:好些事一經爛透,無論誰來做,也是無回天無術,秦日朗忙水厘的事,秦太太已將巧兒許給了一個叫二憨的秦家鹽工。大戶人家的丫環,滿了十八,大多得放出去,將她許給二憨,很大一個原因是二憨母親臨死的時候,秦太太當眾答應過她,將來替二憨說一房媳婦。

第23集

巧兒已與二憨成了親。聽二憨興高采烈地講起在井場刁難差役的事,為慰勞丈夫,巧兒還為二憨炒了兩個雞蛋。雞蛋是秦太太賞的,聽巧兒說又回了秦家,還一再勸他聽老爺的話,多替東家想想。二憨醋意十足地斜了妻子一眼:你就知道秦老爺,他的話,你聽得還少啊,大戶鹽商將成年的丫環作為一種“獎賞”,許給自家某個鹽工、夥計是常有的事。像巧兒這種有模有樣的“內院丫環”在老爺房裡所扮演的角色,誰都心知肚明,卻從不說破。從十五歲起,巧兒名為丫環,事實上在做小妾的事。妙紅進門後,秦日朗對其的看重更多是的精神上的,仍離不了巧兒。答應將她嫁給二憨,多少是出於對世俗和太太的一種妥協。巧兒一嫁出去,秦太太就看出秦日朗十分後悔。為討老爺喜歡,秦太太經常將巧兒叫回秦家。名義上是看她,實則是讓巧兒幫著“侍候”秦日朗,秦家井場選在晚上開工,王家隨即跟上。秦、王、李幾個大戶做事從來步調一致,借著請趙八爺吃飯,李友堂提出李家也該封些井,以示回響,趙八爺卻淡淡一笑,稱觀望一段再說。李友堂不願被富井其他鹽商們說三道四,所以,沒聽趙八爺的,即使是“三年內不得開井”,也堅持要封幾口井。水厘開徵後舉步維艱,尤其是富井一下子封了上百眼井,汲鹵量驟減。一百多眼井,一年少說也能征六七萬兩銀子的厘金,陸璣有些沉不住氣。陳師爺卻勸他:只要水厘能如願地征上來,是多是少,都已經對駱大人就有了交待。

第24集

到了水厘局,那幫貪生怕死的差役們迅速作鳥獸散。情緒失控的鹽工們衝進水厘局。王正雲家一個長著絡腮鬍的夥計趁亂用火把將房子點燃,見鹽工們的怒火已被煽起來,秦子光等人便悄悄從人群里溜掉。隨後,見大功告成,牟師爺也悄悄消失。在鹽工們趕往水厘局的路上,秦日朗稱有急事要辦,帶著妙紅,乘馬車連夜去了成都府,當陸璣和陳師爺領著大隊官兵趕到時,水厘局已大火沖天。面對如此慘狀,陸璣驚得呆住。回頭看見剛從怡紅樓失魂落魄跑來的譚老四,陸璣拂袖而去,大火燒了水厘局,官府絕不會罷休。為將事做得更加天衣無縫,絡緦胡和另外兩個參與搗毀水厘局的王傢伙計,被安排到外地的鹽號里。傍晚剛剛從成都趕回的牟師爺,則不辭辛苦又要連夜趕往成都。動身前,牟師爺還沒忘記提醒東家王正云:此事一出,官府一時半會就顧不上徵收水厘了,井場上該抓緊出滷水燒鹽,出了一口惡氣,王正雲興奮異常。夜已深,他走進二姨太住的小院時,雪雁已在姐姐雪琴房裡睡下。聽雪琴說雪雁正在穿衣服,這就回她房裡,王正雲止住雪琴,徑直走了進去,與雪琴姐妹同宿一床,搗毀水厘局案一出,陸璣便知道這是一樁精心策劃的大案。懷疑的對象也集中在秦、王兩人身上。與陳師爺論及此案,陳師爺苦笑:陳某到富井來,沒趕升官更沒發財,卻遇到一樁驚天大案,陸璣問他:在陸某手裡出了如此此大案,陸某會不會因此而遺臭萬年呢。陳師爺答:遺臭萬年還不至於,青史留名倒是肯定的,此案一出,驚動朝廷,連慈禧也在朝堂上專門過問此事。駱秉章大怒,下令陸璣徹底查清楚,一經查出幕後人,定嚴懲不怠。案情重大,陸璣迅速組織人偵破。然而,雖有懷疑對象,卻苦於找不到證人,更難尋到證據。陸璣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第25集

王正雲入獄,富井為之震驚,王家更是亂成一團。盤信山與王永仕做了分工:盤信山專事營救王正雲,王家生意則由王永仕打理。趁著混亂,對雪雁苦追無果的盤永順闖入小耳房,想將其強姦,沒想到,此時梔子恰在屋中,無緣無故地被攪進這種事來,梔子嚇得渾身發抖,盤永順發現梔子後,先是威脅,見梔子由於驚恐,連話都說不出來,怕她出去壞事,盤永順便想殺人滅口,雪雁連忙替梔子求饒,並替梔子向盤永順保證,她出去以後對誰也不說,於是雪雁讓梔子快點離開,自己吞下了這枚苦果。從那之後盤永順對雪雁得寸進尺,屢屢得手,去成都前,盤信山專門向巫先生請教,巫先生稱清朝審案程式冗長,此案還有轉機。遂對其指點迷津:既為大案,惟有以大制大,策劃搗毀水厘局,可稱闖下滔天大禍。王正雲雖有士紳虛銜,但身為封疆大吏,駱秉章真的想要他腦袋,也不費吹灰之力。但駱秉章錯走了一步棋:為求得朝廷對開徵水厘的更大支持,他將此案情上奏了朝廷。按《大清律》定下的辦案程式,將犯人拿進大牢,該定何罪,除了相關證據,還需錄有犯人口供,稱為“坐實”。一旦定為死罪,就得一級級往上報。既已上奏朝廷,對“罪魁禍首”王正雲最終定下何罪,還得上奏朝廷,直到朝廷“準奏”,方可結案,水厘案影響甚廣,將“主謀”王正雲拿入大牢後,陸璣急於想了結此案,既對朝廷也對駱秉章有個交待。不料,王正雲卻一言不發,還對陸璣大加譏諷。陸璣忿忿地稱其為“見了棺材還不落淚”。見王正雲不肯開口,陸璣只有再找證據,以便儘快“坐實”,榮井。重林與四娘成親後,小兩口恩恩愛愛,待孫氏夫婦也勝過親兄嫂。宋掌柜去世後,四娘還主動提出將孫氏夫婦接來同住。

第26集

進京後,盤信山幾經周折,加上金錢鋪路,終於由同生堂周掌柜牽線請出了沈蘭友,多管齊下後,沈蘭友總算答應幫這個忙。李蓮英雖已是宮裡的大太監,但自己能有今日,對沈蘭友的栽培自然是感激不盡。沈蘭友出面相請,也就不便推辭。李蓮英早年也販過鹽,還為此坐過牢。“皮硝李”這個綽號就是那時得來的。與鹽打過交道,見了鹽商,本來就覺得親近。再加上盤管家又送了他一尊金佛,李蓮英竟然一高興,領著盤信山進宮,直接對慈禧陳述“冤情”,盤信山的路沒白跑,銀子更沒白花。不出一月,水厘案便有了轉機:朝廷下旨,四川鹽工搗毀水厘局一案,由朝廷另派欽差大臣來川處理,沒等廷寄下,盤信山已花銀子買通傳信武弁,將訊息以私人信件的形式送回成都,接到信時,牟師爺正找秦日朗就王家鹽工嚷著要退股一事給出個主意。看罷盤管家的信,秦日朗笑道:盤管家這齣戲唱得令人叫絕,下面該你我登場了,朝廷將另派欽差大臣入川處理水厘案,秦日朗盼的就是這個結果。秦日朗托武弁火速帶信交給盤管家,讓他繼續留在京城活動。欽差說到就到,為保勝算,秦日朗當即與牟師爺分了工:秦日朗連夜趕回富井,多準備些對鹽商有利的證人、證據,找人頂罪。牟師爺則繼續留在成都,只要欽差一到,就策動那些收了銀子的官吏們在欽差調查時歷數開徵“水厘”的不是,為不張揚,秦日朗選擇晚上回到富井。秦日朗和妙紅突然回來,秦家上下欣喜不已。秦日朗剛回到家中,就聽說王家大院已被上百個鹽工圍住,急著要退股。秦子光道:近兩天傳出一條訊息,說盤管家已經攜大筆銀子跑得沒了影。鹽工們圍住王家,就是沖這傳聞去的。秦子光說完,劉管家又說起官府和趙八爺在王家退股之事中扮演的“不當“角色。

第27集

水厘案即已了結,王正雲雖仍關在牢里,放他出來卻是遲早的事。朝廷如此處理水厘案,陸璣心有不甘。從成都回來,為讓王正雲多嘗幾日蹲大牢的滋味,陸璣拖著不放人。不料,這一拖,又拖出大麻煩,盤信山仍留在京城,恰逢順天、直隸、山西、河南、安徽等數省大鬧災荒,清廷庫銀空虛,無奈之下,只是賣官帽換銀子。得李蓮英暗示,盤信山以王正雲的名義向朝廷認捐助賑銀七萬兩。銀子一花,朝廷便下旨:賞王正雲加按察使銜、戴二品頂戴及三代一品封典。得此“喜訊”,牟師爺馬不停蹄趕回富井,在大牢里對王正雲說了這事。對官仕極感興趣的王正雲起初不敢相信,隨後欣喜若狂。待他平靜下來,牟師爺獻計:朝廷封賞的聖旨很快就到,聖旨一下,官府敢不放人。接聖旨後,老爺不要急著出獄,如此這般,方能大獲全勝,王正雲是跪在牢里冰涼的地磚上接的聖旨。一聽傳旨官拖著長腔喊:富井王正雲接旨——躺在草蓆上的王正雲便激動得連滾帶爬地跪伏於門口,還聲音發顫地學著官員的樣稱:草民王正雲躬請聖安,聽完宣,“見過世面”的王正雲還例行公事地道了一聲:王正雲領旨謝恩——伸手接那身嶄新的官服和那頂誘人的二品頂戴時,王正雲激動得雙手發顫。捧著那頂大紅頂戴,王正雲含著眼淚,發自肺腑地喊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聞此訊息,陸璣深為震驚,長嘆:大清已病入膏肓,誰也救不了,按牟師爺獻的計,接罷聖旨,王正雲卻仍“賴”在牢里不走。犯人在牢里接旨,賞戴二品宮帽,已是千古奇聞。堂堂二品,仍關在縣牢里,更讓牢頭坐立不安,趕緊去請示陸大人。陸璣對此事早就心灰意懶,吼道:放人,放人呀,官府急著放人,王正雲卻拒不出獄。稱縣牢大門乃狗洞,既然朝廷賞戴二品,哪能從狗洞裡進進出出。辱沒朝廷頂戴。見王正雲不肯出來,陸璣負氣道:既然還沒蹲夠,就讓他在大牢里呆著吧,王老爺轉眼間成了二品“王大人”,一時成為富井最熱門的話題。王正雲牢里接旨的一幕,也被肆意誇大、改編,被各色人等所津津樂道,王正雲既是水厘案的英雄,又成了“二品大員”,眾鹽商爭先恐後地趕到牢里探望,縣大牢頓時門庭若市。從早到晚,森森縣牢也像是過年般喜氣洋洋。王正雲仍身著破舊囚服,但“王大人”之聲卻此起彼伏,顯得極為滑稽。

第28集

水厘案令駱大人沮喪無比,但在戰場上,他卻連連得手。石達開入川後不久,即被駱秉章逼到了大渡河,已支撐不了多久。眼看勝算在即,自己的身體也每況愈下,駱秉章對陸璣稱:這恐怕是老夫最後一仗了,自感不久於人世,駱秉章便忙著料理“後事”,想妥善安置陸璣。駱秉章原指望陸璣能沾王爺的光,沒想王爺卻諸事不問。陸璣是個清官。到富井後政績斐然,卻得罪了不少人。為對得起陸璣,駱秉章早就向朝廷上了保舉陸璣的摺子,不料卻石沉大海。倒是那個什麼正事都不乾的郎大人,仗著會鑽營,已由三品升至二品。見駱秉章想得如此周到,陸璣十分感激,連稱士為知已者死,王正雲入獄後,王家生意雖有王永仕頂著,起先準備大幹一場,但因為官府和趙八爺挑唆鹽工退股,受到很大影響。在外頭風光無限,回到家裡,王正雲卻十分清醒,對盤信山和王永仕稱:王家風光歸風光,可那東西當不得飯吃,水厘已停徵,官府又忙著對付石達開,一時對鹽務疏於管理,王家或少報食鹽產量,或躲過鹽卡,甚至偽造“官押”,立即開始大搖大擺運販私鹽,將前些日子積壓之鹽全都賣出去,換成銀子,王正雲對“仕運常照”太在意了。然而,在他眼巴巴的熱望中,雪雁卻生下一個女丁。既沒生下“永照”,納雪雁為“三房”的事也就沒人敢提。就在雪雁生下一女丁的同時,被王正雲收養的王正選之子王開甲在鄉試中成功。這無疑給王正雲帶來了另一線的希望,於是,王正雲便派牟師爺,帶上銀子,速去京城走動,想法子讓王開甲能在京謀個一官半職。按他的話來說,當官太好了,王家要沒有幾個人在朝里當官,手裡的銀子就只能一把一把地往外白送,還不如買些臭肉到街上去餵狗。正在這時,一場前所未有的牛瘟病又席捲富井,牛瘟來勢洶洶,王正雲和盤信山忙著對付,而盤永順見王正雲時常讓梔子陪在身邊,心裡越發不安,生怕梔子會在枕頭邊上將自己和雪雁的事告訴王正雲,便謀劃著名要早些將雪雁從王家拐走。一天,盤永順偶然碰見其父盤管家將一包買牛的三百兩銀子放在床上,便起了心。收起那包銀子找到雪雁,謊稱老爺已經知道他們兩人的事,再不跑就來不及啦,自王正雲從獄中出來回到家後,雪雁一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經不住盤永順恐嚇,連換洗的衣服都沒顧得上帶,就被盤永順連哄帶騙地弄出了王家。

第29集

駱秉章病逝成都。訊息傳開,上上下下最為關心的,便是誰將入主四川。駱秉章任四川總督時,一直兼著四川巡撫。他一死,四川總督、巡撫雙無。群龍豈能無首。沒過多久,一個叫吳棠的人即將出任四川巡撫的訊息便傳來。聽說這事,對吳棠一無所知的王正雲一臉茫然。見梔子在一旁侍候,王正雲還笑問:知不知道巡撫有多大。梔子聽後,似沒啥興趣,此二人誰都沒有想到,不到一年,梔子即成為這位新任巡撫大人最為寵愛的小妾,駱秉章入川前就已大名鼎鼎,對這個吳棠,眾鹽商連聽都沒聽說過。四川地位日重,清廷竟派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任四川巡撫,還代行總督之事,官場內外都頗為不解。吳大人很快就要到任,吸取從前在駱大人管制時期的教訓,加之太平軍被剿滅,“川鹽濟楚”的必要性也變得越發微妙,一些商鹽提出該在一起聚聚,以便做到未雨綢繆,鹽商們再次齊聚鹽商會,話題便是說來就來的新巡撫。見眾人急於了解這個吳大人,趙八爺半是賣弄,半是挽回前一陣在“水厘案”中丟失的面子,便不慌不忙地告訴眾鹽商:千萬別小看了這個吳大人,隨後,便對眾人講了一個“吳大恩人”救慈禧的故事,聽罷那個故事,鹽商們沉默不語了。他們原以為,駱大人既死,便再沒比他更難對付的。誰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吳大人,竟有慈禧這個“粗腰桿”。聽趙八爺說,吳棠升為總督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事,鹽商們對其更不敢小視,一天傍晚,秦日朗攜妙紅到一廢棄的井場散步,意外碰到陸璣。兩人都清楚對方在水厘案中扮演的角色,井場狹路相逢,不免有些尷尬。見地上插有三柱正冒著青煙的香,還有一堆剛燒過的紙,秦日朗便猜出陸璣在荒祭駱秉章,遂感嘆不已。水厘案突然翻盤,駱大人又病死成都,陸璣悲不自勝。荒郊野外燒燒紙,敬敬香,無非是為了排解心頭的鬱悶而已。見秦日朗並無惡意,便說了一會話。秦日朗析人析事皆入木三分,聽得陸璣不免一陣發獃,吳棠還沒到任,眾鹽商忙著過年。對那些富甲一方的大鹽商來說,過年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這不僅是他們擺闊顯富、炫耀鄉里的一大機會,還是他們借“拜年”增強或修補各方關係的絕佳時機。

第30集

梔子正在陌生的成都街頭閒逛,一群地痞吵嚷著從酒樓里出來。見盤永順大搖大擺地走在正中,梔子趕緊躲起來。盤永順遠去後,見天色已晚,梔子只得走進一家小客棧。老闆娘見一俊俏的年輕女子獨自歇店,有些驚訝,盤永順已今非昔比,成了眾地痞的頭。威風八面地回到剛買的小院前,正想對雪雁炫耀,雪雁卻一臉鄙夷,令盤永順大為掃興。一物降一物,盤永順誰都不怕,對雪雁卻處處遷就。不管雪雁怎樣譏諷他,盤永順始終一臉涎笑,從不敢對雪雁發火。而且,已混出人樣來的盤永順啥壞事都乾,就是不沾女人,透著幾分蕭瑟氣的總督府里,吳棠與隨他前來的總管楊貴漫步其間。吳棠入住總督府是太后恩準的,這無異於發出一個信號:吳棠將很快升任總督。前任總督駱秉章是病死的,擔心沾上晦氣,楊貴將以前的下人全放了出去。偌大一個總督府,沒一群下人根本忙不過來,楊貴一到,便忙著四處找人。總督府雖缺少人手,卻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尤其是侍候吳大人的婢女,更得挑了又挑。見楊貴小題大做,吳棠雖不以為然,卻又無可奈何,在客棧住了沒幾天,腰無分文的梔子便對客棧老闆娘坦言她已走投無路。老闆娘心腸極軟,答應收留她。客棧投宿的客人不多,老闆不想再添一張嘴,讓老婆勸梔子尋個人家嫁出去。可一聽說要她嫁人,梔子便像上刑場似的,老闆正自嘆倒霉,突然聽說總督府四處物色專門給新到任的巡撫大人端茶倒水的婢女,除了做事利索,還得有模有樣。見梔子再合適不過,老闆便托人向楊貴舉薦。

第31集

榮井,晨霧中重林家的井場,一身男裝的柳青忙了一夜,命工人用絞車搖上探頭一看,已經將井修直,可以順利下鑽,繼續往下打井了。柳青被請到躺椅上靠著,有小工端來茶水,又跪下為她捶腿,柳青一路顛簸,加上整整幹了兩天兩夜,不由的合上雙眼睡著了,夢中,柳青仿佛看見了重林正和自己在一把扇子上寫字,柳青寫下了《釵頭鳳》上半闋,有事走開,重林不請自來代柳青抄完了下半闋,還搖頭晃腦地念了起來: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柳青不知不覺,在夢中流下淚來,忽然,她覺得有人在遠處盯著自己看,便於朦朧之中盯開眼四下打量,果然,不遠處井架後面,重林正偷偷地盯著她,好像要對她說什麼。柳青慌亂之中連忙起身,嚇了那個給她捶腿的小工一跳:蘇先生,對不起,我是不是捶重了。

第32集

吃罷喜筵次日,秦日朗與王正雲在院裡散步。說罷巫先生,見月月已快十六,出落得花容月貌,秦日朗不禁連聲讚嘆。王正雲藉機問起秦寒石今年多大了。似有聯姻之意。回到家裡,秦日朗剛說起這事,姨太太道:寒石早就戀上了王家的月月,既是天撮地合,又怕秦玉麟的事重演,沒過幾日,秦日朗便托李家的董管家正式到王家提親。王正雲滿心歡喜,一口應承,兩人正說話,趙八爺突然造訪。趙八爺趕來:朝廷剛下了一道聖旨,召惠王爺“速回京城,以候任用。”對這個“半隱”的老王爺,人們幾乎快把他忘了。突然聽朝廷要召他返京,還“以候任用”,王正雲和秦日朗不免有些吃驚,趙八爺出主意說:同治皇帝大婚在即。富井與京城隔著千山萬水,平日就是燒香也尋不著廟門。既然王爺要回京,富井眾鹽商何不借這名義,送皇上一件喜禮,托王爺帶給皇上。你我一介草民,給皇上送禮,含著普天同慶的意思,無論輕重,皇上都難拒絕。皇上大婚,我等草民卻惦記著,皇上高興,太后也高興。日後,不管是皇上親政,還是太后垂簾,你我都不會吃虧,幾全其美,趙八爺出的這個主意,讓秦、王兩人暗自叫好。為讓皇上既瞧得起,還記得住,商議一陣,終於定下送皇上富井特有的上等花鹽兩斤,金如意一對,將這兩樣賀禮裝在一隻喜盒裡,請陸璣面見王爺,先對王爺陳述此事,王爺的復出,得感謝恭親王念手足之情,一再向慈禧舉薦。慈禧見王爺已是“死老虎”,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王爺本已準備在富井了此殘生,召他回京的聖旨卻從天而降,接完旨,福晉便滿臉喜色地叫來梅靜和曾成張羅返京的事。想著這一走不知還能否回來,梅靜注視著這個留下自己人生中最幸福和最痛苦記憶的宅院,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陸璣趕去王府,見王爺對梅靜所生孩子視若珍寶,借逗孩子,陸璣感嘆:王爺初到富井,召奴才來府里論及梅家之事,其情其景,恍若昨日,陸璣話一出,王爺便察其意:本王從不做有頭無尾之事,陸知縣稍安勿躁。

第33集

老闆落到這一步,還用他老娘的陪嫁物當來銀子,既付清工錢,又請大夥吃飯。重林醉醺醺地被抬走後,工匠們感動了,念著重林的種種好處,一位年長的工匠提議:明兒大夥義務替老闆鑿井一天,以表謝意。此舉得到大夥一致認同,第二天上午,重林意外發現工匠們沒走,主動留下來白乾一天。很受感動,勸了一陣見沒用,不願掃大家的興,便一齊幹了起來。既是最後一天,工匠們幹勁十足。臨近中午時,重林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驚叫。一扭頭,一個工匠已興奮地捧著剛鑿出的新土向他跑來,嘴裡還喊著:老闆,你看,你看啦——一看工匠手裡那捧濕漉漉的土,重林便知道井已快鑿成。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旁的人說了些啥,也再聽不見,鑿出這眼井,重林起死回生。緩過氣來,他做的頭一件事,便是從當鋪贖回那隻金挖耳。回到家裡,四娘剛好替他生下第二個兒子。重林對妻子說:他已定下將這孩子取名“挖耳”。那隻金挖耳重新戴回四娘頭上時,四娘哭了,盤永順終於探得王永仕在扇子壩致人死命一案中所扮角色,派人將王永仕拿到縣衙。公堂上,王永仕對盤永順出語不恭,被衙役痛打了一頓,押入大牢。盤永順對王家下手,盤信山氣得要尋兒子拚命。被勸住後,盤信山悲憤地說:我遲早要死在他手上,言畢,蒼老相畢現,秦、王兩家聯了姻,王家的事就不能不管。第二天,秦家就花銀子將王永仕保了出來。原已半隱的秦日朗,因為那個盤永順,不得不再次步入前台,官府是“依法辦事”,王正雲雖怒火衝天,但又無可奈何。聽王永仕說,盤永順正在坐實他扇子壩致人一死的事,王正雲連嘆:這就叫陰溝裡翻船,為救風雨之中的王家,月月背著家人,在路上憤懣地攔住“永順哥”。怕月月當眾出言不遜,讓他下不來台,遂讓月月與他到路旁一處廢棄的井場說話。到了井場的鹽池旁,月月對盤永順又是指責又是唾罵,盤永順也反唇相譏,向她訴說自己從小到大在王家低眉順目,從來不敢與王家人爭風的童年,說到聲淚俱下時,盤永順咬牙切齒地說:我就是要毀掉王家,從王正雲開始,只要我當一天縣令,就一個也不放過,一個接一個地收拾他們,月月氣極,撲過去打他。躲閃中,月月在盤永順臉上狠狠抓了一下。盤永順慘叫一聲,猛地推開月月,月月失足跌入鹽池。等盤永順醒悟過來,她已沉了下去。

第34集

事情緊急。趕到成都,秦子光便硬著頭皮去了總督府。經再三通報,才見到了滿身綾羅綢緞的桅子,趕緊亮明自己的身份。見桅子並無拒人千里之意,秦子光鬆了一口氣。不便在總督府呆得太久,秦子光直奔主題,稱有事求她幫忙,盤永順回富井當知縣的事桅子知道。作為一個剛擺脫人間底層的弱者,對官場上的事,她本不想知道,但聞知王家剛經歷的事情,還死的死,病的病,危在旦夕,桅子不免一陣發獃。秦子光悄悄將一包黃金放在桌上,言語懇切:事已至此,惟有夫人相助,借總督大人之手,秦、王等家方能化險為夷。夫人與王家恩怨,小人不敢妄評,請夫人看在秦、王兩家的份上,能不計前嫌。這二百兩黃金,只當是,沒等秦子光說完,桅子已止住他:先生不必再說。此事桅子盡力就是了,說罷即將黃金推過去:這些東西你拿走,桅子是斷不會要的。秦子光以為桅子是客套,說這是秦、王兩家老爺的一點心意。聽了這話,桅子有些傷感:對秦老爺,桅子從來就只有仰慕;王老爺更不曾虧待桅子半分,倒是桅子有負王老爺,你若不依我,桅子不會為這事盡半點力,秦子光只得將金子收回,桅子猶豫一下,小聲問道:先生此番前來,王老爺真的一點不知情。秦子光趕緊解釋,王老爺實在不知夫人在此,不然,定會修書一封,或直接來求夫人,不料,聽了這話,桅子不停地搖頭,神色黯然:王老爺是不會來求桅子的,他死也不會的,說這話時,桅子眼睛也潮濕起來,臨告別時,梔子將秦子光送到門邊,問他雪雁即死在了荒井,是誰為她料理的後事。秦子光告訴她:先是柳青,後由秦家出面,一齊將她葬了。梔子又問葬在哪了,可曾與盤家葬在一起。秦子光黯然搖頭。梔子遂說:你們能找到我,是因為雪雁。我們姐妹雖一個嫁了總督大人,一個已撒手人寰,但死後若要有緣,當一起葬入王家。

第35集

盤永順已倒,富井新知縣不久便已到任。聽說此人便是被陸璣打瘸了一條腿的那個汪公子,比盤永順更加不如,秦日朗先是吃驚,即而無奈,一夜苦思,早已萌生的退意變得越發堅決,儘管大太太一再陰攔,秦日朗仍要出門遠行,並且不許家人去找。次日,秦日朗把家裡事交待給秦子光,便領著妙紅和巧兒朝門外走去,家人一行,如同當初領妙紅進門時一樣,在院內列成兩排,唯獨姨太太不出來,躲在內院裡,高聲地唱著秦腔,見大太太為難,秦日朗也不去阻止,想妙紅沒名沒份地跟了自己這么多年,秦日朗大受感動。也為了卻這樁心事,儘管家中無一賓客,便在姨太太的秦腔聲中,與妙紅用紅綢相牽,鄭重其事地拜堂成親。妙紅熱淚盈眶,激動得渾身發顫,拜過堂,秦日朗遂領著妙紅,巧兒背著古琴,三人從此不知去向,盤永順被扳倒後,王正雲過了幾年省心日子,但隨著吳棠奉旨進京,四川官場再起變化:有訊息傳來:新任總督十有八九是名震朝野的山東巡撫丁寶楨。丁寶楨大名,王正雲如雷貫耳。清朝出了幾件震驚全國的大案,四川鹽工火燒水厘局算是一件,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是另一件。為楊乃武與小白菜翻案的便是這位丁大人。此人在山東任上,還因捕殺西太后最寵的太監安德海名揚天下,於是,王正雲便專程到成都去拜望丁寶楨。丁寶楨對其早有所聞,聽手下說這個“王大人”仗勢欺人,為四川鹽商之一霸。素喜打抱不平的丁寶楨故意不見他,讓王正雲自討沒趣,丁寶楨喜歡吃紅燒雞塊煮綠葉青菜。因丁寶楨被朝廷授“太子太保”銜,人稱丁宮保,此菜故稱“宮保雞”。拜訪丁寶楨吃了閉門羹,王正雲悻悻然。聽說丁大人喜歡吃宮保雞,王正雲當是珍饈美味。可家廚如法炮製端上桌,卻實難下咽。為討老爺喜歡,家廚靈機一動,用雞肉精心烹出一道菜來。王正雲嘗後,見此菜細嫩香脆,便問家此菜何名。家廚隨口答道:此菜乃宮保雞丁。王正雲聽後頓時高興起來:你丁寶楨有權,吃宮保雞卻連骨帶肉:我王正雲有錢,吃宮保雞去骨留肉。你吃硬不吃軟,我偏是吃軟不吃硬,看你奈我如何。

第36集

王家早有準備,差役們一到,王永仕便殷勤款待他們。借飲酒之際,又對差役們大肆行賄。真像王正雲所篤信的那樣——錢能通神,差役們果然接受了王家所贈,在王家“守候”兩日,知王正雲已經走遠,方離開富井。因為是朝廷欽辦的大案,怕交不了差,一些差役還更名改姓逃往他鄉,沒能抓住王正雲,丁寶楨不甘心,一批差役沒抓到,就再派下一批差役再到王家打探,還傳令各地官府合力緝拿。在逃住雲南途中,翠翠再度建功:剛到雲南某縣城,王正雲即被人認出。聽翠翠說起,王正雲起初還不肯信。翠翠一再堅持,王正雲將信將疑地往城外走,剛一出城,城門即被關上,“別讓王正雲跑掉,”的喊聲四起,發現王正雲入了雲南,官兵們立即四下追捕。王正雲倉皇躲藏,漸入絕境。束手無策之際,突然遇到當年火燒水厘局時王家的夥計絡腮鬍。絡腮鬍自水厘局案發後,靠王家的資助一直躲在雲南,這回聽說王家出事,又正好遇見老爺,於是分外親熱,這才使王正雲絕處逢生,終於有了暫且安身之處,一路上,翠翠對王正雲百般照顧,日則同行,夜則陪宿,且數次建功。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在與翠翠閒聊時,聽她說只認得“王正雲”三個字,王正雲不由長嘆,王正雲出逃,秦日朗隱居,比起富井黃金時期來,眾鹽商頓感群龍無首。於是吳二爺與趙八爺勾得更緊,並想推舉趙八爺出來當富井鹽商的領頭羊,趙八爺卻推說他與李家的合夥期眼看就到,且川鹽大勢已去,不如回楊州做淮鹽買賣,見趙八爺已鐵了心,吳二爺垂頭喪氣。於是趙八爺勸道:川鹽昔日景象已經不會再出現,在“井”上別陷太深。

第37集

見柳青“執迷不悟”,不肯上他的船,趙八爺再施計謀,故意讓孫富在李家散布他與柳青的“風流事”,指望李友堂一怒之下將柳青趕出李家,如此一來,李家少一條忠實的“看家狗”,富井也再無能與趙八爺作對之人,柳青與趙八爺的事在李家迅速傳開。聽說此事,對兩人一直放心不下的董管家越發不安。一邊是李家合伙人,另一邊是李家姨太太,董管家誰也管不了。見老爺快成廢人,李太太又不大理事,董管家左右為難,一個偶然的機會,董管家發現了孫富與趙八爺勾在一起,偷偷運走上萬斤鹽,再一細查,才知趙八爺竟已開始在趙、李兩家合夥的生意上大做手腳,董管家因一時弄不清柳青所扮演的角色,擔心日後會“說不清楚”,遂萌生退意。找個藉口辭別李友堂夫婦,臨走時,出於對主人的忠誠,董管家提出應儘早將孫富換掉,還對他們暗示了柳青與趙八爺的事,獲知柳青竟與趙八爺做出這等“豬狗事”,李友堂氣得渾身亂顫,揚言要將這個賤貨趕出李家。李太太則急得直哭,嘴裡不停地念叨重林的名字。李友堂已被鴉片弄得只剩下一具空殼,為李家的現狀計,董管家遂又勸道:偌大一個李家,總得有人出頭料理。不如先忍忍,有朝一日,若重林能回到富井,那時再行處理之事不遲,董管家去意已定,李友堂也無可奈何。董管家一走,李太太叫來柳青,聲淚俱下地訴說她一直拿柳青當女兒看,柳青竟做下這種事,良心何在。柳青一聽,自知這又是趙八爺的陰謀,但苦於“有嘴說不清”,便哭訴她與趙八爺如此對立乃事出有因,自己被逼無奈,一直不敢說出趙八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全都是為了李家,見李太太氣得險些昏厥,柳青發誓不惜一死,也要保住李家財產,見柳青除了“不守婦道”,並沒做吃裡扒外的事,李太太稍感放心。怕李友堂一怒之下將柳青趕出家門,李太太一再勸慰,稱只要柳青不做有損李家財產的事,就別與她一般見識。還說董管家已走,再將柳青趕出門,李家就全垮啦。

第38集

董管家突然回來,讓趙八爺始料不及,無疑是憑空又再添一個勁敵。秦日朗厭惡趙八爺所為,不僅讓秦子光、劉管家幫著到李家出主意,雖已久不理事,仍親自出面,警告吳二爺,逼其退出。同時直接面見趙八爺,說富井鹽商仍有柳青,不會聽他擺布,使趙八爺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京城。王爺已去世。王爺去世後,曾成執意要為王爺守靈,梅靜則深居淺出。一日,正與梔子在王府遊逛,外面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陸璣。陸璣是走投無路才來王府的。在瀘州知府任上,陸璣雖認真辦差,卻因到任後不久正趕上“官運商銷”失敗,朝廷向丁寶禎問責。於是,他當了替罪羊,被丁寶楨罷了官。他曾想東山再起,不料越發潦倒。萬般無奈之下,到京城求王爺相幫。得知王爺已死,陸璣萬念俱灰,正想灰頭灰腦地離開,卻聽人說王府里仍住著已成福晉的梅靜,便冒失地找了來,對陸璣,梅靜的態度相當複雜:梅家因為他才舉家同赴黃泉,也是因為有他,梅靜才得以從刀叢之下僥倖活命,梅靜心腸極軟,見陸璣已落得如此地步,就當是老天對他已有報應,不想再落井下石,但聽陸璣又說想要通過她“昭雪冤情,官復原職”時,梅靜稱幫不了這個忙,只給了他一些銀兩,還露出讓他快些離京之意。沒想到,陸璣一心只想做官,稱梅靜出入之處皆為皇宮、王府,所見之人不是福晉就是格格,她們依仗之人,哪個不在朝廷做大官。若福晉真心相助,豈不是小事一樁。見梅靜不肯相幫,陸璣遂將當年自己通過牢頭告訴梅貞卿“刀下當留一女丁,機會就在今晚,”之事告訴梅靜,並威脅梅靜:如不幫他,就將當年“調包”之事張揚出去。

第39集

剛聞愛子高中加官,隨後又忽聞噩耗,丁寶楨狂喜之後,繼而極悲,憂心如焚,常常夜不成眠。牟師爺從中窺出機會,再度謀劃,藉此搭救王正雲,為救王正雲,王家不惜血本。丁寶禎有小妾三個,最為寵愛的是金氏。金姬與成都張府台之妻趙氏過從甚密,王永仕通過趙氏,給三個小妾送去各種貴重珠寶,並“重點”打通金姬。丁寶楨待家人甚嚴,對此重禮,誰也不敢輕收:牟師爺對金姬言明,只讓她們做一件事:對丁寶禎吹吹枕邊風,稱“官運”一案,丁大人辦事太過嚴厲。鄉試時,既起過誓,就該兌觀。王家早己家散人亡,丁大人已成贏家,就算將王正雲拿住,能落個啥。保全一家性命是積德的好事,丁寶楨果然入套。金姬稍加勸慰,丁寶楨便再沒提王正雲的事,這場曾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公案,就此寢擱,牟師爺得此訊息,連忙安排人去雲南尋找王正雲,見官府無意再提“官運”一案,逃亡四年的王正雲終於回到富井。此時,王家已今非昔比。“官運”以後,王家生意一落千丈。為救父親,王永仕不能專心打理生意,上下打點又要花錢無數,家底已快掏空。加之三子王永常又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還惹上幾樁官司,令王家雪上加霜。王正雲更覺悲傷的是,剛一到家,便得知牟師爺因過於勞累,也在成都暴病身亡,王正雲仍想重振家業。怎奈“川鹽濟楚”已成歷史,在官運及淮鹽恢復的雙重擠壓下,川鹽輝煌不再。王家想再度崛起,也如水中月、鏡中花,成都官驛,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下。身著便裝的察力布小心翼翼地攙扶梅靜下車。察力布是奉旨入川暗查一樁大案,為了卻心愿,梅靜悄悄跟了來,身為福晉,梅靜是不能擅自出京的。到了成都,她雖處處小心,沒想仍被到官驛辦事的賈大人認了出來。賈大人聽過梅靜沒死的傳聞,一直懷疑她被陸璣包養起來。見陸璣失蹤多日,既為討好丁大人,更為證明“無官不貪”,陸璣也不是什麼“清官”,於是,賈大人領人將官驛圍住。

第40集

合夥期已到,趙八爺即日便要啟程回楊州了,為保李家財產,趙八爺與柳青展開了殊死一搏。雙方即然已經撕下臉面,趙八爺就要一條路走到黑,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柳青則處處設防,誓保李家分文不失。見有秦日朗和董管家相幫,趙八爺悄悄買通汪知縣,到官府惡人先告狀,想以官司的方式牟取李家財產,趙八爺這一手出人意料。公堂上,汪知縣當眾出示那紙契約,契約里寫得明明白白:擔心石達開入川,李家欲將自家數處鹽井、鹽廠變賣。經雙方商定,由趙八爺出銀三十二萬兩買下。還約定,待李、趙兩家合夥期滿,或由趙家將井、廠收回,另行處置,或由李家償還趙家三十二萬兩本銀,另付息銀三十萬兩,柳青目瞪口呆,董管家氣極,連呼有詐。可趙八爺早花重金買通了汪知縣,且“人證物證”俱全。趙八爺在汪知縣審理此案前,曾向汪知縣煸呼自己雖有柳青有染,且“柳青之妙,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但情歸情,銀子歸銀子,使得汪知縣對柳青也有了非份之想。為讓李家服判,更是另有所圖,於是汪知縣在堂上宣布,給李家幾天“寬限期”,稱到時若拿不出證據,官府就將照此判決執行,回到家裡,柳青正與一氣之下,病倒在床的董管家商議該咋辦,忽然衙門裡來人,稱汪知縣要找李家姨太太,想私下裡再問問官司的事。贏了官司剛到家裡,柳青就看著趙八爺匆匆離去,李友堂和家丁們正冷冷地盯著自己,柳青心裡早以冷透,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回到房中,想對自己的事有個“了斷”,於是,翻出精心藏著的那柄紙扇,看著重林替她抄寫的《釵頭鳳》,不禁淚如雨下,收好紙扇,柳青坐回梳妝檯前,梳頭、整妝,準備含淚吞金自盡,不料此時,秦日朗聽說李家要對柳青動“家法”,裝進“豬籠”到富井碼頭沉江,便一路跌跌撞撞來到李家,口口聲聲求李友堂說:柳青身為李家掌門人,又是富井鹽商會“綱總”,確實不應受罰,但李友堂不這么想,柳青畢竟已經去過縣衙公堂,公堂之內哪來的證人,又有誰能替柳青說明白呢。李家雖仰仗柳青,才撐到今日,但家法是祖宗留下來的,不管誰來說情都沒用了,入夜,重林嗟嘆不己,先在柳青靈前拜過,然後獨自步入柳青淡雅的臥房,卻早已人去房空,傷感之際,看到那柄熟悉的紙扇。小心展開,扇面上,他和柳青各書半闕的陸游《釵頭鳳》詞仍墨新如初。“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念著《釵頭鳳》,與柳青兩小無猜恍若昨天,重林不禁潸然淚下,趙八爺獨站船頭,沮喪地仰天長嘆:秦老爺曾一再告誡於我:陰溝裡翻船的事情,這裡常有。趙某沒聽進去啊。蕭瑟之風吹過,裊裊青煙中,境遇各異的王、秦、梅、李四大鹽商和他們的後人正一齊給“綱總”柳青送葬。舉目望去,富井山巒起伏,鹽場的排排天車儼然成陣連,一直接到天邊,加之每架天車上都掛滿了祭奠柳青的白幡,恍若一場大雪,將這裡曾經有過的繁榮和不該有的愚昧一起埋進純白和無暇之中,畫面逝去,緩緩拉出片尾字幕——“川鹽濟楚”歷時二十六年,二十六年間,四川僅向長江中下游廣大地區運送的食鹽就達八十億斤以上,上繳朝廷各種課稅約合白銀六億七千萬兩。鼎盛時期,川鹽占全國食鹽銷量的四分之一。沒這些食鹽和稅銀,搖搖欲墜的清朝政府不可想像,得此良機,四川鹽業超常發展,短短二三十年,大部分鹽場即完成了由作坊向近代工礦的轉化。在遠離海岸的內陸地區,一個以私人資本為主體的近代工礦群悄然形成,並具相當規模,令世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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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職員表

演員表

角色演員備註
黃文豪王正雲配音 芒萊
沈傲君蘇柳青配音 劉明珠
王繪春秦日朗配音 王繪春
劉燕燕福晉配音 張欣
呂行趙八爺配音 王磊
王伯昭李友堂配音 茅菁
任澤巍梅貞卿配音 谷峰
徐濤陸璣配音 徐濤
李虎城盤信山配音 嚴燕生
王早來駱秉章配音 劉潤成
趙雍惠王爺配音 王明軍
龍隆董管家
扈茜茜李太太配音 扈茜茜
魏慧麗王太太配音 王曉燕
朱亞文李重林
趙惠妙玉
王威盤永順
楊瑞霞雪琴
崔波雪雁配音 薛白
江庚辰丁寶楨
田岷金姬
田二喜陳師爺配音 田二喜
馬羚懿妃配音 王曉燕
向甜梅靜配音 薛白
張笛梔子
李常宏鹹豐
王顯杜受田
史林恭親王
李晟毓王永仕
鍾明和牟師爺
王勵舟秦子光
劉興盛吳棠
林柯郎保成
潘禹彤宋四娘
王東輝秦玉麟
卞永遠劉管家
陳捷巧兒
汪永貴宋掌柜
尹明賈瑞珍配音 吳凌雲
史赫然王永運
蓋美巫先生
高偉察力布
李升孫大哥
魚夢潔孫嫂
謝青媛翠翠
張國慶張府台
王永強曾成配音 谷峰
王琇強楊貴
金子杏兒
劉小寶吳二爺
朱曉春張老闆
李世際曾老闆
郭虹秦太太
王金明夏太醫
彤麟月月
羅陽秦寒石
張鶴柳師爺
張大靜梅太太配音 扈茜茜
劉霓霓姨太太
許敬義牢頭
屈揚王開甲

職員表

出品人陳潤生、余長久、陳華
監製羅立平、肖剛勇
導演沈好放
副導演(助理)李升、林柯
編劇詹繼放
美術設計濤哥、趙國良
造型設計崔潔
服裝設計鄭有國
錄音瞿衛軍
場記王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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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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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雲 演員黃文豪
是個有血有肉、蜀中鹽商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敢愛敢恨,有商人的意氣、豪氣、霸氣。敢作敢為,買通大小鹽官,一直在兩湖和四川間偷運私鹽,大發橫財。為得到蘊鹽豐富的扇子壩這塊寶地,與秦日朗暗中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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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堂 演員王伯昭
一個典型的封建社會的商人,個性唯唯諾諾,遇到事情不敢出頭,又不甘居於人後。川南富井縣最大的地主,李友堂不識字,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獨生子重林身上,讓重林跟著董管家學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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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柳青 演員沈傲君
跟隨李家塾師蘇先生的女兒,活潑漂亮,蘇先生去世後,柳青孤苦伶仃,被李家收留,幫助李老爺保管契約字據,後被李老爺納為小妾。因趙八爺算計被李老爺趕出家門。趙八爺為侵吞李家財產,與李家對簿公堂。柳青以身會知縣,為李家贏得了官司,後吞金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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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日朗 演員王繪春
大鹽商秦日朗是西秦貨棧的老闆,做人講究內斂,為得到蘊鹽豐富的扇子壩這塊寶地,與王正雲暗中較勁,為了少受官府的欺壓和解決鹽商們的糾紛,秦日朗和王正雲同時被選為“綱總”。兩人去拜會新任縣令陸磯,但卻吃了閉門羹。 秦日朗和王家上下活動,精心給朝廷欽差設套,使水厘案發生逆轉,蜀中鹽商大獲全勝。王家的生意如日中天。秦日朗看破紅塵,辭去鹽商會綱總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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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林 演員朱亞文
李家獨生子,十八九歲,跟隨李家塾師蘇先生及其女兒蘇柳青一同讀書。漸漸對柳青產生情愫,因柳青被李老爺納為小妾,心儀柳青的重林離家出走。重林跑到的榮井縣,自殺被救。為維持生計,走街串巷賣布,因創賣“縮水布”,贏得了布店老闆女兒的青睞,入贅做了上門女婿。最終重林回到李家,擔起了李家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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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花絮

為了演好王正雲這一角色,黃文豪研讀了許多關於鹽商的書籍以及檔案資料。

為了讓演員對四川民風民俗有大致了解,開機前,導演沈好放率主創人員到川體驗生活,並數度入川選擇外景拍攝地。

王伯昭表示,該劇一共拍了5個多月,從秋天一直拍到春天,演員們拍得相當辛苦。

該劇絕大部分場景都需要借景或搭景。除了在浙江橫店影視拍攝基地大量借景以外,劇組還花了幾百萬元在四川自貢、富順、雙流以及北京懷柔影視基地搭建了近萬平方米的拍攝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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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演好王正雲這一角色,黃文豪研讀了許多關於鹽商的書籍以及檔案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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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演員對四川民風民俗有大致了解,開機前,導演沈好放率主創人員到川體驗生活,並數度入川選擇外景拍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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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昭表示,該劇一共拍了5個多月,從秋天一直拍到春天,演員們拍得相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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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劇絕大部分場景都需要借景或搭景。除了在浙江橫店影視拍攝基地大量借景以外,劇組還花了幾百萬元在四川自貢、富順、雙流以及北京懷柔影視基地搭建了近萬平方米的拍攝場景。

播出信息

電視頻道播出時間
上海東方電影頻道2008年12月1日
河北衛視2011年2月3日

劇集評價

該劇多側面地表現了蜀中鹽商鮮為人知的多彩生活和濃郁的四川風情,以“川鹽濟楚”為歷史背景,反映了清代鹽商驚心動魄的爭鬥。 (新民晚報評)

該劇藝術地再現了中國近代工業萌芽時期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 (新浪網評)

作為國內首部以鹽業和鹽商為題材的電視連續劇,該劇將“川鹽濟楚”、石達開入川、搗毀水厘局、官運商銷京控官司等重大歷史事件包容其中,巧妙地將極具地域特色的“川鹽”置身“全國市場”。可以說,一部《豪門金枝》,就是一部川鹽“史詩”。 (杭州日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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