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在地球上存在起碼有2億多年的歷史。它是與恐龍同時代的動物。侏羅紀時期,烏龜等動物就與占據動物界霸主地位的龐然大物——恐龍相處一個歷史環境中。後來環境劇變,恐龍滅絕,而烏龜卻逃過了這一大劫。
烏龜2億多年來,烏龜躲災避難無數次,活到今天,確為奇蹟。人們遠古時期就把它當作靈物和吉祥物頂禮膜拜。因此,在人類文明的長河中,又派生出的涓涓不息的烏龜文化。
翻開我國傳統文化典籍,與龜有關的神話故事比比皆是。如女媧補天神話中“斷龜足以立四極”;老幼皆知的大禹治水故事中“元龜負青泥於後”;晉朝郭璞的《爾雅龜贊》曰:“天下神物,十朋之龜”等,不勝枚舉。古人一向將麟、鳳、龍、龜視為人間四靈,宋代的《十三經註疏》載:“象物,有象在天……麟、鳳、龍、龜謂之四靈。”
古人一直將龜視為吉祥的象徵,許多氏族部落將龜作為本族的族徽,信仰龜為本族的祖先和保護神,所以龜成為人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神聖之物,龜圖案也成為一種最吉祥的圖案。殷商時期,商王朝將龜圖案鑄在青銅器上。宋代以前,民間凡有嫁娶、生育、賀壽、建房等喜慶場合,均有龜的工藝品擺放於廳堂上。古代的貨幣稱為龜幣;戰國時期的大將之旗以龜為飾;漢代大官所用金印的印鉗都是龜形;唐代武則天特地把官員的佩袋由魚形改為龜形,調兵遣將的發號令也為銅質龜形。龜殼還是古人占卜的用具,其中《禮記·曲禮上》曰:“龜為卜,策為筮”,是古代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
人類食用烏龜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二千多年前的詩經時代。《小雅·六月》曾提到:“飲御諸友,龜鱉膾鯉。候誰在矣?張仲孝友”;《大雅·韓奕》也載有:“其餚為何?龜鱉鮮魚;其簌維何?維筍及蒲。”除玳瑁外,幾乎所有的龜鱉均可食用,其中以烏龜、三線閉殼龜、黃喉擬水龜、中華鱉居多。特別是龜類的藥用價值引起人們的關注。民間中各地以龜入藥,並以各種中草藥配伍,不但增強了人體的體質,而且治癒了許多疾病,甚至是疑難雜症,因而對此實驗、收集、著書。成為當時期民間龜文化的一大特色。
李時珍在醫學巨著《本草綱目》中突出地寫到了龜鱉的食用和藥用價值。書中寫到:“介蟲三百六十,而神龜為之長。”“龜、鹿皆靈而有壽。龜首常藏向腹,能通任脈,故取其甲以補心、補腎、補血,皆以養陰也”。而後的《本草衍義補造》、《本草道言》、《本草名要》、《本草正宗》、《本草求真》又相繼記載了龜鱉的功效。
秦漢時期的《神農本草經》和明代的《本草綱目》對龜鱉的醫藥功效研究開了先河後,後人也不斷開掘進取,如《醫林纂要》、《名醫別錄》、《藥性論》、《臨證指南醫案》……,均對龜鱉有專論。
烏龜平安地度過了幾千年,而今它的處境如何呢?
近代,由於工業化加快,農田和森林銳減。加上農藥廣泛使用,水質污染嚴重,水中微生物和小動物大大減少,致使龜類少了很多“住所”,斷了很多“糧”。另方面,由於人口劇增,加上市場經濟不斷刺激飲食消費,人們吃野生動物蔚然成風。在利益的驅使下,濫捕濫捉比比皆是,屢禁不止。野生烏龜生活在大自然中經常險象環生,惶惶不可終日。
上個世紀70年代末,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神州,日益繁榮的市場驅使各種名優水產養殖風靡一時。烏龜養殖業也沿著鱉業之路發展起來。
為了促進烏龜人工規模化養殖的成功和發展,全國各地的一些水產研究所,一些大學的生物專業研究室及一些大型烏龜養殖場對烏龜進行了一些基礎理論和套用科學方面的研究。如圍繞烏龜的生活習性、食性和生長進行了“烏龜生態習性”方面的研究;圍繞烏龜性成熟年齡、產卵習性、產卵量、產卵的形態與重量、性別決定的條件,胚胎髮育等進行了“烏龜繁殖習性”方面的研究。這些都取得了不少成果。同時,在人工養殖方面,又進行了烏龜人工養殖技術、人工孵化技術、烏龜疾病的防預和治療、烏龜和養殖環境因素的關係等方面的探討和總結。在烏龜人工配合飼料研究方面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廣東的暨南大學生物系、廣東大型龜鱉養殖場——廣東綠卡實業有限公司、南京龜鱉研究所和湖南省水產研究所等單位在烏龜理論探討和科學實驗方面都比較全面成功地總結了系列經驗,為烏龜人工規模化養殖的成功和發展奠定了深厚的理論基礎。
如果說烏龜躲過了1億多年前那場翻天覆地的地球大動盪、大演變之天災帶來的劫難,那么烏龜又能否躲過今天這場人間大污染、大捕殺之人禍帶來的劫難呢?人們都在想,越過第一次逆運靠烏龜自己,如果要越過今天這場逆運,恐怕它也力不從心了。
毋庸置疑,拯救烏龜的命運歷史地落在人類身上。我們一方面要禁止亂捕亂捉,並改善烏龜生存的自然環境,同時須大力開展烏龜養殖業,讓烏龜處處“子孫滿塘”,不斷繁衍。不能讓它們的命運斷送在我們這代人手裡,遺憾地使其成為1億年後的真正化石! 曾旭權 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