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原為江南大家三公子的謝雲書,重新回到了名門正道中,偶遇年少時的未婚妻白家長女白瓔絡一家。歷經南郡王世子的糾纏,兩人回到了揚州謝家。本已情定三生的兩人,又因為謝家對謝雲書的期待和迦夜形如少女的中毒體質,迦夜離開揚州。
四年中一直找尋迦夜的雲書,終於發現北方巨掣君隨玉的義妹與迦夜極為相似,這時已經改名為蹁躚。
歷經種種磨難後的兩人終於在一起,成為了讓人羨慕的佳偶。
《夜行歌》
書 名:夜行歌(上、下)
作 者:紫微流年
簡 介:
少年行,無端落天山,折墮沉淪久
冰雪顏,彈指風雲變,勝人多薄命
關山萬里事,豈堪驚回首
魑魅搏人應見慣,覆雨翻雲自有定
且聽夜行歌
天山篇
戰奴
一口帶血的唾液吐在沙塵上。
抬起頭環顧四周。高牆之上,可以望見遠處銀亮的雪峰。空氣清淨,可從受重擊的鼻腔中吸入,總有揮之不去的腥氣。
眼前是凶暴的訓奴官,揮著皮鞭斥打每一個不能及時爬起來的奴隸。在持續數日的殘酷訓練後,體力已經很難支撐簡單的站立。
從中原捉來的人,在這裡是最低等的存在。傷口剛剛癒合,便被驅趕到訓場,不知用什麼手法禁制了內力,除了憑經驗躲閃,只剩毅力和體力硬撐。每天都有人死去,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暴虐無常的訓奴官可以任意剝奪這裡任何人的生命,不允許丁點反抗。動作稍稍遲緩,便會迎來一場暴風雨般的鞭子,落在肌體最脆弱的地方,外表完好,內里卻潰爛瘍傷,足足痛上十餘日。
這是天山深處的秘境花園,也是魔教本營。
要是死在這裡,真是一個笑話。
原本以為家族的訓練可算嚴苛,現在看來,仍是太輕。
真有人能活著出去?
江南篇
江南
陽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
春日的江南,和風細細,楊柳依依,正是深濃嬌綠競芳華的時候。
小橋流水,曲巷深院,黑瓦粉牆。
往來行人如織,熙攘的商販店鋪挨門聯戶,售賣著各色針指細物,還有愛俏少女最愛的胭脂水粉,文人士子的生宣水墨,沽量議價的聲調輕軟,呢噥動人,空氣中浮動著桃花般的香艷旖旎。
風塵僕僕的塞外行客踏入了江南,仿佛到了一個新鮮異樣的世界。洗漱過後,迦夜披著一頭濕發,倚在窗畔看了許久。
他用布巾替她拭去發上滴落的水。
“這裡真美。”她伏在手臂上嘆息,唇角有抹清淺的笑。
“看多了也就平平。”初到大漠的雪峰落日也曾令他驚嘆。
“回中原你不高興?”
“沒有。”
她不會懂。離家多年,越近鄉情更怯。
家中的一切既懸念又畏縮,該怎么解釋這無端消失的七年。
尾聲
女子低頭凝視著掌心的劍,良久,平舉至眼前,緩緩拔出鞘。
鋒銳的劍身清澈如水,微微轉動,仿佛攝人心魄的澄明。
寒光如雪,倒映出一雙漆黑的眼。
一瞬間忘了所有。
金戈鐵馬的大漠風砂撲面而來,三十六國的烽煙往事瞬時席捲,再不覺明亮的日影,惟見夜半霜寒伏梁暗刺,冷雨如冰同躋殘殺,鼻端又聞到了血與火的氣息。
樹梢的鳥聲不知何時停了,庭院靜得可怕,男孩發現自己出不了聲,肌膚爆起寒慄。
那是誰?
明明是最親的人,卻變得那樣陌生。心慌得像要跳出來,難以克制的恐懼,正咬牙強迫自己挪動,肩上被一隻手拍了拍,立時定下心來。
男子低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孩子留在原地。
穩穩的,一步步走近。
健臂自背後繞過,握住了纖細的指。
清泓淬厲的鋒芒一寸寸隱入鞘,封藏起最後一絲殺氣。
長睫眨了一下,恍惚間回過神,跌入一雙溫暖深遂的眼眸。
劍鞘上的銘文折射出金光,熟悉的質感誘使她戀眷輕撫。片刻之後,被人接了過去。
“以後再看,孩子等你一起放紙鳶。”
不等她順著方向望過去,男孩一頭撲進了懷裡。
“娘!”
腰被摟得極緊,她伸手一推,卻摸了一掌的汗,微微愣了一下。
“出這么多汗?今日的劍法很難?”
男孩胡亂搖了搖,抬頭露出笑臉。“娘答應學會心訣就陪我放紙鳶。”
這樣快?
她望了一眼伴侶,男子瞭然的調侃。“不看是誰的兒子,下次條件再難一點好了。”
她很想翻個白眼,衣袖被孩子扯住用力拖拽,迫不得已跟了過去。男子笑看,背在身後的手腕輕輕一拋,短劍划過一道弧線,跌入漆箱,落在一方黑底彩繡軟緞上。
他俯首看了片刻,微微一笑,隨手合起箱蓋,跟上了走遠的妻兒。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