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本
所讀版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 1988年一版一印 作者綺情,(真名喻血輪,未經查證,不敢斷言).民國(清末)時人,此書首刊於1918年.是中國最早的日記體小說.
成書時間:1918
圖書版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中國婦女出版社、時代文藝出版社分別於1988年、1993年、1994年出版的三種《林黛玉日記》。
作者
喻血輪(1892-1966)出生於文學世家,黃梅喻氏是清朝年間鄂皖稚帶聲名顯赫的家族,晚清封疆大吏葉名探就是喻文黎的外孫。有清朝喻氏家族共}幾人中過舉人、進上,許多在當時文壇還享有文名,形成個卓有影}}向的黃梅喻氏文人群,與當時的桐城派作家群遙相呼應。其中喻化鵲、喻文黎(1746 - - 1818),喻元鴻、喻同模等影響頗大,他們與桐城派文人以及哀枚、張維屏、葉志銑等交誼甚深,至今有詩文集留存。喻血輪1904年入黃梅八角亭高等國小堂,1909年入黃州官立府中,小久赴武呂讀書,並於1911年投身學生軍參加辛亥革命,隨後考入北京法政學堂(與比他稍晚幾年的八四時期黃梅籍作家廢名有相似的讀書經歷)。1914年與藍玉蓮結婚,並隨從舅舅梅滌瑕(寶霖)、哥哥喻迪茲(的痴)、喻血鍾等主持《漢日中西晚報》。此時鴛鴦蝴蝶派小說異常興盛,喻血輪與藍玉蓮受時風影}}向也開始創作風格類似的作品。藍玉蓮以喻玉鐸為筆名發表《公蘭日記》,喻血輪則著作尤豐,除發表《公蘭淚史》以外,還寫了《林黛玉日記》、《蕙芳秘密日記》、《西廂記演義》、《悲紅憚翠錄》、《名花劫》、《雙溺記》等長篇小說。上世紀二二}年代,喻血輪幾乎沒什麼著作,主要任軍政秘書等職,1930年曾度受聘為《湖北中山日報》總編輯。1949年赴台以後,喻血輪迎來了他創作的第二個春天。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鴛鴦蝴蝶派文學繼續在台灣生根發芽,這時期喻血輪先後為《中華日報》撰寫《紅焰飛蛾》,為《新生報》撰寫《綺情樓雜記》,為《大華晚報》撰寫《憶梅庵雜記》等。喻血輪與妻子喻玉鐸感情深厚,二人互相唱和,夫唱婦隨,《公蘭日記》與《公蘭淚史》曾合一冊成問世,喻血輪還為《公蘭日記》作序。喻血輪的哥哥喻的痴(1888-1951)也甚知名,著有《喻老齋詩話》、《喻老齋詩存》《*園漫識》等。
內容
如書名,全書乃林黛玉之日記.作者以第一人稱,寫林黛玉之所見所聞所感,實是借林黛之口敘說整部《紅樓夢》.日記所述與原著幾乎無異,凡有林黛玉經過之事以至日常起居可見諸原著者無一缺漏.對於原著中情節,作者均尊重原著原貌,未嘗有肆意塗改任性發揮諸般惡行,較各類續書作者可謂慎之又慎.除詩文原樣錄出,其他如人物語言等均以文言呈現.此書語言似較通常之文言小說淺顯易懂,娓娓道來,樸實自然。
尊敬原著而外,作者也未嘗甘願僅做一翻譯而已.對於林黛玉未進賈府以及中篇喪父而未見諸原著等情結,作者不能不為之補出,余者黛玉之日常起居或原著未及細敘之片言隻語,作者均在情理之中作一發揮.雖失客觀,然能孚眾意,不可謂非曹雪芹所欲言而未言者. 惟可深憾者,此書系以高鶚續書為後篇寫作依據,幾使小子“不忍卒讀”.余向以高續書為惡,今既遇此書,又不得不洗耳恭聽.續書既惡,以日記形式再呈眼前終不能再有前篇之委婉動人.然黛玉之彌留之際,觀此日記似覺較續書中情節更為感人,為渠一哭.余之哭,蓋哭雪芹之早死並黛玉之不得死所,何不早死幾回書徒苟延至此,做高鶚筆伐之物.嗚呼哀哉!
惟可深憾者,此書系以高鶚續書為後篇寫作依據,幾使小子“不忍卒讀”.余向以高續書為惡,今既遇此書,又不得不洗耳恭聽.續書既惡,以日記形式再呈眼前終不能再有前篇之委婉動人.然黛玉之彌留之際,觀此日記似覺較續書中情節更為感人,為渠一哭.余之哭,蓋哭雪芹之早死並黛玉之不得死所,何不早死幾回書徒苟延至此,做高鶚筆伐之物.嗚呼哀哉!
讀此書所讀《紅樓夢》之簡寫本,然未讀紅樓者應不能體察此書之妙.讀此書應以原著置於側,時讀時翻,妙不可言.而向以貶黛為是者,如閱此書,當易彼之偏見.奇書當與眾共賞之,作此以廣聽聞.
簡介
《林黛玉日記》是喻血輪最負盛名的部小說,但該書的書名有二種名稱的差別,其中蹊蹺何在?1927年10月魯迅在《莽原》中發表《怎么寫》文(後收入《三閒集》),其中說:“我寧看《紅樓夢》,卻不願看新出版的《林黛玉日記》,它一頁能夠使我不舒服小半天。”
查《魯迅全集》,下註:《林黛玉日記》,一部假託《紅樓夢》中人物林黛玉口吻的日記體小說,喻血輪作,內容庸俗拙劣,九八年上海廣文書局出版。這應該是《林黛玉日記》最早的版本。魯迅所讀似乎還不是最早的版本,由“新出版的《林黛玉日記》”一語可見,但至少從中可以得知,該書的書名自1918-1927年為《林黛玉日記》。
石本《林黛玉筆記》校點者說:“此次出版本書,以民國八年(1919)上海世界書局本為底本進行標點。此本大字鉛印,校印較精,封而書名上側題‘喻血輪著,吳醒亞批’,下側題‘上海世界書局出版’,書後著作權頁有‘民國八年二月日初版,民國十二年六月十日七版’字樣,發行及印刷機構均為廣文書局。此本似即朱先生著錄的民國七年廣文書局鉛印本,數年間發行達七版之多,可見本書在二十年代初期就很暢銷。”
那么石本為何書名卻是《林黛玉筆記》?莫非他所根據的“暢銷版本”是“盜版本”?或者是廣文書局1919年出版的初版精緻本改名的一種《林黛玉筆記》?
而吳醒亞序言中亦曾提到該書署名為“黛玉筆記”,似乎盜版本的嫌疑要小。石本中還說:“本書版本,據己故朱南銑先生編著的《紅樓夢書錄》,著錄有民國七年(1918)上海廣文書局鉛印本,民國二十二年(1934)世界書局鉛印本,並雲1936年本書與《續紅樓夢》(清秦子忱著)合印,改名為《黛玉日記》。”廣州文化出版社1987年7月出版的《黛玉日記》,是迄今為止發現的解放後最早的重印本,所根據的版本即是與《續紅樓夢》介印本,編者嚴仁先生說:“《黛玉日記》初版於1936年,出版者為文藝出版社,發行者為世界書局。原書分段不分節,未用新式標點。此次重印,按內容分成四個章節,並給每個章節加上標題。另外,重新調整了段落,採用今天的標點符號,改正了一些錯訛之字。”幾乎與《黛玉日記》同時出版的一種《林黛玉筆記》(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版),署“喻血輪編著”,不知根據何種版本,為何亦題名為《林黛玉筆記》,與石本所據版本同名,而非《林黛玉日記》。
無論紅學研究者,還是鴛鴦蝴蝶派研究者,抑或其他文史愛好者,《林黛玉日記》不可不讀。《林黛玉日記》作為《紅樓夢》縮寫本的一種變體,以林黛玉為中心,以第一人稱為描寫手法,記錄了林黛玉的悲歡離合、哀感頑艷、悱惻纏綿,且語言淺近易懂、清新流暢,尤其女性心理描寫頗為細膩,為清末民初盛行的淺近文言愛情小說代表作,只是該書以《紅樓夢》為依託而已。喻血輪的自序與吳醒亞的序言都寫道喻氏喜讀《紅樓夢》,乃以黛玉自居,以致寫出《林黛玉日記》,可謂文壇奇事,想必喻氏讀《紅樓夢》時,有關林黛玉處,必點滴記之,終以連綴成書,不意竟轟動文壇,為時人和後人所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