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秋瑾故居

秋瑾烈士故居的主要部分,是在“和暢堂”進門後的第二進,一排共有四間房。 秋瑾在紹興的公開面貌是大通學堂的校長,這是一所訓練革命起義人員的學校。 秋瑾僅活三十一歲,(一說三十三歲)她短短的一生,慷慨悲壯之事甚多。

去年冬天,在去大禹陵途中,我們乘坐著魯迅先生在《社戲》中所提到的那種富有詩意的窄長的烏篷船,飽嘗著那碧水交橫,芳草繡岸的水鄉景色,參觀了秋瑾烈士在紹興的故居——和暢堂。 “和暢堂”座落在塔山南麓,背北朝南,前後三進,共有房屋十餘間。秋瑾烈士故居的主要部分,是在“和暢堂”進門後的第二進,一排共有四間房。由東而西,分別是烈士的臥室、餐室、廳堂和會客室。特別值得介紹的是烈士的臥室。1905年,秋瑾由於帶頭反抗日本政府發布的侮辱我國留學生的“取締規則”,憤然回國。1907年來到紹興,就住在這個房子裡,一直到犧牲。這裡按照原狀陳列著烈士所使用過的床、帳、桌、椅、書箱、印章,她親自做的刺繡,從日本帶回來的花瓶等紀念物;而且有她為了進行革命活動,秘密設立的一間暗室。我們走進臥室,在後牆的西半邊,看到一段褪了漆的舊木板牆,乍看和普通的木板牆一模一樣,但經說明員輕輕地一推,吱的一聲響,突然在我們面前出現一道暗門。黑洞洞的門內,幾乎是直立地放著一個樓梯。順樓梯而上,通到一個小側樓。這裡只能勉強地擠進去一個人的身體。小側樓就是秋瑾的暗室。這裡經常存放革命檔案,還儲藏起義用的槍枝等。由秋瑾的學生、大通學堂的同學吳惠秋保管。當時正是辛亥革命爆發的前夕。秋瑾在紹興的公開面貌是大通學堂的校長,這是一所訓練革命起義人員的學校。秋瑾素性俠義不羈,酷愛交遊,經常藉此以聯絡江淮一帶的革命青年,在“和暢堂”密會縱談,籌划起義。這一間臥室和西頭的會客室,便成了他們固定的聚會之處。徐錫麟、陶成章等多人都是這裡的常客。據秋瑾之弟秋宗章在《六六私乘》一書中回憶說:“客來以騎,門前系馬常滿”,可見當時盛況。但不慎這種密談,多次為她家的僕人阿六撞見,無意之中風聲傳出。時正值徐錫麟在安徽起義失敗,加之當地學閥劣紳的誣陷,紹興知府貴福於1907年舊曆六月初四在大通學堂內逮捕了秋瑾,嚴刑審訊。她拒不屈服,只寫“秋雨秋風愁煞人”七字。敵人惱羞成怒,於六月初六晨在紹興市中心軒亭口殘酷地將烈士殺害。十時左右,貴福又令山陰知縣李宗岳帶兵來“和暢堂”搜查,各處翻遍,唯獨側樓密室未被發現。這時吳惠秋已將密室中的檔案燒毀逃走了。 秋瑾僅活三十一歲,(一說三十三歲)她短短的一生,慷慨悲壯之事甚多。在故居的輔助陳列室里,陳列著她各個時期的照片多幀,還有她手創的中國歷史上第一份婦女報紙——《中國女報》第一、二號的原件;還有她很多犀利激昂的詩文手跡。在陳列的詩稿里,有一首是1904年東渡黃海去日本留學時寫的,在船上,面對遭受過帝國主義海盜們蹂躪的祖國海洋,有感而作,其中有兩句寫道:“領海無權悲索寞,磨刀有日快恩仇”。又有一首是1906年從日本回國時所寫,詩曰: “萬里乘風去復來, 隻身東海挾春雷。 忍看圖畫移顏色, 肯使江山付劫灰。 濁酒難銷憂國淚, 救時應仗出群才。 拼將十萬頭顱血, 須把乾坤力挽回。” 從這些詩句里,可以清楚地看出她那將身心獻給革命事業、憤國憂民、寧死不屈的宏大抱負來。 今年是烈士犧牲五十五周年紀念,紹興“和暢堂”作為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紀念建築物,已由當地文化部門加以保護、整理和開放,並將永遠成為一個有意義的教育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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