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春國

聞春國

聞春國,安徽合肥人,資深翻譯,西南科技大學產業教授,中國翻譯協會專家會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翻譯協會理事,綿陽市譯協副會長兼秘書長,九三學社社員。20世紀80年代開始詩歌創作,後專注於外國文學翻譯,尤其是微型小說。近十多年來先後在《百花園》、《譯林》、《世界文學》、《青年參考》、《啄木鳥》、《故事會》和《科幻世界》等國內大型報刊雜誌上發表了譯作360多篇,180多萬字,許多微、短篇小說被《讀者》、《青年文摘》、《英語世界》、《微型小說選刊》、《小小說選刊》、《意林》、《視野》、《微型小說月報》等數十家報刊競相轉載,或被國內外國文學專著《中外經典微型小說大系》、或文集《最受中學生喜愛的100篇故事》等數十種文集收錄。出版有(英漢對照)《幽默微型小說》、《天堂之門》、《金色的拖鞋》、《幽默微型小說》(第2輯)等個人專著,此外還結集出版有《2001年度美國最佳科幻小說選》、《謝克里最佳科幻小說集》(續)、《美國最佳科幻小說年度選》(第21輯)和《弗洛•文奇科幻小說集》,合作出版《軍情六處》、《森林報》,審譯英國古典名著《勇敢的船長》。

聞春國聞春國
競選會長

作者:瑪麗·麥克科魯凱斯 譯/聞春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當爸爸宣布他將競選俱樂部會長時,媽媽聽了為之一怔,正要下鍋的鱈魚失手滑落到地上。
“你不能參加競選,約克,”媽媽說道。由於驚恐,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我和妹妹目不轉睛地盯著爸爸。“爸爸,你不是頭腦在發熱吧?”弟弟丹尼大聲嚷道。
“這就是你們的大力支持嗎?”父親滿懷傷感地說,“沒有大家的全力支持我無法競選。”
“爸爸不是頭腦發熱,他是當真的。”哥哥邁克說著,輕輕地吹起了口哨。
的確,爸爸不是說著玩的。15年來,爸爸一直是他們工人俱樂部的會計,俱樂部的會長每4年改選一次。會長可以會見市議會議員、高級市政官員以及一切來訪的上流人物,而會計只是一種幕後工作。爸爸希望在他剩下的幾年裡置身於俱樂部的中心舞台。
不久,爸爸起草了一份會長競選計畫。
“孩子們,這份計畫其實很簡單,”他把我們叫到一起,“我的這次競選將是乾乾淨淨、光明而磊落的。”我們每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注視著爸爸,對競選寄予厚望。
參加競選的另外兩位候選人,一位是飛鏢隊的經理安迪·布拉奇。他是一位年輕人,初出茅廬,大家對他知之甚少。爸爸最強的對手就是現任會長約翰尼·羅格斯。在工會的那些日子裡,他倆就是一對冤家。那時,他們在一家老汽車廠開始角逐車間工會幹事一職。第一年,約翰尼贏得了勝利。但是,隨後爸爸擊敗了他,並連續6年贏得了這一工會差事。從此,喲翰尼一直跟爸爸勢不兩立。這一次,他自然是不願意失去到手的美差。
約翰尼長得一副瘦長身材,年輕時頗具魅力而又自視甚高。不過,在喝得爛醉時,他也像阿飛一樣的低賤、庸俗。而據觀察,約翰尼在過去幾年中,一直在不停地喝酒。
“我們為什麼不在他的杯子裡悄悄地加點伏特加呢?”邁克問,
父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次競選應該是光明磊落的。”
爸爸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競選之中,早早便開始籌划起俱樂部的星期六舞會。
紙牌遊戲之後,樂隊便開始演奏。爸爸恭恭敬敬地守候在那裡,他首先跟朗德太太跳了一曲。
“朗德太太有5個兒子,”他告訴丹尼。朗德太太無權投票。那時候,只有男人有權在俱樂部參加投票選舉。不過,她的幾個兒子可以投票。
當我在舞池看見爸爸時,我和凱蒂一樣滿臉通紅。朗德太太比我的爸爸高出6英寸。她在舞池裡帶著爸爸,臉上毫無表情。
母親左手拿著一杯蘇格蘭威士忌酒,右手拿著一杯苦啤酒。她把那兩杯一股腦都喝下了。
10分鐘後,約翰尼·羅格斯來到舞池。他跳了一曲狐步舞。隨著一陣輕快的舞步他轉到我們的桌子旁,雙臂靈巧地擁著朗德太太。照例是朗德太太領舞。約翰尼向後輕快地邁動舞步,不時朝眾人微笑。
“你看那老傢伙。”母親說道。在舞曲聲中,約翰尼快速舞動,他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甚至在經過我們身邊時,還不停地朝我的母親點頭。
戰鬥就這樣打響了。我們開始各就各位、嚴陣以待。聊天和跳舞對我來說著實是勉為其難的差事,但是我還是要盡力而為。丹尼本來是可以從他們運動隊那裡拉取選票的——他是一個頂級飛鏢選手,但他對競選並不熱心。他竟然還對另一位會長候選人安迪寄予同情和支持,而且他又不願意為了競選而與同隊的其他隊員過於近乎。
“安迪真是好樣的。他是一名運動能手,王牌選手,”丹尼的話語中充滿親密感。“他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會長。”
“閉嘴,丹尼。小心別讓爸爸聽見。”媽媽厲聲斥道。不管怎樣說,丹尼對競選就是無法熱心。不過,邁克倒是可以大大地彌補這一點。他用的是過激方式。
“投我爸爸一票,好不好?”他大聲嚷道,那陣勢就像一隻隨時出擊的警犬一樣。
當然,他們都滿口答應。這幾年來,邁克的指節銅套已經在許多人的臉上留下過印痕。他的脾氣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了。只有母親還保持著她的尊嚴。她坐在酒吧里,微笑著向每個照面的人招手示意。
“明天,小兄弟們,”她在與玩檯球的小伙子熱情地打招呼,“別忘了投上一票。”
選舉的那個晚上,爸爸把我們叫到門廳,排成一隊,進行戰前檢閱。他穿著他的那套最好的海軍西裝、一件白襯衫,扎著媽媽為他新買的紅色海軍領帶。兄弟倆也是同樣的一身打扮,我和凱蒂則穿著新買的夏裝,看起來就像要參加一個舞會。
最後,母親沿著樓梯款款走了下來。她穿著漂亮的海軍藍滌綸禮服,外罩一件參加表兄維的婚禮時穿的那件白短上衣。爸爸對著媽媽審視了一會兒,為她得體的裝束感到驕傲。
“準備好了嗎,約克?”她問爸爸。“準備好了,夫人。”爸爸的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就像是臨戰前的巴頓將軍。
當我們到達俱樂部時,大廳里黑壓壓擠滿了人,令人呼吸都感到困難。安迪·布拉奇站在飛鏢板那邊,旁邊圍著一群小伙子。他似乎不太著急,仍像往常一樣微笑著。約翰尼·羅格斯已經坐在酒吧里,被他的支持者簇擁著。羅格斯穿著參加葬禮時穿的那套黑色西裝,看起來像一位殯儀員。而他那瘦弱的妻子佩吉,則穿著一件黑邊衣服。
“瞧,俊男美女,漂亮的一對,”丹尼悄聲地說,“只是看上去像兩具陰魂似的。” “穿得真是滑稽好笑,邁克隨口附和道。” “小點聲,臭小子,”爸爸大發雷霆,吼道,“快點進去展示魅力。我們趕快行動。”
於是,我們呈扇形散開,我們跳舞,面帶微笑,我們與人握手,我們融入並且展示魅力。
“真希望這場選舉早點結束,”媽媽說,“你爸爸肯定緊張得很。”
我們一起朝爸爸那邊望去。只見他站在大廳中間,忙著與眾人握手,看上去快活極了。
“他倒是好,受罪的可是我們;再來一杯。”
於是,我們又喝了一杯,整個晚上我們都在喝著。我們給認識的或許多不認識的人送上飲料。我看到丹尼為全體飛鏢隊買來了一大盤飲料。他緊咬著嘴唇,將盤子舉過頭頂,小心翼翼地端到休息室,不讓它漏掉一滴。男人們在投票區來回走動。我們試圖從他們的臉上猜測他們是否會投給爸爸一票。只要誰朝我們揮手、微笑,我們就送上飲料,儘管沒有充分的把握。因為,投票是在秘密狀態下進行的。
當主持人準備宣布獲勝者的名字時,我敢說我們全家沒有一個人敢正視前方。
阿倫·馬斯騰,釀酒廠的代表走向麥克風。他的手裡握著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這次選舉的結果。
“女士們,先生們,”阿倫提高嗓音,“重要的時刻來到了。”
母親一連喝下兩口蘇格蘭威士忌,妹妹此時緊張得要命,她的手在不停地顫抖。邁克是一臉的嚴肅,又有幾分擔憂。丹尼也是一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有386位會員投了票,”阿倫說著,朝周圍的每個人微笑,他對今天的選舉場面頗為滿意。
“阿倫,快告訴我們競選的結果吧,”後面一個聲音高喊道。
“好吧,那么,現在我就宣布。女士們,先生們!競選的結果是:約翰尼·羅格斯……125票。”
眾人歡呼起來。父親咧開嘴朝我們大家笑著。他正準備舉起拳頭,作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約克·麥克德莫特……130票。”
爸爸放下了舉起的手臂,皺起眉頭,迷惑不解。我們大家立即開動那幾根塵封已久的大腦神經,做起了數學運算。
“最後但同樣重要的是,”阿倫大聲宣布,“獲勝者,安迪·布拉奇……131票!”
人群沸騰了。爸爸看著母親,他張著嘴,顯得有點目瞪口呆。媽媽已經在開始慶賀了,爸爸推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停下,意識到事實的真相後,便不再言語了。邁克不停地搖頭,伸出的雙手捏成拳頭然後又鬆開了,好像要把那雙拳頭落到誰的脖子上。
我為爸爸感到難過與尷尬,聽到凱蒂發出一陣陣失望的嘆息聲。我瞅了一下丹尼,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我發現他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表情:嘴巴吃驚地大張著,眼睛瞪得圓圓的。我明白那種神情。上一次,他在偷吃朱古力餅乾被我抓住時,就是這種神情。這是一種負罪感。當他看見了我在注視他時,便轉過身去。於是,一切我都明白了。
“你沒有?”我低聲問他,把他拽到了一邊。
他開始搖搖頭,但是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他又低下了頭。
“他媽的,我真沒想到安迪會獲勝。我還以為沒人會投他的票,”他說,“假如那樣實在是太可怕了。沒人投他的票,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個問題……噢,去他媽的。請你不要……”他哀求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我別告訴爸爸。
“我不會的,”我答應了他。丹尼一下子摟住了我,我也摟住他。然後,我走過去摟住爸爸。
“爸爸,你表現不錯。”
“玩了一個障眼法,”邁克心裡還在忿忿不平。
“但你打敗了羅格斯,約克。”媽媽安慰道,“你打敗了那個老傢伙。”
爸爸淡淡一笑,隨後又陷入失望之中。
“是的,這我做到了。對了,現在我得過去了。我還得發表一個演說,向獲勝者表示祝賀,向我的全家以及我的支持者表示感謝。”
爸爸向講台走去。身材矮胖、邁起步來有點踉蹌的他在不停地向他的朋友以及他的對手揮手致意。我們在大廳的後面注視著爸爸,咽下我們的眼淚。
“這是一次光明磊落的選舉,你們說是嗎?”媽媽問道。
我們一致點頭,默默無語。
(馬瑞摘自2002年3月6日《青年參考》)

The Rose
By Bette Midler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 long,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玫 瑰
〔美國〕貝蒂·米勒

有人說,愛是一條小河,
無情地將那柔弱的蘆葦淹沒。
有人說,愛是一把利刃,
無情地把你的靈魂刺破。
有人說,愛是一種饑渴,
一種永遠不會滿足的求索。
而我說,愛是一朵花
而你就是它唯一的果。

害怕破碎的心靈
永遠也邁不開快樂的舞步。
害怕驚醒的長夢,
永遠也不會給你帶來成功。
不願付出的人們,
永遠也得不到收穫。
那懼怕死亡的靈魂,
永遠也不會快樂地生活。

當長夜淒涼而孤寂,
當道路漫長而逶迤,
當你認為,
愛只為幸運兒和強者而墜。
請不要忘記,在那冬天,
在厚厚的積雪下,
還埋藏著那顆果子,在陽光的沐浴下,
到了春天,一定會綻放出鮮艷的玫瑰。

(李霞/譯 聞春國/校)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