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兵見

蘇兵見

1981年春,蘇兵見在自己的責任田裡種了片芋頭。 ”讓蘇兵見出大名的,還是新聞報導。 當時,蘇兵見說每天收到的信都一大捆,主要是詢問種植技術,還有索要瓜種子的。

蘇兵見

27年前的1981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正在中國農村大地上全面推行。這一年,東明縣農民蘇兵見種的一棵西瓜秧上竟然結了14個西瓜,一時間這“神奇”的西瓜和老蘇都名聲大噪,甚至還引起《人民日報》等媒體的關注。

“神奇”的西瓜

東明縣馬頭鄉六屯村,被一片綠油油的莊稼包圍著,這個自然村落原來叫“李六屯大隊”。1981年春,蘇兵見在自己的責任田裡種了片芋頭。芋頭苗稀,碰巧他家的煙盒裡不知啥時放了一粒西瓜種,他就到芋頭地里扒個坑埋了下去。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埋,

埋出了“ 神奇” 。
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的蘇兵見談起當年依然清晰如昨:“第一次擺弄西瓜,總怕有閃失,每一個杈,我都不捨得掐,瓜藤就滿地爬。十八條藤,每個藤上坐了一個瓜。”
“到了那年農曆六月初一,個個長得如足球般大,很是喜人。俺的責任田和高文柱家的挨著,老高看著很稀罕,抓了一把尿素就撒到瓜秧下,想給瓜增加點肥料,沒想到尿素離瓜根太近,瓜秧當場就蔫了下去。”蘇兵見急壞了,附近又沒有水源,他抓起水桶就往家裡跑,一里來地他跑了四個來回,八桶水澆下去,救回了十四條瓜藤。
現如今已經68歲的鄭玉彬,他還保留了一張當年的西瓜照片。他指著發黃的老照片對我們說:“到地頭端詳了半天,覺得稀奇,一棵瓜秧,結的瓜還不一樣,青綠色的瓜皮上,有的有皮道,有的沒皮道。我甚至還有個想法,就是用個玻璃罩罩起來,搞個展覽。一棵瓜鋪了一地的瓜秧啊,我記得東南角那個瓜還冒白沫呢,也不是瓜壞了,更奇的是,太陽出來的時候,還有條小蛇趴在這個瓜上。”
蘇兵見家的“神瓜”越傳越玄乎,在摘瓜以前,不少村民到田裡磕頭“拜瓜”。會計鄭玉彬掂量來掂量去,還是把這事告訴了公社書記周存良。很快,周書記來看了,然後是縣裡、菏澤地區、省里等都來人了。縣裡當時還專門為這棵西瓜拍了幻燈片,在農村放了好幾年。縣文藝宣傳隊還編成太平調在晚會上唱,這都是後話。
由於參觀的人太多,弄得鄰家的地也被踩壞了。老蘇覺得鄰居跟著受“瓜累”,很過意不去,就在農曆的7月里,把瓜摘了。公社書記聽說後,還埋怨:怎么也不提前說聲,農科所還要研究呢。
這時四面八方的人紛紛來老蘇家裡要這據說能強身健體、消災除病的西瓜吃,吃完之後還硬是要留下幾毛錢。“最後一數,竟然有70多塊錢,在1981年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蘇兵見名聲大振

讓蘇兵見出大名的,還是新聞報導。他的西瓜圖片,上了《 人民日報》1981年 8月 30日的二版,不過,有點小小遺憾是蘇兵見的名字誤寫成了“ 蘇兵建”。沒有幾天,刊登“西瓜奇聞”的報紙已有十餘家。9月13日,中國社會科學院的調查人員也聞訊由北京趕來。
當時,蘇兵見說每天收到的信都一大捆,主要是詢問種植技術,還有索要瓜種子的。蘇兵見有信必回,光郵票就花了一百多元錢。
“當時農村剛剛實行聯產承包,農民的幹勁上來了,不說別的,如果這棵瓜長在生產隊的地里,我也不會這么上心,指不定哪天就被人薅了秧子。現在呢,這瓜就是我的。 我伺候不好不行啊,說白了,不是瓜靈,是“大包乾”的政策靈。”蘇兵見說,“他們渴望致富,尋找致富門路,但又沒有技術,他們誤以為我是農業專家了。信一開頭就稱我為師傅,我哪擔當得起啊!記得信件有雲南的,有貴州的,還有新疆的。有的信封里還裝著錢,我都一分不少地再給人家郵回去。”還有,慕名來村里學藝的,有安徽的,有河南的,看著一張張渴求技術的面孔,聽著一句句渴望致富的話語,老蘇說自己當時手足無措。有住的遠的他還留宿留飯。

從赤貧到萬元戶

“神瓜”事件只是蘇兵見發家致富路上的一個插曲,這個插曲讓他走上了種瓜之路,最多的時候他種到十幾畝,每畝收入一萬多塊錢,他成了遠近聞名的“種瓜專業戶”。
1981年蘇兵見迎來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豐收,蘇兵見承包的24畝土地,這年收穫了3500公斤小麥,收盡小麥又播下了高粱和大豆,這樣一來,這24畝土地的產出就將超過以往五倍之多。李六屯大隊的村民也幾乎都收穫了他們久違了的大豐收。
而僅僅在兩年之前,大隊會計鄭玉彬還在為麥種的事情發愁。談起那時生活的窘況,蘇兵見苦笑著嘆了口氣。那時候的村民根本捨不得吃麵粉,麥子都拿來換紅薯幹了,一斤麥子換六斤紅薯乾。“有個人去河南換了紅薯乾回來,在過村外那條河的時候把紅薯乾扛在背上,結果水流太急把紅薯乾都沖走了。這人急得差點尋死。”
“那幾年小麥畝產最高也就一百二三十斤,甚至最少的時候有六十多斤的。1979年還沒有到播種時節,村里連麥種都吃沒了。”鄭玉彬當時年輕氣盛,他到公社裡反映情況,提出要百姓自己想法自己種。
公社書記雖然支持他的想法,卻不敢擔這個責任,就含糊地說自己不知道這事,讓鄭玉彬看著辦。 1979年,李六屯雖然還是“該打估產打估產,該交公糧交公糧”,但土地實際上已經分到村民手上了。地是自己的了,村民們想方設法地弄到了種子,乾起活來自然格外賣力。 到了來年收穫的季節,集體沒少收,民眾也增收了。
蘇兵見家裡當時已經是赤貧了。“分地之後就開始好過了,尤其是 1981年以後,一年比一年強。”蘇兵見清楚地記得,1981年他把賣糧食的所有錢拿去買了14頭豬和8頭牛,在村里引起了很大轟動,“那時候生產工具和牲口都還是集體的,還沒有敢自己置辦牲口的。”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上面並沒有人來“修理”他。1990年,蘇兵見成為全村第一個萬元戶,直到今天他還是堅持“養殖發家”,“現在沒有吃不上飯的情況了,可是發家,光靠種地是不行的。”讓蘇兵見高興的是,他的兒子們也是一個比一個頭腦靈活,除了種地、養殖,還花大錢上了幾台農機,“ 現在好啊,掙錢的門路是越來越多了。”

感謝“神瓜”

黝黑精瘦的臉龐透著滿足的喜悅,蘇兵見對生活的美好期待全部實現,對眼下的一切,他表示要感謝那棵“神瓜”,因為那棵瓜讓他萌生了種西瓜的想法,其實,他知道真正該感謝的,是黨的好政策。爾後當別人還沉浸在種糧食所獲得的巨大滿足中時,蘇兵見靠西瓜發了財,他把自己種植結構率先進行了“調整”。
蘇兵見有四個兒子已成家,小兒子也快成家了。但分家不分“耕”:“兒子們的地都挨著,我們一起耕種,一起收穫。我們爺幾個有3部拖拉機和2部聯合收割機,家裡不用的時候,孩子們就開出去賺點零花錢。一共有70多畝地,30多畝用來種樹,剩下的種棉花和西瓜。”
蘇兵見扳著指頭告訴記者,他本人的“小家”除了地里種的,還養了五頭牛,一頭老母豬和五百多隻蛋雞,至於具體收入是多少,蘇兵見笑呵呵地說反正不低,況且這才剛進 9月份,還不到算賬的時候呢。
採訪過程中,蘇兵見抱來兩個大西瓜讓我們吃。這瓜皮薄瓤甜,中秋時節還有這么好的瓜真是很難得,“咱家的瓜從來不嫁接,就是二茬瓜也比嫁接的瓜甜。”蘇兵見自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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