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 《莫非日記》
大二的時候看到的,就拿來看了。該書講述一個女人的成長史,文字很美,很詩意的感覺,內容也很好。
書中的莫非,有我們有似曾相似的感覺。對於恍惚的記憶,總是那樣的不確定與疑惑,卻又不敢停下腳步,是怕被愛束縛。於是,即使與愛情遇見,也惶惶不安。怕真的義無反顧地接受後,又會是無法把握的境遇。誰知道呢。誰也不是神,誰也不是上帝,無法預知。而每走過的一步,即使是有方向的,即使是自己決定的,也是無能為力的另一種體現。遠一點,再遠一點的路,最後,還是模糊不清,判斷不了對與錯,直走還是該轉彎。
“我是提著心一起去旅行的,我的腳步停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有時候是山巒疊嶂處,有時候是繁華都市中。自從我許諾我長大了,就開始了我的征程。我的腳並不屬於我,它只屬於陌生的旅程,我無法終止,也不能倒行。行囊里一貧如洗,如同我的心情。走過許多路,都湮沒在了背後的紅塵中,已看不清,而未來卻還遙遠。”
是不是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停歇著和我一樣的孤獨靈魂。置身於人群中的寂寞,那才是真正的無依無靠,誰也看不到,誰也抓不到。一路尋找,有人問候過,有人陌生過,有人相視過,更有人只是一粒浮塵,飄過去飄過來,都沒有吸引住誰。向南向北的路線換成向西向東。這樣的變位,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兜兜轉轉,仍孑然一人。無比的寂寞,寂寞依舊。那就依舊吧。
“曾經也是想過的,某一天在某一個地方遇見某一個人,讓我在一瞬間看懂自己的命運,我將用我的一生感恩,我將奉獻我整個的心。” 其實,又有什麼會讓我們有如此憫悲的感觸呢。我們平凡平靜地生活,每一天都在細微的變化之中由夜到晝,又從晝度到黑夜。我們面對過欣欣向榮的春夏花開草長,也超度了衰敗蕭條的秋冬葉落雪墜,還有什麼是承受不起,會令我們厭倦呢。
“是不是我們過於敏感,所以,才會有比平常人更多的包袱。所以我們的背從來沒有挺直過,頭也從來沒有抬起來過,而我們也沒能真正地飛起來過。是不是我們的欲望太多,所以才會有比平常人更多的束縛。所以我們散漫而不計後果,傷感總比歡笑多,而枷鎖總是套在心裡的。”
感情,抑或稱之為愛。付出時是默默如細水涓流也好,轟轟烈烈的排山倒海也罷。不管形式如何,都會想要回報。像個孩子一樣,踮起腳尖,伸長頸脖,高舉雙手,殷殷切切地等著美好而瑰麗的饋贈。哪怕就是一個路過的餘光閃爍,一個不經意的淺淺笑,哪怕是一個挨在身旁的站立的姿勢,哪怕是同一屋檐下避雨的偶然。也全當成是緣份的恩賜,心中便充滿感激。一旦委身成愛的奴隸,就不得不跟隨著它的幻像,馬不停蹄地追趕,不論風塵不論崎嶇,到頭來,也是落得一身憂傷。暗笑自己,原來,我也是可以看得如此通透而明朗的。
“努力愛一個人,無非是為了成全自己那點兒可憐的夢想,和幸福無關。愛,變成了一個人的狩獵場,被愛的那個人在一旁觀望,有點兒荒誕,有點兒淒涼。愛情,真的來了。來了,我卻不僅僅是害怕受到愛情的傷害,更多的是質疑它的真實性,可信度。或者太珍愛了,小心翼翼過了頭,把愛情當成了囚犯。”
可是,太多太多時候,我們都是情願囚溺在不知歸返的情愛里。被愛的,愛的,能愛的,不能愛的,一切與愛有關的過程,我們都不願清醒,不管這樣的沉淪有多痛,會有多少傷痕,不管有沒有未來,可不可以走到一起。因為一旦睜開眼,那些殘酷的事實就把這樣的虛幻撕扯得支離破碎,不堪也不敢再用愛慕去直視,去追求,再去執著。就像原本看到的是一朵妖嫩玫瑰,當你正欲取手去採摘時,它就在距離眼睛幾毫米處突變成一副猙獰可怖的鬼臉,滴著鮮紅的液體,那不是花汁,而是心在淌著熱乎的血。
這樣的猝然不及,令人頓時朝後退卻,跌向絕望深淵。直線下跌,並且沒有盡頭,始終到達不了地面,哪怕會摔成粉身碎骨的慘不忍睹。只能是讓人懸在半空的情感,或者稱之為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空空落落,半死不活。
“我們不怕受傷,不怕艱難,我們卻害怕心愛的那個人還沒等到跨過那條早已預見的溝或坎,那個故事的延展已不見;我們不害怕在不經意的瞬間萬事流轉,我們害怕為自己負擔。” 還有許多一矢中的的話。只是看得我愈加的鬱悶,無法堅持長時間去閱讀。那一段又一段的起落波折,那一場又一場的聚合離散,像是沒完沒了。永遠的沒完沒了。
好不容易,莫非用盡力量去愛,哪怕是分手後還不願意離開不屬於她的城市。她留下來,僅想要離所愛近一些。那種飛娥撲火般的瘋狂,可以體會。
還記得看到其中描繪的某段場景時,我的心也跟著隱隱痛。唯一一次,我揪起了眉。其實這本書的開始部分並不吸引我,大面積的陳述,沒有情節,自顧自的鋪敘觀點。我不喜歡如此自我的言語,像是強行灌注給我她的意念。我,不是她。我是要看一場故事的演出,不是來聽誰的報告。但我還堅持看下來,完成任務一般。後來,我是認真看完的,漸漸入戲。
結局,仍是她一個人的旅途。她摯愛的那個後來出現的男子,最終還是變成陌生人。原來,不過是繞著宿命的圓圈,又轉回到了起點。始終尋找愛情的女子,注定漂泊。故事,在莫非的某段路上劃下END。而生活,就擺在面前,你必須沿續下去。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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