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達仁

羅達仁,男,1919年10月30日出生,四川省威遠縣人。中共黨員,自貢市教育學院英語教授。

羅達仁,男,1919年10月30日出生,四川省威遠縣人。中共黨員,
羅達仁先生羅達仁先生
自貢市教育學院英語教授。與中國共產黨的新聞活動家胡績偉先生是連襟。(圖為羅達仁與蜀光1948級8班同學合影)
羅達仁自幼聰穎過人,學業優異。1938年畢業於成都成屬聯中,因病輟學兩年。1940年參加全國第二屆統考,並報考金陵大學,先後以金陵大學第一名、西南聯大第二名被錄取,他選擇了西南聯大就讀。1944年畢業於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哲學心理系。在同班同學中,有一位熊秉明,雲南人,乃我國數學泰斗 熊慶來 先生的二公子,少年時即隨父遍游歐洲大地,後來從燕大附中畢業,與 羅老師同時考入聯大。還有一位顧壽觀,來自江蘇常州一個家道中落的人家。三人由於情性相投,思想合拍,大學二年級開始結為好友,往來時不談俗事、瑣事,只談道德、文章、人生、宇宙,以及窮究理智難以達到的終級問題。
鏇即被徵召入伍,在中國遠征軍任美軍譯員,歷時一年半,親歷過以艱苦卓絕聞名於世的中印緬抗日戰場的種種事件。抗日勝利後,即投身教育,此後從事教育達五十餘年(1945——1995)。經歷過國家民族的苦難,又受到過民主自由思想的薰陶,青年羅達仁滿腔熱血,追求光明,奮勇抗爭:他積極參與和組織過遠征軍中的譯員罷工,參與和組織過昆明正潔中學和自貢蜀光中學的罷教罷課,1949年曾任蜀光中學的罷課罷教主任委員,反對國民黨統治的黑暗和腐敗。新中國成立後,他更是滿懷希望,全心全意地投身革命工作。他曾被調到自貢市政府任學委會秘書,擔任市管局級幹部的政治理論教員和市級領導的理論輔導員,並親歷了“三反”“五反”。他積極向上,要求進步,主動申請加入共產黨,可是卻因出身和參加過遠征軍等問題被擱置下來。他自知不宜混跡官場,要求調回蜀光中學教書,潛心教學和寫作。1957年6月在反右運動中被揪斗,1958年2月被宣布劃為右派,連降兩級,下放農村勞動改造。1959年第一批“摘帽”,但作為“五類分子”仍長期受到政治上的歧視和壓迫,文革中也受到嚴重衝擊。直至1979年1月才得以“改正”。
羅達仁右派“改正”以後,憑藉他在哲學和外語等領域的深厚學養和資望,被北大哲學研究所看中,多次來函要調他去任教。他因而更受到地方上的重視並被挽留,一直在本地任教。1983年,自貢最早評職稱時,全市只評了一位副教授,就是羅達仁先生,不久又被批准加入中國共產黨;後來最早評正教授時,全市也只評了一位正教授,也是羅達仁先生。
羅達仁教學之餘勤於筆耕,業餘從事西方哲學翻譯近一百萬字,多數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其中有[德]文德爾班《哲學史教程》上下卷近70萬字,後由商務印書館輯入《漢譯世界學術名著叢書》,該書為研究西方哲學和西方史者必讀之書,涉及德、英、法、意、拉丁、古希臘六種語種。
羅達仁先生還是全國優秀教師,四川省勞動模範,四川省政協第五、六屆委員,自貢市政協第七、八屆常委。曾獲自貢市哲學社會科學成果一等獎(1988年),四川省哲學社會科學成果二等獎(1994年),自貢市哲學社會科學成果一等獎(1994年)。
2005年8月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了羅達仁先生的文藝性回憶錄《親歷中印緬抗日戰場》,以慶祝抗日勝利六十周年。2006年元月,羅達仁20多年前以自貢蜀光中學反右鬥爭為背景,綜合了他的所見、所聞,經藝術加工而寫成的小說《靈魂劫》出版,實現了他生前的最後願望。
2006年3月2日,羅達仁逝世,離開了這個令他自豪也令他悲哀的世界,享年87歲。
他的學生龔和忠關於老師的《中印緬抗日戰場親歷》、《靈魂劫》二書的描述:
幾年前,有一本《大國之魂》,寫的是當年中印緬抗日戰場的一段慘烈歷史。作者是“遠征軍”的後代。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他的父輩對於這段經歷諱莫如深,緘口不提。他後來在雲南作知青,親自去調查訪問,最後才有了這段血淚文字。 羅 老師看過之後,深有感觸。正在這時,史迪威將軍誕辰一百周年,重慶作為戰時陪都,為將軍組織了盛大的紀念活動。我有一位搞國際文化交流的朋友,幫助 羅 老師與將軍的女兒南希太太取得了聯繫。後者親筆來函,感 謝 老師當年對先父事業的支持和幫助,並對與她年齡相若的老人表達了誠摯的敬意。這就更促 成 老師要把這段久已湮沒的往事如實反映出來,為中華民族的抗日戰爭留下一小段信史。時過不久,趕在抗日戰爭勝利六十周年之際,他的《中印緬抗日戰場親歷》一書終於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了。長篇小說《靈魂劫》寫的“反右派運動”,它折射出老師另外一番思考。我調回自貢以後, 羅老師在過去政治運動中的遭遇,我從旁人那兒聽過一點,他自己也斷斷續續講過。先前他的態度比較達觀,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並未十分計較。但是後來社會上有種議論,說是“一切向前看”,有意無意間,過去的歷史被掩蓋了。他以為此論大謬不然,不能苟同。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事情都有一個前因後果,革命先賢不是還說過,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么。我知道,老師是一個極有歷史責任感的人。近年來,共同罹難的朋友相繼去世,他覺得應該為亡友說些什麼;面對涉世不久的年輕人,他也感到得有所提醒。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動筆的。這些年他身體不好,冠心病,高血壓,糖尿病,前列腺炎,多種疾病輪流折磨著他,他沒有顧及;本來還有很多譯事,也先放置一邊。幾十萬字的長篇,一般人寫下來都會有不小的動靜,可是等到他告訴我時,他的初稿已經出來了。我想先睹為快,他說稿面改得凌亂不堪,不容易讀下去,隨後看列印稿好啦。列印是他女兒羅嵩作的,她忙於教學,只能忙裡抽點時間,進度自然就慢,把他急得不行。我真正拿到書稿,已經進入新世紀了。讀罷全書,我沒和老師多說什麼。前些年風聲鶴唳,動輒得咎的日子過得太多,人都麻木了。我倒是一則為老師的良苦用心所深深感動,二則考慮眼前情勢,深深擔心起該書的命運來了。果然,書稿一出去,紛紛遭到婉拒。我勸過老師知難而退,多少先賢不是也把畢生心血藏諸名山,傳之後世么。但是老師不改初衷,在一切嘗試都不行了,最後決定自購書號,自費出版。此情此景,令人愴然!初稿時本來書名叫做《不應被歷史忘記的人們》,成書時改成了《靈魂劫》,原書名作了副標題。這一改動真好!文革伊始,兩報一刊真有一篇驚世駭俗的社論,名叫《觸及靈魂的大革命》,它所演繹出來的種種後果,早遲會一一記入史冊。誠如斯言,時過不多年的如此“革命”,是大陸幾代知識分子,是泱泱中華民族之魂曠古未聞的大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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